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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陆靖辉身后的三个人,大家都惊讶起来,纷纷露出疑惑的眼神。陆靖辉没空和他们解释,摆了摆手,“此后再谈,先看看大人的伤。”
大家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连忙点头应是,看着陆靖辉提着大包裹走到密实的唯一一张床上,对着坐在一边伺候的女人问道:“思恩姑娘,麻烦你了。”
床上躺的正是萧恒,没有了以往的生龙活虎,此时此刻,他面色苍白,双唇无色,眼底甚至泛出了青黑,呼吸若有若无,好像下一刻叫气绝身亡似的。
上次一役,他们陷入了前太子的埋伏,损失惨重,十名暗卫和一队的亲兵,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二十多个人,还个个身上带伤。幸存下来的人,伤势最终的还属被偷袭的萧恒,胸口中了一箭,还被从高处丢下,若不是命大,恐怕现在连一丝气息也无了。
思恩收回放在萧恒额头上的毛巾,站起身子避到一边,垂下长长的睫毛,恭敬道:“这是奴婢该做的,三首领折煞奴婢了。”
他们此次深入突厥,多亏夫人赠送的侍女思恩帮了大忙,她不仅会突厥语,还极为了解突厥的情况,帮助他们好几次躲过陷阱,作用非凡,大家都对感激不已,就这这几天,也全靠她日以继夜地照顾大人,才没让大人的伤势恶化下去。
“等回去了晋阳,回禀夫人之后,一定会给你表示嘉奖。”
陆靖辉接了一句,但是转念一想,刚刚听闻夫人已经来了突厥,兴许不用等到多久,就可以和夫人汇合,嘉奖一事都不用等到回晋阳了。
然而他也犯不着为此解释,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萧恒,解开包裹一看,发现里面的药材很齐全,需要的药材都能找到,挑了需要的递给了思恩,说道:“思恩姑娘,麻烦你去熬一下药吧。”
思恩接过要,点头就离开了,陆靖辉继续从中包裹里找到一些伤药,眼中一喜,连忙指挥着旁边的人解开萧恒的绷带,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一箭射的极深,若是再深上一寸,就会直接进入心脏,到时候就是华佗在世也难以医治,如今萧恒虽然是昏迷了好几天,但是还在可控制的范围。
等到他们处理好外伤的草药,给萧恒敷上的时候,思恩也已经熬好了药汁,用地窖里面存的一只有些残破的土碗盛放,小心翼翼地端着走了进来。
陆靖辉起身道谢,刚想接过来给萧恒喂药,思恩就轻轻地移开了药汁,微笑道:“你一个大男人伺候不惯,让奴婢来吧。”
“那倒是。”陆靖辉想着也是这么一个理,便没有争抢,而是小心翼翼地把萧恒半扶起来,好方便思恩喂药。
思恩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每舀上一勺,都会稍稍尝了一口,发现不烫了之后,才送入萧恒被微微捏开的嘴唇中,若是有药汁残留,才仔细地拿着帕子擦干净,自信周到至极。
这些细致入微的照顾,留守在地窖的暗卫和侍卫们都习以为常,并且他们有感于思恩的救命之恩,把她当做自己人看待,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唯有甲一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虽然服侍体贴,但是也太过亲密了些。
他又特地观察了那名婢女的神情,清淡从容,没有儿女之情的娇羞,看来是他想多了。
碗中的汤药很快就被喂光,思恩替萧恒擦眼唇角,陆靖辉才把萧恒放下来,替他盖好被子,才随着大众到了另一头大家休息的角落。
陆靖辉把包裹放在众人跟前,说道:“大家先大概处理一下伤口吧。这些药材管够。”
大家虽然没有萧恒受的伤重,但是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口,但是因为萧恒的关系,优先保障他的安全,所以大家只是草草地处理了一番,如今看着眼前这一大堆的药材,怎么可能不激动。
于是都各自挑了药处理过后,才记起了刚才的疑惑,纷纷问陆靖辉在哪儿弄得这么多的好东西。
“这些还真不是我去弄的。”陆靖辉连忙把甲一三人推过来,“我心里还在疑惑呢,他们说夫人来了突厥,这些都是夫人准备的。”
“夫人?”大家都惊讶地惊呼出声,连忙看向甲一几人,就算是思恩,也停住了步伐,看向了众目所瞩的焦点。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甲一不得不为大家解惑,“大人离开晋阳不久,小公子就被腾格里塔拉绑架,夫人被胁迫来了突厥,之后就听闻大人出事的消息,设计向腾格里塔拉要了这些药材。”
他只是三言两语地解释了元意的遭遇,但是大家都能知道元意和小公子孤身在突厥的艰难,甚至有人义愤填膺地谩骂了一句,“卑鄙的突厥人。”
但凡是萧恒的暗卫,都知道大人和夫人的感情,如今听闻她和小公子身陷突厥,更是心急如焚,连忙问道:“那夫人和公子可还好?”
