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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尽全力地配合稳婆。
很快稳婆就开始大喊,“少奶奶,快吸气,再用劲,对就是这样……”
元意知道宫口没三分钟就会开一次,感觉到下体的异常,大概就是时机,便趁机配合着使劲,但是终究是头胎,尽管元意用劲全力,还只是开了一指,那时元意已经精疲力尽,彻底地瘫软在床上。
陈嬷嬷顿时急红了眼,连忙端着燕窝喂给她吃了,又让她喊着人参,不停地在耳边鼓励道:“姑娘,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您可要坚持住啊。”
大概是吃了点东西的缘故,元意又有了力气,她知道羊水破了之后,胎儿在母体越久就越不利,便强撑着力气,继续按照着宫口收缩的规律开始用尽。撕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元意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声音凄惨,让人听着都胆战心机。
云氏也被吓了一跳,急得团团转,一旁的赵嬷嬷连忙安慰道:“夫人,孙大夫都说了少奶奶的胎位很正,一定会顺产的,况且吉人自有天相,依奴婢看,少奶奶是有福之人。”
赵嬷嬷的话多多少少有些用处,云氏心里好歹有些安慰,她看着元意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小脸,叹了口气,对赵嬷嬷道:“快派人去考场守着,从远一出来,就让他快点回来。”
尽管之前已经派人,但是赵嬷嬷一看少奶奶顿时亮起的眼眸,顿时知道了夫人的用心良苦,笑道:“是,奴婢知道了。”
赵嬷嬷连忙出了产房,特地用了大声量,对正围在门口焦急不已的丫鬟猛地道:“你们快去考场等一下少爷,放场之后,无比让他尽快回来。”
正急得团团转的腊梅连忙伸出手,连声道:“赵嬷嬷,让奴婢去吧。”
元意的各位丫鬟中,就数腊梅的性子最跳脱,前阵子就算是受了伤也坐不住,活泼得不得了,但丫鬟中,也就她最依赖最信仰元意,此时在门外听着元意声声的叫喊声,更是难受得不行。她知道姑娘喜欢自家姑爷,若是能把他带回来,也算是为了尽了绵薄之力。
赵嬷嬷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腊梅连忙跑了出去,坐了下人配给的马车去了考场,她刚下了车,就看到考场门前停着一辆华丽的、有着萧府标志的马车,此时萧全正坐在车辕上悠闲地晃荡这腿,嘴里哼着小曲,不知有多悠闲。
腊梅连忙跑过去,气喘吁吁道:“萧全大哥,少爷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腊梅,你怎么来了?”萧全诧异地看了腊梅一眼,见她一脸急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还要一个多时辰呢,你来这儿,该不会是少奶奶要生了吧?”
“没错。”腊梅连连点头,焦急地看着被重兵把守的大门,恨不得冲进去把人给拖出来。
萧全闲适的姿态立马就消失无踪,抬头看了看天色,也跟着焦急了起来,“老天保佑,少奶奶要安然无恙才好。”
他的话音放落,就被腊梅狠狠地瞪了一样,他自知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在关头和她争辩,腊梅的性子他可招惹不起,识相地闭嘴,只是在心里不停地祈祷。
等待的时光尤其缓慢,明明是金秋时节,两人站在太阳底下,也渐渐渗出了一身的汗,渐渐的,大门前来了不少接送的车辆,考试的时间将要结束,不管是腊梅还是萧全,都紧紧地盯着大门,生怕漏掉了萧恒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肃穆的钟声响起,守门的官兵便打开朱红的大门,不消一会儿,就有人潮从里面走了出来。
历时三天的考试,对于身体瘦弱的儒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这时候他们也顾不得仪表齐整,个个都身形狼狈,脸色苍白,甚至有人刚踏出大门,就虚弱地晕了过去。
虽然人数众多,腊梅和萧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萧恒,身高和容貌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相比其他人,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萧恒实在算是鹤立鸡群。
在看到萧恒的那一刻,不管是萧全还是腊梅,都松了口气,连忙大喊,道:“少爷,这里。”
本来就在张望的萧恒,一看到腊梅也在,立马就脸色大变,拨开人群走了上来,脸色严峻,一边接着马车的缰绳,一边看向腊梅,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心乱如麻,不知是元意特地派她来等他,还是元意已经等不住生了,但是以他对元意的了解,八成是后者。
腊梅立马就回答了他的询问,萧恒脸色一沉,连忙把手上的东西全部交给萧全,跳上了马背,扬鞭离开。
只是这时街上的人太多,四面八方都是来接送点的家眷和马车,萧恒心中焦急,马匹好几次差点就踩到人,他只好找个人少的方向,绕了远路,才快马加鞭地离开。
白色的骏马在街道上踏踏而去,卷起一阵旋风,有躲避不及的摊子被人群挤地翻到一片,还没等到摊主谩骂,就有一个荷包摔了下来,立马满满的是白银,等到他们从白花花的银子回神是,只看到了一个褚红色的身影。
萧恒好不容易到了萧府,也顾不得下马,直接进了流轩院才翻身下来,跑着进了内院,隔着不短的距离,就听到元意痛苦的叫喊,他的心中一缩,几步到了产房前,抓住了一旁的素梅问道:“少奶奶怎么样了?”
