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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拦不住,索性就不拦了。”木九抓了抓耳垂,有些尴尬,“花娘耀武扬威的,给她点教训也好。只是木一姐姐见我不拦她,反倒又不去了,说是不给坊主添乱。”
暮阳尚未接话,却是千行先忍俊不禁了,轻笑问她:“所以,你这么急跑来是为了什么?”
“啊?哦,好像也没什么事。”木九愣愣地回话,再小心翼翼地瞅一眼坊主,心想她是不是不该这么胡乱跑来。
“木九,花娘这事你怎么看?”
冷不防暮阳开口问她,她愣了一瞬,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始料未及,低头怯懦道:“我……不知道。”
暮阳落下一子,难得瞅了她一眼:“放大胆子,无论对错,尽管说便是。”
“是。”木九深吸一口气,边思边道,“花娘进入商会凭的完全是柳二爷之力,在商会,她除了柳二爷并无半点根基。为谋今后发展,她自是要巴紧了柳二爷这棵大树。今日商会选举,柳二爷托柳家基业之福得以与杨氏珠宝商行抗衡,而说到底,他在商会的根基与众人的巴结不过是水上浮萍罢了。三日后的那场选举,柳二爷需要借力。所以,花娘此番宴请的重中之重应是为柳二爷拉选票。他日柳二爷当选商会会长,这头功便是她的了。”
她突然抬头,讶异道:“花娘这是要孤立坊主么?”
暮阳微笑着给了她一记赞赏的眼神。
木九想了想,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木一姐姐今晚若是过去闹事,这固然解气,却让旁人看轻了咱们月扇坊。倒不如见招拆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月楼刻意针对月扇坊,今后商会再见,坊主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千行留意到,暮阳捏着棋子冥思,嘴角却带了笑意。本来同为商会成员不该内斗,但是花娘刻意先为,暮阳今后的反击不但顺理成章,更带了几分“迫不得已”的意味。
一局终了,暮阳毫无意外地又输了。见木九还在一旁立着,便打发她下去。木九临走时她又问:“今后知道怎么对付木一了吧?”
木九笑答:“知道了。木一姐姐是一只没有利爪的老虎。”
冷月当空,秋意深重。
暮阳与千行一道分拣棋子,听到千行问她:“你有意培养木九?”
暮阳笑而未答。
第040章 狐假小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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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红丫头一早就在暮离居的厨房忙活。接近午时,端出一盘盘精致菜肴直奔南大厅。
暮阳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幕,想起上午巡视时看到的一人。
那是个气宇轩昂的公子哥。一身冰蓝锦衣,墨发如缎束着一支羊脂玉簪,举手投足间具是优雅贵气,一进月扇坊便引来数道目光。他倒是气定神闲,眼眸轻转,拦住一个跑堂姑娘,询问甲子雅间。途径暮阳,眼神轻微一记停留,再是颔首致意。一看便是出身名门、颇有教养的世家公子。
暮阳回过神,眼前走过一道月白身影,继红丫头之后出了暮离居。
※※※
甲子雅间。
红丫头上完菜退出去,千行这才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进来。立在窗边的锦衣男子不曾回头,叹息声已然传来:“千大公子好大的架子啊。”
“岂敢。”
“明明是你请客吃饭,却叫我好等。我可是堂堂府衙大公子!”男子笑言,声音温润依旧。
千行兀自在梨木圆桌旁坐下,淡然回应:“我何时当你是府衙大公子?”
依他随意游荡江湖的潇洒性子,最不喜那些官家子弟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海阙虽出身于官宦之家,却不沾染半点官场气息,反而痴迷剑术,为赏识天下各路剑法而数年在外游历,贵气之中又带侠气。是以,苍茫大漠,两人一见如故。
“你飞书央我约你一聚,这时辰可是你定的。”千行说着,斟了两杯梨花酒。
刚斟满,眼前伸过一只手拿走了一杯。
“果然是好酒。”海阙在他面前坐下,捏着酒杯细细品味,复又说,“难怪你喜欢。确实非百日居可比。”
“如你所料,百日居果真与月扇坊对上了。我愿赌服输,喏!”音落,折扇轻击在白瓷长颈执壶上。
想那日海阙刚刚回城,约千行百日居赴宴。闲来无事,加之百日居的酒实难下咽,两人便以梨花酒为注,赌当初处处受制于月扇坊的百日居是否会在近日反击。
“你难得扳回一局,怎还闷闷不乐的?”想当初沙漠结伴的日子里,他俩时不时打个小赌,海阙总是十局九输。
海阙轻叹:“若不是我写信让你约我,我还出不来呢!”眼神示意千行看窗外。
只见大街上守着两名捕快,无疑是府衙大人派来监督海阙的。千行不禁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
海阙无言以对,忽然又起了戏谑心思:“你猜这次父亲大人替我物色了哪家千金?”