甲一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大人的心腹亲兵,没有什么好忌讳,便解释道:“夫人和公子都被软禁在前太子的处所。”虽然元意和鸿奴还有行动自由,但是那也和软禁没有什么不同了。
“什么!”大家都惊讶而愤怒出声,神情凝重起来。
不同于其他不知情的亲兵,暗卫所属的人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以那位对夫人的觊觎,夫人落到他的手中,会有什么下场,他们简直不敢想象。而且,夫人会被抓到突厥,也并非亲兵们猜测的威胁大人,怕是前太子的个人私心罢了。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如今他们可谓是前路渺茫,虽然可以通过夫人得知前太子的消息,但是要救人,可是一点儿也不容易。
他们当中唯一能够做主的人还生死垂危地躺在床上呢。
甲一观看了大家的脸色,连忙安慰道:“大家放心,以夫人的聪明才智,不会身陷危难的,你看,她还想方法给大家弄了药材呢。”
然而大家脸上的愁云并没有散去,二十几人就如此陷入了寂静之中,落针可闻,直到床榻那边传来了动静,伴随着思恩欣喜的大喊,笼罩在众人头上的沉郁的之气顿时驱散开来,“大人醒了。”
316路人皆知()
萧恒刚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大堆的脑袋和激动的粗糙大脸,一幅幅宛若见到再生父母的模样,让他的脑仁都痛了起来。
最后还是思恩细心地看出了萧恒的不适,连忙说道:“大家退开些,大人都呼吸不畅了。”
萧恒这才觉得舒服了些,看向陆靖辉,问道:“我昏迷有多久了?”
“大人,有三天了。”
萧恒摸着胸前的伤口,心中亦有余悸,差一点儿他就回不了晋阳,如果他死了,该如何向意儿交代。
想到在晋阳的意儿,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自从进了突厥,因为要掩饰形迹,不方便传递消息,所以他离开了大半个月,意儿那边对他还是音信全无,如今不知道该如何担心。
压下心中的思念,萧恒记起了正事,“还有没有追兵?”
陆靖辉摇了摇头,说道:“属下找了身形与大人相似的士兵,乔装了一番,他们这时都觉得您已经死了。”
萧恒的心稍稍松了下来,但是想起前几天死去的众多的亲卫,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魏泰,果然事事不离诡计。不过这次虽然损失惨重,能够得知魏泰的行踪也算是有了些安慰。
“有没有找到魏泰的藏身之处?”萧恒又想起了重要的一件事,看向陆靖辉
“大人,前太子太过狡猾,我们的人给跟丢了。不过”
陆靖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了甲一,有人现场所有人还要清楚前太子的处所。
萧恒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甲一怎么在这里?
“前太子如今在突厥王城的郊外。”
为了解释他为何会身在突厥和知道魏泰的处所,甲一不得不把又把之前解释的话语与萧恒重新说了一遍。不同于之前亲卫们单纯的惊讶和担忧,萧恒的反应比他们激烈多了。
“你说什么?夫人和公子都被魏泰抓了?”
