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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意欲何为?”
“他们要找降仙杵,那就由着他们去吧,我现在藏身之处十分隐蔽,有了降仙杵,却找不到我,也是无妄。接下来,你要做的事,就是要在降仙杵出现之后,偷了它,然后交给我。”
朵云说着,脸色更加沉郁:
“不过,我警告你,这一次,千万不要再耍花招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您说才对吧。”
陆子充笑盈盈的看着她,施了一礼:
“弟子冒犯问一句,您要降仙杵,是想对付谁呢?”
“不用你管。”
朵云冷冷说道,一挥手,只见平地刮起一阵风,吹散了地上法阵,她的幻影随之消失在空气中。
第239章 群起而攻之()
韩灵肃骑着白狐,飞快降落在高塔废墟上。
废墟中央有块地方,连片瓦砾都没有,似乎在爆炸中被什么东西隔开了,形成一个圆形的安全区,井闻人就站在那里,看上去似乎毫发未伤,但他满头短发竟已经白了一半,形容枯槁,像是老了十岁。
宋夣躺在距离不远的地方,身染血污。
疾步上前跪倒在地,韩灵肃将他抱在怀中,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一边推行运气,一边检查他的伤势。
“…是我输了。”
散仙在旁怔怔道:
“刚才,若不是他危急时刻张开结界,我早就死在灵力爆裂中…他放弃保护自己,救了我。”
“等你下次再说他是魔障的时候,记得这件事吧。”
韩灵肃连头都没抬,从怀中取出上次她受伤的时候,陆子充亲自为她调制的丸药,小心翼翼喂他吃下,然后再用灵力试探他的伤势,发现虽然暂时昏厥,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力竭而已。
她松了口气,抬起头,冷冷注视着对面散仙:
“现在呢?我跟你,一决生死?”
“饶了我吧…”
井闻人说着,颓然趺坐,从腰间摘下酒葫芦,却发现在刚才的激斗中,葫芦已经破了个洞,即便使用法术,也招不来美酒充盈,所以他更加憔悴,将葫芦随手一扔:
“鲛人远古时与修仙者关系笃好,可后来,因为其油能够制造永明灯,所以遭到大肆捕杀,从此心怀怨恨,藏身深海…我杀了这么多的鲛人,费劲心思,可鲛人老祖就是不愿露面,你这黄毛丫头,有办法见到她吗?”
“起码我知道,想要人家帮忙,就得好声好气去求,这是基本的礼貌。”
韩灵肃挥手招来白狐,扶起宋夣,将他放在狐背上:
“虽然四宗之中至今无人知晓,不过…当年在洞真墟中打开法阵,招来鬼面门偷袭的人,正是明真天师蒋不一,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
井闻人爽快地点点头:“不过,她与鬼面门在仙俗大战开始之后便决裂了,所以我才会到沃洲来。蒋不一做贼心虚,封锁了玄女洞,与世隔绝,就是害怕被人知晓了过往之事,遭到报复,而她一心寻得降仙杵,也是为了要防备天心散人的报复…呵呵呵,这人活了这么久,感觉没有积德,光造孽了!”
“你不也是一样?为了能让自己免受雷劫,白日飞升,不惜杀戮无辜生灵…”
韩灵肃目光扫过剩下的两座尸骨塔,突然目光一跳:
“等等!这三座塔…难不成就是海滨结界的根基?!”
“是啊。”
井闻人望着苍茫大海,心不在焉的说道:
“那种既可以毁灭肉体,也能够摧毁精神的魂之结界,只有大量杀生才能够缔造,可惜…毁掉一座,整个法阵就破了,结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韩灵肃话音未落,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似乎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了!
飞驰而来的箭矢差点击中白狐,它驮着宋夣一飞冲天,又在半空掉头,准备来接韩灵肃!
“你自己先走,照看好他,我知道去哪里找你!”
她冲着白狐拼命挥手,阻止他回来,一边祭出风镰,周身环绕,击倒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尸人!
