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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意恍然未闻,而是专注地看着萧恒,忽然笑道:“怎么流那么多汗,很热么?”她右手的姿势不动,左手却掏出一转手绢,细细地替他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珠。
这样的温柔小意,萧恒以前做梦都在肖想,只是在此时此刻,却无意于一场甜蜜的折磨。要是元意一不小心,手一抖……他顿时觉得双腿见凉飕飕的,微不可查地往中间一拢。
谁知他这一动,也逃不过别人的眼,云解容在一旁又是一笑,就是元柔也稍稍红了脸。
“媳妇,你放下剪子,咱们有事好好商量行不?”萧恒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元意这是报复他来着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再说了,不屈能不行嘛,不然以后连大丈夫都不能做了。
069所谓沐浴()
元意疑惑地眨眨眼,问道:“夫君这话好生奇怪,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这不是在想着怎么取你里衣么,难道夫君有办法?”
萧恒被她的一声夫君叫得浑身一麻,激动地差点碰上剪子。他连忙端端正正地坐好,眼神却已经不掩欣喜,水润润的眸子溜溜直转,巴巴地看着元意,连声道:“没事,没事,娘子你随意,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哎哟,娘子这称呼怎么这么好听,萧恒顿时脸色荡漾,觑了元意一眼,又在心里偷偷念叨了几遍。
旁边的几个公子哥儿却觉得这一幕惨不忍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完了完了,萧大爷这会子算是栽了。”
“是啊,以后再也不能和萧大爷愉快地玩耍了。”
“唉,可悲可叹,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狗熊也不例外啊。”
“子民别胡说,还想不想嫂子把她妹妹嫁给你啊。”
几人对视一眼,俱是一抖,嫂子的妹妹?还是算了吧,消受不起哟。
元意选择性忽略几人的嘀咕,反倒是对于萧恒的上道,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继续拿着剪子在她的身上比划。待到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大慈大悲地放过他,右手向他右腰移去,找准一处略微拱起的一点,把外头的衣衫减破,露出里边白色的绳结。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又在两边沿着袖口剪到领口,而后迅速解开腰间的绳结,略微一犹豫,蹲下身子,抓住白色里衣一扯,一身裂了袖子的白色交领里衣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扬了扬手中的衣物,元意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说话可算数?”
魏泰眼睛微眯,盯着元意看了许久,才勾起红红的薄唇,似笑非笑,“果然有趣。四姑娘放心,本宫一向言而有信。”尔后,他终于把视线落在元怡身上,温柔道:“怡儿,我们回宫吧。若是想念你妹妹,可以请她入宫探望你。”
被点到名的元怡身子一颤,脸色僵硬地走到他身旁,福了一礼,应道:“是,多谢殿下。”
魏泰眼神从元意身上划过,无声轻笑,带着元怡转身离去,留下一地恭送的声音。
萧恒的眉头从太子叫出那一声“怡儿”开始,就未曾松开过,太子娶元怡的内情他已尽知晓,一直对他多有防备,本来以为时间久了,阅尽美色的太子会渐渐散了那份心思,但是,以今晚的情景来看,似乎他还贼心不死。
这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抬头就对上魏乾调侃的眼神,他的视线在他破碎的衣服上一顿,意味深长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从远,好好享受吧!”然后携了云解容的手,飘然离去。
至于那几个锦衣公子哥儿,朝着萧恒挤眉弄眼一番,就被萧恒踢出去了。元柔见此,递给元意一个安抚的眼神,识相地出了房门,同时心里还在疑惑,时辰已晚,为何她夫君未曾来接她,难道出了什么事?
屋里人一下子都离去,空荡荡地只剩下萧恒和元意双目相对,气氛渐渐地尴尬起来。
萧恒掩嘴轻咳了一声,指了指八仙桌上的合卺酒,道:“娘子,要不咱们喝交杯酒?”
