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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枝一出声,李氏立马横眉。
“放肆!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纪氏瞥了李氏一眼,她立马老老实实坐下,只是双眼死死盯着房姨娘跟她的丫鬟。
“你接着说。”
那丫鬟开始哭诉起来。
“昨夜我们姨娘正在屋里绣着绢花,三夫人突然带着一大群护卫闯了进来,说是八小姐偷了东西,非要搜我们屋子,姨娘无奈,拗不过三夫人,只能任凭那些护卫将屋里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可到最后也没能搜出什么来?老夫人,我们姨娘一直呆在玲苑,从不与人争锋,姨娘教导的姐儿更是乖巧伶俐,昨夜那场动静极大,把八小姐给吓醒了,迷迷糊糊起来找姨娘,哪知三夫人见到八小姐,突然就冲上去,死死抓着姐儿的手,一直问着簪子的事,手都抠入姐儿的手臂里,姐儿吓得直哭,房姨娘一直求三夫人,可夫人却不理会,一口咬定是姐儿或者姨娘偷了东西。”
“姐儿哭得忒凶,夫人又咄咄逼人,姨娘忍不住,想从夫人手中将姐儿夺回来,哪知夫人突然殴打起姨娘,动作剧烈,一不小心撞倒了烛台上的烛火,烛火正好倒在姨娘所绣的绢布上,立马燃了起来将玲苑烧了大半”
翠枝声声哭泣指责,直指李氏。
听完这一出,李氏的脸更是涨得通红。
“好你个小丫鬟,竟敢如此编排我,你好大的胆子!”
李氏呵斥,可翠枝却低着头,咬着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纪氏望向一旁一声不吭的房姨娘,声音凌厉。
“房氏,这丫鬟所说,可是事实?”
房姨娘再次望向李氏,见她眼底的厌恶狠厉真真切切,突然攥紧了手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眸光一凛,抬头对上纪氏的。
一字一顿道:“回老夫人的话,翠枝说的话,句句属实!昨夜玲苑还有许多丫鬟婆子在场,以及那些夫人带来的护卫,都见着了这场景!”
她的话,如重击般锤落在李氏心房。
闻言,纪氏眉头又蹙了起来。
见纪氏蹙眉,翠枝以为她不相信她的话,急忙开口道:“老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姨娘现在脖颈间被夫人抓伤的伤口还未愈合呢!”
随着她的话,众人的视线又落在房姨娘身上。
她今日穿着的衣裙领子颇高,恰能遮住一半的脖颈。
可眼神好的还是能瞧见,她右耳后,与脖颈相连的地方,被抓出一大串红色的爪痕。
被众人这么一看,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纪氏将一切看在眼底,对李氏的失望愈加鲜明。
突然有男子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夏三爷一脸肃穆,向纪氏请了个好。
纪氏手一挥,“今日这事,也该由你来解决。”
她揉了揉额头,苏氏见状,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夏三爷讲了一遍。
她倒是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偏偏李氏在一旁听着心都要颤了起来!
为什么她们都向着那对母女,明明她才是夏三爷的嫡妻!难道她连拾掇房里姨娘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听完苏氏一番话,夏三爷面色微沉,目光径自扫过李氏,落在房姨娘身上。
只见跪在堂中之人,面色苍白娇柔,一双眼睛却带着刚强,不屈地望向他,而那隐在衣领之下的红痕,在她那样洁白娇嫩的肌肤之下是如此刺眼。
夏三爷眸色沉了沉,“房氏,你或者芸儿,可有偷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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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猜测()
院子里薄雪漂泊,寒气不散,屋里虽然烧着火炉,但如今的温度,竟是不必外面高。
寒的不是温度,是人心。
“不,我与芸儿,从未偷过六小姐的簪子!”
房姨娘抬眸,凤眸直对上夏三爷的,里面徜徉着坦荡以及不屈,她面色苍白,虽跪着,但腰板却挺得笔直,眸色更是毫无一丝怯弱,如此模样,倒是让在场的人都信了几分。
而她一个眼眸,更是像突然发光的珍珠,直直照耀进夏三爷的眼眸。
“好,我信你。”夏三爷突然扬唇浅笑。
闻言,李氏顿时腾地站了起来。
“三爷,你怎么能信这个女人?!”
