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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在一处平凡无奇的院子停下,早有门人在此等候,开了门让两人进来,又谨慎地看了周围一眼,见没有人跟踪,才关上门。
此时萧恒已经上了阁楼,绮丽华贵的房间内充盈着阵阵的龙涎香,大紫檀木榻上已经坐着一个身着红色衣袍的男子,器宇轩昂,龙章凤姿,正是魏乾。
他一贯随和的脸上此时分外冷峻,剑眉皱起,眼带厉色,待看到萧恒,他才神情一缓,“从远,你来了。”萧恒走近,他额头的痕迹便露出来,魏乾一笑,道:“你额头怎么了,难道又是被哪个‘野女人’给抓了?”
这样熟悉的话让萧恒想起一些往事,脸上冷色微散,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热茶,才道:“王爷与其花时间调侃爷,还不如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魏乾这才敛了笑容,看向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黑衣人,道:“无情,把情况一一禀告与从远。”
“是。”叶无情点了点头,看向萧恒,毫无起伏语气缓缓地响起:“昨天线人传来消息,云家七娘自从大前日参加了一场诗会回来后就开始不对劲,经常独自一人枯坐着发呆,神情恍惚,还莫名地焦躁,到昨日为止,已经杖打了三个奴婢。”
萧恒皱起了眉头,食指敲打着桌子,道:“她在诗会接触过什么人?”
“很多,包括傅五娘和白三娘。”叶无情回答。
见萧恒若有所思,魏乾连忙问道:“从远可能猜出什么眉目?七娘这情景,倒像是被人控制了心神。”
“你是说……”萧恒拖长了声音,眸色微沉,“蛊虫?”
魏乾点了点头,道:“七娘素来性情温和,如今性情大变,除了被蛊虫控制,本王再想不出其他。”
萧恒看向叶无情,道:“苗疆那边最近可有异动?”
叶无情摇了摇头,道:“自从公子亲自去了一趟,那些人就安分了许多。”
七八月份的时候萧恒曾消失了一阵子,正是去了苗疆一带处理一些事,他送给元意的那柄白檀雕花镂空折扇正是从那儿带回来的,不过那柄被他戏言是定情信物的扇子,早就被元意丢到箱底了。
“线人有没有查出什么?”他虽是如此问着,却也知道肯定是毫无结果,不然也不会让他从匆匆地赶来。
果然,叶无情摇了摇头,道:“恰好被云姑娘给杖打了,此时正在养伤,不方便查探。”
“那就先从诗会查起,重点关注傅五娘和白三娘。”萧恒吩咐下去,叶无情领命,朝睿王行了一礼就消失在阁楼中。
“无情的功夫愈来愈好了。”看着眨眼间就不见的人影,魏乾忍不住赞道,“还是从远带得好。”
萧恒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懒懒地躺在椅子上,道:“替人卖命的,手脚若是不利索点儿,早就见阎王了。”
魏乾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从远还在怪我呢。”他理屈,连本王都不好意思自称了。
“怎么会,王爷可别这么说,您可是爷的主子。”萧恒眼皮子一掀,不咸不淡地看着他,阴阳怪气道:“就算你当初骗了爷给你当暗卫首领,爷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想当初他还是很纯粹的纨绔子弟时候,斗鸡走马,游猎宴饮,欺横霸市,无所不作,日子过得不知有多逍遥,后来又认识富贵闲王睿王爷,发现其是同道中人,大呼知己。
随着交情益深,魏乾的底细也渐渐地展露在他的面前,虽然当时有些惊讶,却绝不震惊,皇家的人,有几个没肖想着那个位置。就在那时,魏乾提出让他当暗卫首领。
当时还真纯洁天真的他觉得这个职位威风,又刺激的很,暗卫首领,有了这名头,岂不是更加方便他进行他的享乐大业?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是理想是丰满,现实是骨感,自从当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暗卫首领之后,不仅要拼了命保住身家地位,还要执行一大推奇奇怪怪的命令,根本就与魏乾承诺的吃喝玩乐扯不上一个铜板的关系。
于是他一个纯天然的纨绔硬是被折磨成了个伪纨绔,因为太忙,他已经许久没享受过那种欺横霸市的生活了。
满腹怨念的萧恒顿时爆发,拍了拍桌子,斩钉截铁道;“不行,查清此事后,爷要休养生息,谁都别来烦爷。”
魏乾满脸黑线地看着萧恒,说他是主子,自己却没一个手下的自觉,整天在他面前称爷,有时候还像现在一样任性地甩袖子罢工,架子比他还大,他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选了这种货色当暗卫首领?
