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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尸体,而且张兼之前去查了当时的官方纪录,又再次询问当地的居民,都没提到有小孩的尸身。所以应该没事的,对吧?
张备谦恭和善,该能交到很多朋友。再说他走的时候,娘给了他一大堆防身用的东西呢,对吧?
对吧?
我觉得胸口越来越闷,胃里翻江倒海,脑袋里天旋地转。要不是张兼拉着我,我一定站不住了。
忽然,听张兼一声惊呼:“啊!小备!”
什么?!我顺着去看,只看到一只手。身体一震,有什么东西再也忍不住,猛的喷了出来,粘乎乎,很恶心的东西喷了一地。
第 30 章
张兼扶住我,将脊背上的穴位顺着按压一遍,然后拍了拍,我又吐了一大口,眼前模糊,倒进他的怀里。
“欢欢!欢欢!我看错了,不是小备,不是!”
什么?!
张兼微笑着给我顺气:“我骗你的。”
骗我?!!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我……
“别生气,别生气。”他抱我过去看清楚,果然不是。我心神一松感觉浑身舒畅,一扫前几日的闷气,“你自幼没生过病,要是一直保养得当,可能永远也不会生病。可一旦超过了承受极限,生的便是大病,那时就晚了。这几个月颇多变故连日奔波,你又不肯静心调养,眼看就不行了,我只好下点猛药,,然后再给个大刺激……怎么样?感觉好些没?”
“你……咳咳……你这……”大混蛋!竟然用张备的事骗我!
张兼目光柔和的看着我,严肃的说:“欢欢,爹娘不会有事,大哥二哥和小备也不会有事,你要相信,就算一辈子没找到,他们也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过得很好。明白么?”
“三哥……”
“明白么?”
“嗯……”
张兼……我让你担心了么?
你说得对,就算一辈子没找到,也要相信他们定是在别的地方过得很好。就像我们,他们虽然没见到,也过得很好。
“不过!”我瞥眼看他,刚才骗我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不过什么?”张兼笑眯眯的对着我。
“以后不要再骗我!尤其是……”关于我在乎的人。
张兼还是笑,我觉得眼前桃花片片飞舞,有点晕忽忽。他柔声说:“不会,三哥不会再骗欢欢了。”这还差不多。我刚要原谅他,他又接着说,“就算骗了,也一定有理由,你要相信三哥是为欢欢好哦!”
骗我还是为我好?!靠!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可是,本想大发脾气的我,不幸阵亡在他的笑脸下,难道是因为刚吐过才发晕了?看着他的表情,担心的,委屈的,欣慰的,温柔的……结果不但脾气没有发成,还满心内疚,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好意,让他担心受怕,实在罪大恶极。最后答应了找个地方安心调养,不把身体养好就不乱跑。
我……是不是上当了?一定是……
之后我们停在了罗什咯。这是北境的边城小镇,说不太清楚属于哪一国,名义上是天启的地盘,还有一个小官两个捕快坐镇。
这里天启大契胡兰人共居,偶尔还有一些多罗加人来往。别看人比较乱,却是个难得的和睦地方,在这里没有民族歧视之类的问题,且不受战火波及,平安稳定。
小镇不大,只有一家杂货铺,一家油盐店、一户铁匠一户木匠,还有个秀才办了个小私塾,也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们或靠游牧打猎或靠种粟种菜为生,唯一称得上大户的是当地的地主,姓苏。张兼自称是个走货人,因为幼弟身体不佳,要留下修养。因为他“略通医术”而受到欢迎,我们便住了下来。虽然这里生活条件称不上好,却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本想等身体养好后继续寻找家人,但怎么找呢?茫茫人海,他们若是脱身也会藏起来,我一不能大张旗鼓贴寻人启事,二不能借助官府力量上报失踪,就连自己也要小心翼翼。这里通讯落后,一失散,真不知何年再相见。难道只能游走四方碰运气?这方法也太……笨了……
