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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婆婆说的是,我们这些小门派就不参加了,还请姑娘让我们先走一步!”
“对极,还请开启机关让我等先行一步!”
“老子也不想趟这个浑水。开机关!”
“开机关!”
姽婳冷冷地看着众人,待到呼声渐渐低下去方开口道:“诸位,你们不替门下的弟子想想,也要替自己想想。莫非你们就甘心永远屈居他人之下?永远做一个不入流门派的掌门?”说到这里目光直视着之前的老妪,道,“虔婆婆,你曾经也是号令一方的人物,如今却像丧家犬一样被人到处排挤追杀,莫非你就甘心?夺夫之恨这么快就忘了?”
老妪怒哼一声扭过了头,道:“这是老婆子的事,不需要你关心!”她显然心中有些惧怕这个女子,否则以她的脾气早就动了手。
姽婳扯了扯嘴角,道:“当今皇上可是下过圣旨,若有献上虎符者,无论身份高低,都会赐万户侯,而且还会让其在皇宫的藏书阁内待足一年。”
“当真?”一个人哑着嗓子叫道,“听说那本归墟剑谱早些年被金吾卫寻回,不知可在那藏书阁之内?”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找了。”姽婳马上接过话头道,“不过我也听说皇宫的藏书阁可不比寻常,别说是区区一本归墟剑谱,便是各种你想要的真迹孤本都应有尽有。恐怕到时候你就会觉得一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
她这话蛊惑性太强,这些江湖人士虽然不在乎那万户侯的封赏,但是后面的诱惑却致命,他们习武练功,为的不就是出人头地,成为绝顶高手雄霸一方吗?否则的话又怎会为了一本天罡残卷而巴巴地赶到这里来。
在这些人看来,若是能在那样的地方待上一年,别说是称霸一方,便是成为塔顶的几人又有何难?场内的气氛再次热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冷冷地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献上去,还把这东西拿到拍卖会来?把我们都当傻子不成?”
姽婳瞟了一眼说话之人,见是个黑袍裹身的高大男子,她记得这位就是六百零一号的楚姓客人,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完全因为是这次大会只安排了六百个号码,这多出来的一位则是临时加的,而且还是荆翁亲自发的话。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吟片刻后方道:“这位客人说得不错,我们自己献给朝廷的确更方便。”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眼中也浮现出一丝傲色,“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我们无极仙宫可从来没将这些武学典籍放在眼里。”说话间手一扬,一丝火焰自她指尖窜起,金灿灿的火苗映得她的脸都有些诡异。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的嘴唇蠕动几下,火苗顿时变换着形态在她指尖跳跃,一会儿如飞鸟一会儿如游鱼
几乎是在火苗出现的同时,洞窟内的中年男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对同样闭目静坐的荆翁道:“荆翁,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荆翁抬起眼皮道:“有何不可?李孝只是让咱们帮他引出那些人一网打尽,可没规定用什么办法。这虎符就是最好的引子。清英,你有些谨慎过头了。”
中年男子名叫卓清英,正是地下拍卖会明面上的主办人,闻言摇头道:“我不是担心李孝的反应,他再如何位高权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只是担心,咱们这样明目张胆地露出修习的武功,已经是严重破坏了规则,会不会引起那位的不满?若是那位收到消息找上门来,咱们全宫上下加起来恐怕都不是对手。到时候就真的是”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荆翁同样摇头叹道,“清英,宫主没多少日子了,若是咱们不能尽快找到那位有缘人,恐怕等不到那位找上门来,整个无极仙宫就要被拖进虚无里了。”
卓清英闻言一惊,颤声道:“我不是派人送了数枚阴蛛内丹回去吗?怎么会这样?”
荆翁摇头道:“阴蛛内丹虽然功效神奇,但也只能多拖延一些时日,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卓清英一脸悲色地道:“莫非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荆翁摇头道:“宫主上一次的训示还是在一个月前,而且当时的声音就已经十分微弱。所以我这次才会带姽婳来。这批弟子中,独有她能勉强驾驭一小缕金焰,也算是情急之中的无可奈何吧。”
卓清英闻言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默默垂下了眼睑,显然心情十分的沉重。
拍卖场上姽婳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满意地收起了火苗,道:“这便是我们无极仙宫所习的武功,所以你们争夺的这些武学典籍对我们根本无用。”
“不知如何才能修习这种武术?”如她所料,果然有人开始发问。
姽婳没有隐瞒,道:“这位客人想必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拍卖会吧,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其实每一年我们都会寻找根骨合适之人加入仙宫,各位若是有兴趣的话拍卖会结束之后我自会安排相关的测试。现在,还请各位出价。虎符一枚,底价五十万两黄金。”
这一次她话音未落,便有人举牌。她看着举牌的人不由微微一怔,因为这个人正是之前那个说自己不是傻子的六百零一号客人。不过她还是高声报道:“六百零一号客人出价五十五万两好,三百二十六号客人出价六十万两”
拍卖会再次中规中矩地进行了下去。
第212章 圈套()
就在拍卖会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李陵却带着风虓悄悄下了楼,经由一道不起眼的暗门进了一条密道。
“拍卖会还未结束,不知二位客人要去哪里?”就在二人沉默地朝前走的时候,一个声音自前方响起,接着神色平淡的卓清英便出现在了密道的前方,刚巧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李陵眼皮都没抬一下,身旁的风虓会意地立刻上前一步道:“我家主人有事要处理,所以需要先行离开。”
“原来是太子殿下!”卓清英似乎这才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似笑非笑地道:“眼看着就能揪出幕后主脑,莫非殿下不打算亲眼看看最后的结果吗?”
风虓迅速接过话头道:“结果你们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六百零一号!”
