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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到时,几个农妇奇异望了她一眼,只当是哪家的女儿出门游玩,跑到他们这田地来了。
夏楠瞧着一个正插着秧苗的农妇,脚步轻移走了过去。
“这位婶子,你们这是在插秧吗?”
这话一出,那农妇不由得回了个像看向傻子般的眼神,难道看不出来这就是在插秧?
夏楠又道,“这我看着田地好像已经很干了,这插下去的苗子,怎么会生长呢?”
农妇并不理会她,常年下地干活,黝黑的农妇望着手儿脸蛋都白嫩嫩的夏楠,眼角不经意露出嫌弃。
都是一些娇滴滴的小姐!
“这些插下去当然不会生长了!”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插秧?”
夏楠睁大着眸子,一副好奇的模样。
农妇虽烦夏楠,可当她想到那位东家来的大小姐时,显然积怨已久,忍不住朝夏楠抱怨了出来。
“还不是东家来的那个大小姐,摆什么大小姐谱子,这地被蝗虫坑害过无数回,现在只是块废地了,这大小姐还偏要我们下地,这不是为难我们这些小农户嘛,还要加租,没见过这么心黑的。”
那农妇吐槽着,夏楠也附和了起来。
“是啊,这大小姐怎么这么心黑,真是苦了你们了。”
抱月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望向夏楠,这这姐儿怎么还骂起自己了,还面不改色的
农妇见夏楠附和着自己说话,再看她的眼神时便少了许多敌意,她上下打量了下夏楠。
“姑娘,我看你衣着不菲,这白嫩的,你是哪家的小姐吧,这儿脏,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夏楠岔开了话,“婶儿,我有一个问题。”
夏楠嘴甜,一口一个婶儿的叫,饶是农妇不喜她如此明媚的模样,如今也被她叫的心化了。
“你有什么问题直说。”
“这地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昨天还路过这里,当时这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一看你就是不知道,让婶儿来跟你好好说说。”
这大婶一被挑起话题,瞬间来了劲,跟夏楠说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简直跟说书的一样,一边说着偶尔还配上点感叹的语气,那模样,生龙活虎,绘声绘色,惹来另外几个农妇的几声吆喝。
大体来说与夏楠说了解的一致。
“您说是东家发放的药物有问题?蝗虫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起来?”
“对啊,当时好多的蝗虫,赶也赶不走扫也扫不清,当时可把我们急得。”
怎么会呢,蝗虫没有道理会突然间出现这么多,还是上头发了药物下来导致更多的?
“那别的庄稼也遭受蝗灾了吗?”
“有,不过说来也怪,除了蒋家的庄稼,其他人家的庄稼,可都受了蝗虫的灾害,就是没有外面这么严重。”
蒋家,又是蒋家。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那边有人喊我了,你这小姑娘赶紧回家吧,这太阳晒着,小心你白嫩的皮肤晒伤了。”
那农妇说完,便朝另一边的人走去了。
夏楠笑笑,心中暗道,她幼时照样在农田里干活,这肌肤照样白皙。
“走吧,我们回去。”
见农妇走开,夏楠也领着抱月回去。
回到府中,她正想去找童先生,没想到胡海却在半路截住了她。
“大小姐。”
夏楠对上他的眸子,浅笑盈盈,“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蒋家如今是何情况,你跟我说说吧。”
胡海面上带笑,微福的脸上堆起了肉。
“大小姐,我要跟你说的,便是蒋家的事。”
“噢?”夏楠挑眉。
“蒋家来人了,似是要跟我们合作,如今正在会客厅里坐着呢,大小姐,我们边走我边跟你说吧。”
蒋家来找她?
夏楠虽疑惑,却动了脚,朝会客厅走去。
一路上胡海都在说关于蒋家的。
“蒋家是淮南这带的富户,他们不仅涉农,连带商业也涉及,祖辈还出过举人,只是到了近几代才重商重农颇多。蒋家手下的良田几乎囊括了整个淮南,而他们几次想要买下我们的良田都被我们给拒绝,这次又是找了上门。”
“来者何人?”
