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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一听,瞬间怔在了原地,怎么跟她有关了?
将死少爷又是谁?怎么就般配了!
都将死了还般配,她呸!
说话的媒婆是满京城嘴巴最能说道的婆子,从她口中出来的亲事,十有是成了的。
只见王媒婆额间一点大大的红痣,一双眼睛直转动,时刻注意着云祭酒的脸色,见他面色难看,便再添了几句。
“不满您说,蒋四公子的名声在东陵那是所有人都知晓的,您可不知,当年南洋那边的洋人进东陵,对上我们这边的商户,那话说的可谓是让百姓狼狈不堪,这时候蒋四公子挺身而出,舌灿莲花,几番话语将几个洋人说的面色惨白,他的名声也随之传开,而后几年蒋四公子又随着蒋家主四处行商,所到之处定会接济当地贫困之人,心善之名更甚。蒋四公子的人品没得说,您定可放心。”
可就算再不错,那也是商户人家!
云家为名门书香世家,自是不屑与商户混为一谈,偏偏这个王媒婆也不知是收了多大的礼,多没眼力见,还在一旁说个不停,她似是察觉到了云祭酒的不快,便赔笑道。
“说来也真是巧,云祭酒您定然不知道,蒋家前五代出过举人,前两代更是出过一位朝中重臣,不过自那位重臣之后,蒋家便弃文从商了。”
闻言,云祭酒迟疑了下,问道。
“不知那位朝中重臣是”
王媒婆笑得眉眼弯弯,额头上的红痣愈发醒目,“蒋家当年那位朝中重臣,便是前任户部侍郎蒋文峰。”
王媒婆说完,却不见云祭酒回话,再望向他,他虽面色不动,但黑瞳有一瞬的紧缩,原本紧绷的脸上也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随即只听云祭酒似是从牙缝中开口,透出话语。
“蒋泽是蒋文峰的嫡孙?”
王媒婆见他问道,知道定然有戏,心中不经赞叹蒋家主真是料事如神,当真她只要一说出当年的蒋文峰,云祭酒定然会松口。
“蒋四少爷,切切实实便是当年蒋大人的嫡孙。”王媒婆说完,又观察了下云祭酒的脸色,继续说道,“云祭酒,您生平最为爱才,蒋四少爷的才华众所周知,今年春闺,蒋四公子势在必得,您可莫要辜负这桩好姻缘啊!”
“蒋家如今正迁往京城,过些日子便要定居京城,蒋家主还托老妇我说道,他日乔迁宴,还望云祭酒到场。”
王媒婆一番话,听得云祭酒面色沉沉,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可外面的初阳却急了,连忙冲了进来,对准王媒婆一脚踢了过去。
“我去你的好姻缘,你个老妖婆,爱嫁自己嫁!”
初阳一脚踢得结结实实落在王媒婆胸口,直接把人踹翻,随即只听王媒婆歪倒在地上的痛呼声。
云祭酒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初阳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云三哥这才冲了进来,连忙将初阳护在身后,练练对王媒婆致歉。
可初阳却是铁了心。
“祖父,我不嫁!你让我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总之这门亲事我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云初阳说完,又狠狠瞪了那王媒婆一眼,眼神凶狠,把王媒婆吓得不轻,可惊吓过后便是深深的愤怒。
她口中只喃喃道着,“太过分了,居然有这般行径恶劣的女子,实在是太过分!”
王媒婆一手捂着胸口,一边不住地指责,云祭酒面色难看,云三哥只能连连致歉,最后还是给王媒婆塞了好大一个荷包,这才让她堵住了嘴。
初阳今日这番举动要是再传出去,那她日后便真的嫁不成了。
谁敢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听初阳讲完这一番光辉事迹,夏楠却只想说。
踢得好,踹得好!
她也是最为厌恶这种媒婆,乱牵姻缘,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便是这些媒婆乱牵出来的!
不过
“你祖父之后便应允了这门亲事?”
