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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命给葬送了,所以千方百计才把他们都给弄出了帝京。
可这些不可与人解释,我抬手拍了拍秦不羡的胸脯:“秦兄果然对本王了如指掌哇!好多事情本王都忘了,多亏秦兄提醒才想起来。本王身旁多是附和唯诺之声,如今得一敢当面怼本王的知己不容易。我果真没有看错人,秦兄这个朋友本王真是交定了,哈哈哈哈!”
秦不羡被我这动作惊了三秒,懵了三秒,又怔了三秒。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差点望着苍天差点骂了娘。
他脸上晕开些怒火,一路烧至耳根:“喝酒就喝酒,崇安王殿下动手动脚,成何体统!烦请殿下头前带路,今日若不能和你喝一杯,我便不姓秦。”
本王便是这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秦大人答应去喝酒了。
007、喝酒()
四个月未曾回来,王府上一如既往地冷清。
冷清些好哇,鱼越多,龙便越藏匿得住。就如本王经常能听到皇宫内的事情一样,本王的哥哥也一样能知道他弟弟的近况。所以,我很早之前便习惯了这冷清模样,这比熙熙攘攘更叫我安心。
酒是我从南国府捎回来的桂花酿,买酒的时候店家还送了我一对装满桂花的香囊。
店家颇具南国府人的斯文气质:“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以酒会友,倾囊相赠。”
我却想到那一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以及这句之前的——“旧江山浑是新愁”。
国恨未解,家愁未报,偏偏北方朝廷苦心孤诣地要给我和徐光照编织罪名,十五年了,偌大一个锦国容不下一个战败的南国的百姓,巧取豪夺,奴役驱使——这是什么道理,本王参不透。
偏偏给秦不羡倒酒之前,他想起南国府的战事,抬头对我说:“早朝时听兵部陈大人说宁贼进犯之忧已解除大半,以殿下的手段,此去南境四个月应当把这战事全部平息,如今只解了一半便回帝京,殿下打的是什么算盘?”
酒洒出来一些。
我收了酒壶给自己倒满,笑道:“秦大人这般慷而慨之,不是已经知道本王打的什么算盘了吗?贼若全灭,将有何用?巍巍朝野,能臣干将多矣,本王也怕失业。”
秦不羡单手捏起酒盏,望向我道:“贼若不能全灭,南国府的将士便要一次一次地去送死。崇安王殿下保住的是自己的前程,葬送的却是南国府的将士。”
我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驳。
因为他说得不错,尤其是葬送南国府的将士这一句。
南国府占据了锦国南方大半的版图,与宁国一江之隔。生长在江水环绕的南境里,宁国的士兵便格外擅长水战,我大锦会水的将士不在北方,而在南国府,这些年,与其说这是锦国在抵挡宁国的进攻,不如说是南国府的将士在拼死抵抗。
可秦不羡说得又不有些不对。
他来锦国不过三年,哪里知道南国府的情形,哪里了解有些时候活着却比赴死更难。
在宁国还不曾犯我南境的时候,南国府是大锦的莺燕之场、销金之窟。南国公子,十人之中,七人为商,三人为宠,更遑论南国府的女子。
士农工商,商为底层,可为何他们还要经商,因为赚的银子多,可以抵得住南国府比别的州府高三倍的繁重赋税;为宠比经商更没有尊严,可为何还要做宠,因为南国府的公子大多有俊美容貌拥万千才情,可他们却不能为官,偌大朝堂没有一个南国府的官员,没有人能帮他们说话,所以即使有银子,也抵不过某些南风贵族的亵渎。
而宁贼为患的这几年,我大锦需要会水的将士都招募自南国府。于是现在,南国公子,十人之中,没有一个人委屈做宠,为了大锦的安危也没有人敢将他们做宠。宁国贼寇不灭一天,南国府的百姓便能有一天的尊严。
秦不羡只以为我不平息战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殊不知此劫也给南国府的子民带来了前程。
他仰头灌下那杯酒,把空酒杯放在桌上:“殿下屡次三番请下官喝酒到底为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讲了罢?”
我娓娓道:“本王思慕秦大人久已。”
秦不羡眸色一暗,说了句“告辞”便起身。
我站起来一把握住那过分纤细的手臂:“秦姑娘在曲水巷的宅院,你随意出个价,本王再以十倍的价格买下来如何?”
