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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行说:“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木九“哦”了声,垂着脑袋无奈地离开暮离居。
暮阳捏起一块金糕卷,咬了口,果然满口糯香。发现千行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暮阳又拿起一块,递到他面前,晃了晃。
万万没想到!千行居然直接就着她的手咬了口,细细咀嚼,点头道:“确实不错。”
暮阳内心瞬间凌乱。
说好的高雅公子形象呢?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是严肃的,正经的,没有半点调笑的意思。
可是,心跳怎么越来越快了?
怎么还觉得有点热呢?
“吃饭吧,快凉了。”千行面不改色地拿走她手上的半块金糕卷,淡淡的口吻与平时没两样。
054 隔岸观火:计诱()
凌月楼的收费一降再降,巷子里别的几家青。楼终于按捺不住,纷纷贴出降价的公示牌。
花娘收集完各家收费标准,一番比较后,凌月楼再度下调收费,势必要成为收费最低的那一家。采茵负责楼里的采办,日日忙得焦头烂额,难得抽出半点时间劝花娘三思,花娘非但不听,还骂她目光短浅,将她赶出凌月楼,以免动摇军心。
低价之争在凌月楼与数家青。楼之间来回几个回合,花柳巷的整体收费水平已经下调到了原先的六成。
木一等人吃惊之余,不禁暗暗感慨,花娘这回够下血本的啊!木九似乎开始明白坊主的用意,以花娘争强好胜的性子定会与众家老板娘死磕上,众怒不可犯,花娘这是自寻死路啊。
转眼就到冬至节。在这个极其重要的节日里,上至君王要祭天祷告,下至臣民要焚香祭祖。
这一日,月扇坊各位主事嬷嬷和木一收到初黎的通知,全员休息一日,不用开门做生意,阖坊哗然。姑娘们聚在飘雨别院,一边唱歌跳舞,饮酒嬉笑,一边等着应答所的芹字辈姐妹与红丫头的点心和酒菜。
而暮离居的花厅此时却笼罩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之中。
“诸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暮阳拥着紫狐大氅,怀里还揣着一个小暖炉。数九寒冬,当真是冷。
底下,五六个涂脂抹粉,打扮得甚是明艳的妇人正是与凌月楼争得不可开交的各大青。楼老板娘。她们面面相觑,有些迟疑。暮阳也不急,抄起茶盏浅浅地抿了口。
“暮阳坊主,这段时间巷子里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终归还是她们沉不住气。
暮阳搁下茶盏,看向揽馨居的凤娘,微微颔首。
凤娘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重重叹了口气:“凌月楼有花魁凌美人坐镇,到底是底气足,我们却吃不消花娘这般不要命的做法!”
“确实。”暮阳点头,别说她们了,就是她也不敢连番跟进,“不知我月扇坊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
凤娘神情微滞,她边上看起来精明又刁钻的音宵馆馆主肖英娘冷嗤道:“暮阳,咱们明日不说暗话。凌月楼最先想要对付的是谁我们心知肚明,我们之所以有今日,还不是受你月扇坊所累。”
“你一改往态,迟迟不出手,无非是想看我们斗得鱼死网破,你好坐收渔翁得利。可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暮阳,你不可能不懂。”
暮阳笑叹:“肖馆主果真名不虚传。但我不出手确实是有难处。月扇坊不同于诸位的经营,大幅降价牵连过深,暮阳承担不起。”
“那坊主是不打算参与了吗?”凤娘沉重道。她们很清楚,月扇坊与她们最大的不同在于那份暗中经营。而她们找上月扇坊,是觉得月扇坊虽独霸一方,但会给她们留活路,花娘却野心勃勃妄想一统花柳巷,这档口,她们急需与月扇坊达成统一战线。
“请诸位谅解。”众人神色黯然,又听暮阳话锋一转,“当然,我不会袖手旁观。凌月楼处处相逼,月扇坊岂能容它?”
“就是啊,暮阳坊主。花娘欺人太甚了!”眼看有戏,众人忙不迭地附和。
肖英娘问她:“那你有什么好计策吗?”
“我确一计。”
众人大喜,纷纷竖起耳朵来,生怕听漏了某个细节。而暮阳所谓的“计策”却让她们很生气。
暮阳说:“将低价之争进行到底!”
