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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昊若有所思：“当然是非富即贵的人，不过这范围也太大了吧？”
舒雅鄙视地白了他一眼：“已经严重缩小范围了好吗？第一，山城有两三千万人口，透过这点信息量，我们可以把范围缩小到两三百个人。第二，从冯学兵的反应来看，肇事者肯定是山城本地人，可以排除外地肇事车辆这种可能性了。”
来昊一想也是：“有道理，你接着说。”
舒雅分析道：“第三点，冯学兵是个什么人？他以前是赌徒，酒鬼，二流子，能让他骨子里感到害怕的人，不太可能是那些正派的权贵，这又可以缩小一个范围。”
“你是说，真凶是类似钱富强那种道上的人物？”来昊大受启，据他的经验，能让一般混混无赖想起来就感到害怕的，恰好是钱三爷这一类道上大哥。
“宾果！”舒雅信息满满道：“据我所知，山城有黑背景的大人物，加起来也不过十个。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排除法，一个一个去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来昊心里一阵激动，把范围缩小到十人以内，这确实比大海捞针有效多了。
“辛苦你了。”
他对舒雅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感激，这妹子坚持不懈的一个个帮他去查，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欠了舒雅很大一份人情。
“看不出来，你也会感谢人呢。”舒雅受宠若惊，笑道：“我是个务实主义者，嘴上谢我没用，你还是来点实在的吧，帮我一个小忙怎么样？”
第176章 最后一眼（）
“大记者，我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来昊问道。
“我听说你要出庭指证钱家，警方好像还要对你进行证人保护计划，能不能让我全程跟踪采访？”舒雅开门见山，神情有些激动。
“这不行，太危险了。”来昊摇头。
“胆小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舒雅鄙视道。
“万一真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有人来暗杀我，你一路跟着我不是送死吗？”来昊态度坚决：“这事儿没得商量，你还是采访别的新闻吧。”
“没义气，我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天天给我蓉城的朋友发红包，求他灌醉冯学兵打听情报。你倒好，一点小忙都不肯帮。”舒雅幽怨起来了，喃喃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梦想，毕业后做一个战地记者，去国外那些战场上做现场采访，可是我爸妈死活不同意这次你的案子，有点上战场的感觉了，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让我圆一个梦？”
“你这哪是圆梦，你是拿小命开玩笑，自寻死路啊！”来大厨永远那么不会聊天，不客气道：“再说了，就算让你拍到了东西，也不能播出吧？我在电视新闻里就没看见过反派追杀证人，还能报道出来的。想也知道，这种新闻要是报道出来了，以后谁还敢出庭作证啊？”
“能不能报道不重要，我要的是直击真相。”舒雅很固执。
来昊：“这事儿你跟我商量也没用，明天我就要搬去警方安排的地方，暂住几天。这些事他们说了算，你去找警察叔叔交涉吧。”
“你以为我没找吗，警方不同意，你师姐这次也吃了衬托铁了心，一点情面都不讲。”舒雅一说起来就有气：“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他们是保护你的，又不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就当做请我过去喝喝茶，叙叙旧，我不就顺理成章的加入进去了吗？”
来昊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去踩个点，到时候有机会我就叫你过去。”
“太好了！”舒雅闻言一喜，难得夸了一句：“来大厨，我发现你还是很耿直的，高冷只是你的表面，你这个人其实有一副热心肠。”
来昊笑而不语，内心已经展开了套路。
生活是最好的导师，经历过多次吃一堑长一智，来大厨某些时候也懂得运用方式方法了。
他决定了，如果未来几天自己很安全，就叫舒雅过去走一个过场。
如果不安全，那还是不叫舒雅过去送死了。
“先这样吧，我得去吧台上班了。”