元意点点头,拿起酒杯一只酒杯,涂着红蔻的纤纤细手握着鎏金牡丹白瓷杯,在红烛摇曳中闪着莹润白皙的光泽,指尖轻移,像是一幅画一般妙曼灵动。她袖口大红色的绸缎嫁衣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细白的手脖子,如脂的皓腕上带着一个通体洁白莹润的白玉手镯,玉镯几乎要与肤色融合,若不是少了几分温热和香腻,简直与肤色无异。
真真应了那一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萧恒满脸惊叹,盯着她胭脂晕红的脸颊,喉咙微动,缠着她的手饮尽杯中酒,淡淡的醇香在唇舌间萦绕,馥郁芬芳,隽永悠长。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就像这杯梨花白,轻轻浅浅的,却让人醉到心底。
如此想着,视线忍不住落在元意的唇上,轻薄的两瓣红唇,染着深深的樱桃红,残余着梨花白的酒渍,水润润地像枝头的果子,勾引着人心痒难耐。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萧恒低下头,伸出舌头往她唇上一舔,清隽的酒味夹杂着甜腻的胭脂香,虽然少了几分酒香的清冽甘醇,却另添了一段余韵悠长的回味。
元意被他忽如其来的一下弄得一愣,一股酥麻从脚底窜起,直窜脊背,在他灼热的呼吸下,她被熏得双腿发软,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这样的异常,也许,应该是她饿了?
她推了推又要凑过来的萧恒,努了努嘴,道:“我好饿。”
萧恒这才想起元意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只好止住心里的骚动,对着门外扬声道:“来人,上菜。”
房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个衣着鲜艳的婢女捧着热腾腾的饭菜搁在八仙桌上,有序地退下,再阖上门。元意的肚子饿得咕咕响,连忙坐下来用餐,萧恒见她吃得香甜,也坐下来随她用了一些。
元意用锦帕细细地擦着嘴,一边偷偷斜眼看着萧恒,只见他搔头抓耳,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心中暗笑,方才一直若有若无的紧张终于消散开来,都活了两辈子了,这点阵势算得了什么。
她放下锦帕,对着门外的喊道:“素梅,备水。”就算是要洞房,也总得要洗净一天的妆容和风尘。
素梅知道自家姑娘每日都有沐浴的习惯,更何况在新婚之夜,故而刚到萧府,就与厨房的人通了气,准备了一桶热水,差了几个健妇把热水抬进隔间,又从箱笼里替姑娘找了一身里衣,让腊梅在里面伺候,自己才得空理会萧恒。
因为之前被救的缘故,素梅对他印象很好,看他浑身破破烂烂的模样,就知道是自家姑娘的干的好事,作为奴婢,自然要替主子善后。“姑爷,我家姑娘给您做了一身里衣,是否给您换上?”
萧恒眉头一抬,眼中掩不住喜色,但是为了在下人面前端着架子,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可以,你再叫人抬一桶水进来,爷也好沐浴。”
“现在?”素梅有些为难,“可是小姐还在东隔间,浴桶要放哪?”
萧恒瞪着她,主子那么灵透的人,身边的奴婢怎么一副榆木脑袋。
事实上,素梅脑袋并不榆木,而是还没有彻底调整过状态。一看萧恒这眼神,她立马就反应过来,脸色一红,匆忙应了一声是,进去把腊梅拉出来,顺便与自家姑娘提了一声,又叫人抬了一桶热水进去。
萧恒刚进去,就见里边雾气朦胧,元意坐在一个洒满了鲜红花瓣的浴桶里,素手轻拨,带着花瓣的清水顿时从她指尖顺着笔直光滑的手臂滑落,再往上,就是圆润细腻的肩头,领如蝤蛴,面容芙蓉。她莹白的肌肤中沾着一瓣瓣娇嫩的花朵,活色生香,轻绮秾丽。
好一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人淋浴图。
听到脚步声,元意回头,就见萧恒傻愣愣的模样,眉头一挑,把双手搁在桶沿,身子往后一靠,被水汽氤氲过的嗓子带着慵懒的低哑,宛若在耳畔低喃的情语,道:“夫君也来沐浴么。”
因着她这番动作,浴桶中的水幕也随之荡漾,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和深深的沟壑,红白相应之间,说不出的香艳靡丽。
萧恒看直了眼,而后鼻子一热,猩红的鼻血欢畅地流了出来,他的脸色立马涨红,急忙用衣袖胡乱地擦去,尴尬地看向元意。
元意却被他那副狼狈的样子逗得笑起来。之前被齐齐剪开的衣袖正一荡一荡地挂在他手上,隐隐约约地露出里面小麦色的肌肤,他这么一抬手,整个小臂都裸露出来,修长精瘦,带着喷薄的力量和劲道,本来是活色生香的美男图,却有股怎么也摆脱的傻气。
她嘲笑的目光太过明显,萧恒心中一恼,他萧大爷好歹也是堂堂大丈夫,怎么能输给一个女子。于是他挺直胸膛,邪邪一笑,一边走一边解着玉带、外衫,深邃含情的桃花目脉脉地看向元意,待走到元意的浴桶边,他全身只剩下轻薄的亵裤。
他的手撩起一串水珠,在她耳畔吹了一口热气,呢喃道:“娘子,为夫帮你搓背如何?”