最后听了张兼的话,他想办法我等信,毕竟他比我本事大,还有朋友帮忙,他师傅是娘的师兄,而娘少不了会麻烦他们。
啊,说到这个,张兼果然有很多秘密。
赵韦伯曾看重他的天资想收他为徒,但他没同意,神医一直引以为憾。他为什么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因为当时只有六岁的他已经做了鬼阎罗两年的徒弟了!一个四岁小孩,竟然瞒着父母家人偷偷拜老师学功夫,而且隐瞒得那么好,实在不可思议。他不像我是地狱出错的结果,他是个“普通”人啊。不过他说别人不知道,爹娘可能是知道的,只是不说破而已。
嗯?鬼阎罗是谁?以前不是说过,就是老娘那个和赵韦伯不对眼的喜欢用毒的师兄。没想到这两人在收徒上也要对头一番。
后来他还遇到个更厉害的人,哭着喊着要收他为徒,秉承尊老敬贤的美德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而那个哭喊着要他当徒弟的人,就是老娘的义父,他师傅的师傅,我的干外公,那个被称为天才鬼才都不为过的人。他因为所学过于庞杂,所以无一能精,深为遗憾,所以教的徒弟均各专一科。那时他的本事基本都有了传人,只有魅术一项没有结果,本来是要教给老娘的,可惜老娘她……唉……遇到张兼后老头儿死不松手,非教不可,用别的东西诱惑很久,这魅术一项才传了下去,但他老人家也不知所踪了,答应下来的秘籍啊秘药啊,一样也没留下。
这是张兼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被人骗而不是骗别人,很难得能看到他咬牙的样子,呵呵。
对了,当初我迷迷糊糊答应他那么多事,不会是因为魅术这个特殊的催眠术吧?我咬牙……
张兼隔三差五的离开,然后回来,偶尔带回消息。这样也挺好,少了我碍手碍脚,他在江湖行走更加方便迅捷。
天启和大契打得很激烈,目前大契居于劣势。当初事发,天启兵将神速,大契派来解释的使者刚到半路,仗已经开始打了。大契措手不及之下,节节败退,胡兰也趁机发兵。大契西、南两处受敌,陷入苦战,天启人由刚开战时的恐慌渐渐变得情绪高涨,全国上下都是要一洗前耻的呼声。
打仗有什么好,不过国家之间的问题很难说。如果老爹在的话,一定不会让这场仗打起来的吧,他是主张和平的。
除了二哥,家人的消息还是没有,不过这时兵荒马乱,想一时半会儿之间有消息也难。而且让我有些信心的是,张兼说皇帝也在暗中找什么人,不过老娘这一派无名无姓,门人个个身份神秘不好惹,他想到找实在不易。这是否证明爹娘他们确实离开了呢?
所以我不像当初那样着急了,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只是我没想到,在这里一住竟住了五年。
作者有话要说:改文比写文痛苦多了,决定写完之前不再改动。
不过,改过之后自认为顺眼了些,呵呵,希望吧^_^这部分属于过渡,新内容就快来了。好累,呼呼……
第 31 章
——五年后——
边境小镇罗什咯。
“余小哥,买东西啊?”油盐店的老板娘笑呵呵的招呼。
“是啊。麻烦您给我拿那个、那个还有这个。”
“呦,买这么多好吃的,你哥快回来了吧?”
“是啊。”我微笑。
“你们兄弟感情真是好。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觉得如何?那苏家的三姑娘,她……”
我脸上发烧,尴尬的说:“阿婶,我说过了,我才十三……”要不是镇上只有这么一家店,打死我也不敢来,架不住三天两头的给我说老婆啊!
“十三啊!不小了,小哥人好本事又好,咱镇上的姑娘可都惦记着呢,你啊,也该找个女人,好伺候你啊!还有你哥,他要不要找一个?”