秦不羡猛然抬头:“你偷听了我和东里姑娘的谈话?”说罢更加生气,甩手便走。
我摸过酒杯,不再拦着,看着他的背影笑道:“在大锦国,本王想听什么话就听什么话,本王是光明正大地听,哪里用得着偷听。我知道,秦大人也不是缺钱的那种人,你自己再添上一些一起送给东里姑娘也可以。倒是最后要领这白花花的银子的人啊,不知道她能不能领得到这银子,不知道她领了这银子花不花的出去。”
008、玉佩()
走到门口的人蓦然一僵,顿住脚步,回头看我。
我仰头灌下一那杯酒,看着秦不羡惊疑的眼睛,淡定道:“没错,本王指的,就是东里枝身边那个小丫头,茶衣。”
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也给秦不羡那一只酒杯倒上酒,“况且,本王有心想帮你把茶衣送出宫外,你去跟皇上求,哪里比得上我去跟皇上求,你说对不对,秦大人?”
秦不羡又坐回去,爽快地灌下那杯酒,直截了当地问:“崇安王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嗯?”
秦不羡:“您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我道:“我若说我瞧上了你,想把你要到府上做宠,你可信么?”
秦不羡撂下酒盏:“我不是南国府的公子,我也瞧不上王爷您。”
我捏起扇子:“本王并不是很在乎你瞧不瞧得上,况且,本王的手段也不只有请你喝酒这一种。”说罢抬手揉了揉身旁的人如玉一样白的耳朵,凑近道,“别害怕,本王对美人向来怜惜。现今也就只想请你喝酒,并不想用其他手段。”
秦不羡是懂规矩的,仰头连灌三杯。
本王不禁赞叹:“原来秦大人也不是不能喝。”
“崇安王殿下,您三番两次请在下喝酒,就当真只是喝酒?现下又是帮在下买宅子又是答应要送茶衣出宫,您心理打的是什么算盘,能不能给在下说一说。”
“本王喜欢你这张脸,盘算着怎么把你弄到府上夜夜承欢。”
那厢被酒呛得满脸通红的人儿又强撑着灌下几杯:“扯淡。”
“那本王就说个叫你觉得不是在扯淡的。”我拿起酒壶给他倒满,继续道,“半年前,本王曾花大价钱买下过一枚玉佩。本王的朋友们都说都说,那玉成色不好,雕刻也粗鄙,根本不值那么多钱,觉得本王被人坑了。钱花多花少本王并不在乎,可本王喜欢这玉佩,如何也不愿意旁人说本王爱的东西不值钱。”
“所以呢?”
“所以,得知秦大人对玉器颇有研究之后,本王便想请你到府上看一看,这成色不好的玉佩,到底值不值钱。”
桂花酒口感甜软柔和,但后劲儿很大,极易醉人于无形。
他这番接二连三地灌已然有些撑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脸上已浮出些醉意:“你去拿来罢。”
我没有去别处拿那块玉佩,而是凑到他面前,随手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一个放着玉佩的小匣子。
秦不羡怔了一怔,瞪圆了眼睛看我:“从宫里到这里,崇安王殿下一直把这玉佩带在身上呢?”