不就是够纨绔够掩人耳目,有功夫又有脑子,有背景又和他胃口么,这种人一抓……好吧,整个京城还真再也找不出符合以上条件的人了。
看在他已经把暗卫系统都建立起来的份上,那他就多劳累一下,当做是安抚吧,“只要查清此事,本王就允了你。”
萧恒这才满意一笑,意气风发地看着魏乾,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看他又掏出扇子装模作样,魏乾嘴角一抽,只觉惨不忍睹,“在的巴掌印没消之前别来见本王,伤眼。”
萧恒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默默地收回折扇,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瞥了魏乾一眼,“既然无事,那爷先回去了。”
魏乾却起了恶趣味,笑眯眯道:“你这次的痕迹怎么没用东西遮掩遮掩,我觉得上次的玉簪迎蝶粉效果就很好。”萧恒的脸色已经开始青黑,他无动于衷,继续意味深长道:“上次的若是用完了,你可以向萧少奶奶讨要一盒,想来她一定会很乐意给你。”
“魏朝阳,爷觉得我们需要一起来探讨一下人生。”
“随时奉陪。”
片刻之后,一连串的哐啷声从阁楼里传出来,其声势之浩大,战况之惨烈,让躲在宅子各处的暗卫忍不住纷纷冒头。
“阁楼出什么事了?”
“不知,主子和首领在上面呢。”
“拆房子?切磋?打架?选哪一项。”
“打架。”
“打架。”
“我选打架。”
“楼上保持好队形,楼下不许再犯,我选打架。”
“我选打架。”
“说好的保持队形呢?”
……
“那还用废话什么,打架呗。”
粗犷的男声刚刚刚刚说完话,一连串砰砰啪啪的捶打声立马响起,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哀嚎声,与阁楼的动静倒是相映成辉。
一旁的萧全独茕然独立,颇有一股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清雅态势,摇头晃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诚不欺我。”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一片飞来的瓦片磕到额角,顿时大怒,“那个龟孙子丢的,给老子出来。”
众人打的正欢,没空理他,萧全抹了抹额头的血丝,拿着瓦片冲入了战圈。
115又见麻烦()
整整一个上午,萧恒都没有回来。
元意看完了账本,已经是午时,素梅早就来催了她几次,如今刚闲下来,又连忙催促,元意只好让人摆膳,思虑重重地用了膳,又喝了药,元意才把陈嬷嬷唤道跟前。
“陈嬷嬷,粮铺这月的收益比以往少了将近一半,不知何故,劳烦您跑一趟,一探究竟,再顺道把管事钱守财叫来。”
元意这时才觉得手头的人手不够,缺了一个在外边跑腿的下人,陈嬷嬷是管事嬷嬷,总不能让她一天两头地往外边跑。她有心让其他丫鬟出去,但是又怕她们经事少,又是姑娘家,到了外头被人骗了去。
与元意也相处了一段日子,陈嬷嬷大概也知道她此时皱眉是为了何事,便试探道:“姑娘,今儿个奴婢就跑一趟,以后不如就让南青来帮帮姑娘?”
