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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点头表示已经了然此事,几名汉子目光灼灼望着她。
“东家大小姐,那这庄稼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啊,我们可是靠着东家您吃饭,今年若是再无收成,我们家中一大家子就要活活饿死了。”
“你们放心,这块庄稼我会好好处理的,至于你们收成的问题,这可怨不得我。”
“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名汉子似是听出了夏楠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疑问出声,这话就连一旁的胡海都起了疑惑。
“意思就是,当初你们租种庄稼,签着黑白分明的契约,交四成租,可如今别说交租,你们连收成都收不出来,这块地引蝗虫,那你们为何除不去,为何前几年的时候,这块地收成富足,偏偏到了你们这儿就变得这么贫瘠,这个问题,我想你们胡管事更为清楚,我们不怪罪你们将这块地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们还怪罪到东家上头来?跑去别的庄稼干活,可还是想要留在我夏家手下?”
说到尾处,夏楠声音陡然变得冷硬,让人听着身子都不由得一颤。
“你——”
几个汉子想反驳,话语却被夏楠截断。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夏楠眸子扫过他们惊愕的脸,“你们把土地种坏这件事情我还没跟你们另算,你们居然还跑到别人的庄稼去干活,哼,今年的租,收五成!”
什么?!
夏楠这话,瞬间引起了这群汉子的激愤。
“五成租?你这是要了我们的命!现在庄稼别说不能种了,就算种了,这些粮食都不够我们自己吃饱,别说五成租了,就连一成我们都交不出!”
“就是,原先契约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收四成租,怎么你这一开口就变成五成了!”
“就是!”
一众汉子不住愤怒,有的更是急红了眼。
他们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心狠,如今温饱对他们来说都十分困难,她居然还要加租,逼着他们下地。
夏楠这话一出,就连童先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大小姐,您这举措,是不是太过重了些,您看现在这庄稼成了这模样,别说种出五成的粮食了,我看就连种出粮食都很难,您看能不能”
夏楠的话太过严重,胡海都忍不住站出来为这一众汉子说话。
他的话,惹来一众汉子感激的眼神,而夏楠则恰恰相反。
“胡管事,你是我们雇来的管事,可不是让你去向着这些佃户的,商人重利,这件事情你不是不知道,这块庄稼原先利润很大,我甚为欢喜,可如今这利非但没了,反而还赔进去一块土地,你说,我该怎么才能将这利润赚回来呢?”
她的话,又是惹来一阵愤怒。
一众汉子再想开口,却被胡海拦住了。
胡海望向夏楠,“大小姐这是想让佃户们重新下地?”
“是。”
好一阵无言。
此刻就连童先生都看不出来,夏楠到底打得什么注意。
这地经过这么多次蝗虫的侵蚀,如今再种,只怕连个苗头都种不出来,她这样子,明显是在为难他们。
“蝗灾这么严重,这地根本已经种不出东西了!”一汉子忍不住说道。
“那就继续种,种到出粮食为止,还有,蝗虫的问题也要由你们去解决,如若你们不想再继续租种,可以退租我绝不阻拦,只是记得那契约上写的,违反合约,要赔一百两银子。”
夏楠说完,便不再理会这几人,径自回了厢房。
她的话,却是让一众汉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原本他们以为只是前来看下情况并且游玩一番啥都不懂的娇娇小姐,可没想到,来的却是个这么狠的主!
一开口就要他们重新下地还把租提升到了五成,这简直是要了人命!