素梅此时眼底微红,一看到萧恒就满脸喜色,“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就传来了元意嘶哑的声音,“从远,是你回来了吗?”
萧恒的心顿时揪痛得难受,趴到屋子的窗户上,对里边喊道:“意儿,是爷回来了。你怎么样了,还撑不撑得住?”
窗户紧紧地闭着,看不清里面的情景,萧恒急得团团转,元意在里面叫得她肝肠寸断,看不到她心里不踏实,转到门前就要开门进去。
好在赵嬷嬷一直待在外边,为的就怕萧恒一回来就冲动地进去,她连忙劝道:“少爷,产房血腥,不吉利,您可别进去。”
萧恒满心不耐烦,但是理智还存,没有推开她,但还是按捺着怒气道:“赵嬷嬷,你让开,意儿需要爷。”
赵嬷嬷也知道萧恒脾气不好,但是已经坚持着不让他进去,这时候元意又痛叫了一声,嘶哑的嗓子就像钝刀一般割在萧恒的心上,萧恒再也顾不上赵嬷嬷,使了巧劲推开她,打开门就要进去。
“从远,别进来。”元意听到动静,连忙喝止他,但是牵扯到下身,又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才继续对着门口的萧恒道:“你别进来,我怕吓到你。”
尽管没有镜子,元意也知道她如今的形象狼狈的很,她不想让萧恒看到她这副样子。
谁知萧恒却铁了心要进来,听见脚步声迫近,元意吓了一跳,本来打开的宫口又收缩了一些,云氏连忙把他推开,板着脸训他,道:“你来捣什么乱,故意让你媳妇分神是不,还不快出去。”
听到萧恒被训,元意心里也不好受,忍着痛劝道:“从远,你都三天没清理,别带了病菌进来,你先去沐浴一番吧。”
萧恒听到元意的声音实在吃力,抿了抿唇,默默地退了出去,他举起衣袖闻了闻,皱了皱眉头,连忙吩咐下人备水,快速清洗了一番,换上了新衣服,继续站着在窗前与元意说话。
但是元意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没顾得上搭理上,萧恒听着稳婆在里面的呼叫声、和元意的声音声,渐渐抓紧了手指,关节处隐隐泛白,心神都系在产房里边,恨不得代替元意受了这样的痛苦。
时间从来都没有这样漫长过,萧恒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没有动弹过,直到里边蓦然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嘹亮的声响,宛若光明刺破重重的夜色,缓缓地落在萧恒已经僵硬的身上,他的眼中猛然迸发出喜悦的色彩,刚要进房,就觉得眼前一黑,重重地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他还依稀听到稳婆喜悦的声音响起,“恭喜,少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
214明察秋毫()
金橘色的夕阳像一层缓缓趟过的轻纱,给大地、屋檐披上一层迷蒙的色彩。有飘渺的光色透过窗棂,投射到屋内,蒙上一层淡淡的暧色。
元意躺在床上,眉头微皱,似是受惊了似的,猛然睁开了眼睛,立马对上了陈嬷嬷关切的面容,“嬷嬷,我的孩子呢?”
