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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个人意识不清,即使他稍微做一些逾矩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
166|第十一穿()
虽说因不擅长炼药之道,安映生并不能将那花海当中的药材认全,却也知晓当中某些的效用。因此在发现卫成泽清醒过来之后,有些记不清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
不过,对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整个人都蜷在他的怀里时,那耳根泛红的模样,可着实可爱得紧。
想到卫成泽那强自镇定的模样,安映生的眼中就不由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
确实,卫成泽从来不会对他展现出与唐末相处时的那种亲昵来,但在唐末面前,卫成泽却也不会露出这般姿态——既如此,他又有什么可嫉妒的?究竟哪一种才是他所求的,实在再清楚不过。
安映生扫了眼神飘忽,完全不敢朝他这里看的卫成泽一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他伸出手搭上卫成泽的肩,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而后才拿出一颗清蕴丹,叮嘱他服下。
尽管那处花田并未给两人带来太大的危险,可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然而事实证明,安映生这一回,还真的多虑了。
或许是主人那与常人迥异的思维,也或许是那初代仙尊从未想过,要阻止来到秘境当中的人,在安映生的预想中,本该是危机四伏的秘境一行,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即便路上两人也遭遇了些许异兽与迷阵,可到底对安映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他甚至没有花费多少心思,就解决了那些事情。
而与此相对的,两人这一路上,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宝。到现在为止,两人所见过的最有价值的,说不定还是他们最初到达的那处花田了。其中的许多药材,在外面的世界已经绝迹多年,若是换了个炼药师过来,铁定将其视为无价之宝。
可惜的是,安映生并不擅长这一道。就连那花田当中的植株,他都无法认全,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的价值。
因此,到现在为止,安映生可以称得上的一无所获。
为什么会出现如今的情况,卫成泽自然知道。
无论是他还是安映生,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一员,更不是什么主角。本就是该被这个世界所排斥的存在,那些蕴着大气运的机遇,自然也不可能落到他们的头上。而机遇与风险,往往都是成正比的。
就是那些能够夺人性命的凶兽,身上也满是惹人觊觎的珍宝材料。
卫成泽一开始就没有对这一行抱有什么期待,只是安映生竟也对此并不如何在意,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卫成泽的错觉,安映生似乎并非没有目的地到处乱逛,而是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身边的人,卫成泽的双唇微弯。
想必安映生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庄青文用以说服安映生带他一起来这秘境的筹码了。估计这个筹码,还和他有些关系——该怎么样才能让安映生改变主意,卫成泽比庄青文还要清楚得多。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庄青文的计划,又是什么?
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甚至让出了一部分利益,卫成泽可不觉得,庄青文仅仅是想要向他示威。
一把将险些踩入沼泽当中的卫成泽给捞到怀里,安映生脸上的神色不由地有些无奈。
这秘境当中虽没有太大的危险,但类似这种迷惑视觉的小陷阱却还是不少的。对他确实是没有什么作用,可卫成泽却是没有那个修为,看穿这些东西的。
可若是想要在这秘境当中多得些机缘,显然还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在地面行走,要更为有益。
看着那迷惑地抬起头来,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遭遇什么的卫成泽,安映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抓稳了。”
卫成泽:……?
见分明之前无论是站在法器之上,还是被唐末带着在断崖当中下落,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怕的卫成泽,这会儿跟个鸵鸟似的,把自己整个埋进他的怀里,安映生的眼中飞快地滑过了一丝笑意。
没有多说什么,安映生只是将搂着卫成泽的手又收紧了些,仿佛没有发现这个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家伙的小心思一样。
到底是对于气运有一定概念的修真者,行至现在,除了一些少见的药材之外,再无所获,安映生自然不可能毫无所觉。既然无缘得到这秘境当中的东西,那他也无需平白在这路上浪费时间了。
当初能够对安映生说出那样的话来,庄青文对那处相传能够改变个人根骨的地方存在于这秘境之中的把握,不说有十分,却也不会低于七分。而能够让他做出这般判断的,定然不可能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
——那绢帛之上有两句话,提到了那地方的位置。
尽管话语中的描述极其模糊,但在进入秘境之后,安映生却对此有了隐约的猜想。至于这猜想是否正确,就只能由他自己去验证了。
许是寻对了方向,原先几乎没有出现过的高阶异兽前前后后地冒出来不少,有一条双翼鸣蛇,甚至给安映生造成了不轻的伤势。如若不是在最后关头,那鸣蛇不知怎的,突然停手离开,说不定安映生还会有性命之虞。
当然,这其中有大半的原因,在卫成泽身上。要不是想要护得卫成泽周全,安映生就算不会赢得太容易,却也不会伤得太重。
无论怎么说,仙君的实力,确实已经可以称得上立于这个世界的顶端了。
“我没事,”看到卫成泽那一副快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安映生忍不住伸出手,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到了。”
听到安映生的话,卫成泽愣了一下,才顺着安映生的目光,朝不远处的一处山洞看过去。他虽修为低下,感官没有安映生灵敏,这会儿却也能感受到那山洞深处传出来的灵力波动。
在原地稍微调息之后,安映生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不放心似的,又给卫成泽挂上了个防身的玉佩,这才带着他往山洞中走去:“走吧。”
伸手拨弄了一下悬在脖子上的玉佩,卫成泽隐去唇边的笑容,抬脚跟了上去。
山洞不深,里头的空间也不算大,也就普通人家中的一间柴房一般的大小。山洞正中央的地上,用不知是何种植物的汁液画着一个古怪的阵法,而角落里的石桌上,则放着两个药瓶,以及一张写着字的、与之前庄青文手中拿着的东西有些相像的绢帛。
见安映生伸手拿起了那片绢帛,卫成泽忍不住也跟着凑了过去。顿时,那写在开头那硕大的“说明书”三个字,就映入了他的眼帘,让他的眼角都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这个传说中的初代仙尊……真的不是他的老乡?