来昊正待起身忙工作，突然听到一声冷喝。
“哪来的野狗，快滚！”
门口一个客人，正嫌恶地呵斥着一条流浪狗。
那条狗很奇怪，不知道从哪来的，居然跑到了酒吧门口，对着门内东张西望。
它的眼神非常人性化，好像在找什么人。
如果这条狗卖相给力一点，单凭这充满感情的眼神，就没人忍心嫌弃它。然而它的外形太惨烈了，空有一副骨架，身上多处脱毛，身体在大热天里居然簌簌发抖。
“大黑？”
来昊愣了一下，自从搬了新店，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大黑了。
没想到这条年迈落魄的流浪狗，居然找到了飞起来酒吧。
来昊感觉大黑就是来找他的，这种感觉出奇的强烈。
他走到门口，想把大黑带到后堂去，给它弄点东西吃。
奇怪的是，大黑深深望了来昊一眼，突然转头就跑。
它跑动起来一瘸一拐，速度比以前又慢了一截，显得很费力。
来昊没搞清楚状况，耳边却传来了抽泣声。
他扭头一看，舒雅眼含泪花，香肩微微耸动着，看上去很难过。
“你怎么了？”来昊更搞不懂状况了。
“它它”舒雅越说越难过：“它要死了”
来昊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说过，通灵的狗狗临死之前，会去看主人最后一眼，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死，不让主人看了伤心。”舒雅声音如泣如诉，浑然忘了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来昊更不懂了：“那你也不至于哭啊，你认识大黑？”
“我不是为了大黑哭，人家想起了小白”舒雅喃喃道：“小时候我家里养了一条狗，叫小白，它陪了我十多年，我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小白站在校门口，就那么看着我它看我的眼神，就像刚才大黑看你一样。”
朦胧的夜色下，女记者的声音透着无尽哀伤：“小白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转身跑掉啦。我以为它走丢了，心里总盼着有一天还能见到它。等我上了大学才明白，小白早就死了，那天在校门口，它特地来看我最后一眼”
她话刚说完，眼前人影一闪。
来昊朝着大黑消失的地方，飞快追了过去。
跑了两条街，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来昊发现了大黑的踪迹。
跑进那条巷子的时候，大黑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它蜷缩在巷子角落里一个破旧的纸箱下面，双目无神地微微眯着，好像在等待死神降临。
“汪呜”
看到来昊走过来，大黑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身体动弹了一下，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一路走过去的来昊，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以前他在五百碗小面馆喂大黑的时候，就有个老人劝过他：“小伙子，狗的寿命也就十来岁，这条狗太老，离死不远了，你喂它也养不活。”
但是来大厨没管那么多，他只想尽人事安天命。
注视着奄奄一息的大黑，来昊突然想起了医院里不省人事的母亲。
将一条狗和母亲联系起来，似乎很不孝。而生命的本质却是相同的，母亲在医护人员以及大多数正常人眼里，苏醒的可能性近乎为零，是一个只能等死的病人。眼前的大黑，也是如此，连舒雅都看出它就要死了。
而大多数人认定的事实，来昊未必认定。
他想做点什么。
尤其是他得知大黑特地来看他最后一眼，他更想做点什么。
“你兑换了灵兽丹，花费1000点正能量。”
来昊任性了一次，怒花一千正能量买了个中级道具。
灵兽丹：中级，使用后可使动物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力量、速度、反应远超同类物种。10％概率使动物开启灵智，蜕变为灵兽。
“是否对大黑使用灵兽丹？”
“是！”
来昊态度非常坚决，他只希望灵兽丹能让大黑多活几年，至于那所谓的开启灵智，只有区区10％的几率，他压根儿就没指望过。
（。）
：。：
第177章 化腐朽为神奇（）
“想开点，别难过。”
舒雅离开酒吧，给来昊发了条微信。
“我一点都不难过。”
来昊回复的很快，还发了很嗨皮的笑脸表情。
“你这家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装高冷会死吗？”舒雅发了个鄙视的表情：“我看你去追大黑的时候，那表情都快哭了，你当我是瞎子呀？”