就见那些蝗虫般的尸人,很快遍布了整个海岸,他们受到停在高处的尸人法师指引,百十号人将目标对准了高塔废墟边的井闻人与韩灵肃,手持各式兵刃攻了上来!
“就不能让老人家休息一会吗?!”
井闻人烦恼的咕囔着,挥舞手中青玄扇,围上来的尸人被打的四散飞舞,可他们都是不死之身,即便断手断脚,分分钟又会重生,源源不断,不胜其烦!
“打法师!不然真的没完没了了!”
韩灵肃指着海滩高处,那里停着一辆黑纱遮蔽的马车,井闻人刚想抽身前去,突然从尸人士兵中飞出一把雷公钻!
这种暗器十分笨重,但威力巨大,裹挟着犀利的灵力,碰着非死即伤!
那些尸人有不少被击中,顿时躺倒一片,在地上抽搐挣扎。
井闻人迎面差点着了一击,他用青玄扇将暗器挥开,看准了雷公钻的来处,扔出层层冰刃!
“胡郎,小心这妖仙厉害!”
只听得一声爆吼,他只觉眼前一黑,像是座铁塔从天而降,面前出现了个身高七尺、体型魁梧、相貌周正的青年,只见他浓眉倒竖,一脸怒气,手里提着碗口粗的一根铁芯榆木棍,冲他劈头砸了下来!
很显然,这人与刚才发射暗器之人,和尸人并非一伙。
井闻人闪身避过重击,颇为狼狈的就地一滚。
刚才与宋夣的激战中,他耗费了太多灵力,如今深陷尸人阵中,实在有些吃力,于是想要赶紧结束战斗,找个僻静的地方调养生息。
“我不想杀人,你别逼我!”
散仙手指蓄力,弹出几道灵束,击中那持棍青年腰部,想将他击晕。
没想到,灵束打在他身上,竟然毫无作用,反倒更加激怒了这位身材魁梧的青年,只见他面目狰狞的抡起棍子,飞快地砸向他!
井闻人情急之下,只好使出最原始、最下贱、最有效的攻势——撩阴腿!
只见他飞起一脚,正中青年毫无防备的胯下!
“呵呵呵,就算你是刀枪不入的英雄汉,这里中招,我看你能威风多久…!”
心里正自得意,那青年被他踢中却完全没事人似的,仅仅愣了一下,愈加愤怒的低吼着,左手攥住他衣襟,右手持棍,将散仙一棍打落土中,差点埋地三尺!
“上仙,忘记说了,她是不德法门的耽崱皇悄腥耍桥伺叮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韩灵肃,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反倒笑嘻嘻的,冲着吃了一嘴泥的井闻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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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都曾是不德法门弟子,但是如今头不带冠,衣摆上象征宗门的莲花徽记也都撕掉了,很显然,全都是弃徒,是被蒋不一赶出玄女洞的弟子们,而他们之所以在结界消失之后,愤而攻击井闻人,恐怕是将掌门宗师突然翻脸的行为,当成受到了散仙的蛊惑…
其实,他们不知道,就和金玲珑与陆子充一样,明真天师是要将所有无法控制的弟子,都排除在玄女洞门外,省得掣肘。
“上仙,你先忙,我去对付那尸人法师吧!”
说着,她冰刃一挥冲出重围,向高处那辆蒙着黑纱的马车而去!
第240章 纥骨氏()
“看脚下!…错了,是头哦!哈哈哈!”
韩灵肃像一只轻巧的蝴蝶,在尸人阵中翩翩飞舞,所到之处,黑衣士兵们不是断手断脚,就是断头断腰,风镰神出鬼没、冰刃左右挥舞,如过无人之境!
而不德法门的弃徒们将目标对准了井闻人,并没有人来与她缠斗,所以她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来到了蒙着黑纱的马车前。
“鬼面门的宗主,也对降仙杵感兴趣吗?”
她一手拉住车框,轻身一跃,便跳车辕,守护马车的两名尸人连忙前厮杀,一个却被冰刃瞬间贯穿胸口,眼睁睁看着蔓延的冰丝爬满全身,能够不断再生的身体被冻结,硬邦邦的翻落车下!
