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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的空洞?还是另一个城市?
他并不怀疑是自己的意识错乱了,他很清楚很冷静地知道,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无比真实。
因为他就是事件的直接参与者,仅存的几个幸存者,如果这样他还要去怀疑,就太愚蠢了。
这种荒唐的情况,就他猜测,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
有某个超越者,运用能力,将它从所有人的意识中给抹去了。
不用多想就知道答案,网络上的信息删改也只有政府能做到这个地步。
自然是政府官方的超越者组织干的事情,由更高层下达的指示。
只是,有谁可以强大到这种程度吗?左右那么多人的思维意识?
他打算要等鹿郁醒来以后问问她。
这么多天下来,她肯定也已经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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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世界上的两三人()
很难形容陈家安现在是什么心情。
谈不上愤怒,也谈不上冷静,好像体内有一团火在暗暗的燃烧。
烧遍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可又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了。
他让自己专注于开车,直视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柏油路面,以他的眼力,也依然望不到边界。
不知道能否真的在一天之内,到达目的地。
这是他第一次开车,也是他第一次一直开了一整夜,又一个白天。
陈家安之前一直都有些好奇,鹿郁每天每天这样开车,不停的开车,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现在多少有一点明白了。
他回头望了望睡梦中的她,想说句什么来着,却又想到她现在也听不到,最后也就只是把打开的电台音量调下了许多,给手机充上电,继续开他的车。
清晨。
“问个问题。”陈家安回头看了一眼玩手机的鹿郁,随意问道。
“什么?”
“海阴是怎么回事?”
“海阴?”鹿郁抬头看他,接着恍然,“你是不是已经查过了。”
“是的。”陈家安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鹿郁说不知道什么海阴,那他就真的会感到震惊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做了,这是我所知道的里面,算上这儿是第三次了。”
“已经有三次了?怎么做到的,抹去所有的痕迹。”
“能做到这点的,全世界的奇迹者里,算下来,屈指可数,也就两三个吧大概,这还是勉强的计算方式。”
“精神类的能力?”
“能抹去城市所有的存在痕迹,不单单是精神系的,还有更诡异的一种,拿海阴来打比方,有两种方法可以达到现在这种效果,第一,有强大到一定程度的精神系能力者进行全体意识的抹除,当然听起来很天方夜谭,实际上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巨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总的来说,很有可能会废掉一个极其强大的奇迹者,更重要的,这还仅仅只是从所有人的意识中抹除一个概念,海阴”
陈家安看鹿郁丝毫没有因为他的问题而受到什么影响,似乎海阴对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地方而已,住过,生活过,然后毁了,然后离开了,如此而已。
“这种方法并不完美,也很简单粗暴,对于那些与海阴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听说,从来没有去过的人来说,效果很好,但对于那些与海阴有很大关联的,甚至是曾经生活过,或者有亲属朋友生活的话,那种记忆上的断层和不和谐,要不了多久就会显现出来,不过好在这样的基数并不多,相对来说,进行重点关注,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乱子,毕竟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你们这几个人知道,你们就是神经病,基本上最后发现真相的人的结局,要么装糊涂,要么就是精神病院。”
鹿郁顿了顿,自嘲地笑笑,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总的来说,这次,‘他们’处理的还是不错的。”
“你说有三次,另外两次呢?还有你说的另一种方法是什么?”既然问了,陈家安就问到底,看她也没有很排斥的意思。
鹿郁将手机放在一边,手指尖点着下巴,回忆着说道:“这两个问题其实可以连在一起解释的,另外两个类似的事件,都没有发生在中国,我也只是曾经在圈子里听说过,在俄罗斯的索契,也就是那个温泉疗养地,有一天,被突然升高的温泉水给烧死了成千上万人,你想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国家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让我们的存在曝光,可是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发生事件后的第二天,该泡温泉的继续泡,该疗养的继续疗养,你知道吗,包括那些受害者的家属,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比海阴的事情更有难度吧?”陈家安想想说。
“算是不同类型的事情吧,谈不上难度不难度的,只是处理事件的能力者不同。”
“怎么做到的?”陈家安看她说的兴致勃勃,于是很配合的继续问。
“那个能力者改变的一个事实,一个念头,一个暗示,一个想法,那些在索契温泉事件中死去的人,其实在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就已经死去了,早在那些受害家属来到这里度假之前,就因为意外死亡了。”
“就这样,和海阴的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海阴事件只是抹去了所有人关于这个城市的存在,但实际上依然留了很多的蛛丝马迹,但这个,堪称完美,他改变的是事实,将一个事实改变成另一个事实,他没有抹去,而是换了另一个,更重要的是,他给出的事实是在温泉事件中死去的人其实早已死去,而至于为什么死去,意外事故还是疾病,都由受害者相关人士他们自行进行延展,而延展的结果,也会随之作用在现实之中,死在事件中的人当下的一切都会消失,只留下受害者家属记忆中的事故后或疾病后的痕迹和结果。”
“改变现实?”陈家安听明白了。
“没错,想想吧,只需要一个人,做这么一件事情,一个念头,就可以将所有的隐患和蛛丝马迹自动消除,不是堪称完美吗,精神系的能力者只能对精神这个看似虚无的东西做手脚,而那次事件中的能力者,却可以在精神和现实层面进行双重改变。”
“那不就无敌了。”陈家安想象了一下,说道。
“还不至于,反正我是在那之前都没有听说俄罗斯的能力者中有这么一个逆天的存在,那次事件之后,就又消失了,神秘的很,要我认为的话,要做到这点,可能需要一定的特定条件和代价,不过谁知道呢?可能真的就那么简单。”
“听着挺有趣的。”陈家安看鹿郁的表情有点严肃,于是微微一笑说道。
鹿郁耸耸肩,转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喝了口橙汁,说道:“我原来也是这么认为,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恐怖,你想,改变人的想法,控制人的思维,这些也就罢了,我本人就是这类能力者,可也总会有破绽存在,真像那样的,改变现实和意识,当事人会以为自己的人生真的就是这样的了,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那自我到底算什么?自由意志算什么?一文不值吗?”