“旧的大黑倒下了，新的大黑重生了。”来昊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莫名其妙！”舒雅骂归骂，却有点担心了：“你不会是伤心过度，精神不正常了吧？还是你在借酒浇愁，跟我说酒话呢？”
“呵呵。”
来昊回复了这两个字，再也没跟舒雅继续聊下去。
“喂，喂，你倒是说话呀！”
舒雅连着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回音。
这种事情，女记者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当初她刚刚加到来昊微信的时候，长期被来大厨无视。
“哼，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吗！”舒雅冷哼一声，马上给凌思晴发了条消息：“小晴晴，我发现你师弟越来越有意思了呢，给我爆点料呗。”
“既然你感觉有意思，那就慢慢去发掘，我爆料就失去神秘感了。”凌思晴打了个太极。
“你对他还真够义气，可是你这样，对我还有义气吗，说好的闺蜜呢？”舒雅发了个蓝瘦香菇的聊天表情。
“公平起见，我也不会把你的秘密说给他听。”凌警官很稳健。
“我哪有什么秘密？”舒雅感觉被套路了，立马换了种聊天方式：“以前我以为他很冷血的，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这大男孩儿很感性。”
“你怎么发现的？”凌思晴很好奇。
“你是没看见今晚他遇到大黑的样子，当时他那眼神，有太多信息量了。特别是他去追大黑的时候，简直发了疯一样，那背影有点漫画里的忧郁落寞。”
“哎哟喂，还忧郁落寞啦，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凌思晴打趣道。
“切，我只对真相感兴趣，这是职业病。”舒雅发了个语音：“你不爆料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查到他所有的秘密。”
凌思晴：“听你绕来绕去，我都糊涂了，大黑是谁呀？”
“”舒雅摔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发语音：“一条流浪狗。”
“我晕，一条狗你跟我折腾半天干嘛？”凌思晴被打败了。
“你没养过宠物，不懂这种感情。”舒雅继续发语音：“你知道吗，大黑临死前，去看了来昊最后一眼，这太让我震撼了。那是一条流浪狗啊，又不是你师弟养了很久的。他能让一条流氓狗对他这么有感情，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他心里有大爱，要么这里面有故事。”
“行了，差不多得了，什么大爱，什么故事，我没兴趣。”凌警官一点都不文艺，随口问道：“我正查钱家那工厂倒塌的案子呢，需要你配合一下，工厂倒塌那天，你去江边干嘛了？”
“奇怪，你怎么也问这个问题？”舒雅发了个问号表情。
“我这里线索断了，想问问你那里有没有我不知道的线索。”凌思晴强作镇定。
“小昊哥，这是你的宠物？”
“哇靠，太酷炫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具有王霸之气的狗，牛！”
“这狗狗的眼睛好魔性啊，像是会说话似的，太可爱了。”
来昊去而复返，在酒吧后堂引起了轰动。
他的身边，跟着一条体格健壮、毛色鲜亮的黑狗。
这条黑狗的外形，就一个字：高大，威猛，酷炫，霸气！
没有人能想到，这条简直可以去神话剧里扮演哮天犬的威武黑狗，就是不久前奄奄一息的大黑。
连来昊自己都不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他亲眼目睹了服下灵兽丹的大黑，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从一条衰弱老狗变成了一条威猛大狗，那化腐朽为神奇的画面，简直辣到眼睛。
也正是因为亲眼看见了那一幕，来昊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现如今他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价值百万正能量的仙丹，一定能让母亲醒过来，并且很可能让母亲摆脱各种卧病太久的副作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如今的大黑，是一个奇迹。
同时，也让来昊看到了无限希望。
“小昊，你不是从前门去追一条流浪狗了吗，怎么带着另外一条狗从后面回来了？”大昊哥走了过来，他眼中的大黑，已经是“另外一条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