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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梧桐街出事的那处如今人烟稀少,血尸的位置身周早有官兵把手,保留着现场,阎珏一道,一众人齐齐唤着“阎大人”。
后者站定在原处,他身后的手下突然散开,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江羡按耐不住,上前搭讪了一名官兵。
“这位官大哥,不知你们在寻找些什么呢?”
那人见他面色和善,又问得客气,便解释道。
“昨日经过丢下血尸的牛车是无人驱使的,周遭的百姓都说没看见人,都是牛在自己跑,大人不信,便命我们四处搜寻,别说了小兄弟,我看你是跟在阎大人身后来的,你跟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这名官兵竟然还好奇了起来,江羡打着哈哈,随便糊弄了下他,反问道。
“听说你们这位大人很厉害啊?”
官兵一听,自豪极了。
“那是,不是我吹,我们大人绝对算得上东陵智勇双全第一人,他如今不到二十,便已是正四品官职加身,破案无数,深得皇上荣宠,你说我们大人,这能不厉害吗?”
江羡听着那官兵的话语,再望向阎珏,眼中不由得带上几分异样的眼光。
这官员话说得好听,可他怎么感觉,他有点吹呢?
人群中负手而立的人,面容冷峻,眉目森严,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
“大人,找到了!”
突然有人惊呼出声,众人顺着他的方向而去,只见阿旭目带喜色,手中握着一捆东西。
“大人,这是在那边巷子里的草丛堆找到的,真如您所言,那牛车不可能自己在走,原来真的是有人在牵引,就是手中这捆东西。”
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阿旭手中一团浅白色几近透明的绳子。
绳子颜色极浅,在阳光下跟是几近透明。
“立马查出这绳子的出处。”
“是。”
阎珏吩咐了下去,目光落在草丛堆上,草丛堆旁是一面高墙,当时牵引牛车的就是用这捆绳子,牵着牛车在大街上走,应是去往东郊,却没想到牛车上的血尸在半路上掉落,那人当时混迹在人群中,手上扯着牵引牛车的绳子,造成了一阵恐慌,人群惊乱,便无人去怀疑不经意碰到身上的绳子了。
思绪间,却听江羡似是若有所思道。
“这绳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身旁阎珏的注意。
“是在何处见过?”
江羡蹙着眉,手托着下巴,冥思苦想。
“让我想想。”
夏楠也在思索着这桩案件,当时她也在场,也曾见到那具血尸。
她莫名的心悸,心中有股强烈的感觉,似乎这个人是她最为亲密的人一般。
不过这个念头随即被她否定,她所认为最重要的人如今都安好地呆在身边,并没有出事。
她也想知道这人是谁。
“你倒是快说啊!”
阎珏没急,他身旁的人倒是忍不住催促,江羡翻了他一个白眼。
“我好好的思路被你给打乱了。”
那人被这么一呛,又被阿旭给瞪了一眼,立马噤声,望着江羡的眸子带着不屈。
江羡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这绳子,我在淮南见到过,当时我去淮南游玩,正好见过这样的绳子。”
“淮南?”阎珏沉声。
“对,就是淮南,我记得当时是在一间铺子里看到的,那间店铺有各式各样奇异的东西,当时我见着好玩,还买了个木槌,敲得时候还会叮叮当当响呢。”
江羡说着说着偏了话题,阿旭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那家店铺是”
“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江羡瞥了阿旭一眼,继续道,“当时我正挑选着东西,便见店里一名男子,看着模样约莫四五十岁,估计是那儿的掌柜,正骂着身边的伙计,说蒋家真是养了你们一帮废物”
江羡的话还没说完,阎珏却眸色一冷。
蒋家又是蒋家。
听闻这两字,夏楠也一怔,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阎珏身上。
她没忘记,当日在淮南,他一身是血地倒在庄稼里,当时她什么都没问,他什么都没说,但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而后她回了京城,倒也将这桩事情抛在了脑后,如今蒋家又牵扯进来了,这一切,好像愈加复杂了。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办?”
