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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并未注意到底下人的异常,夏三爷却眼尖注意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主要负责些什么?”
见夏三爷突然开口,对的还是一名底下的手下,主事有些为怔,被点到的那名男子楞在原地,还是主事暗骂了一句才反应过来。
“回,回三爷,小的叫轩子,主要负责为府里姐儿分发物品。”
“那你可知有个湘红色香包?”
听夏三爷问起来,轩子额上汗珠不住地落。
他唯诺了一阵,最终纠结道,“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
夏三爷语调略升,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轩子说不知道,主事却是猛拍了下脑袋,“我想起来了,不知三爷您说的香包上头可是绣有蝶戏花的图案?”
夏三爷思忖了下点了点头。
“你可知那香包的来历?里头又含有各种香料?”
主事深深望了轩子一眼,才对夏三爷说道。
“回三爷,这香包是前些日子侯府外出采买的碧青采买回来的,据说是京中最为出名的香料铺子中得来的,这香包香味独特,早前有好几个姐儿来找奴才要,不过最后给老夫人要去了,据说是送给了表小姐,可表小姐好像并未收下,又让人送了回来,说她不喜欢这香味。”(。)
133 无知()
“表小姐?”
夏三爷眉头几乎蹙成了一条直线。
主事见他模样,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表小姐将香包送了回来之后,我心想表小姐既已用过,相比其他姐儿也是不会想要的,便把这香包交给了轩子。”
一旁的轩子听主事将他供出来,原本细小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三爷,这香包之前的确在我这儿可后来,却被九小姐讨去了。”
听他的话,夏三爷不怒反笑。
“被她讨去了,那她是不是拿了支金钗与你交换,与其说是被她讨去了,还不如说是你利益熏心,逼着馨儿用金钱首饰来交换这个香包!”
他陡然厉声,说出的话让轩子震惊不已。
“不是这样的,三爷请您相信小的,小的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威胁府里姐儿啊您”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截住了。
“奴才没有一点奴才样,还想凌驾至姐儿头上,朱主事,这个人你按照府里律令处置了吧。”
一句话,便决定了底下仆人的命运。
“那香包里面所含材料,可有记录?”
“这”这话一出,主事顿时面带难色,不过随即他又说道。
“回三爷,香包里头含有什么香料在下倒是不知,不过理事堂有人专门记录这些香包用料,怕有些不合适的东西掺杂其中,害了府里姐儿夫人之类的,请三爷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把人带来。”
夏三爷轻点头,目光便随着他离去的身影而渐远。
理事堂这边肃穆一片,玲苑之中却言笑晏晏。
是有佳人掩唇轻笑,清脆入耳,笑铃使人如沐春风,几分铃动旖旎。
房姨娘正低垂着头,伸手轻抚隆起的肚子,好看的凤眸微眯,里头晕着三分笑意七分阴寒。
夏馨此刻正坐在杌子上,目光同样落在房姨娘肚皮上。
“母亲,很快,我们就能不再受人欺凌了,弟弟也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
说这话时,夏馨显得很是兴奋,一双眼中满是亮光。
房姨娘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馨儿真聪明,今天多亏了你。”
“母亲不必说这些话,您为馨儿所付出更多,馨儿无以为报,现今父亲定然会以为那麝香是李氏放进去,为的就是毒害您胎中婴孩,到时父亲一定会勃然大怒,依照李氏那个性子也定然会胡搅蛮缠,到时您在贴心软语一番,就不怕抓不住父亲的心了。”
夏馨一番话说完,唇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房姨娘目光渐深,只听她说到。
“这李氏虽刁钻愚笨,可到底还有个大理寺卿的父亲,想要掰动她岂非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过时机也快到了,夏三爷如此厌恶她,想来我们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房姨娘笑得愈加温和,可眼底的阴光却好似毒蛇一般,阴冷渗人。
夏馨同样笑着附和,似是想到了自己日后身为侯府大小姐的模样,更是笑得灿烂。
“不过”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房姨娘浅笑点了点头。
“有什么问题你说吧。”
“母亲,馨儿不解,您为何一直想要将夏楠拉下水?您明知道她一直与我们暗中作对,她只不过是一个表小姐,只不过是仗着老夫人的宠爱才能在府里为非作歹,没了老夫人她什么也不是,您为何”
为何要这般事事想与她扯上关联,又还护着她呢?