千行略一沉吟:“莫不是千草堂堂主?”见海阙抿着酒有几分得意,他加了句,“我的侄女,千菀?”
海阙一口酒卡在咽喉,好不容易咽下,偏过头轻咳起来。良久才说:“那你呢?既然回来了,又为何迟迟不回去?”
“回去?我有立足之地么?”语气寡淡清凉,他执杯饮酒,眼眸低垂,不带喜怒。搁下杯子,问海阙:“你何时去提亲?”
“明日。”
见千行提杯示意,海阙也举起杯子,却听千行说:“海、千两家联姻,即便我不回去,你这声‘小叔叔’是逃不掉了。”
海阙颇感抑郁。
这时,红丫头敲门进来,奉上一壶朱玄纹白瓷梨花酿,说是坊主所赠。海阙一扫抑郁,眼眸含笑地递给千行一记高深的眼神。
离开时,恰巧暮阳在南大厅巡视,海阙上前打招呼,以谢赠酒之情。千行浅笑未语,暮阳同他一道送海阙出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凌月楼大门敞开,莺莺燕燕云集,不少富家公子进进出出。这边海阙一出门,守候许久的两位捕快立即赶过来。海阙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不敢靠太近,便恭敬地立在三步开外。
暮阳开口试探:“我听闻,海大公子一早便预言了月扇坊与百日居之争?”
闻言,海阙挑眉看向千行,千行面目坦然,毫无愧色。心想,月扇坊果然有本事。又听暮阳问:“不知以海大公子评判,月扇坊与百日居一战究竟孰胜孰败?”
海阙看了眼凌月楼,恰巧出来几位富商模样的男子,笑道:“此前一战各有输赢,眼下么,坊主可得当心了”。
海阙走后,千行对暮阳道:“我听闻昨日凌月楼宴席上,花娘有意请江家出面,干涉此次商会选举。”
“干涉?”暮阳笑了,扬眉看他,“你这词倒是用的巧妙。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江家尚武,素不沾手生意场上的事,何来立场?让江家出面,亏她想得出来。”
千行微微颔首道:“你很自信。”
暮阳给他一记不置可否的眼神:“金都城不乱,江家是不会出面的。”说完,便回去了。
千行瞧出暮阳有几分窃喜,再顺着几道惊愕的目光回望过去。
凌月楼外石阶上的几个男子个个面带深沉,忽见千行看着他们,立即尴尬地别开眼,互相道别离去。
千行体会出暮阳的用意,对自己无意间充当了一次棋子,甚至牵连好友,深感无奈。他又气又好笑,到最后只是一声摇头轻叹:“好一招狐假虎威。”
一旁的红丫头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回到暮离居,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听了千行解释,反倒更加疑惑:“坊主的意思是江家名不正言不顺,在商会选举上没有立场讲话,那府衙大人就有立场了吗?”
千行没料到红丫头有这层思虑,再一次耐心地替她解惑:“诚然,海大人贵为金都城一方父母官,但多年来受尽金都四霸的压迫,在金都商会更是无足轻重。然而,自古商不与官斗,正因他是父母官,多年来政绩突出,深受金都百姓爱戴,与官府打好交道、得官府庇佑,对做生意的人来说是极重要的事。假若府衙大人有意偏向月扇坊这一边,旁的那些人不得思量再思量么?”
红丫头细细体会,想起暮阳半途叫住她赠酒时的温和可亲,不禁有些恼:“坊主真狡猾!”
