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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煞气和杀意让萧全浑身一凛,重重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厮杀的喧嚣声渐渐地消失,只剩下将士们收拾战场的琐屑之声,元意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睡得颇为不安宁的鸿奴,把他耳中的棉花拔出来,才轻轻地下了软榻。
她刚掀开纱窗,黎简就走了过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元意探了探头,却没有什么发现,反而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顿时就是一阵反胃,连忙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外边怎么样了?”
黎简关切地看了元意一眼,“夫人放心,反贼已经剿灭,大人安好,过会儿就会回来。”
元意倒是不计较萧恒什么时候回来,听到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意,“那就好,你也不必守着了,你休息吧。”
“属下并不辛苦。”黎简摇了摇头,突然看到元意身后悄悄探出一颗脑袋,那面容分明就是腊梅,大概没想到会被他发现,腊梅立马就红了脸,脑袋又缩了回去,像是做贼似的,他的眼中忍不住染上了一丝笑意。
元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中大为稀罕,黎简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难得见他一笑,没想到笑起来还是挺俊朗的。
不过黎简的笑意只是昙花一现,他又恢复了严肃的面容,朝元意行了一礼之后便去巡视,元意无奈地放下纱网,一回头就看到一脸通红的腊梅和神色诡异的素梅。
“哟,腊梅这是怎么了,脸蛋红得快比得上猴子屁股了,难道是做了坏事不成?”元意眉头一挑,戏谑地看向腊梅,打趣道。
腊梅却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惊了一下,连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这是太热了,对,车里太闷了,怪不舒服的。”
一旁的素梅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用帕子掩着嘴,沉静的眸子里却荡漾着点点的笑意。看着素梅和元意如出一辙的笑容,腊梅恼羞成怒,嘟了嘟嘴,“你们就会欺负老实人。”
听到腊梅自称老实人,元意更是乐不可支,点了点她的额头,“真不害臊,若你是老实人,天底下就没几个老实人了。”
腊梅抱着额头,尴尬地笑了笑。元意大约也猜到了腊梅为何这副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忙活了一天,你们也该累了,下去休息吧。”
“奴婢们就在前头睡着,夫人有什么需要叫唤一声。”素梅应了声是,和腊梅福身退下,去了马车的前面的隔间和衣躺下,但是精神也不敢放松,预防着元意夜里有什么动静,好进去伺候。
这一次上路,萧恒特地选了一辆特别大的马车,一共有里外两间,空间极大,里面的车厢甚至能够放上两张软榻。元意每天都是在车上过夜,倒是比扎营舒适。
大概到了半夜的时分,元意才感觉到身边的有一个人躺了下来,睁眼一看,果然是萧恒。
“吵醒你了?”萧恒的声音低低的,揽了揽她的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怠,“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虽然有些热,但是鼻端充斥着熟悉的体香,元意心中一安,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马车微微地摇晃,原来是已经上路了。
元意诧异自己的好眠,视线四顾,发现不管是萧恒还是鸿奴都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这时候腊梅端着水进来,笑眯眯地说道:“夫人,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鸿奴呢?”元意漱了口,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才问向腊梅。
“大人一早就带了公子出去,正和他一起骑马呢。”腊梅把毛巾拿回搭在铜盆上,“夫人错过了早膳,不过厨子熬得粥一直都用炉子热着,夫人先吃的东西吧,午膳还要等上许久。”
元意点头,没有反对。因为腹中饥饿,一口气吃了两碗,乐得腊梅笑眯了眼。当然,作为元意的耳报神,腊梅也没闲着,趁着她用早膳的功夫,便把打探的消息一一告诉给了她,她这才清楚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如此。”元意低垂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她就知道魏泰不会死心,没想到印证得这么快,恐怕一路上不得太平。
掩去眼中的情绪,元意轻叹了一口气,把之放下不提,“太阳愈加烈了,你把鸿奴叫回来吧,别晒伤了。”
腊梅不知元意的忧虑,脆生生地应了声是便下去了,不多一会儿,晒得一脸通红的鸿奴就被抱了上来,这小子还一脸的不高兴,嘟着的小嘴都快能挂上一个油瓶了。
不过他也识趣得很,一看到元意正在瞪着他,便嬉皮笑脸地凑上来,用甜得让人掉牙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阿娘,你醒了。”
元意扑哧的笑了,无可奈何地弹了弹他的额心,把他抱在榻上,“外边太晒,不能出去,鸿奴乖乖地给妹妹讲故事好不好?”