听她一番不甘的话语,房姨娘只是浅笑。
“馨儿,你只要知道,总有一日,她总能为我们所用就行了,所用现在就算她再怎么作祟,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与此同时,夏三爷早已得到了答案。
原先那香包里,当真没有麝香这味东西。
如此说来,香包里头的麝香,是后来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可那人又是谁?又怎知道这香包最终会落入房姨娘之手,从而祸害她腹中胎儿?
馨儿说来时曾遇到李氏身边的陈妈妈,难道是李氏?
亦或者说,之前这香包曾到过夏楠那儿,难道是她?
夏三爷眸色渐深,往听雪阁走去。
今日是蒋家乔迁宴,夏楠并没有受身边事情影响,一大早便将自己收拾妥当,只能夏二爷到来,她便可随着他而去。
夕颜阁要去往前厅,需要经过听雪阁外面的小径,她刚经过,便听闻里边传来争吵的声响。
是李氏在惊呼。
“三爷!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一个贱人怀疑我,还打我?!”
没有回应。
李氏不甘心,声音哀恸悲戚,更是带上了几分尖锐,“不过就是一个姨娘,不过就是肚子里一个孽种,难道还比的上我吗?夏三爷!你可不要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当上的大理寺左卿,如若不是你娶了我,父亲才提携你几分,你至今只怕还是个小小的小吏!”
话落,只听‘啪’的一声传来,声音清脆入耳。
“放肆!”夏三爷怒不可遏,“恶毒妇人,怜瑜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竟然如此狠心,还有,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你的存在也只会给他抹黑,无知!”
说完,夏三爷愤袖离去,留下满脸不可置信的李氏。
里头的声音清楚传入外面人的耳中,一大堆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
夏楠暗暗摇了摇头,李氏当真太傻,她以为没了一个房姨娘便能将夏三爷抓牢,可恰恰相反,没了一个房姨娘,兴许还有多出别的姨娘之类的。
她抓不住他的心,又直戳他痛处,男人怎能不愤怒。
夏三爷的官位,是当年李氏下嫁夏三爷时,李正芳提携的,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战战兢兢办案,可到底,还是低他一等,心中自有不干。
李氏直接说了出来,就像是撕掉了他的脸皮,让他怎能不愤怒。
思绪至此,夏楠也不想多做停留。
不过刚一转身,便见对面迎来的身影,她只能唤了一声。
“三舅舅。”
“楠姐儿这是要去哪儿?”
夏三爷面上依旧如沐春风,让人根本看不出方才他在听雪阁内怒吼的模样。(。)
134 二舅父()
readx;夏三爷一席长衫修正,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他眉眼锋利,眼角有几分颓然下扬的姿势,幸好他面上总是带着笑意,这才不让人觉得他生来带着悲凉之意。
夏楠眼前蓦然出现夏二爷与世子爷的样子,这两人皆是丰眉利目,炯炯双眼,眼角处总是微扬,眼中自带笑意,倒与夏三爷有几分不同。
她心道夏三爷长得倒是不像两位兄长。
“回三舅舅,今日是蒋家乔迁宴,楠儿曾与蒋家四公子有过渊源,此次外祖母便让楠儿随同二舅舅前去庆贺。”
夏楠今日身穿浅红色绣有大朵海棠花锦裙,外罩一件薄衫,隐隐衬着里头的海棠,只见她态度温和,目光不卑不亢,姣好面容上带着恬淡适宜的笑容,回答夏三爷时恭敬诚恳。
夏三爷望着她的这幅模样,心中也难免有了几分感慨。
当年明珠在世时,何尝不是如眼前女子这般,娇艳如花,明珠为人温和,对待人或事皆事无巨细,无不用心,他们年纪相仿,年幼时他最是爱欺负这个小妹,可同时,他又是最疼爱她的。
可惜世事难料,韶华终负了美人。
眼前夏楠与明珠模样有三分相似,一样温婉柔和的眉眼,让他一瞬间无法对她有怨怼之心。
“近日京中流言四起,我看你还是莫要出门的好。”
“多谢三舅舅关心,楠儿无事,事在人为,清者自清。”
夏三爷见她模样,倒也不好质问,只是他的子嗣尚在娘胎便有人想欲加害,势必要探查一番。
“楠儿今日可是从理事堂领了一个香包,之后又送了回去?”