“前来的人是蒋家的四少爷,蒋四少爷是蒋老爷最为疼爱的嫡子,几乎他所想要的都给了他。蒋四少爷是个头脑十分灵活的主,这些年来,他没少为蒋老爷跑买卖,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085 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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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内,玄衣男子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温和,正端起茶盅,细细品茗。
夏楠到时,那男子抬首,对上夏楠目光时没有丝毫变化,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夏小姐,幸会。”
“劳烦蒋四公子前来,有失远迎。”
两人相视一笑,夏楠便坐在主位上,胡海则是坐在蒋四下方。
“不知蒋四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蒋四目光不动声色在夏楠身上打量了一番,面上挂起温和浅笑。
“听闻近日夏家的庄稼情况不太好,在下特意过来问候,同时也有个合作,不知夏小姐可有兴趣一听?”
“蒋四公子的消息真够灵通的。”夏楠并未接他的话,这样的态度,却是让蒋四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他也看出来夏楠有意周旋,只是挑了别的话讲。
“不敢当。听闻夏小姐又命那些佃户下地了,难道夏小姐不知道,这地,已经栽种不出什么了吗?”
“多谢蒋四公子提醒,这件事情,我会多些注意。”
夏楠态度十分温和,对他的话却不可置否,她有意将话绕圆,愣是不让他将目的讲出来。
蒋四见夏楠油盐不进,眼中划过一抹奇异。
对于这位京城来的夏家大小姐,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地,他知道的还不少。
这几十亩田地,一直都是京城夏威侯府的地,但若真要确切来算,倒也不算夏威侯的地,这地原本是洛阳容氏的地,当年名动京城的容家三小姐嫁入夏威侯府,淮南的这几十亩地,便是她的陪嫁,可惜美人芳华早逝,这些田地,便归了夏威侯府管,至于是谁管,他远在淮南,并不清楚。
看眼前之人的打扮长相,倒不像是前来管事之人,倒像是夏威侯府的姐儿,可据他所知,夏家大房只有两名嫡女,一位入了天家,成了荣宠后宫的淑妃娘娘,另一位嫡女则在个把月前定亲卫国公府二少爷。
至于其他几房的嫡女,与眼前这位相差甚远。
他虽年纪轻,可也跑了不少江湖,人见多了,目光毒辣得很。
夏楠很懂得圆滑周转一道,她为人世故,待人时面不改色,很是老道,不像一些闺阁小姐那般拘束羞怯。
“夏小姐不妨听听在下的想法。”
夏楠淡淡点了点头,终是同意。
“愿闻其详。”
“这些庄稼饱受蝗虫的残害,如今再栽种,只怕过不了多久,蝗虫又再次来袭,倒是,又是一次惨重的损失。”蒋四眸光盈然望着夏楠,便听他又说道,“蒋四不才,这几年走商多多少少见的一些偏方,恰好懂得一种如何治理蝗虫的偏方,如若夏小姐与蒋家合作,那蝗灾便祸害不到夏家了。”
他的话说的极其好听,夏楠想起那农妇所说,蝗灾一事,只有蒋家并未受半分伤害,而其他庄稼,皆损失惨重。
可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蒋四圆滑,岂是真心想帮她,商人重利,若是她没有拿出足够的利益,他又怎会帮她?
“不知蒋四公子,是有什么条件?”
“夏小姐是爽快人,那蒋四便直言了。夏家所在淮南的地,蒋家分一半。”
“一半?”
