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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官道上远远来了一骑,那人似乎并不着急赶路,一路左顾右盼,对什么都极有兴趣的样子。
“店家!一壶清茶!”
过了老半天,那人才慢悠悠地到了茶摊前,一跃下马,清脆地道。
这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戴着金丝镶边小帽的年轻公子哥儿,生得唇红齿白,清秀无比,只是身材偏瘦,所以那身冰蓝色丝绸长衫,便显得有些松松垮垮。不过上面精致的刺绣,却显示出了这一身衣裳的名贵,而更为醒目的,则是挂在他腰间的一枚环形玉佩,晶莹剔透、温润光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顿时吸引住了聂师妹的目光。
“得嘞!”店小二麻利地提溜着大茶壶,走了过来,“客官,您还要点什么?”
公子哥儿找了个空桌坐下,递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子,道:“不用,我自己带了!”说完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手绢,打开后,取出许多糕点,就着茶水慢慢吃着。
聂师妹见周围许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公子哥儿,跟他身侧鼓鼓囊囊的包袱,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而他本人却浑然不知,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糕点,想了想,出声唤道:“那位小弟弟,吃蜜饯果子么?”
公子哥儿正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有些奇怪地抬头看去,环顾了四周一眼,见不远处有个漂亮姐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见他看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小碟子,里面装满了蜜饯果脯之类的吃食。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姐姐,你在叫我吗?”
聂师妹笑着点点头,对他招了招手道:“要不要过来一起坐?”
别看这公子哥儿年纪不大,人却精明。刚抬头的时候,就发现很多人迅速收回了目光,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喝,心里微微觉得有些不安,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他们几个比较面善,决定接受这位姐姐的邀请,展颜笑道:“正好有些馋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拧起自己的包袱,朝这边走了过来。
一旁的吕师兄不高兴了,哪里来的小白脸,这么不识相,耽误自己跟师妹培养感情,不过怕师妹生气,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顺势往旁边挪了挪,刚好挡在公子哥儿跟师妹之间。
正要坐下的公子哥儿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接着恍然大悟一般,坐到了对面,笑道:“这位大哥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一定出自名门之后吧!”
“吕师兄是江南吕家堡的少堡主!”吕师兄还没答话,聂师妹已经笑盈盈地开口了,“还是太乙剑派清风道长的记名弟子,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
吕师兄闻言大喜,没想到这位一路上对他若即若离的师妹,对他如此了解,看来之前也对自己花过一番心思,自己不是单相思了,于是心中更坚定了,要父亲早日去青月剑派提亲的念头。
“久仰久仰!”公子哥儿随意拱了拱手,刚好店小二过来添茶水,随口问道,“小二哥,可知烟霞山怎么走?”
“烟霞山?”店小二闻言愣了愣,“小的从来没听过什么烟霞山!”
见公子哥儿满脸失望的神色,聂师妹好奇地道:“怎么?你有事要去那个烟霞山么?”
“嗯?”公子哥儿愣了一下,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烟霞山风景秀丽,山上全年被浓雾笼罩,据说运气好,还能遇到仙人,我就是想去碰碰运气。”
“您这样说,小的倒是想起来了!还真这样一座山,符合您的要求!”
正要离去的店小二,听到他这句话,停下了脚步。
“真的吗?”公子哥儿闻言大喜,赶紧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上去,嘴里忙不迭问道,“敢问小二哥,该如何走?”