萧恒因为激动,直接从床上坐直了身体,然而他如今身受重伤,用的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能够苏醒和说话已经是大幸,怎么能经受得起激烈的情感起伏和动作。
所以他很快就因为力有不逮瘫到下来,还好陆靖辉及时接住他才没有因此伤口裂开。但是,他也因此吐了一口血,脸色愈加颓靡。
众人脸上立马带上了慌色,甲一更是愧疚不已,连忙安慰道:“夫人和公子都尚且安全,倒是大人您,夫人只当您遭遇了不测,伤心不已,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至少不要白费了夫人寻药的千般心思。”
在甲一的安慰下,萧恒总算安静了下来,尽管他的眉头依旧紧皱,却也明白他如今伤势不容乐观。
他闭着眼睛陷入沉思,魏泰掠去他的妻儿,其中居心,他自然心知肚明,撇开心中燃烧的怒火和揪心不谈,他最怕的就数元意。
若是魏泰胁迫,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宁愿她宁愿她受了委屈,也不要伤了性命。
光是这样想着,萧恒就郁气横生,忍不住又咳了一口的血。
“大人!”参差不齐的惊呼声顿时响起,思恩连忙掏出帕子,再次为他擦掉唇角的鲜血。
萧恒看着身边服侍的婢女,心中对元意的思念更加深了一层,她事事替他着想,还破天荒地没有吃醋把侍女安排到他的身边,先不说帮了多少忙,这份心就不得不让他感动不已。还有,此番如及时雨的伤药,该是废了多少的心思。
他恨不得此刻就飞到她的身边,只是条件不允许,他忍着胸口不知是身体还是心理的疼痛,把甲一招到身前,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告诉她,我还活着。”然后,他再也撑不住,再次昏迷了过去。
先不提陆靖辉等人的兵荒马乱,元意这边也不怎么轻松。
魏泰身上的伤并不怎么重,至少元意是这么认为,之前虽然流了很多血,大概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然他也不能活泼乱跳地下床用膳或者接待来客。
在精心调养的效果下,他大概恢复了七八成,至少开始行动无碍。
于是第二天早上,正在给鸿奴喂早膳的元意,看到了衣冠整齐,面色红润的魏泰,步履闲适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元意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但是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变,搅拌着碗中的粥,给鸿奴喂了一口,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魏泰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脸,自顾地在她的身边坐下,唇边噙着笑意,说道:“你来了这么久,本宫都未曾带你逛过,今日天气正好,适合出游。”
“谢过魏公子的好意,我昨儿个才刚上街逛过,累得很。”元意再次給鸿奴喂了一勺粥。
尽管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耐心,向来被人奉承惯的魏泰在元意这番态度的面前,还是克制不住冷下了脸。他的视线落在她怀中的鸿奴,看着那和萧恒宛若一个模板刻出来的脸庞,眸子变得阴鸷起来。
“那就在府中散散步。”魏泰退了一步,为了防止她不答应,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再说了,小孩子总是待在房间里也不好。”
元意手中一紧,垂下眼帘,抿唇道:“好。”
虽然这座府邸只是避难之所,但是在建造设置之上绝不含糊,不像腾格里塔拉只是仿造了一个院子,这个府邸里里外外都是中原的风格。
“这是你提前准备的避难所不成?”
鸿奴和初雪跑在前头,元意和魏泰并排走着,她不想应付魏泰,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府邸的构造环境上,一路走下来,太过熟悉的场景让她忍不住讽刺了魏泰一句。
魏泰停下对风景的介绍,没有计较她的语气,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道:“狡兔三窟,何况人乎,若是没有突厥这出存身之地,本宫早就身首异处。”
元意眉头一挑,扫了魏泰一眼,猜测道:“如此说来,在魏公子还是太子之时,就已经和突厥勾结?”
“各取所需罢了。”尽管是明摆的事,魏泰身为一国太子,也知道此时并不光彩,脸色也淡了下来,对于此事只是一带而过。
元意虽然没有像那些卫道士那般激愤,心里对魏泰这种行为也颇是看不上眼,但是她心里还存着疑惑,趁此机会,她直接问了出来,“年初的时候突厥进攻晋阳,是不是你的主意。”
魏泰的脸色草瞬间铁青起来,因为那一场战事,本来是属于他那一派的都督因此而被贬职,他损失惨重,怎么可能是他的主意。
彼时他才刚逃去突厥,根基未稳,发动战争的是突厥王,因为整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