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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奴婢并非义母所说的暗桩,而是突厥人的逃奴。”
没等元意询问,思恩就主动解释了缘由。原来思恩的母亲是正宗的中原人,与突厥塔塔尔族一位贵族结合,生下了完全继承了中原血统的思恩,只是前几年,她一家人遭受奸人迫害,惨遭灭门,她因为长相酷似中原人,混入了了人贩子的队伍中,才被送入了晋阳。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没想到竟然被她的救命恩人义母给知晓了,反而惹出了今天的祸端。
思恩走上前来,撸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元意的面前,道:“这是塔塔尔族贵族特有的图腾,只有贵族才配在出生时印上烙印。”
白皙纤长的胳膊上确实有一个脚踏浮云的绵羊,正是塔塔尔族的图腾的。元意对思恩的话信了一半,但究竟谁才是绑架素梅的幕后黑手,如今尚无定数。
“萧全有消息传回来了吗?”距离素梅失踪的时间越长,元意心中愈加不安,只能不停地问着腊梅。
萧全在得知素梅失踪之后就立马召集了人手去玉林山搜查,如今都快一天了还没消息,元意的心都提了起来,唯恐她有个三长两短。
腊梅同样一脸焦急,低落地摇了摇头。
元意只能安耐住心中的焦急,和鸿奴用了晚膳,把他哄睡之后,才等到了匆匆回来的萧恒。
因为事忙,萧恒一般都是天黑才回来,所以一直在军营用膳,很久没有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过餐了,元意看到他今天这般早就回来,惊讶了一下,替他换了常服,问道:“用膳了吗?”
萧恒摇了摇头,“没有,厨房还有什么东西都端上来吧,都饿了一天了。”
元意看着萧恒憔悴了许多的脸庞,心里难受得很,连忙吩咐厨房把准备给萧恒的宵夜端上来,又让他们赶紧弄了几个菜,齐齐端上餐桌,元意坐在一边服侍,看着他风卷残云地把饭菜扫得干干净净,才让下人收拾东西。
“听说素梅失踪了?”两人刚回到房里,萧恒就开口问道。
元意点了点头,把今天的事情向他复述了一遍,道:“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素梅怕是有苦头吃。”
看出元意眉宇中的焦急和愧疚,萧恒是知道素梅在元意心目中的地位,连忙把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脊安慰道:“别担心,对方既然特地劫走了素梅,说明还有下一步的动作,倒不如静观其变。”
元意静默,她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相信对方是因为不能对她和鸿奴下手,才退而求次地绑架了相对重要的素梅,虽然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自信认为她会为了一个奴婢兴师动众,但是她还真的不能不不顾素梅的死活。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萧全回来的时候,没有找到素梅,只有一个被用箭矢射过来的锦囊,锦囊中有一张纸条,“若想要人,请都督夫人与明天巳时前来玉林山峰顶寺。”
元意把这短短的一行字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这是陌生的笔迹,确实是从未见过,她才把纸条递给萧恒,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萧恒快速地扫了一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最后才叹息道:“你是决定要去了吗?”
元意眼中闪过愧疚之色,“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鸿奴都很自私,但是素梅从小陪我长大,交情匪浅,我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萧恒摸着她的脑袋,低声呢喃了一句傻瓜,“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咱们夫妻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又怎么会任你冒险。”他的声音一顿,继续道:“明日我陪你去吧。”
“可是”元意刚要开口反驳,却又在萧恒坚定的目光中退缩了下来,连她都知道次行危险,萧恒又怎么能任由她独自赴约,她终究还是给他添了麻烦,“你是都督,若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萧恒微微一笑,“没关系,就算没有我,还有萧全呢,这里的事情他能够应付得过来。”
元意紧紧地抱住了萧恒的腰身,这些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这段日子他也不至于每天都要奔波到入夜才回来,如此轻易地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
“我罚了于浩禁闭,府中没有了管事,萧全无暇分身,府中的一干事物让谁来管理?”