李氏质问,面带怒色,手指指着房姨娘,对着夏三爷,寸步不让。
夏三爷脸色微变,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问你,你有何证据证明那簪子是被怜瑜或者芸儿拿走的?”
夏三爷本便是大理寺少卿,平日里没少审理刑狱案件,后宅之事他不懂,但这点事情的真相,他还是有那个本事查清楚的。
“你是在怀疑我?”李氏双目圆瞪,表现出不可置信。
她的话如同石沉大海,夏三爷面上毫无表情,既不回应她的话,亦不反驳。
李氏像是一下子被人击中了最为重要的软肋,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却也不在说话。
事情到此,在场的人都看的明白,这件事情是李氏在无理取闹,房姨娘的不屈众人看在眼底,有得只是面带讽刺,至于夏三爷,他是明显站在房姨娘那边的。
见他不再说话,纪氏眸子在场中扫了扫,道:“三郎,此事你打算作何了结?”
毕竟是他房里之事。
“此事全凭母亲做主。”
闻言,纪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缓缓开口。
“李氏身为主母,行为冲动,失了风范,但念在爱女心切,便去祠堂抄写经书净心吧,年关以至,切莫再要鲁莽,以免冲撞神灵。”
“至于房氏,玲苑的屋子烧了大半,也是不能住人了,你跟一双女儿,就迁去永芳轩吧。”
这事到底是李氏的不对,纪氏便让掌事给房姨娘那边送了一些补品首饰之类的,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
而永芳轩——这儿距离夏楠的夕颜阁倒是比之前的玲苑还要更近一分,不过却是个相对较小的院子,好的是她们有了自己的院落,不用与他人共室一处,房姨娘得了这个结果,还是较为满意的。
至于李氏,她对于这个结果只是冷笑了一声,朝纪氏施了个礼便出了韶松堂。
不多时,在场的人都散去,原本还聚集的韶松堂一下子少了许多人气,纪氏望着这空荡荡的内堂,突然低叹一声。
“楠儿,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鲁莽行事。今日李氏这般作为,已是冲动过了头,房氏看着是被打压,可你没看三郎刚才那眼神,对房氏是更多的怜惜,对李氏,则是有一丝的厌恶,女子以男子为天,这话我以前是不信的,可后来认识了你祖父,甘愿为他进了这深宅,才深知男子是女子的天这个理。李氏,是讨不了好的。”
不知是否因时日消弭,纪氏对于这世间一切都有颇多感慨。
夏楠虽笑着点头,但她却不认同她的话。
女子以男子为天?
呵呵,她可不这么认为。
李氏一直以夏三爷为天,可她就能好过?
她性子是躁动,是多有缺陷,可她对夏三爷,却是从来无需多疑的顺从,可她谋的的什么结果?夏楠记得前世的她,亦没有个好下场。
房姨娘从来就不是个好角色,如果没记错,约是明年七八月,房姨娘便会怀孕,李氏得知这个消息时,可谓是愤恨屈辱交缠,恨意驱使之下,她竟下药害得房姨娘落了胎。当时夏三爷便当上了大理寺卿,风头无限,夏三爷极其疼爱房姨娘,李氏这般作为,更是深深惹怒了她,竟派人将她锁在院子里,不准她踏出院子一步!而李氏受不了这种孤苦的煎熬,最终在一口枯井中被人发现,打捞起来之时,人早已消弭人世。
那时夏楠一心在顾常庭身上,更是为了他不惜暴露身份,侯府里这些事情还是通过底下丫头的嘴而得之的,那时的她未曾在意,只是意外一个小小的姨娘能使一个嫡妻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虽不屑,但还是有几分同情李氏。
想到此,夏楠猛地一怔。
房姨娘。
一直以来,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当初夏三爷对李氏虽说不是深爱,但明面上总会给她体面,两人也算相敬如宾,可后来——约莫是出了昨夜这场事后,夏三爷对李氏的态度愈加冷淡,而去房姨娘屋里的次数,却更多了起来。
如今的夏三爷,她敢肯定他现在还没有与那些要害侯府的人同流合污,因为她看得真真切切!