我的脸更烧了:“不,不用了。等再过几年吧。谢谢阿婶了!”我给了钱,抱着东西赶紧跑,身后是大婶的笑声。
张兼就是狡猾,当初来的时候就在人前遮挡自己,不用那张祸水脸示人。而我还小,又没打算长住,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要不然这种情况绝对落不到我头上,大家还经常怀疑我们不是亲兄弟……
说起来偶尔会奇怪,我和张兼算是“外地人”吧,又颇多神秘,同镇上人来往也不很密切,我不善同陌生人打交道,他就更别提了,话都不说几句,大家怎么都不怀疑呢,实在是太亲切了。
低头往家走,路上又遇到了不少人。艾姐姐塞给我一块烤地瓜,参姐姐丢给我一只小荷包里面全是炒瓜子,还有小兰妹妹的糖,卢小弟的山精根,另外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们的东西,等回到家,已经快拿不了了。
“唉……每次出门都这样……”擦擦汗,做一点儿甜蜜的抱怨。
自从某次我帮他们做了些小事之后,他们便总是送我东西,更夸张的是,因为几次巧合,不知怎么就传出我是个能掐会算的天师了,真是……
这里民风热情纯朴,送来的东西若是不收就更麻烦,他们会觉得我嫌弃东西不好。只能想办法多帮他们些忙来报答了,不然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背着个算命先生的名号实在不怎么样,有我这么小的算命先生么?
一转眼,竟住了五年呢……我的惰性真是强,一旦习惯了某个地方,就不想动了,而且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看着地上的东西发了会儿呆,笑了笑。正要将它们收拾归位时,忽然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细致的皮肤在我脖子上蹭啊蹭:“有没有想我啊,欢欢?”
“三哥?”不是明天才到?算了,他的神出鬼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常常是我刚要上床却发现该在千里之外的人正躺我的被窝里睡得香甜。
有时候,我会觉得他似乎……
身后的人蹭得更起劲了,我满头黑线,一脚踢开:“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长大了,不许再这样抱我!”
“真是……当初欢欢没有我抱就睡不着,天天不离开,现在却……”某人一脸委屈,我无视。拜托,到底谁才是哥哥!为什么撒娇的人会是他= =|||难道是因为他想看我撒娇而我不肯,于是他自己来?汗……他已经二十六了,却还是一副少年相,想当初那种高大沉稳的形象是我的错觉吗?
我瞪他:“不要再对我用什么魅术,不管用了。”
某人嘟囔:“唉,教会了徒弟,赶走了师傅……想当初……”
“闭——嘴——”我咬牙。对这个让我担心了几天的人,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再把他轰出去。
张兼一脸无奈,“幽怨”的瞥了我一眼:“还是小时候可爱……唔,算我没说。”
瞪他一眼,我倒杯水递过去,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刚进门。随口问了问:“有消息了么?”
“没有。”张兼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边喝边说。
又是没有……我神色一黯。
这么多年了,还没他们的下落,我已经在一次次失望中学会了平静,不似当初的忧心。难道真像“他”说过的一样,余家人的血都是冷的,我也不会例外?或者是毕竟死过一次,活了两辈子什么都看淡了?还是因为相信那句“就算一辈子没找到,也要相信他们定是在别的地方过得很好”?
也许都不是,是因为张兼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要是爹娘真有事,他才不可能这样。
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家伙,总是有事瞒我。
“别皱了,快变小老头了。”张兼一笑,“不过,有个别的消息。”
“什么消息?”
“皇帝死了。”
“什么!”不太可能吧?前阵子还一个劲下令说一定要打胜呢。
天启和大契的战争,从五年前断断续续一直打到现在,几次议和均不成功。天启由当初的锋锐难当步步紧逼,已经变得有些后力难继。大契则渐渐从开始时一味挨打的局面中缓过气来,还收复了不少失地。加上胡兰因为不堪久战早在两年前便退了兵,形势陷入胶着,近一段时间只是对垒,真正的交锋已经越来越少了。
久战不下,皇帝十分不满。前些时兵部尚书郑杰亲自上阵,打了个胜仗。皇帝嘉奖,并下令速战速决,结束这种状况。不知郑静有没有去呢?他可是有晕血症的。当初他因为这个毛病沮丧,我还为他想了办法,可惜没来得及告诉他。
这么些年,不知他们如何了。
“别惊讶,他确实死了。”
我试探的问:“死因?”
“突发恶疾。”
恶疾……
“……那太子?”
“已经是皇帝了。”
北辰极继位了!
“还有……”张兼顿了顿,说,“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为张家翻案,说先帝误信谗言中了大契的离间计。如今咱们已经不是钦犯了,他还下诏,要张家人重返朝廷,再次任用。不久之后,寻人的榜文恐怕连这里都会有。”
这是不是说,我们一家有团聚的希望了?
“那和大契的战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