管家的有统筹府中大小事务的职能,未来一个月,要是没有管家在,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萧全也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道:“暂且让阿三来吧。”
元意的脑海中闪过阿三面无表情的脸庞,嘴角微抽,“他真的可以?”沉默寡言,几乎就像得了失语症一般,怎么能管理的好一个府中杂事。
“府中的大小事务早有惯例,如今府上并不需要一个能耐的管家,而是一个能镇得住他们的人。阿三无疑是最佳人选。”
元意仔细想了想,觉得萧恒所言在理,不管是采购还是轮值,都已经有了固定的流程,要一个十全十美的管家来也没什么用,唯一担心的就是于浩的亲信会不会趁机作乱。阿三作为暗卫,阴谋不缺,武力不缺,手段不缺,就算是不熟悉管家职务也没关系,能够镇压住那些小人不做乱。
“如此也好。”元意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鸿奴与他亲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阿三也可以替我们照顾一二。”
不是元意悲观,明天的赴约是一场冒险,她和萧恒都不是神,不能保证不会出什么变故,只能在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让失态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293了如指掌()
第二天,元意和萧恒洗漱完毕之后,鸿奴才慢悠悠地醒过来,一看到元意在她床头,就乐呵呵地伸手要抱,元意掩去眼中的情绪,亲手替他换衣洗漱。
等喂了鸿奴用完早餐,元意才笑眯眯地对他说,“鸿奴,今天阿娘有事,不能陪鸿奴练武,鸿奴自己去,替阿娘向黎叔叔赔罪好不好?”
阿三有个很是温文尔雅的名字,叫做黎简,这还是鸿奴问起阿三的名字,她特地问了萧恒才知道的名字。不得不说,黎简这个名字比阿三好听得多了,元意没有萧恒的恶趣味,叫人家一个严肃认真的大帅哥而毫无心理压力,从知道他名字之后就不再称呼他的外号。但毕竟叫了两个多月,偶尔也改不了习惯。
虽然春猎过去,元意依旧没有放松对箭术的练习,每天早晨都会花上一个时辰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或是射箭,鸿奴身为元意的跟屁虫,自然有样学样地也练了起来。他的年纪小,往往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但好歹也是每日锻炼,小身体也日见结实了起来。元意希望鸿奴多锻炼,自然鼓励他多与黎简亲近,那两人相处起来倒也像是师徒。
一听自己肩负的责任,鸿奴立马挺起了小胸脯,连忙点着小脑袋,“阿娘,鸿奴赔罪。”
元意欣慰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要听黎叔叔的话知道吗?”
“鸿奴知道了。”鸿奴把小脸蛋凑过来,撒娇道:“阿娘亲亲,爹爹亲亲。”
元意大声地在鸿奴脸上啵了一口,萧恒则是把他接过去,把他从额头到下巴都涂了一边口水,元意嫌弃地皱起了眉头,鸿奴那小子却是因为萧恒的亲近乐得咯咯笑,奶声奶气地说个不停。
等到元意和萧恒到达玉林山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尽管如此,玉林山脚下还是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马,下来的大多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旁边总会有年轻公子陪伴。看到如此场景,元意不得不感慨,晋阳的风气确实比京都开放多了,成双成对地出入,连容貌都不用遮掩、
“到了晋阳这么久,我竟是没带你出来游玩过。”注意元意的视线,萧恒以为误会了她的意思,语气中流露出了几分愧疚和感慨。
元意哑然失笑,就这宽大衣袍的便利,悄悄地握住他的手,轻笑道:“景色总会在那里,何必急于一时,等到什么时候你有空了,再带我与鸿奴一起游山玩水便是。”
萧恒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这次赴约,萧恒并非一时冲动就和元意单枪匹马地来了玉林山,表面上只有夫妻两,其实还有暗卫和亲兵埋伏在暗处,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萧恒虽然胸有成足,脸上却还是带着警惕,牵着元意的手也不再放开,两人从山路中拾级而上,终于到达了晋阳香火鼎盛的峰顶寺。
峰顶寺以求姻缘精准而出名,慕名而来的年轻男女不知凡几,一路走上来,元意就已经看到了不少六七对的少年少女,等到进了寺庙,更是被烟火缭绕的盛景给晃了一下,到处都是求断姻缘的痴心人,竟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昨日的纸条中只是写了到达封顶寺,其他的一概不提,元意心中暗暗奇怪,那匪人为何把见面的时间安排在峰顶寺,此处人迹络绎不绝,就不怕泄露了行踪?
