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全叹了口气,颇是有些气急败坏,“那小子的嘴硬的很,怎么问都不说,可惜小六子受伤了,精神不济,不然哪用费这么大的力气。”
他说的小六子是一个异术高手,能够控制人的思想,上次的萧恒开堂审案时那两个突厥人的坦白就是他的手笔。
小六子上次跟着萧恒去突厥,守得伤比萧恒还重,如今才能看看下床,根本就不敢让他再做好心神的事情。
看到萧恒脸色不虞,萧全连忙说了一个算是好一点儿的消息,“不过,那日暗杀夫人的弓箭手已经审问出来了,果然是李玄阳的指使。”
他不说还好,一说让萧恒的脸色更加黑了下来,“李玄阳真是吃了豹子胆。”他在知道元意差点就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坐不住地想要去城中,最后还是被那些将领给拉了下来,才没有让他冲动坏事。
也正是因此,他对李玄阳更恨了一层,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让人把那人交给云子若,想必他会很愉快收到这份大礼。”
皇上为什么会把云子若派来暗查李玄阳,他心知肚明,无非是要给国舅爷立功,好启用妻族,与东宫太后的娘家相互制衡,既然如此,他就不介意答应皇上帮他一个忙。
因为心中不虞,萧恒也没有了谋划的心思,出了主帐,转头去了审问室。审问室就在地下,潮湿阴暗,里面隐约传来行刑和痛苦的叫喊之声,他面不改色,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行刑室,巨大的行刑架上绑着一个身形狼狈,满身是血的男子。
陆靖辉看到萧恒进来,放下鞭子,“大人,您怎么来了。”
萧恒点了点,冷着一张脸看着抬起头的人,“没想到你的骨气还是挺硬的,也算是一条硬汉,能在我暗卫手下挨下这么多天的人可不多。”
看清萧恒的面容,于浩的瞳孔一缩,却还是冷笑了一声,“你休想我会给你们说一个半字,萧恒,就算你假死,但是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可惜你如此坚持,李玄阳不见得会救你,他如今已经自顾不暇了。”萧恒并没有因为他话而变色,反而嘲讽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还以为等着突厥人攻城后来就你?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弃子罢了。况且,突厥人能否攻入晋阳,还是未知数。”
于浩的脸色终于变了,死死的咬着下唇,阴狠地看着萧恒。
萧恒嗤笑一声,心中有戏,瞥了陆靖辉一眼,对方立马示意,又朝于浩抽了一鞭子,“你现在坦白,我们大人宽宏,倒是可以满足你遗愿,如若不然,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
于浩这种人的心理很好理解,心中存着一点侥幸,才能撑到现在,但若是心境和信仰破裂,离坦诚的时候也不远了。
萧恒没有再看下去,反而回了房间,换了衣服之后陪鸿奴。几日之后,他拿着陆靖辉交上来的罪状,脸色沉了下来。
“萧全,这份罪状,你再给国舅爷送过去。”
夕阳的余晖渐渐地被黑夜吞噬,星子暗淡,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后,鸟雀扑朔而起,远远地听到阵阵整齐的步伐渐渐逼近,最后听到一声传令的声音,步伐立马就消失无踪,只是偶尔听到几声马匹嘶鸣和踢踏之声。
“魏太子,你什么意思,为何要下令停下来。”
黑暗中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有几把暗淡的火光闪烁,照亮说话人的脸庞,赫然是突厥的大王子赤那。他坐在马上,正看着一旁的一个男子,正是魏泰。
魏泰压抑心中几欲蓬勃而出的怒气,冷冷地说道:“前面是峡谷,正是埋伏的好地方,天黑看不清道路,不能再前进了。”