没曾想,这个动作却让一直关注他的大汉们,再次睁大了眼睛,这家伙包袱里,看来好东西不少哇!当下便有几个互相使了个眼色。
聂师妹看在眼里,暗自冷笑了一声。
店小二慌忙摆了摆手,挠了挠头道:“这算不得什么消息,咱们这儿的人都知道。就在梁州城西边,没多远,不过不叫烟霞山,咱们这儿的人都叫它鬼山。可没听说有谁遇见过仙人,有好些人撞过鬼,倒是真的!”说到这里,他感觉背后有些凉飕飕的,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恰好又有客到,他赶紧走了。
“鬼山?”听到这个名字,公子哥儿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小就怕鬼、怕黑的他,有些打退堂鼓了,怎么跟他听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
这位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儿,正是从洛阳城远道而来,唐明儒唐将军的掌上明珠——唐子昔。一路游山玩水的她,无意中听一个游方的道士,说起烟霞山的风光,还听说能见到仙人,从小就爱听神仙鬼怪故事的她,顿时兴致满满,想去烟霞山碰碰运气,就算遇不到仙人,沾沾仙气也是好的,也不枉她溜出来一趟。
聂师妹端起茶碗啜了一小口,粗粝的茶碗跟她皓白的手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吕师兄再次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目光一转看向公子哥儿,道:“小弟弟,你还要去吗?”
唐子昔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看着眼前的茶水发呆,根本没注意聂师妹的话,倒是一旁的吕师兄,见这个小白脸居然敢无视师妹的话,忍不住开口道:“小白脸,师妹跟你说话呢!”说完又有些后悔,就让他惹得师妹不满好了,干嘛提醒他。
“啊?”唐子昔这才回过神,疑惑地道,“什么?”
聂师妹却不以为意,笑道:“你不如跟我们去梁州城看看热闹,还可以顺便打听一下,那个鬼山的虚实!”
“梁州城有什么好玩儿的,保不齐只是一个大一些的城镇,论繁华比不上洛阳,论特色比不上玉门关。”唐子昔撇了撇嘴,婉拒了她的邀请,丝毫不提自己不敢去鬼山的事。
吕师兄听到这话,心里急了,要是这小白脸也去梁州,岂不是会同路,赶紧道:“梁州城现在武林人士齐聚,都是一些动辄见血的汉子,你说得对,还是不去的好!”
“哦?”聂师妹闻言却来了兴趣,睁着一双美目虚心问道,“洛阳城真的有那么繁华吗?我听说洛阳城的人,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大街上商铺林立,各种货物更是玲琅满目,甚至连天上飞的,都是珍禽异兽。”
唐子昔一听这话,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之气,想也不想便道:“那是自然,虽然有点出入,但也相差不大,洛”
“师妹,别听这小子胡吹大气!”话还没说完,就被满脸不乐意的吕师兄打断,讽刺道,“就他这点年纪,别说洛阳,我看苏杭都未必去过,在这里胡吹大气!我还不信,我江南的风光,能差到哪里去了!”
“这位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唐子昔一听他这话,也不高兴了,正色道,“虽然在下没去过苏杭,但对其的繁华却也略知一二。不过跟洛阳城比起来,还是差了几分。毕竟天子脚下,国之重心”
聂师妹双眼亮晶晶的,听得十分入神。
第4章 打翻了醋坛子()
吕师兄见师妹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反而跟那小白脸越凑越近,心中烦闷无比,只好站起身,假装看了看天色,道:“午时已过,咱们该启程了。不然赶不上宿头了!”
正说得兴高采烈的唐子昔,再次被人打断话头,心中也来了气。要知道她唐大小姐在洛阳城,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从来只有她打断别人的份,今儿个一再被这个绣花枕头针对,早就不满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本小姐是好欺负的。
突然瞥见吕师兄直勾勾的眼神,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聂师妹笑道:“姐姐,你们要去梁州城看什么热闹?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
刚站起身的聂师妹,闻言愣了一下,疑惑地道:“你不是不想去的吗?”
“左右无事,跟着姐姐去长长见识也好。”唐子昔嘻嘻一笑,拿起包袱故意凑近了聂师妹,油嘴滑舌地道,“再说,我也想看看梁州城到底有什么热闹,能让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也巴巴地赶去瞧!”
女人总是愿意听到赞美的,聂师妹也不例外,顿时心花怒放,看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动的人,笑道:“也好,那就一起走吧!”
“姐姐慢点!”