“确有此事。”
夏楠眼珠子微转,又问道。
“不知三舅舅从何得知此事?那香包是外祖母送与楠儿的,不过楠儿觉得那香包香气不适合楠儿,便让人送了回去,留给其他喜欢香包的人,三舅舅问这个是”
听闻她说的话,夏三爷道。
“房氏有身孕在身,今早在那香包中发现含有麝香,三舅舅也只是想确定,这到底是有心人所为,还是这香包里原先就有这味香料。”
他说着,一边观察夏楠的表情,可夏楠面色如常,并未有丝毫破绽。
只听她说道。
“楠儿对香料这种东西并无过多了解,只是隐隐能察觉其中有玫瑰,百合,零陵香这几种,至于其他的,楠儿却是不知。”
夏楠说完,夏三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后脚步声所打断。
“三弟,楠儿,你们都在。”
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一下子便揪紧了夏楠的耳朵。
只见身后一抹如松般挺直的身影站定在她面前,待夏楠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却是微怔。
夏二爷跟以前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
他将面上原本一些细短的胡渣剃得干干净净,眉目锋利,眸光中也带上了神色,眼角微挑,唇角微扬,似是带上了几分笑意,如此这般干净模样,与夏楠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神似。
可让夏楠怔住的却不止是他神色的改变,更让她欣喜的是
只见夏二爷步履稳健,穿着一双绣有鱼儿戏水模样的鞋子,正站在他们面前。
鞋子的线条绣得歪歪扭扭,可见做这双鞋子的人绣工一斑,但他还是穿了。
一瞬间,夏楠只觉胸腔中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充斥着。
是欢喜,是惊诧,是彷徨,是快乐,是压抑,又是激动。
夏二爷面上如沐春风,望着夏楠的眸子布满温和,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怜惜,随即隐于眸光之中。
“二哥这是来接楠儿去蒋家的吧。”
夏三爷并未注意到夏楠有些许的异样,只是望着自家兄长,面上带着惯有的温和。
夏二爷虽比他年长,可官职却没有他高,如若不是当年那件事情,兴许夏威侯府也轮不到他身居要职了。
近年来皇家有意削弱夏威侯府的势力,他深知其中缘由,只不过夏威侯府如今也没剩多少势力好削弱的了。
夏家大爷为世子爷,官居正四品,可所管辖的,不过只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触及不到重大事件。
夏二爷这些年来一直活得浑浑噩噩,混了个六品官职,职位形同虚设。
想当年他还是个孩童之时,夏二爷却早已高中状元,又娶得良家美眷,是为京城一大佳话。
只可惜变故太多,以至于后来他一再堕落,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不过今日他看起来好似变了不少,多了几分精神气头,少了往日的颓废。
“蒋家虽是近日才重返京城,可却是个不能小觑的力量,今日特意前去恭贺。”
这话说完,夏二爷便带着夏楠去了蒋家。
马车平稳前行着,四角挂着的垂珠随风晃动,偶尔发出清脆叮铃声,在这一路静谧中显得格外悦耳。
车厢足够宽敞,夏楠与夏三爷相对而坐,她只敢低垂着头,不敢望向他,可垂着目光,那双绣着鱼儿戏水模样的鞋子却映入眼帘,越发刺眼。
夏楠如坐针灸,藏于长袖之下的手紧紧揪在一起。
原先便知道能同父亲一同前去,她心情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