搁在一旁的手覆上肚子,之前圆滚滚的凸起已经消去,她才恍然回神,在生出孩子的最后一颗,她因为脱力而昏迷了过去,所以她还没见着孩子。
陈嬷嬷脸上的皱纹像是徐徐绽开的花朵一般,她轻轻笑了出来,替元意盖好被子,道:“姑娘生了个小公子,正在隔间睡着呢。”
元意长舒了口气,一切有种的尘埃落定的感觉,也就是这时候,元意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又看了一遍房间,除了陈嬷嬷,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她的峨眉微蹙,疑惑地问道:“嬷嬷,从远呢。”
陈嬷嬷的比表情顿时诡异起来,似是在纠结,但是她不像腊梅那样年轻无忌,一般不会说主子的是非,而是衡量了一番,才道:“少爷考了三天的试,早就精疲力尽,在您生出小公子之后,就回去休息了,现在还没起来。”
元意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这说辞,她又想起了她尚未得见的孩子,心里痒痒得难受,于是眼巴巴地看着陈嬷嬷,道:“嬷嬷,我想看孩子。”
陈嬷嬷眼前一晃,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小姐,当年她也是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说要看孩子,眼中的期待和爱意如出一辙。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若是小姐在天有灵,看到姑娘已经为人父母,想来一定会欣慰吧。她不由慈爱地看着元意,“姑娘,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抱来。”
就在陈嬷嬷去隔间的功夫,腊梅悄悄溜了进来,探头探脑的样子格外有趣,看到元意醒了,她的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在床边坐下,对元意笑道:“姑娘,您终于醒了。”元意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而后腊梅眸子一转,神秘兮兮地靠近元意,道:“姑娘,您知道少爷为什么没来看你吗?”
元意疑惑地看着她,“陈嬷嬷不是说他太累了,还在休息吗?”
“才不是这样呢。”腊梅故作高深莫测地摇了摇食指,笑得贼兮兮的,“少爷才不是睡着了,他是被吓晕过去了。”
元意一脸愕然,提高了声音,“吓晕?”骗人的吧,萧恒这厮还有被吓晕这一天?
她这才叫出来,就看到撒花软帘微动,萧恒略带青黑的脸色出现在元意的眼帘,他犀利的视线直直地看向腊梅,腊梅吓得缩了缩脖子,干巴巴地笑了笑,对元意道:“姑娘,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她连福礼都没顾得上,迅速地绕着萧恒闪出了房间。元意眉头一挑,看了看萧恒的脸色,又想起腊梅和陈嬷嬷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萧恒神色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极力维持着平静,在元意身边坐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来年,指尖在她的五官中描摹,喟叹了一声,问道:“意儿,你没事吧?”
从中午到刚才,他一直都陷在噩梦之中,那一盆盆端出的血水,还有元意歇斯底里的叫声,都让他难以直视,他不是没有看过鲜血,不是没有听到凄厉之声,但是那人换成元意之后,却让他肝肠寸断。
先前还存有的一些打趣顿时消失无踪,元意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即使再多的痛楚和折磨,都成了破茧成蝶的美丽和喜悦,她发自内心地笑着,抓住他的手,“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了。对了,你看过我们的孩子没有?”
“孙大夫说了,你不能见风。”萧恒有些患得患失的紧张,连忙把元意的手塞回被子,看到她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只剩下脑袋露出来,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回答元意之前的问题,道:“爷还没来的及去看呢,听说是儿子,是不是?”
全身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元意有些无奈,门窗都关着,其实不必要那么紧张,但是看到萧恒眼中的担忧和紧张,便没有反抗,而是点了点头,道:“是呢,我也还没看,陈嬷嬷已经去抱来了。”
正说着,陈嬷嬷就从隔间抱着孩子进来,从元意和萧恒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火红色的襁褓,两个初为人父母的心脏都不约而同地剧烈跳动,热切地看着陈嬷嬷把还在放在元意的旁边。
孩子还在睡,小小的嘴巴微微嘟起,不时吧嗒吧嗒一下,只是他的皮肤通红,五官看不出什么差别,倒是脑袋瓜上的胎毛光滑顺溜,小小的那么一撮,像小仓鼠那么可爱。
元意心中一阵悸动,血脉相连的触动前所未有的清晰,她伸手点了点他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