唐子昔非常狗腿地跟在聂师妹身后,虚扶了一下她纤细的腰肢,看着她跃上了马,这才走到自己的马儿旁边,飞身上马,动作潇洒帅气之极。
吕师兄看着他故意露出的这一手,心中怒火更甚,小白脸花招还不少,可惜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回头遇上什么事,看他怎么哭爹喊娘的求饶。
一行人急匆匆策马离去,茶摊里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结账,跟着走了。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一阵凉风吹来,连路边打蔫儿的野花儿,也悄悄抬起了头。
“三爷!来信儿了!”
官道不远处的一处背阴处,一个拿着信鸽的汉子,急匆匆走到一个敞着怀的汉子跟前,恭敬地道。
敞着怀的汉子‘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鸡骨头,将手中的半只烤鸡扔给一旁的汉子,接过纸条看了看,突然脸色大变,道:“沈墨轩跑掉了?”
这位敞着怀的汉子,正是李老三,他暗中派人伏击中年文士沈墨轩,没想到重重包围之下,还让他给跑了,这下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卢当家的那边还没准备好,要是这沈墨轩回去把自己伏击他的事,跟其他几位堂主一说,先不说卢当家护不护自己,要是坏了他的大事,恐怕第一个要拿自己开刀的,就是卢当家本人!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一边走向拴在一旁的马匹,一边吩咐道:“你马上返回堂里,告诉大哥现在的情况,其他人跟我来!”
说完一众汉子跃上马,狂奔而去,卷起的尘土弥漫了大半个天空。
“师妹!”一直沉默不语的吕师兄,突然出声叫道,前方正说得开心不已的二人,皆回头望来,见聂师妹满眼疑惑之色,他顿时有些紧张地道,“好像要下雨了,咱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说完指了指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阴沉沉的天空。
聂师妹侧头想了想,道:“也好,反正今天也赶不到梁州了。”
“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个白云寺,主持是家父好友,咱们可以在那里借住一宿!”吕师兄闻言大喜,慌忙策马上前,挤在二人中间,“我来带路!这路上不是很太平,师妹别离我太远!”
唐子昔看着忙着献殷勤的吕师兄,撇了撇嘴,德行!就你这样,还妄想佳人在侧。看我给你搅黄了。
古灵精怪的唐大小姐开始东张西望,准备找点什么由头开始她的计划。
突然,只听见前方马蹄声急响,似乎有五六骑正快速奔来。
唐子昔慌忙将马儿一带,走到旁边让出了路。
吕师兄却依旧在跟美人说着什么,一脸的眉飞色舞,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马蹄声,倒是他的两个随从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将手放在了腰间。
很快,从山坳处奔出来几匹高头大马,看见唐子昔一行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依旧策马狂奔。
一直到跟前,吕师兄才慌忙闪避,没想到胯下的马儿却受了惊,突然长嘶一声,后蹄一撅,将他甩了出去,路边可就是悬崖啊!
其中一个随从,赶紧将手中的长鞭一抖,在半空中卷住吕师兄将他扯了回来,这才避免他葬身悬崖。
聂师妹看着这一切,只吓得花容失色,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偏生疾驰而过的众人,还丢下一句:“好狗不挡道!活该!”
吕师兄刚一脸狼狈地站起身,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冲着那群人的背影喊道:“哪里来的龟孙子,知道我是谁吗?”众人却根本不理他,绝尘而去。
唐子昔早就远远地躲在了一旁,目睹了吕师兄如何从意气风发,到现在的狼狈不堪,心中暗暗叫好,见那群人走远,她策马上前,道:“姐姐,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等会再遇上强人被冲撞,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聂师妹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听到唐子昔的话,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吕师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冷着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保护不了师妹吗?”
“你跟我说话?”正在替聂师妹驱赶马儿的唐子昔闻言,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地道,“吕大哥何出此言?我何时说过这句话?”
吕师兄何时这么狼狈过,一直以来都是玉树临风、春风得意,哪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