这块地再栽种也栽种不出,他们能怎办?可现在又去不了别处,一百两银子,他们怎地拿得出来。
当初他们租下这地,看中的便是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想着能赚多点银钱,可如今变成这样,东家还这般不分好坏,他们简直悔不当初。
胡海在一旁安慰了几句。
就连他都看不懂,这个东家来的大小姐,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夏楠今天这一出,可让她出名了。
一众汉子回了各自的家,皆是哭诉了一番是,各个佃户皆是无比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夏楠在他们的心中,因此也留下了一个心如蛇蝎的形象。(。)
083 棋局()
回了厢房,夏楠接过抱月递过来的茶盅,抿了一口,对上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浅笑。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夏楠开了口,抱月咬了咬牙,便问道。
“姐儿,您方才为何要说那般重的话,就连婢子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也饿知道,那块庄稼怕是很难再种出什么来了,您还如此要求那些佃户们,是不是太”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出来,夏楠却了然于心。
“太什么?太狠毒了吗?”
抱月低垂下头,不敢再看着夏楠。
见此,夏楠却是没忍住轻笑出声,她也没想跟抱月皆是,只是幽幽一道。
“有些暗中作祟的跳梁小丑,不整治下怎能露出马尾呢。”
闻言,抱月更是一脸疑惑,跳梁小丑是谁?为什么要露出马尾?
她顶着一张疑惑脸,打算还是不问了,回去再问问碧彤姐姐跳梁小丑是谁好了。
因抱月这么一问,夏楠不由得将目光多放了几分在她身上。
今日如此一看,她蓦地发觉,抱月这丫头长得蛮好看的。
她的眸子乌黑纯粹,细看像黑琥珀,看不到一丝杂质,她虽然粗壮,可肌肤却即为细腻,鼻子并不高挺,但看着却格外舒适,她的唇是常年的嫩红色,每次有什么不懂时,总是瞪着圆眸,微张着嘴,再配上一张肉肉的脸,模样好不可爱!
这丫头贪吃,心性却极为纯善,这也是夏楠为何总喜欢带着她的原因了。
夏楠瞧着她发鬓上并无饰物,寻思着便将自己带来的一对双衔戏珠璎珞给了抱月。
“这璎珞红艳艳的,正衬你气色,拿着吧。”
抱月接过夏楠给的赏赐时,整个人还处于懵的状态,过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
“姐儿,奴婢说过奴婢不想要这些首饰的”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每顿多吃一碗米饭吗?怎么,现在难道没有满足你?”
“不是,是”话到嘴边,抱月也说不出来了。
夏楠浅笑,“你是我身边的丫鬟,我出门最常带的又是你,如若你这般寒酸,岂不是叫人说我亏待了你?”
抱月两条乌黑的眉毛都扭在了一起,纠结了一会儿才将璎珞收下。
“对了,你去帮我看看那位公子怎么样了。”
“嗯。”
“算了我同你一起去吧。”
抱月狐疑地望了一眼夏楠,没想明白,便随着夏楠走去了。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夏楠伫立在门外,不多时,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进来。”
夏楠推门而入,屋里还是一样的摆设,只是桌子前多了一抹紫色身影。
“阎公子,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无事。”
阎珏坐在桌边,只见他不知何时搬出了原本放在紫檀刻雕花纹柜上的一副棋,而他手执白子,剑眉横立,似是在沉思,见夏楠来时,面上才划过一抹松动。
夏楠见他的模样,已然看不出是昨日那个为她所救之人,对襟紫袍加身,身形笔直高大,气势凛冽,偏偏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行为举止又透出无限的霸气,横眉冷指,罔若事情尽在掌握。
“这个时辰该换药了。”
抱月捧着托盘,上面摆放着药物,身后还跟着个小厮。
阎珏轻嗯了一声,并无它言。
在阎珏面前,抱月显得有些局促。
夏楠望了她一眼,抱月便垂下了眸子。
不怪她局促,阎珏气势太强大,饶是她也难免生出惊惧的情愫,若不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两次,恐怕她始终无法介怀前世那个冷漠的眼神。
可他好像就是这般冷漠,对万事都冷漠。
夏楠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上,那只执着白子的手指骨分明,修长遒劲,指甲修整得整齐,指腹莹润,与白子相执,映出交辉的光,夏楠望着这手,一瞬也忘了自己是何来意,待到一声低沉声响起,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会下棋?”