“回去,验尸。”
验尸?不是已经验过一次了吗?
阿旭的话在心中,却没说出来。
大人的话绝对没错!
“验尸?正合我意!”江羡一听,双眼顿时放得光亮。
阿旭等人狐疑地望着他。
江羡没好脾气。
“看我干吗,赶紧回去验尸啊,你们可别小瞧我,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帮你们验尸,也当做刚才你们大人救了我阿姐一命的报答,不用感谢我了。”
他说得倒是无所谓,夏楠却瞪大了眼。
“你还会验尸?”阿旭问出了她心中所问。
“那是当然,本人没有什么别的喜好,最爱捣鼓尸体了。”
众人唇角抽搐,一阵恶寒似得望着眼前的江羡。
夏楠心中翻腾。
这都是什么特殊癖好啊!
江羡的话让一众人好一阵无语,这个人瞧着翩翩公子的模样,缺爱捣鼓尸体,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阎珏眸色冷淡,划过夏楠,落在江羡身上,“走。”
得了阎珏的准许,江羡的头顿时昂的比什么都高。
夏楠蹙着眉,江羡转头望向她。
“阿姐,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看了,再者,你一个女子跟着去大理寺那种地方也不大好,不然你就先回去吧。”
夏楠正想开口,只听身旁的阎珏接口道。
“不必,等下审问犯人之后,还要她提供供词,正好随我去一趟大理寺。”
“供词我来就行了,阿姐就不去了。”
“你是她么?”
江羡哑然,恨恨瞥了阎珏一眼。
夏楠不语,默认了这事。
大理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阴暗湿冷,反而十分光亮明媚。
夏楠随着阎珏进了大理寺,只见大理寺门前庄严肃穆,有来往的官兵官员向他行礼,后者面色始终一片淡然。
安放尸体的地方便颇为阴寒,江羡常年喜爱摆弄尸体,也还是不适应这片阴寒,他蹙着眉,不时望着身旁的夏楠,生怕她有半点不适。
夏楠心中百感交集,又暖又愧疚。
很快,在他们的带领下,夏楠再一次见到了那具血尸。
血尸身上的血已经干涸,凝固在身上,他五官俱毁,身上无半片完整血肉,看起来,颇为恐怖
江羡见了尸体也是一怔,急忙转过头,朝夏楠说道。
“阿姐,你捂住眼睛,千万别看啊。”
因他这话,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夏楠身上,面带怪异。
一名女子竟然也进来了这里。
夏楠哭笑不得,江羡这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吗,如此生怕她受一点伤害。
阎珏先交代好,这具血尸如今便交由江羡来检验。
就连夏楠都不知道,他对江羡,是何来的自信,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一具尸体交给他来检验,还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工具呢?”
江羡有模有样,接过身边人地递来的工具,面上不再嬉笑,而是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只见他戴上了手套,开始检查,先是手部。
目光刚触及手部,他便疑问。
“有人动过手部?”
阿旭随即接口到。
“嗯,先前的仵作从这只右手里取出来一块碎步,这人捏得很紧,费了一番力气。”
江羡了然,点了点头,道,“这人指骨颇长,食指关节处略粗,隐隐有变形,力气颇大,而左手食指处却平常是,可见平日里应是个爱习字之人。”
江羡放下了他的手,开始检查他的口腔,紧接着又按了按他的胸腔腹部。
紧接着便见他取出一把匕首,正要划开血尸的胸腔。
“等等,你这是干嘛?!”阿旭急忙出声。
江羡瞥了他一眼,“开膛破肚啊,笨!”
“你这是在毁坏尸体!”
“不让开膛破肚怎么验尸,你怎么就知道这死者肚子里有没有吞进什么东西,我告诉你,这死者肚子里真有东西!”
