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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太子说着摸了摸脸颊。
润润也不应他,仍然盯着他看。
太子放下茶杯,坐到她身旁,有些心虚地问:“到底怎么了?”
润润收回目光,摇头道:“没事。”
看她有些闷闷的,太子只能找话说,问起白日里袁皇后召她进去说话的情况。
润润道:“娘娘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我近况。”
太子有些紧张地追问,“那就没什么特别的?”
润润顿了顿,才继续道:“见着李侧妃了。”
太子这时候也不紧张了,反而颇为愉悦地笑了笑,“李侧妃怎么呢?”
润润嗔怪地瞧了太子一眼,他这摆明了是明知故问。她能怎么说?见着李念玉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
太子嘿嘿一笑,不顾形象地在榻上半躺下,“她好着呢。我说过你不用介怀她的,她要的不过是一门荣宠,这个我会给她。”
润润便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太子果然是同李念玉有了什么交易,所以才有了李念玉前后判若两人的转变。
“哦。”润润应了一声,心里也松快不少,连带着脸色都缓和了。
太子心里美滋滋的,虽然润润还没表态,但是眼下都会跟自己的侧妃吃味了,可不是对自己上了心么。他瞧着她的脸笑。润润怎么都觉得他笑的有些古怪,像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往后母后应该会经常召见你的。”
润润不禁紧张起来,“皇后娘娘,这是……”
太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还能怎么样,知道咱们的事了呗。”
润润本来还觉得自己同太子还没有挑明,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眼下听他这么说,就仿佛自己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别怕,”太子放低了声音,“母后是为我好的,往后也会为了我们好。”
润润脸颊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太子同她又坐着说了会儿话,时辰不早了才起身告辞。
润润起身相送,看着他又准备跳窗,道:“好好的门不走,这跳窗……”
太子道:“没事,跳着跳着就习惯了。”
送走太子后,润润开门出去看了看。守在外间的玲珑睡得格外香甜,连她出来了都没有发觉,不知道是不是太子使了什么手段。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真如太子所说,袁皇后隔三差五地就把润润喊进宫去伴架。
刚开始还会捎上成国公夫人和如意,到了后来,就直接是只有润润了。
润润在她面前,到底有些心虚,越发的谨言慎行。
袁皇后依旧十分亲和,待她还如往常,倒让润润放松不少。
不过最让润润尴尬的是,她在坤宁宫也会经常见到李念玉。
李念玉依旧是热络得有些过分,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妹妹’叫的亲热。
从前两人也见过不少面,还没有过她这样热情的时候,实在让润润受宠若惊。
袁皇后却是很乐得见到她俩亲热的样子,还特地让李念玉带着润润去花园里逛逛。
人前倒还好些,这人后,润润对着李念玉有些心虚。
李念玉从内定太子妃变成了侧妃,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也隐隐觉得跟自己有关。
不过李念玉倒是毫不在乎的样子,还真真就特别热情地带着她逛御花园,这儿那儿的景致介绍起来滔滔不绝。若不是知道她才进宫不到一个月,还真以为她是宫中的老人了。
两人走着累了,找了一个亭子歇脚。
亭子邻水,润润对水有些恐惧,嘴上没说,坐下后却是让跟着自己前来的回雪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李念玉见她这样,笑道:“自从上次落水,我见水也是有些害怕的。不过进宫后,宫里湖多,殿下又喜欢邻水看景,便是心底害怕,也不能表露出来了。”
……这是在跟自己宣告主权?