夏楠蹙眉,这一半,可是比庞大的数目。
淮南这几十亩天地,在当初庄稼生长得极好的时候每熟至少能有一千石,这一千石稻子至少能卖出去八百两银子,一年两熟的话就是一千六百两,按照四成租,交上来的便是六百四十两银子,一年六百四十两,这个数量并不少,长期累积,这是一比巨大的钱财。
分出去一半,一年下来便损失掉三百二两银子。
三百二十两对富户来说许是没有什么,但却够一户人家吃喝一辈子了。
见夏楠紧蹙着秀眉,蒋四面庞依旧温润的,淡笑道。
“夏小姐不妨好好思索,这地虽然以前收成好,可却不是如今,如今蝗灾不除,这地迟早会变成废地,到时候,这地可就一文不值了。若是夏小姐与我们合作,那这蝗灾的问题,便理迎刃而解。”蒋四的话点到即止。
“大小姐,我觉得这不妨是一个好法子,眼下这庄稼,是再遭不得蝗灾了,况且那些佃户”胡海望向夏楠,眉眼带着担忧。
夏楠却没有看他,而是望向蒋四,蒋四目光与她对视,两人相望,似是要看清对方的想法。
“蒋公子,此事我需要思索,也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夏楠这话,便说明了,她确实可以做这个主。
闻言,蒋四眉头一挑。
“好,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就此告辞了,倘若夏小姐想好了,再来告诉蒋某无妨。”
胡海送蒋四离去,夏楠望着两人的背影,眼底一片漠然。
“小姐”
抱月望向夏楠的脸庞,见她面色一片漠然,不惊觉叫出声。
夏楠回头一笑,不再言语。
她出了会客厅,便回了屋子,抱月为她取来文墨,夏楠便提笔写字。
很快,抱月将信封封好,便去找童先生,托他把这封信送回京城。
夏楠所在的厢房东面窗口处种了几盆海棠花,海棠开得娇艳,阳光照射,整个花瓣透出艳丽的瑰色,诱人至极,夏楠却无暇去赏花望着这几株海棠反而觉得有些刺眼。
阎珏说,她如今便是那棋局里的白子,想要颇局,便要看她的下一步动向。
经过这两天的了解,她或许已经猜测到这盘棋何在。
到底是谁步的棋局,想要将庄稼吞下?
就在她望着海棠花的同时,却不知有人在望着她。
紫袍腰身笔直,桀俊的面庞如刀刻般俊美,此刻正站在窗边遥望。
他身后的黑影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竟见一簇开得极其娇艳的海棠花后,一抹娇美的身影。
黑影眼瞳一缩,望着那道笔直的背影,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那抹背影口中传出,落在身后那人耳里,罔若天雷。
“属下不敢。”
又是一阵静谧。
过了许久,海棠花前不见那抹人影,他才动了动身子,坐回桌旁。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这次刺杀,确实为明王让人所做。”
闻言,他面上虽无其他神色,但搁置在梨花木雕桌上的手指头却微微在桌面上轻点,一下一下的,极有韵律。
过了半晌,他才道。
“我吩咐你所做的事呢?”
黑影身形一怔,他木然眨了下眼,随即咬了咬唇。
道,“主子,阿三不知,您为何要出手帮她,咱们此次的任务已然艰巨,若是再牵扯上蒋家,怕是”
“多嘴。”
冷冷两字,并无它言,可空中的气息陡然下降,阿三身子一顿,不敢再次反驳。
阎珏眸色森寒,薄唇轻启。
“蒋家虽是商户,可其地位与房氏一族无二,两家钱财富可敌国,富可敌国却始终屹立不倒,你可知为何?”
阎珏话一出,黑影默然。
“蒋家依附于明王,明王却对皇室之人动手,蒋家却暗自收多方的田地,寓意何在。”
闻言,黑影更为震惊,竟连半句话都说不出。
这答案,细思极恐。
“小的这就去办。”
阿三正欲离开,可低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不必了。”
阿三疑惑不解,可那人却转了头,目光望向窗外,似是落在那娇艳海棠上。
“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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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里人人哀声怨道,面带抑色。
这昨日他们刚种下的地,今日一来,又是一片惨状,一阵蝗虫过后,几乎所有幼苗都饱受摧残,无一幸免。
有人见胡海走了过来,忍不住拉住他,抱怨了起来。
胡海平日里与这些佃户相处极为和善,这些佃户对他很是敬重。
“胡管事,你说这东家来的大小姐,究竟是想要干嘛?早前便说了这地不能再种,可她偏偏要来,现在好了,这昨日辛辛苦苦刚种下的苗子,如今又是这惨状!”
那人正是那日与夏楠对言说话的汉子,他对夏楠怨怼已深,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