另一名见状,知道这白女少女不好对付,于是口中一阵呼啸,那些尸人士兵马如同蝗虫般涌了来,将马车团团围住,群起而攻!
韩灵肃不急不忙自腰间抽出骨笛,手一抖,便成了一把柔弱无骨的银色软剑,只见她将剑身舞的花团锦簇,头风镰呼啸,欢笑着从马车一跃而下,直接跳进了聚集的尸人群中!
很快,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尸人,也开始战栗了。
这女孩实在太可怕了。
无论是战斗力、灵力还有凶猛程度,她都绝不输四宗之中最善战的法师,而且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数,更叫人防不胜防,即便是不死之身的尸人,受到致命伤害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站立、行动,而她巨大的杀伤力,转眼间就让马车周围尸横遍野、残骸四散!
“现在,该结束啦,姑娘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她跳马车,笑嘻嘻的掀开车门,正准备一刀捅进去的时候,却愣在原地。
车里端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周身黑衣,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算不得美丽,但也端庄清秀,她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看着出现在车外的白衣少女:
“好久不见了,韩姑娘。”
“茵茵?!”
下意识的,韩灵肃想要后撤,却被车里的尸人女子一把抓住,铁箍般的手指几乎陷进肉里:
“你要去哪?许久不见,不想跟我叙叙旧吗?”
“哼,我倒想问问,鬼面门到底为何要攻打海滨?不德法门的勾当,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哈哈,小丫头,你还是不明白啊…”
茵茵收紧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轻声道:
“需要我亲自出马的,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些杂事?我的目标从来都是你啊…”
话音未落,她突然用力,把女孩猛地扯进马车里!
韩灵肃一个踉跄,却踩了个空,整个人掉落进虚空的黑暗中,只觉得自己在飞快坠落,可目不视物,手脚更是碰不着任何东西,就这样空荡荡的一直掉下去,直到眼前出现刺眼光亮!
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就这一瞬间的功夫,掉落戛然而止,有人稳稳接住了她。
“终于…见到你了。”
他声音很轻地说道。
韩灵肃睁开眼睛,面前出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年轻,却绝称不英俊,只是普通的容貌,但曾经在面对自己崇拜的师兄时,这张脸也会散发出奕奕神采,即便最终死在崇敬之人手下,也从未有过半点怨恨或阴暗的表情…
可是,现在他脸什么感情都没有,没有爱,也没有恨。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意识到,东鳐已经死了,他早就不复存在了…
“离我远点!”
韩灵肃飞身弹开,距离他越远越好,一边查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某座深山谷中,植被相当繁茂,即便是隆冬季节,还能看到片片绿叶,穿林而过的小溪也没有结冰,依旧潺潺流淌…而他们所在的石台,似乎是一处远古遗迹,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可因为年代久远,石块已然风化断裂,看不出原貌了。
占据了东鳐肉身的鬼面门宗主身披黑氅,面色惨白,毫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这世间可怕之事太多,你为何偏偏躲着我?”
“你居然不知道理由,还真叫我惊讶…”
韩灵肃全神戒备,脸还是带着讥笑,手中紧攥骨笛。面前这男人所散发的灵力,与其说是灵气,不如说是妖气、死气,除了强大的压迫感之外,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之气:
“之前屡次派茵茵袭击我,叫我血线缠身,几乎死于非命,这个姑且不说,洞真墟我临死前发生的一切,你都忘了吗?这世可怕之事确实很多,但是祝贺你,起码在我的认知中,你排名第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
“鬼面门宗主,不是吗?”
“除此之外呢?”
韩灵肃顿了一下,她想起之前在人头冢中听到的答案,心里转了几转,还是决定开口道:
“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当初我不过就是不德法门一名不入流的弟子,犯不着让鬼面门宗主一而再的试图掳掠啊,后来左思右想,倒是有了一个答案,你那么恨我,恐怕是因为咱俩的旧仇吧?”
“我恨你?旧仇?”
“你不是别人,正是钵池法宗最后一代掌门,纥骨鸠!对吗?”
女孩横下一条心,正色面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