赤那嗤笑了一声,“一路上你疑神疑鬼,哪里见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怕死,你尽管回突厥呆着就是,来前线做什么。”他扯了扯缰绳,继续说道:“你们中原人说了,兵贵神速,被你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一万的人马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们带了一万的先锋人马打算来偷袭,攻其不备,熟料一路上魏泰总觉得这里不妥,那里不妥,硬是耽误了不少功夫,赤那心中早就不满,这会儿哪里肯再听他的话。
“腾格里,你怎么说。”赤那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腾格里塔拉,“虽然你们同穿一条裤子,但是军情重要,可能偏听偏信,他一个太子,懂什么叫做打仗。”
腾格里塔拉心中认同赤那的建议,但是他如今和魏泰的关系如履薄冰,不敢轻易违背他的意愿,但是又想着在战场杀敌立功,左右为难之间,一路上都是绷着一张脸,冷得几乎能够冻人。
此时他也忍不住了,站在赤那这一边,说道:“魏太子何必顾虑,虽然是峡谷,但是地形陡峻,就算是埋伏,也没有多少人,怎么会奈何得掉了我们一万人的军队。”看到魏泰依旧是满脸不虞,他心中有了怨气,但还是添了一句,“我们出兵本来就是机密,晋阳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会有所防备。你别忘了,萧恒已经死在突厥,一盘散沙的晋阳又有何惧。”
343黑夜偷袭()
本来平静的队伍隐隐有了些骚动,是那些士兵开始有了怨言,不管怎么说,魏泰终究是外族,士兵多是听从赤那和腾格里塔拉的号令。
认识到这一点,让魏泰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前进也不是不可以,若是真有埋伏,日后必须听从我的号令。”
赤那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身下令,“全体有令,继续前进。”
军队再次开始前行,尽管尽量小声,一万人汇聚而成的马蹄声、步伐声和车辆碾过树枝的声音,使得林子再次喧闹起来。
不久,军队进入了峡谷,因为地形狭窄的缘故,队形不得不有所改动,如此宽度变短,长度便长,逶迤而上,更显得累赘。
峡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为了以防万一,赤那让骑兵在前,粮草在中间,步兵断后,如此缓缓向峡谷挺进,只要过了峡谷,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行军速度加快,不日便可进攻晋阳。
魏泰一直紧绷着身体,这一路上太过平静了,他之前明明把突厥人要攻打晋阳的消息泄露出去,她逃回去,不可能不防备,最有可能,就是在峡谷中设下埋伏。
果然,还没等他的念头消失,前方就出现了喧闹,马匹嘶鸣与痛苦的呼叫之声交织一起,在峡谷中凄厉地回荡,队伍中出现了忙乱,魏泰脸色一沉,“镇定,扰乱军心者斩立决。关山,去前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泰的镇压有了大概的效果,喧闹惊恐之声渐小,然而,还没等到他们松了口气,从峡谷两边纷纷滚下大量的石头,拥挤的狭道满是士兵,躲避不开,被石头砸到的不计其数,初次之后,还有躲避时相互踩踏,顿时哀鸿遍野,乱成一团。
伴随山石而下的,还有一支支燃烧着大火的箭羽,主要集中在中间的粮草部分,此时天干物燥,着火即燃,粮车中随即随风起了大火,冒起了浓烟。
埋伏的人数众多,就算是被众位兵士重重包围的几位将领,也被箭雨波及,他们不得不狼狈逃窜。赤那这才终于相信此处有埋伏,大失脸面的同时,又为士兵的死伤而怒红了眼,扯着嗓子大喊,“快灭火,一群笨蛋,快举盾牌!”