元意扯了扯萧恒的衣袖,疑惑地看向他,“从远,可看出什么端倪?”
萧恒收回视线,眉头微皱,摇了摇头,“一切都很正常。”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怪异,一个被匪人选中的地方,若是一切如常,那就更显怪异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白白净净的知客僧走到两人面前,念了一句佛号,道:“两位施主,已经有客人等候多时,请与小僧过去。”
元意警惕地看着那位知客僧,“你怎识得我二人。”
“小僧自然没见过夫人和大人,但那位客人说,巳时会有一对人中龙凤的夫妇前来,让小僧彼时请二人道后面的厢房一聚。”那位知客僧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合十,平静道:“小僧察言观色,便觉得是大人夫人无疑了。
元意和萧恒对视了一眼,俱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暗沉,对方竟然连萧恒也会跟随而来都料到,想来真是对他们了解颇深,有恃无恐了。
萧恒紧紧地盯着知客僧的眼睛,不急不缓地问道,“小师傅可知那客人是何人?”
知客僧眼皮一掀,不咸不淡地回道:“不知。”然后就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脚步加快地再在前边引路。
“从远,当心有诈。”元意握住了萧恒的手,忧虑道。
萧恒安抚一笑,“放心,一切有我呢。”
事到如今,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注意到萧恒突然做了几个手势,元意明白过来他是在和暗卫联络,心中微微一定,与萧恒跟在知客僧后面去了厢房。
大概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知客僧带着两人七拐八拐,人迹渐渐稀少,隔绝了人声的嘈杂,环境变得清幽,到了一处独立院子跟前,他就停了下来,念了句佛号,“两位施主,客人就在里面,你们请进吧。”
院子里种着几株槐树,树枝茂密,在阳光下闪耀着点点光芒。除此之外,院子里再无其他障碍,红墙绿瓦清晰入目,乌木建造、悠远古朴的厢房也泛着禅意,远远有檀香传来。
唯一的厢房已经打开,远远地可以看见室内的摆设,八仙桌、圆矮凳还有供着佛像的香案,里面正点着几支檀香,一闪一闪,烟雾袅袅。
自踏入院子,萧恒的神情就明显地紧绷起来,目光在槐树上一顿,不动声色地把元意护在怀中,脚步不顿地向厢房走去。
出乎意外的是,厢房里竟然没有人,元意惊讶地环视了一眼可以望进的房间,干干静静地丝毫没有人为活动的痕迹。
元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这是被人耍了?
这时候萧恒突然上前走了几步,停在香案前的金佛上,眼中闪过一抹幽色,轻轻地扭了扭金佛,然后,在元意惊诧的目光中,就见香案后面的墙壁微微震动,慢慢地从中间分开,露出墙壁后面的景象。
“不愧是年少有人的萧都督,果然是非同凡响。”
随着断断续续的巴掌声传来,一个略显怪异的男声也随之响起,元意抬头看去,就见奢华精致的室内,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坐在榻上,他体格高壮,碧眼隆鼻,亚麻色头发微微卷起,五官深刻宛若刀刻斧削,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阳刚之气,是一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男人。
元意的视线难得微微一顿,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晌,却又很快就移开,继续在房间而来搜寻,在她触目所及的地方,除了那个男子和几个侍从,根本就没有素梅的身影。
萧恒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看向榻上一身贵气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阁下既然约了我等,又何必弄虚作假?”相貌如此出色的男子,究竟是如何混入晋阳而不被察觉?他果然还是根基尚浅,对晋阳的掌控不够,这个认知让萧恒皱起了眉头,脸色也更加不虞。
那男子似乎没有察觉萧恒的脸色,反而饶有兴致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