※※※
PS:海阙简介
出场年龄:22岁
常穿服饰:冰蓝锦衣
台面身份:金都城府衙大公子
判词:仗剑侠途迷踪影,易舍朱门难舍痴
第041章 密室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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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府衙大人携公子海阙大排场地前去千草堂提亲。金都城上下一片沸腾。
月扇坊里多的是人谈论这事。亲眼目睹了那排场的人讲得眉飞色舞,未曾见识到的则一边暗恼一边认真地听着,无不感慨连连。
木一端着空盘子回到柜台,忍不住冷嘲热讽地嘀咕:“海大人好野心,怎不去万仞山庄提亲呢?”
正在柜台看账本的暮阳给了她一记眼神警告,木九赶紧低声劝她:“姐姐快别说了。”
木一想起先前的事,悻悻地住嘴。
南大厅太闹,暮阳合上账册,准备回暮离居再看。她想,木一有句话倒是没说错,海大人当真是好野心。只是他不会去万仞山庄提亲。当初与城东柳家缔结姻亲看中的是柳梦冉柳家独女的身份,柳老百年之后万贯家财基业自是归她所有。千菀较之柳梦冉,则更胜一筹,她如今已是千草堂当家主母,地位显赫。而江家四小姐再得宠,万仞山庄却掌握在少主江肖君手中。睿智如海大人,想要摆脱金都四霸的束缚自是懂得如何布局。
毫无意外,府衙与千草堂的姻亲定下了。
千菀是千草堂一堂之主,婚姻大事却身不由己。府衙大人携子亲自过府提亲,堂中长老们商议后,象征性地问过千菀的意思,便答应这门婚事。无论是站在家族利益角度,还是她个人角度,她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结亲的消息传开,千行正在香樟树下铺墨描摹一枝蝴蝶兰。
暮阳问他:“除了千菀,堂中长老还不知道你已回来。你毕竟是千菀的小叔叔,不去道个喜吗?”
“道喜的人多的是,不差我一个。”千行很明白,菀儿只是在履行她当家主母的职责罢了。但还是问了句,“婚期定在何时?”
“来年开春。”
千行搁笔,一副蝴蝶兰画得栩栩如生。他抬眸,对着暮阳启唇微笑,“谢谢。”
谢她告诉他菀儿的事,谢她帮他隐瞒踪迹不被千家长老发现。
不知是日光刺眼,还是他的笑太过晃眼,暮阳有些不自在地摆摆手,尔后指着石桌上的画纸说:“小叔叔,这画送我可好?”
“好。”千行执笔题上一阙清词,又唤来红丫头去裱画。
※※※
又过一日,暮阳在房里听初晓禀报消息。凌月楼的丫头小灯只能查到她孤女的身份再无其他。
暮阳皱眉思索,初陌冷着一张脸出现,对她说:“柳二爷来了,在癸亥雅间。”
“几个人?”
“就他与管家柳大富,好像在等什么人。”
明日就是选举的日子,柳二爷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呢?约人怎会约到月扇坊来?
“盯着点。”
※※※
入夜,就在花柳巷最热闹的时候,初陌再次出现,说是柳二爷死了。
暮阳大惊,第一时间命木一去报官,并让初陌初黎初音一个看住案发现场,一个守住月扇坊任何人不许进出,一个协同望春园、夜馨居的俩嬷嬷做好安抚。
听到消息的千行赶来瞧到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宽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暮阳点点头。不是她做的事,她自然不怕。烦的是这事发生在她的地盘上。
南大厅闹得人心惶惶,暮阳赶到时,木九等人正在努力安抚。癸亥雅间外围满了人,初陌单手抱剑立在门口,一脸漠然,让人不敢靠近。庄槿也在,但她站在最外围,靠着栏杆淡漠地瞧着这一切。
不一会儿,邢晏等一众捕快赶到,清原随后闻讯赶来。
据管家柳大富所说,柳二爷只要了一壶梨花酒,命他在门外守候。一直到夜里,柳二爷等的人都没有出现。突然雅间里传出瓷器破碎的声响,他敲门询问无半点反应,于是推门进去,就瞧见二爷一头栽在桌子上,嘴角挂血,眼睛瞪得老大盯着他,脚边是破碎的酒杯。
“我说的句句属实,木九可以作证。”柳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