卓清英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话虽如此,但是这次来的都不是小角色,也许后面有什么变故也说不定。想必殿下也不想有意外吧?”
风虓还待开口,李陵已经不耐烦地道:“卓管事有话直说!”
“好,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一眼就看穿了在下的心思。”卓清英挑了挑眉,不屑地瞥了一眼风虓,似有深意地道,“看来下一次再见,在下就要改口了。”
李陵忽然抬起头笑了,目光直视着对方的双眼,道:“卓管事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了吧。但说无妨。”
卓清英嘿嘿笑道:“果然贵人多忘事,殿下似乎忘了之前答应替在下寻一位故人之子的事。那人的画像已于数日前送到了府中,莫非殿下没有收到?”
风虓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想起了之前被打得半死的那个小子,当时他就已经发现那个人的样貌跟卓清英派人送来的那幅画像极为相似,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李陵而已。
“什么故人之子?”李陵皱起了眉,扭头看向身旁的风虓。
风虓只好硬着头皮凑到李陵的耳边,将那幅画像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没敢提在树林的事,一来固然是担心被卓清英听见,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若是让李陵知道那个故人之子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废物’,不知道还要生起多少事端。不说别人,他风虓肯定第一个倒霉,这就叫知情不报。
卓清英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主仆二人窃窃私语,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半晌后李陵这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皱眉道:“在此之前我确实不知,不过卓管事请放心,回去之后我就吩咐下去,只要他真的来了洛阳城,保证不出三天一定把人找到。”
卓清英盯着他的神色看了良久,似乎是想从他的面容上看出端倪,可李陵确实是不知情,所以神色并无任何破绽,反而他身旁的风虓目光中似有躲闪之意。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耽搁殿下哦,请!”说完果真侧过身让开了道路。
李陵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抬步朝前走。风虓紧随其后。
“啊——”
就在双方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声女子的尖叫声自另一条通道的深处传来。
李陵霍然扭头看向同样脸色突变的卓清英,方向一变朝着另一条岔路飞掠而去。然而没跑出多远前方忽然出现了几个手持兵刃的鬼面人,齐齐拦在路中央。
“让开!”李陵沉声道,接着长袖一拂,澎湃的内力随之朝着鬼面人席卷而去。
能守在这里的鬼面人,自然不会是庸手,被这强劲的内力扫中也只是身形晃了几晃便再次站稳了,依旧沉默地拦在路中央。
“卓管事,这是什么意思?”李陵冷冷地道。
在他身后不远处被风虓拦住的卓清英此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道:“那边是荆翁休息的地方,便是我都不能擅闯。殿下还是另寻出路吧。”
“少装蒜!”李陵的沉静早在听到那声尖叫的同时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煞气,冷冷地道,“她怎么会在这里?”说话间手掌一翻取出一枚小巧的铃铛,虽然看起来灰扑扑的极不起眼,却让对面的那些鬼面人露出了惊惧的眼神。
他杀气腾腾地道:“再不让开就不客气了。”他已经懒得废话,干脆直接拿出了杀手锏。
“噬魂铃!”卓清英惊怒交加地道,“原来你早就安排了后手。”这噬魂铃可谓是这些鬼面人的克星,若是没了这些鬼面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根本没办法实施。
李陵冷笑道:“卓管事又何尝不是安排了后手?莫非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在厅内埋了炸药?”
“炸药?”这一次轮到卓清英震惊了,不解地道,“什么炸药?”
李陵瞟了一眼风虓,对方立刻会意地补充道:“卓管事怕是忘了那个叫明音的丫鬟。你的人虽然扮得很像,不过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扮得再像也会有破绽。而且那丫头是老夫亲自调教出来的,怎么可能分辨不出。”
卓清英愕然道:“什么丫鬟?”此刻的卓管事真的是一脸茫然,心中暗忖,这拍卖会里所有的人几乎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明音,难道是荆翁另有安排?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边传来荆翁的声音:“带他们进来!”
卓清英挥了挥手让那些鬼面人退下,黑着脸走上前,道:“此事尚有诸多疑点,若是殿下不介意请随我去见一个人。”说完也不看他,大步上前推开了那扇石门走了进去。
李陵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风虓自然紧随其后。
不久之后,三人便站在了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一个枯瘦的背影正面墙而坐。
卓清英恭敬地道:“荆翁!他们来了。”
荆翁没有回头,只是沙哑着嗓子道:“嗯,去忙你的吧!”
卓清英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他们说这地下有炸药,不知荆翁可知?”
荆翁嗯了一声,道:“知道!”
卓清英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下一句,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他出去之后,李陵才开口道:“荆翁此举可与之前的协议有出入,这西郊虽然人迹罕至,但也偶有百姓进山打猎,若是一旦那些炸药被引爆,伤及了无辜荆翁该如何跟我父皇交代?”
“为什么要跟他交代?”荆翁哼了一声,道,“惹得老夫不高兴了,连他的笼子都给毁了。小家伙,你的破铃铛也就对付一下外面那些东西,对老夫可不好使。”
李陵心中一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久闻无极仙宫人才济济,便是一个扫地煮饭的大婶都会一些玄门道术,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哈哈哈哈!”荆翁忽然大笑了起来,道,“有点意思,没想到李孝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生出一个这么有胆色的儿子。有意思!”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自语般道,“这样一来,老夫还真不忍心杀你了。”接着右手微微一动似乎是要出手。
风虓见状大惊,忙闪身拦在李陵跟前喝道:“有我在,休想动我主人一根汗毛。”
荆翁也不回头,只是屈指一弹,一粒小石子便飞射而至。
石子飞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几乎是转瞬即至。只听见‘嗒’一声脆响,风虓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小石子击中了嘴唇,钻心的疼痛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