元意恍然,她安排南青给萧恒当书童倒是失策了,当时她只想着那个位置清闲又体面,想给陈嬷嬷一个恩典,但是那位置也太清闲了,大半月下来,南青估计连萧恒的面儿都没见过几下。
这种见不到主子的差事,不管有多体面,都会让下人有所怠慢。
只是元意有些犹豫,看向陈嬷嬷,道:“南青才十岁,比陵哥儿还小,到外边跑腿是否有些不妥当。”
陈嬷嬷笑开了,拍着元意的手道:“哎哟我的姑娘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南青又不是要人伺候的少爷,哪有那么娇贵。他还没奴婢腰高的时候就跟着他爹做事了,虽然才十岁,人却精灵的很,帮姑娘跑腿这等小事还是使得的。”
见陈嬷嬷如此一说,元意只好应允,陈嬷嬷便眉眼含笑地福了礼,就此出府了。
元意正叹着人手不够,樱桃就一脸喜色地上来,福了一礼到:“姑娘,芭蕉的伤好了,正在门外等着姑娘召见了,要向您谢恩呢。”
“快让她进来。”
元意也是满脸喜色,芭蕉这伤养了大半月终于痊愈了。其实她前些日子就已经无碍,但是元意怕她身子落下了病根,硬是让她再休养一些日子。萧恒知道后还取笑了一番,直道她把身边的丫鬟当千金小姐般娇养。
这时软帘被人在外边掀开,芭蕉的身形便显露出来,一见元意便湿润了双眼,在她跟前跪下,“姑娘,奴婢回来了。”
元意被她煽情的样子逗得一笑,摸了摸她的双丫髻,还是个十岁出头小姑娘呢,那么多的门道,八成是被腊梅那大嘴巴给污染了,听说芭蕉养伤那段时间,腊梅整日就跑她屋子里与她说话,什么话本小说都给她讲个遍,再听听这话,果然耳熟的很。
“行了,起来吧,都还待着一个院子里呢,你这么一说,我还当芭蕉你刚刚挂帅回来呢。”元意挥手让她起来,捂嘴笑道。
扑哧一声,一旁的腊梅笑了出来,就是樱桃和腊梅,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芭蕉顿时脸色一红,尴尬地扭了扭身子,低声唤了一声,“姑娘。”
“好吧,我不笑。”元意轻咳了一声,忍住笑,道:“听樱桃说你闲得骨头都发霉了,今儿个起你就开始和素梅她们一起做事吧。”
芭蕉眼睛一弯,笑道:“那奴婢这就去看看库房有什么好的布料,给姑娘做身衣服去。”
别看芭蕉年纪不太,针线活确实好手,元意身边的几个丫鬟没一个比得上,元意平日里需要赏人的荷包都是她经手缝制,就是绣嫁衣时也帮了大忙。
尽管最近刚让府上的绣娘做了几身衣服,但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元意也不打击她的积极性,便含笑点头,道:“让素梅带你去,库房里确实存了不少好东西。”
素梅和芭蕉一道出去,元意让含冬进来给伺候,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松了一口气。
以往她们都是各司其职,含冬专司按摩捶背,樱桃侍墨沏茶,芭蕉掌管针线,兰紫执掌妆奁配饰,杏红负责衣物穿戴,腊梅盯着院子各处,素梅与陈嬷嬷处理流轩院的杂事。然而芭蕉和兰紫一伤一走,其他丫鬟分摊到身上的事儿就变多,倒让她这整日游手好闲的主子愧疚起来,近些日子给素梅和陈嬷嬷搭把手。
她突然想起萧恒身边的四大丫鬟太过清闲了些,与她身边的丫鬟相比,简直比天上地下,整日里只需早上伺候萧恒换衣洗漱,其他时间有她身边的丫鬟伺候着,又因为元意不许房间留人,她们一天几乎都是在房间里闲坐磨嘴皮子过去的。
所以说,那四个人才是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吧,简直比她还悠哉。除了匆忙的早上,她们几乎不在她眼前晃荡,元意差点就忘了还有这几号人物。
元意招了腊梅过来,问道:“香草那四个奴婢可还安分?”
腊梅撇了撇嘴,不屑道:“除了新提上来的香草,其他的都嘴碎得不了的,咱们院子的事儿十有**都是她们说出去的。”
除了被发卖的听琴,剩下的侍书、知画、观棋都是云氏配给夏恒的贴很丫鬟,各个姿色都不错,究竟是什么用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萧恒不喜吃窝边草,所以几人还是清白之身。她们的卖身契虽然捏在云氏手上,但是不甘寂寞的几人与后院的姨娘便有了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也是当初她们能被找到错处的原因。
如今她们被元意镇压了断了与后院的来往,却无法阻止她们往云氏哪儿递消息,上次元意月事的风波,十有**就是她们当中某个人弄出来的幺蛾子。
上一次之所以能够轻易从云氏手上得了听琴的卖身契,无非是以听琴妄谈萧恒是非为借口,如今想要再次拔出云氏的眼线更是难上加难。
“总不能让她们太闲,你想想有什么事可以让她们做的。”元意心有不甘,问向腊梅。
腊梅一时也想不出来,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樱桃眼前一亮,道:“姑娘,不若让她们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