听她说完,夏楠峨眉不由得紧蹙,初阳说的时候,夏楠注意到了蒋文峰三个字。
似乎是从这三个字开始,云祭酒的态度才发生了转变,他对这门亲事也才犹豫了起来。
十分郁闷地,初阳像是蔫了的黄瓜,只能点了点头。
“我那祖父也真是老糊涂,我都以死相逼了,他愣是油盐不进,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上蒋家人了,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嫁的,大不了我就离家出走,我家祖宗总共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他要是真的非逼我嫁人,我就走给他看!”
初阳是铁定了心不嫁,夏楠听她这番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也没觉得不妥。
身为女子,一生最为重要的事情不便是觅得好郎君,初阳对蒋泽的反感超过夏楠的想象,她定然是站在初阳这边的。
更何况蒋泽给她的感觉,太过阴暗。
他虽然始终一副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模样,可她却总不由得颤栗。
他的笑容背后,更多是却像是阴暗,夏楠与他并未有过多接触,可这罔若是一股来自灵魂深处最直白的感受。
“初阳,你若是真的不想嫁,便认认真真跟云祭酒长谈一番,云祭酒那么疼爱你,定然也舍不得你伤心难过的。”
听到夏楠的话,初阳面上也终绽出一抹笑颜。
她一把揽过夏楠的肩,毫不客气地将头靠在她身上。
“哎呀,我的好楠儿,还是你爱我,这些天我也就只听你说为我好的话了,真棒!”
夕阳斜照,有暖黄的光照射下来,笼罩一地。
斑驳光影中,有透射到湖面上的,顿时波光粼粼。
抱月最近又研究出了不少吃食,此刻正提着一个大食盒,前往韶松堂。
夏楠换了一身青衫,头上仅用一根绿纱带绑住如瀑般的秀发,迎面有风吹来,吹动她肩上滑落的发丝,也吹动了绿纱带,曳动着醉人的光影。
如今这个点正是纪氏用膳的时间,她一间夏楠前来,眉眼笑得更欢了。
抱月将食盒上的糕点一一摆放出来,与纪氏一同吃食。
夏楠成了一碗百合梨片糯米粥,放到纪氏面前。
纪氏这段日子偶有咳嗽,夏楠瞧着她难受,便常炖些百合梨片糯米粥等润肺清肝之物与她。
纪氏一点都不含糊,喝完了一碗粥,望向孙女的目光更是带着慈爱。
“来,楠姐儿,这个给你。”
只见纪氏宽大细腻的手上安然地躺着一块色泽光亮,剔透晶莹的玉。
玉佩成环状,雕刻有海棠花的纹路并上细边雕纹,精致却并不繁琐,看着极为舒适。
纪氏将玉交到夏楠手上,夏楠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凉的温度,微怔,玉佩入手极为舒适,她却触摸到了略微的一个凸起。
夏楠将玉佩放到眼前,仔细端详,只见玉佩背面中央,正雕刻着一个入目的楠字。
楠字
夏楠猛地望向纪氏,双眼一瞬泛起了晶莹。
“这是”
“当时我让童先生打造的玉佩有两块,其中一块原本是想等你出嫁时再送,如今也只能提前了。”
纪氏的话说完,夏楠只觉得心被狠狠的揪紧,她蓦然又想起了童先生的死状,扒皮削肉,残忍至极!
饭桌上,纪氏望着夏楠的眸子一片柔软,可当望向别处时,又换上了凌厉。
“我的楠姐儿莫怕,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以后不会有机会了,我的楠姐儿只要好好过下去,祖母便放心了。”
夏楠握紧了掌中的玉佩,将之撞在了荷囊里,贴身保管。
饭菜撤了下去。
夏楠坐在纪氏旁边,像个小女孩似得依偎在她怀里,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心安。
祖母的怀里有淡淡的檀香味,是她常年拜佛而携带的气味,味道淡淡的,却极其好闻。
纪氏所想给她的都是最好的,总是张开她的羽翼,将夏楠护在其中。
夏楠很想,很想有朝一日,换她将纪氏护在怀里,将她好好保护。
“听说初阳那丫头今日又来找你了?那可真是个调皮孩子。”
纪氏提到初阳,唇角也绽起笑颜。
她应是这些日子才听闻初阳的传言,对她所做的事情不置一词,话语里对她更多的还是亲昵。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她瞧着初阳这女孩儿这模样便挺好的,活蹦乱跳,这才有年轻人的气息。
夏楠听纪氏提起初阳,面上也带着浅笑,她知道纪氏肯定想到她年轻时那疯狂的时候了。
“祖母,您可知道蒋文峰这个人?”