有了指使,先前还惊慌失措的士兵顿时有了主意,分列两排高筑起盾牌,挡住纷纷而落的火箭和石头,再分出一队人去灭火。情况果然得到了遏制,不过,虽然如此,他们还是被烧了四分之一的粮草。
到前边查探情况的关山也回来了,来到魏泰的身边,禀报道:“殿下,前边的路上设下了绊马绳,天色太黑,看不清楚,死伤颇多。”
魏泰刚刚不慎被火箭波及,烧了一块衣衫,脸色正不好,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冷然地看向那两兄弟,“如果你等听本宫之言,就不会有此祸事。”
赤那盛怒,“我倒是想问问,我们怎么会被埋伏,莫不是魏太子你泄露了行踪。据本王所知,你那心爱的萧夫人已经逃回晋阳了。”
他的话音放落,不管是魏泰还是腾格里塔拉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腾格里塔拉是因为元意对他的欺骗和玩弄,心中痛恨,但凡有关于她的一切消息都愤然不已。魏泰比之腾格里塔拉更甚一层,他对元意汲汲以求许久,几次设计,都被她逃脱,已经是恼羞成怒。更何况,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苏青因她的缘故而丧命,他对元意更是爱恨交加,恨不得把她囚禁在身边狠狠地折磨。
他这一辈子,付出的真心和爱意,从来都没有被哪个女人弃之如履过。
“不过是一介妇孺,能担何事?”魏泰淡淡地反驳,“大王子又何必把自己的无能归罪于女人身上,太过懦弱无能了。”
“你”赤那被他的鄙夷激怒,拔剑就要和他动手,还好腾格里塔拉眼疾手快拦住,劝解道:“大哥,目前还是应敌要紧,个人恩怨,私下再谈。”
赤那才重新把剑插回剑鞘,而魏泰一脸平静,根本就不为他所动,反而观察着渐渐稀疏的箭雨,“全体戒备,注意敌袭。”
全体士兵都绷紧了身体,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旦发现有敌人下来,便能蜂拥而上,已报偷袭之仇。
然而,他们等了大概有一刻钟之久,两边的山崖毫无动静,风声簌簌,寂静无声,像是埋伏者已经离开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赤那皱了皱眉头,颇是不解,不得不看向魏泰,颇是不情愿地问道。中原人心思狡诈,兵法诡道,他们突厥中总是在这方面吃亏。
魏泰沉思了半晌,也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斟酌几番,保险起见,他便说道:“斥候前边探路,保持队形,戒备前进。”
距离峡谷出口并不远,只要举着盾牌相挡,就算速度变缓,至少可以保证安全。赤那觉得此举不错,便没有反对,让人吩咐下去,缓步前进。
吃了一次亏,大家都全神戒备,一瞬不瞬地盯着两边的山崖,就怕对方再来一次火箭,然而,对方像是真的消失了似的,眼看出口就在眼前,依旧毫无动作。
胜利在望,大家都松了口气,随着魏泰大喊的一声“小心”,队伍中又响起了哀嚎,这一次受伤的并不是骑兵,而是后面的步兵。
原来大家都注意着两边山崖的动静,却忽视了脚下。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挖了巨大的土坑,下边有削尖的竹排,上面用东西掩埋,盖上半实的土地,经过马蹄的践踏和重车的碾压,泥土开始松懈,后来的步兵毫无防备地踩上去,顿时塌陷下去,受竹排穿心之痛。
这个巨坑颇大,至少有一千多士兵掉了下去,雪上加霜的是,本来已经毫无动静的两岸山崖,再次射出了火箭。这次因为步兵的混乱,没有盾牌护卫,火箭的威力加大,马匹受惊践踏,粮食着火还有身上着火,乱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路面的埋伏者终于从一个地方如水一般冒了出来,像割麦一般收割着步兵的生命,他们专门挑选受伤或者毫无防备的士兵下手,火箭也专门避过他们出现的角落,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杀了不少人。
等到再次下令防护的时候,崖边的火箭已经停止了,刚才冒出来的人也毫不恋战地退开,借着山形的阻挡,消失无踪。派去的追击的士兵无一毫无用处,轻易地被埋伏已久的人解决掉。和上次那样,山林里重新归于宁静,仿若空无一人一般。
就算没有清点人数,也知道此次死伤者众,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赤那忍着没有说出口的恶言,没有再说话。接二连三地被算计,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损兵折将,简直是奇耻大辱,但是坚决要连夜赶路的是他,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什么迁怒之言。
腾格里塔拉也脸色讪讪,抿着唇没有说话。魏泰心中虽然心有郁气,但是死的是突厥人,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只是担心折损士气,与战事不利。
有了这两次的教训,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反而商量着停止行军,以待天明。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黑夜,士兵的死伤情况统计出来了,三千死亡,两千重伤,一千轻伤,粮食烧毁一半,一万人的队伍,死伤过半,出师不捷,就算是以后晋阳成功攻打下来,这一晚依旧成为他们不可抹去的污点。
全军上下一片沉默,直到东边日出,晨曦铺照,天色开始变亮,视线开阔,才重新整兵出发。
这时候派去前方查探的斥候来到三人面前,脸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王爷,前边的一块石头上面有字。”
赤那憋了一晚上的火气,看到斥候这副样子更是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