成功地被那三个与这整个世界都画风不一样的字给辣眼睛了,卫成泽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反正这上面写的什么,待会儿安映生肯定会告诉他的。
侧着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卫成泽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犯懒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飞快地浏览完了绢帛上所写的内容,安映生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次,他没有找错地方。
只不过,他原先以为,如这般的地方,周围定然会有不少灵兽异兽守卫,却不想这般轻易地就找到了这里。先前的那些异兽虽然实力也不弱,可与安映生比起来,到底还是低了。真的能够与他一战的,也就只有那条鸣蛇而已。其他的,根本入不了安映生的眼。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安映生此刻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些许不安来。然而无论他如何回想,都没能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也只能将之当成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而带来的错觉。
把心里那毫无由来的担忧按下,安映生放下手中的绢帛,朝好奇地蹲在地上,研究着那泛着微光的阵法的卫成泽招了招手:“过来。”
这绢帛上所写的内容并不复杂,无非是这阵法的作用,以及使用方式罢了。
按这上面所说的,想重塑根骨者,必须先服下桌上药瓶中的两种药物,然后将自己的精血融入地上的阵法当中,坐于阵法当中吐纳调息。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坐于阵法当中的人的根骨,就会蜕变完成。
但是,无论这人原先有怎样高深的修为,一旦他成功地重塑了根骨,他原先的修为都会尽数消去,与一个新踏入仙途的人,没有任何分别。
听到安映生口中的这句话,卫成泽不由地挑了挑眉,眼中浮现出些许兴味。
167|第十一穿()
那传说中的初代仙尊,还真有意思。刻意将这处地方置于危险重重的秘境当中,却又设下这般的条件——通常来说,有那个实力来到这个地方的人,修为定然不会低到哪里去,要他们放弃自己耗费多年修得的实力,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而修为低的,估计连这秘境都进不了。
像安映生这样,带着一个需要自己时时护着的人一起进入秘境的人,实在是不多。
可偏偏,这阵法的运作方式,以及所用的材料,那绢帛上半点都没有提到,也根本无法带走另寻他用。
——鸡肋。
就是不知道那人这样设计,到底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还是有什么别的深意。
卫成泽倒是不会认为这是庄青文设下的诡计。一来有修为高于庄青文的安映生在卫成泽身边,若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安映生自然能够察觉,庄青文不会做这种自毁城墙的事情;二来,庄青文也没有那个能力,在这秘境当中的东西上做手脚。
他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正如卫成泽之前所说的,庄青文的计划,定然不会对卫成泽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真要说起来,庄青文与卫成泽,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他们都更爱利用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或许,这也正是安映生在见到他之前,将对方错认的原因之一。
伸手接过安映生递过来的药物服下,卫成泽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掌心,将凝有自己全身灵力的精血滴入阵法当中,然后按照那绢帛上所说的,端坐于阵法中央,运行起自己修习的初级心法来。
微弱的灵力在经脉当中缓缓地流转,带起些微的刺疼——不强烈,却如蚊虫啃噬般,细密而毫不停歇,无比难耐。
额上不由自主地泌出了少许汗珠,卫成泽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比起这种慢性折磨来,”许是这感觉太过难熬,卫成泽竟忘了某个系统已经不在的事实,如以往那样在心中说道,“我更喜欢天冥诀那种像是把整个身体都撕裂开来一样的感觉。”
至少那样的感觉,持续的时间,要短上太多。
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某个声音的回答,卫成泽不由地微微怔神,好半晌才意识到,那个总是吵吵嚷嚷的家伙,已经消失好久了。
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卫成泽本以为,自己早已经接受并习惯了这一事实,可现在看来,他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
“静心!”稍显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卫成泽的注意力,他侧过头,看着不远处微微拧眉的安映生,倏地就觉得自己的心中安定了下来。
至少这个人,还在他的身边。
嘴角一点点地上扬,卫成泽朝安映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到心法当中去。
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水汽一般的灵力浸润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作者微小而不间断的改造。身体中那时刻发生的变化,将人的所有心神都吸引过去,就连那啮骨的疼痒,都被忽略了过去。
与天冥诀那强行将体内的经脉震碎重组不同,这阵法的改造显然更加温和,所需承受的痛苦自然也没有那么大,想来创造出这种方法的人在这方面也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只是不知道,那初代仙尊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想出了这种能够让修行不再受先天条件影响的法子,却从未真正使用过一次,究竟是为的什么。
——担心打破当时那好不容易才成功维持的脆弱平衡?还是害怕被那些因天赋而被拦在修仙门外的后来者追赶而上?又或是什么别的原因?
前人到底怀抱着怎样的想法,卫成泽不得而知,他也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那终究是与他没有多少关系的事情。
安映生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卫成泽的性子是跳脱而喜人的,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明媚而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让沐浴其中的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高扬起来。
但像刚才那样,浅淡而柔和的笑容,安映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