肖英娘冷笑:“你月扇坊不出面调价,让我们替你冲锋陷阵,你当我们傻?”
暮阳一点也不生气,而是问:“现在的收费是原先的几成?”
凤娘答:“接近五成。”
美目微动,暮阳勾着唇,露出自信的笑:“看来,凌月楼已是强弩之末,只要诸位同心协力,凌月楼半个月内,必败!”
众人陷入沉思。诚然,暮阳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即便她们达成联盟,降价所带来的亏损也很巨大。
暮阳清楚她们的疑虑,素来吝啬的她头一次大放豪言:“诸位放心,尔等在此期间的损失,我月扇坊一力承担。”
千行走进庭院,看着各大青。楼的老板娘走出暮离居,身后传来窸窣的踩雪声。他轻笑道:“凌月楼的釜底抽薪未见高明,而你这招隔岸观火确实不差。”
更甚的,暮阳观火的同时不忘添薪。
“小叔叔的耳力相当不错!”甲子雅间在二楼,竟也能听清她与花娘的对话。
暮阳竖起大拇指夸赞。
“你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千行目光在她的红绳手环略一停留,随即移开。
暮阳挑眉:“不然该如何?”
“一个帅府公子都印不出那背后人,你觉得凌月楼可以?”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果然,千大公子早看穿了她的心思。
“万一,那个人任凭凌月楼天翻地覆也不出现呢?”千行低眉,看向面前慧黠的女子。
暮阳道:“凌月楼仗着自己后台强硬,作威作福这么久,早该给她个教训。釜底抽薪本就是个险招,一个不慎便会引火****。这是花娘的选择。假使真如你所说,那个人始终不出现,也只能怪花娘识人不清,挑了个根本不在乎她死活的主子。”
※※※
果然不出暮阳所料,花柳巷的低价之争未持续满半个月,凌月楼就已负债累累,每日都有不同的人上门讨债,又抢又砸又打人,最后被迫关门。
花柳巷的收费水平重新上调,月扇坊依旧是所有楼里收费最高的,各家青。楼花苑也重振旗鼓,正常经营。
然而,金都城风云变色,又出了一起凶杀案,热度远超凌月楼,成为街头巷尾的热门谈资。
凶案发生在福禄客栈,死者是四个江湖人,平日里甚是低调,掌柜的和店小二都不知道他们是谁。邢晏带人去案发现场勘察,发现死者正是莫甘五侠中的四个,唯独缺少老大杜域竑。
仵作验尸后发现,死者死因与柳家灭门案、密室杀人案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每个人的胸口都有密密麻麻类似针孔的伤口贯穿身体而形成的字。
四个字组合起来,正好是:紫、微、归、来。
055 隔岸观火:求救()
紫微归来。
暮阳是在巡视南大厅时听到这四个字的,微怔间,见清原一脸凝重地迈进月扇坊。未等清原走近,她率先开口:“别问我。”
“你……”清原追着她进暮离居,急道,“那可是紫微宫!”
“我知道。”
清原对她的冷淡很不满,强调道:“屠杀柳府的紫微宫啊!”眼前,紫色背影一滞,清原赶紧再接再厉,“你是柳家女儿,难道不想给柳家报仇吗?”
“清原姑娘。”暮阳转身看着她,脸上一派温和,“从今夏柳府灭门案到隆冬福禄客栈诛杀案,你认为紫微宫的复出,第一步是做什么?”
清原仔细想了想,想到暮阳曾说的十八年前白子湖血案,惊道:“复仇!”
柳家和莫甘五侠都是当年的参与者和幸存者,可是当年几乎全江湖的人都参与了,紫微宫是打算与整个江湖为敌吗?转念又想,可不就是这样吗?紫微宫早在十八年前就为江湖所不容了!
“还好杜大侠去了万仞山庄,不然也逃不过这一劫。”清原稍稍有些庆幸,忽然神色一变,“不好!听师兄说,眼下金都城明里暗里都是江湖人,紫微宫岂不是要来个瓮中捉鳖?万仞山庄再大,也护不了整个江湖啊!”