“嗯?”夏楠大略只会观望棋局,至于下棋,她却没下过,可却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倘若你是这枚白子,你会落于哪处?”
阎珏的面庞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目光始终在这盘棋局上。
夏楠也随之望向这盘棋。
棋局上黑子白子交错横生,夏楠只大略看懂。
白子是我方,黑子是敌方,敌方抛出诱饵,我方小胜,紧接乘胜追击,却没想到这是一出诱敌深入,陷入被四面包围的局势。
而阎珏所执的这枚白子,则是接下来的行动。
“这儿。”夏楠思索了一会,指了某一处,“这儿是对方的薄弱处,若是从这儿突破,对方势必溃散,我方则有了机会突破重围并乘胜追击反转局势。”
闻言,阎珏面色不动,莹润指腹却微微在白子上打圈,旋即落在了另一处。
夏楠随着他白子所落,目光颇为不解。
他只说了四字。
“釜底抽薪。”
听闻这话,夏楠再望向这盘棋局,纵观全局,整个视野便开阔了起来。
阎珏落子之处,实则并不是对方的薄弱处,但却是对方忽略也并未防范的一处,他早先便埋伏着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顺着地方的策略而下,假装被包围,罔若对方的囊中之物,实则却在最后一回釜底抽薪,直接断了地方的后路,局势完全反转
看完这个,夏楠再想到自己所说的做法,不由得在脑海演示了一遍。
若是照她所说,击中对方的薄弱处,可对方薄弱处却被保护着,此举一来,对方立马警醒,势必会吞了这颗棋子,若是击中则成,不中则败。
这是一种将我方的存活完全寄于一人的走法。
太过冒险。
“多谢公子赐教。”
夏楠朝他鞠了一躬,阎珏方才,着实为她上了一课。
听闻她的谢语,阎珏面上依旧没有什么神色,转过头,屋内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将他原本刚硬的面部线条软化,夏楠只见他唇瓣微张,说出了一句让她咋舌的话。
“你如今,就是这棋子。”
他指中了被敌方包围在中间的白子。(。)
084 蒋家()
夏楠一怔,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如今是这被包围在其中的棋子?
夏楠不懂。
阎珏抬眸,正好对上一双乌黑莹亮的眸子,蓦地想起夏威侯府时,她扑向长公主时的神情。
“地可栽种,胡海叛变,蒋家。”
夏楠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惜字如金,所有话都能讲得最为简洁明了,丝毫不多说一句废话。
不过她旋即被这话给吸引住精神。
前面一句她听得明白,后面的话。
到底是胡海叛变蒋家,还是胡海叛变,跟蒋家是分开来的?
夏楠没再多问,他透露讯息,估计是在报她的施救。
这人,恩怨分明,竟是分得如此清楚,她无意救了他,他便将自己所感知的事情告诉她当做回报。
阎珏说完这话,目光又重新落回棋盘上,这回却是将其中几颗棋子掉了下位置,另一种新的棋局便出来了。
而他又是执着白子,思索。
夏楠起身告退,将药留了下来,等会自会有小厮来帮他上药。
离去时她不经想到。
前些日子长公主遭遇刺杀一事,不正是他在办理案件么,京城与淮南相距甚远,没有几日的车程是赶不到的,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还受了这般重的伤。
看他的模样,似是比夏楠还要更早到这里,那么则是在纪氏生辰后,与她不相上下的时日前来。
他脚程快,或许来时还用不上几日。
夏楠从厢房中出来,并未回自己屋里,而是带上抱月,径自去了庄稼。
今日想必那些佃户都开始干农活了。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便有府里丫鬟连忙去通知胡海。
今日庄稼处,许多佃户总算出了门,一个个弯着腰,将手上的幼苗插入田中。
夏楠到时,几个农妇奇异望了她一眼,只当是哪家的女儿出门游玩,跑到他们这田地来了。
夏楠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