我笑回:“对。”
他闭眼,素白一双手扶上额头,似是受不了这打击:“那您可真不要脸。”
我笑道:“本王是光明正大不要脸,比不得有的人在阴地里使手段。”
说完,打开了那匣子。
匣子中躺着一块三寸长、四指宽的玉佩。
那玉佩以墨玉为底章,拟细银为纹饰,正中间嵌入一枚青铜圆币,绿森森宛如一只鬼魅的眼睛。
这块玉构造简单,雕刻粗鄙,质地不通透,面上布满了划痕,划痕里甚至嵌入一些泥污,不知经历了多少人的手,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波折——其实不用他来看,本王自己也知道这算不上一块好玉。
可这块玉,是去年年底吕公公给我的,他说皇上让人把这块玉佩处理掉,他私自留下了。
说来也奇怪,本王像是很早之前就见过这枚玉佩似的,接过玉佩之后,撇开玉面上的雕刻和纹饰不看,径直端详起玉佩的侧面——那个地方,指甲刮掉覆盖着的一层泥污之后,露出一个笔画浅淡却足以辨认出来的“羡”字。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就想到了礼部侍郎秦不羡。
从那时起,我便故意接近,等待一个当面询问的机会,结果这一等竟等了半年,着实耗尽了本王的耐心。
果不其然,秦不羡盯住这枚玉佩,只看了一眼,脊背便已僵直,动弹不得,看他的形容,酒已然醒了一半。
我居高临下望住他:“秦大人,你认得这玉佩罢。”
009、试探()
秦不羡将手缩回衣袖里,强撑着道:“崇安王刚才只叫小人来瞧一瞧这玉佩值不值钱。那小人只好告诉殿下,这玉佩,不值钱。您这厢,亏大了。”
我哑然失笑,用扇柄勾起他的下巴,凑近,四目相对道:“秦大人,你今日落到了本王手里,本王本想怜香惜玉,好生问你这玉佩的事情,可你却不诚恳,也不识趣。”
说着,扇柄顺着那光洁的下巴滑下去,从略微松散的衣襟里探入。
有些事情,本王早已知道。方才在宫门附近拍秦不羡的胸膛的时候,便已想到了这个招数。
“秦大人,你说巧不巧,东里枝进宫三年,你进宫也不过三年。”
他咬紧了牙,却不肯说话。
扇柄便继续往下走,直扯开那衣襟,抵住里面雪白的一件中衣。
“当初,皇兄觉得你这太监是当官的料,先是让你做司礼监掌印太监,又不惜开先例,自作主张把你送往礼部,让你这宦官做了朝堂上的侍郎。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新鲜的,近几年锦国正是用人的时候,皇兄觉得你是人才,对你器重有加,大臣们也无话可说。只是,皇兄那个人对东里枝极其在乎,旁人暗中帮衬一件衣裳都能被他打入天牢,而你明里暗里帮了东里枝这么多,皇兄却从无二话,连毫毛也未曾动你半根。你说这奇不奇怪?”
扇柄探进中衣,玉扇骨下是汗涔涔的一块肌肤。
秦不羡依旧抿紧了唇,是不想说一个字的模样。
“不只是本王,连大臣们也都怀疑你了。自正月十五盛景园大宴,你坐在左排第一位之后,他们暗中交给皇上的、关于弹劾你的奏章,一天也没少过,可皇兄全都压了下来,不看也不处理。”
扇骨紧贴着那肌肤往下走,终于如本王所料——扇骨停被一块布料挡住。
那人儿咬紧了唇,恨不能咬出血来。
我几乎与梦中一样无耻了:“秦大人可也觉得奇怪么,还是说这根本就在你意料之中?皇上他将东里枝折腾得死去活来,反反复复将她的尊严碾于脚底,只是做来给秦大人你看、给你开心的,其实皇兄最喜欢的人是你,其实东里枝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秦不羡猛地抬头。
扇骨带了力道,下一秒就要把那块布挑开来。
“本王再问你一次,这玉佩是什么?”
秦不羡终于开口,神情疲倦又冷漠:“崇安王殿下,小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拿着这个玉佩来逼问我这是什么。”
我微微一怔。
“明明觉得一件东西很熟悉,它的名字明明就在嘴边上,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不是很不好?”秦不羡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攥紧那扇骨、对抗着扇子的力道,将其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来,“崇安王殿下,我若是不想说,没人能逼得了我。”
“你若不告诉本王这玉佩的事,本王便”
“便怎样?”秦不羡哂笑两声,揉了揉额角道:“便把我是女儿身的事告诉圣上?便把我是女儿身的事散布于朝堂?殿下手握兵权多年不释,皇上想除掉你想了多久你难道不清楚?是他亲自封我做司礼监掌印太监、又亲自送我去礼部做侍郎,是他让我以男儿身份在这大锦朝堂上立足,你这般去揭发我的身份,到底是打我的脸,还是打皇上的脸,殿下可斟酌好了?”
秦大人不简单。
折扇自我手中打了个转挑上她的下巴:“我怕是说过,本王的手段比请你喝酒、比好生询问更多一些。”
秦不羡展唇低笑几声,这笑容倾城却也清冷:“我若是说,我已经尝过最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