鸿奴先是点头,继而又苦恼地摇了摇头,“阿娘讲。”
元意掩嘴偷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好呀,阿娘先讲,鸿奴记好了,等到妹妹出生之后再给她讲好不好?”
“好。”鸿奴拍着小手,双眼亮晶晶的,正襟危坐,前所未有的认真。看到自己的目的达到,元意弯了弯眼睛,慢悠悠地替鸿奴说起了故事。
373所谓刺激()
因为榻上垫了又厚又软的褥子,一路上元意也不想之前那样颠簸得难受,唯一的不好就是太热,萧恒只好让人准备了大量的冰块放在车厢里,如此倒是凉爽了些,元意便缩在马车上不想下去,只有午间傍晚的时候出去用膳。
萧恒虽然忙,但一路上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元意的心情大好,倒是没有之前怀鸿奴那般折腾,至少胃口十分好,脸上甚至有了红润之色,丝毫不见舟车劳顿的辛苦。
见到她状态良好,萧恒自从敌袭之后就开始阴沉的脸色终于云开雨霁起来,全军上下都松了口气,心道都督大人的脉门果然还是夫人,对正在怀孕的元意更加尊敬了一层。
有着莫大夫护胎,闲时逗逗鸿奴或是和思恩说说话,路程就不知不觉走了一大半,元意已经适应了马车上的颠簸,有时候还得空去前头看着车外的风景,心情渐渐地开朗起来。
然而,愉悦的心情还没保持多久,大军又一次受到了敌袭。这一次是发生在半夜。也许是有了前车之鉴,乱党准备得异常充分,在半夜最困的时候偷偷来袭,打得大军措手不及,不少士兵没反应过来就被收割掉了性命。
萧恒正好留在马车上,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萧恒很少在车上睡,怕元意不舒服,碰巧今晚陪着元意,就让贼人打扰到了。
听到外边的动静,元意和鸿奴一同惊醒过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太过熟悉,元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倒是鸿奴没有防备,扯着嗓子就哭了出来。
元意心疼得不行,连忙过去把鸿奴抱了起来,把搁置在一旁格子上的棉花塞进他的耳朵,轻哄道:“鸿奴,别怕,外边是士兵叔叔们在操练呢。”
鸿奴被吓到了,虽然有元意的解释,一时没能止住哭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元意连忙唱着歌哄他,一旁的萧恒也凑过来,不停地安慰,才好不容易让他止住哭声,累极之后,再沉沉地睡了下去。
小心翼翼地把鸿奴放回榻上,拿了团扇轻轻地替他扇着风,元意才反应过来萧恒还在,“从远,你不用陪我,快下去看看。”
萧恒担心地看了元意一眼,才点了点头,把素梅和浅碧叫了进来陪她,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他在马车上也不过是耽搁着一小会儿的功夫,外边的情势已经逆转了。萧恒早就知道这一路上会不太平,魏泰的余党众多,前赴后继地没完没了,他早就下令让将士防备,虽然一开始有所不备,但很快就训练有素地开始反抗,对方没能讨到什么好处,迅速就消退得一干二净。
不过是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营地又迅速恢复到了寂静,萧恒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将士死伤的情况,脸色沉得几乎能够挤出水来。
“穷寇莫追,从今以后都打起精神来,不要再发生今日的错误。”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过安逸,大家都放松了警惕,才被乱军得逞,不然以他们那些人马根本就无法撼动大军分毫。
萧全脸色一肃,眼中闪过愧疚之色,“属下明白了。”
萧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软和了语气,“你也不用太过介怀,你好好休息,换黎简来守着吧。”
萧全露出了暖洋洋的笑容,笑嘻嘻地应了一声,难得露出之前油滑的性子,一溜烟就跑了。萧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声,重新回了马车。
黑黢黢的马车上没有一点儿光亮,只有元意和素梅及浅碧坐着,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人影,浅碧先是警觉地护在元意跟前,待看清楚萧恒之后,才朝着他行礼,和素梅出到外边守夜。
元意迎了上来,摸索着替他解开衣衫,却被萧恒给拦下来,扶着她在软榻坐下,略带责备地说道:“乌漆墨黑的磕绊了该怎么办,我有手有脚,自己脱就是。”
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萧恒脱了外衣挂在一旁,抱着元意躺下,犹自不放心,再次嘱咐了一声,“以后有什么事吩咐素梅等人,若是不方便,让我来就行,知道吗?”