润润心里打着鼓,口中道:“也不是多害怕,让人陪着还好些。就是有些怕那高耸的楼梯,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李念玉道:“东宫里也有那样的水榭,妹妹要是真害怕了,那就可惜那儿的景儿了。”
她这话说的十分有意思,润润眼下和东宫并无交集。从她这话里,倒是笃定了润润往后会进东宫的样子。
润润回想起之前太子和自己说的话,看来太子和她达成协议的时候,也把自己的事和她说了。就是不知道说了多少……
不过李念玉虽然话里话外有些揶揄,对她倒也没有敌意。反而在她不那么热络的时候,在袁皇后面前努力演绎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看起来似友非敌。
润润便只当听不懂她弦外之音,转头专心地看着御花园的景色发呆。
坐了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嬉笑之声。
很快,一行人就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之中。
为首的润润也认识,是二公主南荣。
南荣本是在御花园里放风筝,难得的好天气,加上她玩的痛快,脸上带着灿烂笑容一路而来,可当她看清湖边亭子里坐着的二人,她脸上的笑容一滞,随手就把手里的风筝扔给了宫女,往亭子的方向走来。
她走到跟前,润润和李念玉起身给她见礼。
南荣轻哼了一声,让她们起身,而后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润润和李念玉对视一眼,来者不善,两人心照不宣。
南荣四处张望了下,见没有什么特别的,便问润润:“你进宫做什么?”
润润答道:“皇后娘娘传臣女进宫陪伴。”
南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问李念玉,“你不在东宫好好待着,又在这里作甚?”
李念玉不卑不亢地道:“母后让臣妾陪着叶家妹妹出来走走,走到这里便歇了歇脚。”
南荣现在长大了,不像从前什么都写在脸上。
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她不喜欢的,一个是从小的宿敌不提,一个是太子的新宠,听说最近颇是春风得意,在皇后面前邀宠卖乖,对她母妃却没什么热情劲儿。
南荣自诩天之骄女,上头只有一个大公主南璇可以同自己抗衡。她本觉得南璇已经够长袖善舞,惹人讨厌了,没成想后头进来个李念玉,不过一个太子侧妃,在皇后面前的风头,倒把自己这样的正经公主压住了。
“那你们都走吧,本公主要在这里歇着。”南荣昂着下巴,吩咐她们仿佛在吩咐两个宫女。
润润知道南荣一直记恨几年前行宫那件事,回京后对她也是能躲就躲。听她这话,本是准备就此起身告辞的。人家是公主,不想给面子,谁也奈何不了她。
李念玉听了确实微微一笑,直视着南荣道:“亭子这样大,二公主何必要独占一个亭子呢?我同叶家妹妹先来的,先来后到的道理,想来您是明白的。”
南荣等的就是一个发落她的机会,此时心中一喜,面上带着怒气斥责道:“放肆!本公主公主之尊,宫里便是本公主的家,我想在家里赶走谁便赶走谁,轮得到你多话?”
李念玉丝毫不为她的怒气所动,“二公主说的是。只是臣妾服侍太子,自然也是宫中一员,母后早前就说,让臣妾把宫里当成自己的家,您现在这样赶我走……难不成,您是想说皇后娘娘说的不对?”
南荣被噎住了话,脸上怒气渐长。本是想打着李侧妃的脸,没成想她敢公然同自己顶嘴。
“你敢这么同我说话?放肆!”南荣拍桌而起。
只是亭子中的桌子是石头坐的,拍下去并无太大声响。
不过她那用力的样子,润润看着都帮她手疼。
李念玉福身告罪,道:“是臣妾不该搬出母后的原话,二公主息怒。”
意思就是那话确实是袁皇后说的,你要生气,那就是对着皇后的话生气。这可就是犯上忤逆,大不敬了。
南荣这就算是被李念玉拿住了,袁皇后都把她当自家人了,她就是公主,又能说什么呢?还真把袁皇后的‘自家人’赶出去?
“你,你给我滚出去!”南荣气昏了头,转头对着润润恶狠狠地道。
李念玉跟太子、皇后是一家人,这叶家的丫头总不是了吧?!