这样邪魅横生的模样,除了初认识的时候,元意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之后的日子他一直都是撒泼无赖,打滚卖蠢,她差点忘记了这厮风流不羁的名头。
萧恒厚实温热的大掌已经在她的后背游移,手心指腹的薄茧在细嫩的皮肤刮起一阵刺痛,继而又是密密麻麻的酥痒,像是千万个蚂蚁在身上爬走,又像是洁白轻柔的羽毛在心间轻轻地扫过,一股前所未有的瘙痒难耐慢慢地从心里升腾,一丝一丝地渗入骨头里,血液流动而过,弥漫了全身滚烫火热。
忽然,元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抓住握在胸前的大手,伸长了如白天鹅般优雅的脖子,脸色酡红,神色迷离。她水光艳艳的凤眼恼怒地睨向萧恒,媚态横生,“我自己会洗,你的浴桶在那边。”
只是她得声音软绵绵的没甚力道,宛若低声呓语,悠长低哑的声调带着慵懒靡靡,一下子就让萧恒激动的满脸通红,呼吸渐渐地灼热沉重起来。
070洞房不易()
萧恒蹬掉最后一层隔阂,一脚跨入桶中,在水花迸溅之中,他滚烫宽广的胸膛纳入她瘦削纤细的身子,宽大的双手扶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低头在她小巧玲珑的贝耳轻轻地咬了一口,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笑意,他道:“不必麻烦,为夫与娘子共浴,岂不是更加风情旖旎?”
他说完话,还故意收紧她的腰,让两人的身子丝丝紧扣,毫无间隙地贴合,彼此身体上的滚烫和变化清晰可感,那一瞬间碰撞的销魂,让两人都压抑不住口中的低吟。
元意只觉萧恒的手像是带了电一般,从上到下,所过之处带起了一串串的火花。浴桶中的水已经渐渐地凉了下来,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全身的肌肤,却散不开身体肌理的燥热。反而在这一冷一热之间,身子变得愈加敏感,轻易地动情。
一半在沉沦,一半在恼怒,余光看到萧恒不过是眸色暗沉,呼吸急促,元意顿时不甘,翻身一转,坐在他的大腿上,藕臂软软地搭在他的肩膀,红唇凑上去在他唇上轻点,一触即离,白嫩嫩的身子在他的胸膛蹭了蹭,笑盈盈道:“夫君,这样你喜欢么?”
豆大的汗珠从萧恒的额上滴滴滑落,他咬了咬牙,耐住身子因为她方才一动引起的冲动,沉声道:“喜欢。”
然后没等元意再次出声,他就抱着元意站起来,从一旁的衣架上随意拿了一条浴巾,胡乱地擦拭着两人身上的水珠,而后把床上桂圆等事物拨下去,轻轻地把元意放下去,结实的身子实实地压下去。
元意一惊,推了推他的肩膀,道:“等等,元帕。”
这一声让萧恒瞬间醒过神来,压着她的脑袋长吻了一通,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翻箱倒柜地找元帕,元意惨不忍睹得看了他一眼,无奈地低吟了一声,叹道:“在桌子上的喜盘里。”
萧恒的身形一僵,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素锦元帕,他抿起唇,默默地拿到手里,回到床上,把它垫在元意的身下,重新压下身子。
让他崩溃的是,元意又推了推他的肩膀,道:“等等。”
萧恒终于不耐烦了,眼珠子圆溜地一瞪,粗声粗气吼道:“还等什么等,还让不让人洞房了你。”
元意被气乐,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人道,但是也不能输了阵势,一副牛气哄哄的大爷样,给了他好颜色,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得瑟呢。
于是她用力把他推开,顺势往旁边一滚,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冷飕飕道:“能耐了啊你,竟敢吼我。我今晚就不洞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元意,萧恒傻眼了,急得跳脚,威胁道:“吼你怎么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