元意搂着他劲瘦的腰,在他的胸膛蹭了蹭,心中暖洋洋的,嘴上却不服输,嘟囔了一声,“我关心你还不高兴。”
萧恒轻轻地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在她耳边低喃,“怎么会不高兴,意儿能想着我,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元意勾了勾唇角,心情放松了下来,一时没了睡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乱军偷袭了便跑了,怕有埋伏,便没有追。”萧恒低声解释了一句,“只需把魏泰等人安全押回京城即可,剿灭叛军之事不用我插手。”
和萧恒相处了这么多年,元意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何尝听过萧恒这般冷淡和事不关己的语气。感觉到了此事非同寻常,她诧异地抬起头,手指摸索着抚上他的脸,担忧地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萧恒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笑了起来,潜藏在黑夜中的眸子闪着温柔和爱意,他忍不住啄了元意一口,“不用担心,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等到回京再与你说。”
元意虽然好奇,却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既然萧恒有了自己的成算,她也不再担心,点头说好,“那快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萧恒的手忍不住覆上了元意还没有起伏的小腹,心中蓦然柔软起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再过十多天就能回京,你再忍忍。”
闻言,元意精神一震,语气轻快了起来,“也不知道京中如今是什么光景,爹爹他们的身体好不好,还有安陵,不知道有没有努力读书。”
萧恒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她压低着嗓子开心地说着京城的亲人与好友,是不是附和上几声,黑暗中的眼睛闪过沉思之色,心中隐隐的想法渐渐地坚定了下来。
“时辰不早了,该睡了,怎么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宠溺地笑了笑,萧恒把元意揽进怀里,宽厚的大掌下是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温热着、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和迷人的芬芳,让他情不自禁眯起了眼,沉醉得不忍醒来。
“痒。”元意推了推萧恒埋在她脖颈间的脑袋,捏了捏他的脸,“我要睡了,别打扰我。”
被推开的萧恒郁闷地看着瞬间就入眠的元意,恨恨地咬了咬她柔软的唇,才平息身上的火气,搂着她一起睡去。
第二天,元意神清气爽地醒来,萧恒自然已经起身离开,鸿奴依旧赖在床上,扭着小屁股不肯醒来,她过去拍了拍他肉嘟嘟的软肉,“小懒猪,起床了。”
鸿奴从被子中抬起小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迷迷糊糊地反驳,“我不是懒猪。”
如此说着,他还继续把脑袋埋回被子中,颇有种要与床榻抵死缠绵的架势。元意好笑地摇了摇头,戳了戳他鼓鼓的小肚皮,“小懒猪,快起床,阿娘给你做早膳好不好?”
“不要。”鸿奴摇了摇脑袋,继续抱着软枕睡着,口水呼啦啦地流着,和软枕上绣着的懒猪还真是如出一辙。
元意无法,只好把在脚边蹭来蹭去的初雪抱到榻上,“初雪,把鸿奴叫起来。”
初雪得以上床,立马就兴奋地蹦来蹦去,毛茸茸的尾巴在鸿奴的鼻尖扫来扫去,鸿奴终于不堪忍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怔怔地睁大了双眼,对上了初雪黑溜溜的眼睛。
一旁的元意忍不住大笑起来,揉了揉初雪的脑袋,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