作为金都城唯一一个女捕快,清原忽然觉得压力山大:“不说了,我先去巡街!”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扭头叫住暮阳。
“暮阳坊主,你说,这半年来屡屡犯案的是明卫司呢?还是暗卫司?十八年前的绝用的是玄丝绕,而如今的绝使的是软剑。那灭呢?”
暮阳不说话,摊开左手掌。
“我没钱!”清原无语地直翻白眼,最后愤愤离开。
※※※
深夜,安睡中的暮阳忽然睁眼,叩了三记床壁。初晓出现在她面前。
暮阳摊开手掌,示意初晓把东西拿来。
“坊主。”初晓低着头不为所动,黑暗中,她的音色格外冷静。
暮阳索性明说:“紫微诛杀榜。”
初晓还是一动不动。
暮阳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我不能看,是吗?”
“是。”
“退下吧。”
暮阳不会强迫包括初晓在内的任一初字辈姑娘。偌大的紫微宫只有四个悬“初”字令的,她们隶属于情报司,忠于暮阳。而培养她们的,则是杀手组织——明、暗两司。这何尝不是尊主对她的监视呢?
在各司其职、严禁私交的紫微宫里,暮阳确实没有资格过问紫微诛杀令的事。
蛰伏十八年之久,灭为报父母大仇终于大开杀戒。紫苏不但默许,还让紫微宫以如此震撼的方式重出江湖,引发众人不安、江湖动荡,可见他对白子湖血案的芥蒂比灭还深。
黑暗中,暮阳摊开双手,静静看着。
她能做什么?
她也是紫微宫的人……
※※※
紫微宫重现江湖,全金都、甚至整个江湖都在惶惶不安着。凌月楼一连关了三四天的门,外边几乎闹得翻天覆地,它里边却一派死寂。
花娘瘦了一大圈,熬得两眼乌青,不复往日的张扬,瞧见小灯回来,激动地险些哭出来。
“小灯姑娘,救命啊!”此时的花娘犹如溺水之人攀住一根浮木,生死在此一线。
小灯着实吓了一大跳,她不过离开一个月,怎么凌月楼像被洗劫一空了呢?花娘咬牙,恨恨地将事由经过道来,矛头直指月扇坊。功亏一篑啊,别以为她不知道冬至节的事,定是暮阳出的幺蛾子!
瞧见小灯蹙眉为难的样子,花娘心里咯噔了一下,急急下跪求她。
可是凌月楼此番光景,小灯也没办法,最终迫于无奈,只能带花娘去见主子。
花娘被人蒙住眼睛,带进一处楼阁,隔着一道四折纱帛屏风,她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主子,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屏风后的女子冷哼:“顾敏恒就是一纨绔子弟,他懂什么经营谋略?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居然会听他的。”
花娘听她直呼帅府公子大名,吓得整个人都扑在地上,颤抖着讨好:“主子,小的只是想赶快除掉月扇坊,为主子出一份力。哪知道事情结果会这样?”
屏风后没有动静,花娘小心地看向小灯,想从她那得到点讯息,却见小灯恭谨地垂头,看也不看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小的求主子帮帮凌月楼,只要度过这次的难关,凌月楼就能东山再起。小的一定更尽心尽力,替主子搞垮月扇坊,弄死暮阳那个贱人。”
她说的咬牙切齿,屏风后传来一声冷笑,花娘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你以为没有凌月楼,我就对付不了暮阳吗?”
屏风后的声音平平静静,不见半丝怒意,倒是一旁的小灯横眉竖眼瞪着她:“敢威胁主子,不想活了吗?”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花娘吓得直哆嗦,直觉告诉她,她这个主子肯定了不得。只要主子肯出手,一定能让凌月楼东山再起。
“花娘,不是我不帮你。你此番一意孤行,可有半点把我当做你的主子?你自己闯的祸,惹下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屏风后传出的话彻底粉碎了她所有希望。
“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花娘走后,小灯绕进屏风。
女子坐在梳妆镜前,一身高贵的月白华服,垂地的裙摆绣着一枝娇艳的红梅。她手持眉笔细细描眉,精致的落梅妆华美中不失英气。听出小灯话里的焦虑,她反问道:“近日城里是不是不大安生?”
“嗯,听说是魔。教紫微宫重现江湖,闹得人心惶惶的。”
“那看来二哥有的忙了。”女子笑了笑,随后正色道,“月扇坊的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