陈家安觉得这个时候,他没有发言的权利,因为他连记忆都没有,如果无数的经历和记忆代表一个人的自我,那他陈家安,就是没有自我的人。
他挑挑眉毛,想转移一下话题,说道:“同样是精神系的,你能做到吗?像海阴这次一样的程度?”
鹿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我之前说的,全世界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两三个人里”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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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了()
陈家安眨眨眼睛,看看后视镜中的少女是否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鹿郁看出他的怀疑,不满的举举手,轻拍他的座位,说道。
“我相信。”陈家安咧嘴轻轻笑笑。
鹿郁微微偏偏头,撇撇嘴,也没有言语,似乎在懊恼自己刚才的话。
虽然她确实有这个能力,但对他没有用,在他面前,她就好像一个无能力者,基本没有什么优势。
他好奇这整个世界,她何尝不好奇他的世界呢?
陈家安说他相信,也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相信,从在海阴时她所表现出来的精神能量的冰山一角,从董安于和斐天武的身上,他可以清楚的感到她对于那个“家庭”的重要性。
不知道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的董安于是否还好?在他离开的时候来看,绝对不会好受。
想来还会再碰面的。
龙城到了。
周遭的景物也在改变,属于城市的文明一角凸显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虽然陈家安的车速并不慢,却还是比预计的要晚得多才到达,没有停下,直接朝市中心驶去。
鹿郁早就坐在了前排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一个个或明或暗的街灯或者路灯,还是有不少的人在外面转悠,有一次她还看到了五女一男的组合,一闪而逝,她也没能好好的用精神力探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酒店,提前要了两个房间,两个单人间,先去附近随便吃了一顿饭,然后拿着份量极少的行李,各去各的房间,因为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所以鹿郁想要好好泡个澡所以也没有去陈家安房间聊天的意思,毕竟两人一个月里实在说了不少话。
已经有些熟的不需要再老用语言来填补空缺。
所以鹿郁不客气的挥挥手说了声明天见,就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陈家安打开对面房间的门,他没有什么行李,扫视了一遍室内的装潢,他将胡里花哨的外套丢到一边,这外套是鹿郁按照自己的喜好买的,陈家安是不怎么在乎穿什么,可实在有点不适合他这个年龄。
裤子也是膝盖两个洞的牛仔裤,上衣是一件黑色紧身长袖,再配上一双匡威的经典款帆布鞋,当他换上这一身的时候,鹿郁笑了好一阵。
陈家安站在房间镜子前看了一会,觉得确实很不合适,他摸摸每天都在长长一截的头发,利落的脱掉衣服,冲了一个凉水澡,出来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收费的百事可乐,一口气喝干,打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翻看,没有一个对胃口,最后锁定在了国际新闻台,表情严肃的看着各国的要闻。
而另一头的鹿郁,则已经将自己泡在了浴缸里,盯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笑个不听,浴缸有点小,她的两条小腿探出来,翘在一起搭在外沿,她的上半身全都埋在了温热的水中,只露出一个盘起长发的脑袋,浴缸里的水被她搅动的泡泡都快溢出来了。
觉得有点冷和气闷,她稍稍坐起来,两条欣长的小腿放入水中,露出在水中更显细嫩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她伸手将水花时不时泼洒在圆润的肩头。
几缕长发垂下来,浮覆在水面之上,像几笔墨染的勾勒。
没心没肺的笑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挑了挑细长淡淡的眉毛,拿清水拍打了一下脸,好像把这段时间积攒的笑意统统都用光了,眼前的综艺节目再难让她有所动容开怀。
回顾短暂的一段旅程,到今天为止,算是结束,也算是另一个开始了。
她一直都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在她漫长的独自一人之后,答应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旅行,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不再是孤单一人,意味着她不用再继续躲在一个小房间里,意味着她不用再总是带着耳机,意味着她在逃离的这段路里有了一个帮手,意味着她可以面对一个听不到内心的人、一个充满未知的人、一个可以平等对待的人,意味着她有了可以说话聊天的对象,意味着她有了可以逛街的人,意味着她有了可以一起看最新电影的人,意味着在她害怕的时候,有一个躲在身后的人,意味着意味着她会因为这个人而重新变得软弱,重新变得习惯依赖一个人。
就像曾经一样,就像过去一样,就像逃离时那样。
她以为已经离开了原地踏步,已经长大了,已经变得可以去承受些什么了,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可到头来却让她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没有长大,还是没有变化,还是一个可以放任自己软弱的人。
她还远远没有变得坚强起来。
她还是那个需要缩在一个温暖怀抱里痛哭的孩子。
每当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幼嫩,像一只刚刚会飞的幼鸟,以为可以面对风雨,可下一刻,风雨便至,从高空之中跌落下来,满身尖锐的痛楚。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