96|看的再瘦十斤()
第九十六章
南荣气冲冲的,直逼润润。
润润本不想同她一般见识,南荣这样的身份,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可李念玉却在他做出反应之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侧。
润润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着她,她淡然一笑,又对着南荣道:“二公主没听臣妾方才所说么,是母后让臣妾带着叶家妹妹来逛花园的。您这样将她赶回去,臣妾一会儿怕是不好复命……”
又拿皇后的名头压她!南荣恨得咬牙切齿,“你别一口一个‘母后’的,不过是太子哥哥的一个妾室罢了,谁给你这样的体面这样说话的!”
李念玉垂着头,也不回答,仿佛没听到似的。
南荣说的没错,按规矩,她虽然是上了玉牒的太子侧妃,可这样的身份还不足够称袁皇后为‘母后’,可她这样喊了,袁皇后也没说什么不是,还同她挺亲厚的,谁能管?
南荣觉得自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肚子的怒气无从发泄,又转头对着润润恶狠狠地道:“你同这么个妾室在一起?怎么,你也上赶着想进东宫当妾吗?”
南荣一口一个‘妾室’,不说李念玉,就是润润听着都觉得刺耳。
照她这么说,除了袁皇后,后宫嫔妃谁不是妾呢?那她的母妃不也是个皇妾么?
润润听了自然不高兴,脸上带着几分冷意地笑道:“这些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只是臣女不懂,您这样尊贵的身份,未出嫁的公主之尊,怎么就想着兄长后院的那点子事呢?”
这话无异是说南荣的《女训》《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姑娘家该有的矜持都没有了。
南荣被气了个大红脸,死死盯着润润,恨不得用眼刀子活剐了她。
润润不为所动,挽上李念玉的手臂,“出来也有些时候了,皇后娘娘该操心了。咱们回去罢,也好同她说说咱们出来见识到的趣事。”
南荣咬紧牙关,才忍下胸中澎湃的怒气。若不是自己这几年被母妃拘着学了好多的规矩,早就扑上去撕了她的嘴!
润润拉着李念玉很快离开。
南荣的坏脾气有多坏,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从前如意还被叫做‘小魔星’,等南荣长大一些,开始交际了,如意在这方面的风头可就被她压过了。况且如意只有被触犯到的时候才会反击,南荣却要人时时当心,时时捧着。
听说有一次花宴上,有个翰林家的才女,赋诗一首,抢了她的风头。她就让人在人家的茶水里下了泻药,让人当众出丑。那位才女此后就深居简出,再也不出来赴宴了。
润润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再不快点离开,南荣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远离了御花园后,李念玉忽然轻声道:“看不出,你还有这样勇敢的时候。”
润润笑了笑,“李姐姐方才也勇猛得很。”
李念玉微微摇头,“你要明白,这宫里是最没处说理的地方,若是自己不够强硬,别人便会欺到你头上去,今日是二公主,明日就不知道谁了。”她顿了顿,又道:“况且是你,今日被她下了脸面,往后就……”
她没有说下去,润润却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李念玉怕是也觉得她未来会入主东宫,那么她们二人代表的就不只是自己,而是整个东宫的体面了。也难怪她方才一步都不肯退让,同南荣那么针锋相对。
两人回到坤宁宫前,袁皇后那头已经听说了御花园发生的事。
听完,袁皇后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意,“倒是两个厉害的。”
卉珍姑姑在一旁服侍,便接口道:“可不是厉害么,听说二公主都给气坏了,如今正在御花园毁东西呢,不知道弄坏了多少花草。”
袁皇后摇摇头,“随她去吧。南荣这性子,也是太火爆了些。往后能有人治着她,挺好。”
卉珍姑姑看袁皇后的脸色,便知道她是极满意的。
虽然东宫的位置稳固多年,可这皇家中纷争可从来不会少。东宫确实是需要一个强硬的女主人的。
宫中消息向来传得快,等润润傍晚出宫的时候,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太子算是知道消息早的,当时他在练字,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就把手中的狼毫笔掷在白玉笔洗里。
东来赶紧递过手巾给他擦手。
太子擦过手,将手巾往桌上一掼,脸色已经是十分的难看。
东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