夏三爷望向纪氏时,眼中是对长者的敬重,是对至亲至爱之人的信任。
而前世到底是有何变故才会让他有这等巨大的转变,夏楠一直在寻找这个变故,今天,她总算有了点眉目。
这个变故是房姨娘的话,有何不可信?她虽为一介商女,却嫁于上流门第,纵然为妾,却甚是体面。进府这十几年,却不争不抢,默默无闻,试问有这样心性的女子,岂会是甘愿屈于人下。
可她始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夏三爷真的是因为她而发生改变,而房姨娘,又是怎么让夏三爷改变的,还有,她身后有着什么样的力量来帮她稳住这一切,她又是怎么做到天衣无缝的这一切的种种,像是一张网一样将夏楠牢牢困住。
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她根本无力去证明什么,也没法证明什么!
至今为止,她还抱着期望,期望夏三爷是真的爱侯府,不会做出对侯府不利的那般事。
思绪之际,一双略带粗糙却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眉间。
“楠姐儿,你可是在想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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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坦白()
纪氏温柔的眉眼关怀地望着她,那一眼,犹如撞击直撞夏楠心房,她只要一想到纪氏的死状,再与眼前之人的眉眼相互重叠,她的心就疼得厉害。
夏楠眼里的泪生生被她逼退了下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方设法阻止夏三爷,不能再让侯府蒙受前世那般不白之屈,不能让纪氏再受那种切肤之痛!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尽力阻挡夏三爷了。
“祖母,楠儿没事,倒是您,近日侯府发生诸多事情,您可要照顾好自己,若是伤了身子,楠儿是会心疼的。”
纪氏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应是。
夏楠回到院子里,刚脱下身上的大衣,就有丫鬟来报,说是二小姐来了。
她赶紧让丫鬟快请夏颖进来。
不多时,便见一抹纤细身影出现在眼前。
“颖姐姐身子可还好?”
“我并无大碍,今日闲来无事,便想来妹妹这坐一坐。”
夏颖笑得温和,今日看来,她气色着实好多了,她五官本便极为精致,而今双颊泛红,更是增了几分艳色。
“姐姐今日前来,也确实有事。”
“哦?”
夏楠边泡着乌龙茶,边听夏颖说道。
夏颖眉目示意了下身旁的翩若等人,夏楠便撤退了她们,心中却在打鼓夏颖是有何事告知自己?
“听我身边大丫鬟流云而言,昨日她经过夕颜阁,见着七妹身边的丫鬟,鬼鬼祟祟在夕颜阁边转悠,楠妹妹你猜,那丫鬟干嘛了?”
闻言,夏楠不由得眉头一皱。
“那丫鬟为何在我院子外转悠?”
今日寒意更深了一分,夏颖捧着茶杯,眉眼微垂,缓缓抬起眼,目光却没有落在夏楠身上,而是望向夏楠身后不远处的梳妆台。
“那丫鬟,手上拿着一个用丝巾裹着东西,将那东西丢进了妹妹院子里,而流云眼尖,竟然瞧见那簪子的形状是奇异的兔子形状,这簪子——”
“是六妹的。”夏楠接了话。
“没错。”
夏楠不由得转头望向她,“颖姐姐为何告诉我?”
这情况看来,夏馨明显是要陷害她,夏落落马受了伤,丢了簪子惹得李氏心疼,李氏先前便看不惯她,若是簪子出现在她手上,只要有心人稍加一指引,李氏便会死咬着她不放。
但她有纪氏撑腰,李氏定然也讨不了好果子吃,而她只会落得个不好的名声,这场剧,得了好处的,不就是房姨娘?
夏颖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时之间,窗外丝丝冷气透进屋里,夏楠忍不住瑟缩了身子。
“楠妹妹,那天马车上,马车剧烈晃动,是我拉你垫了背,撞了你。”
夏楠眉头忍不住打了结。
她却继续说道。
“还有,之前凌云郡主的生日宴,我也是故意带你而去的,我想看你出糗,我就想知道,一个乡下来的表小姐,有什么值得祖母那么疼爱,其实我是厌恶你的。”
夏颖的话,让夏楠大吃一惊。
她未曾想过夏颖对她居然是厌恶的。
“我是侯府嫡女,祖母以前最疼爱的是我,可自从你来了,什么都变成了你,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