江羡回答得理直气壮,话倒是把一阵人都惊住了。
阎珏定定望着他,“你继续。”
阿旭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到阎珏沉着的模样,却是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江羡正欲动手,蓦地想到了什么,一转头对上夏楠的眸子,急忙说道。
“阿姐,接下来可能有点恶心,你赶紧闭上眼睛不要看!”(。)
104 孩子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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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因一具血尸突然出现而变得繁忙,肃穆起来。
位于东面的停尸房内阴气森森,让人望而生怯。
一行人等正在里头,正对着一具尸体,长相俊朗的男子面目严肃,拿着匕首,正在尸体上比划。
“镊子。”
江羡伸手,他身后的阿旭连忙递过去。
空中蓦地弥漫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只见尸体原本完整是胸膛如今破开了一处,江羡套着手的手套全然浸染上血色,他手拿镊子,正往尸体胸膛里寻找着什么。
忽地,他目光一喜,镊子上蓦然多出了一块猩红黏糊糊的东西。
有人立马端来水,江羡将镊子一松,东西瞬间落入水中。
锦盆中的水瞬间变血红,那东西也显现出它原先的模样。
阿旭伸手取出,用帕子隔着递到阎珏身前。
白色锦帕上,只见一块碎玉安静地躺在那里。
洗净过后的碎玉质地通透,纯粹无暇,看模样应是上好的和田玉。
阎珏目光扫视,蓦地落在残缺的玉块上,一个‘楠’字跃然入耳。
“楠。”
他低喃,身旁的江羡却以为他在说他方才取出玉块的举动困难,旋即撇了撇手,笑道。
“不难不难,对于我来说,这点东西难不倒我。”
阿旭瞥了他一眼,唇角一抽。
“你怎么知道他肚子里有东西的?”
江羡脱掉手上的手套,望着他,目光像是在望着一个笨蛋。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肚子里有东西,你们大理寺的仵作可真不靠谱,连这个都查不出来。我检查了他的口部,发现喉咙处有裂痕,又顺着食管按,果真按到一处刚硬,这人是个聪明人,临死前肯定会想留下些什么信息,诺,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所以就将这碎玉吞下,那剐他的人也真是粗心,皮肉都剐了,也不检查一下内脏。”
听江羡这番话,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阵恶寒。
还检查下内脏,把人皮肉扒了已经是禽兽不如了,还检查内脏那岂不是要将人分尸。
阎珏沉默,忽地望向夏楠,两人视线相交,夏楠蓦地心间一颤。
是男?难?还是楠?
不知为何,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
“咦,是楠木的楠。”江羡望了眼碎玉,末了又补上一声,“跟我阿姐的名字一样。”
话音刚落,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目带歉意望向夏楠。
阎珏陡然转过身,“把刚才的犯人带来,即刻审问。”
他们出去,江羡跟夏楠自然也跟了出去,不过阎珏进了审问犯人用的刑房,他们却没跟进去,也进不去。
阿旭慢后一步,对着夏楠,说道。
“夏小姐还请留步,如今大人在审问犯人,您可先回府中,等待消息。”
夏楠木讷地点了点头,江羡见她这模样,惊觉是不是刚才他剖尸场面太过血腥吓到她了,不自觉有些懊恼。
他不经试探性问出声,“阿姐,你怎么了?可是方才惊吓到你了?”
闻言,夏楠摇了摇头,“不是,你怎么会对尸体有兴趣?”
喜欢摆弄尸体这个癖好太独特了。
只见江羡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双颊微红。
“阿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务正业啊,虽然我也参加科举,可成绩却并不怎样,这些年来,我倒是对尸体有种莫名的执着,也偷偷朝江南那边的仵作师傅学习,可总是被当成胡闹,明明检验死人的尸体,查出死因还能为死者寻一个公道,怎就是胡闹了呢,父亲一直觉得我是在败坏他的名声,对我可谓是严防死守,生怕我跑义庄去,正因为如此,我从没地方大展身手,还被逼着读四书五经,真是够苦的。”
夏楠发现了,江羡一讲起话来,可以滔滔不绝,讲起他所喜爱的,更是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