蓦地想起了初阳晌午所说,夏楠便提及,蒋文峰既是前任户部侍郎,纪氏理应是识得这人的。
“蒋文峰?”
纪氏蹙眉,似是在脑海里思索一番。
夏楠又补充道。
“便是前任户部侍郎,蒋文峰,也便是当今蒋家的前任家主。”
听到前任户部侍郎四个字,纪氏面色未变,望向夏楠的眸子有一瞬的惊诧,随即问她。
“你是怎么知道蒋文峰的?”
夏楠如实回答。
“前段日子有媒婆向初阳提亲,提亲之人是蒋家第四子蒋泽,而媒婆话语间也提及蒋文峰这个名字,原初云祭酒似是反感这门亲事,而后听闻这个名字,却也犹豫了起来,而后竟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初阳为此整个人闷闷不乐。所以楠儿就在想,祖母会不会也认识蒋文峰?”
夏楠说完,目光便一直注视着纪氏,试图从她脸上获得什么信息。
纪氏听完,却是叹了一口气。
“蒋文峰,当年还追求过我,不过后来我有了你祖父,便也看不上他人了。”
纪氏蓦地说出这话,却是让夏楠瞪大了眼。
只听她幽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云侯雄与蒋文峰之间,也算是牵绊了多年,一切只怪当年年少无知,谁也怨不得谁,这些事情,要从那年说起”。
。。。
115 少年意气()
当年意气风发,如今百态沧桑。
云府中,乘梁横栏,雕刻着繁密的纹路,仔细一瞧,定会发现上头所雕刻的,皆是一些密集的文字,若非博学之人定然不识得。
云侯雄便立于这横梁之下,目光盯着上头所雕刻的密集文字,若有所思。
遥想当年,少年何等风发意气,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一人百态沧桑。
先帝犹存那年,科举大大改革,读书人在京城的地位跃然而上,云家世代书香,所在当时的地位凛然,就连当时还未成太傅的阎煜德都未能撼动半分。
可云家时代忠心,出了不少科举上的人才,却始终中立于朝堂之上。
当年那一辈,云家大房只出了云侯雄一个嫡子,对他更是呵护疼爱有加,可过多的疼爱造成他往后的放纵。
“文峰,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你慢点,小心别摔着。”
他们要去的地方,为一处藏书阁,听云侯雄说,里面有着自古以来最为博学的知识,可供他们认知,对他们的科举大业来说有着莫大的作用。
蒋文峰半信半疑,对于这位知交好友,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性情欢脱,对于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便没有可以放过的,他胆子也大,几乎任何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狐疑问道。
“什么博学的知识?很快便是科举了,你不老老实实在家温习,却带我来这儿?”
听闻他的话,云侯雄却是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有我在,保准你是下一个状元郎?”
听他这话,蒋文峰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叫保准他是下一个状元郎?
这种事情,谁敢担保?
“你先说清楚!”
蒋文峰立在了原地,动都不动,无奈之下,云侯雄才吞吐道。
“就你事情多,我跟你说,这次的‘知识’,据说是从内殿看到的人总结出来的试题,很可能便是这次的试题,如果我们知道了,那诶诶你干什么!”
“回去!”
落下两字,蒋文峰便拽着云侯雄走。
“这是个好机会,文峰你怎么舍得!”
“你这是泄露试题,被知道的话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你云家书香世家,倘若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有辱门风,对得起你家人父母,对得起云家列祖列宗吗?!”
说罢,蒋文峰直接强行拽着云侯雄离开,根本容不得他反抗。
别看蒋文峰平时柔柔弱弱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当他发起火来,却将云侯雄压得死死的。
“诶你你你”
不管他如何反抗,蒋文峰就是铁定了心,不准他舞弊。
云侯雄奈何不过他,想了想,也只能忍痛放弃,只能遂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