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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晨蕉轻咳了一声,有些扭捏地问道:“为什么偏偏挑中我们?你就不怕我们有负所托吗?”
他自认武功并不是最厉害的,江湖上比他高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对方挑选人的条件如此苛刻,他真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到了人家的赏识,而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苏璟闻言微微一笑,看着二人缓缓吐出一句歌谣:“著青裙,入天门。揖金母,拜木公。”
此话一出,二人几乎同时猛然抬起了头,目光均死死地盯着苏璟。
许晨蕉看向苏璟的目光犹如看着鬼魅一般,一张俊脸上全写着不可思议。
江天晓更是忍不住失声叫道:“是你?”说完又立刻摇头道,“不对,年纪对不上。”此时他的面部扭曲得可怕,双拳不停地握紧又松开,显然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第102章 欲说还休()
唐子昔恨得牙痒痒,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是苏璟说的没错,她又打不过人家,还不是只有认栽算了,于是气哼哼地道:“是啊是啊,我感谢你,我多谢你!”
“嗯,这还差不多!”苏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谁知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就蹦了过来,唐子昔的脸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手疾眼快的少女伸手就去扯他的面具,一边跳还一边叫嚣,“给我把面具摘下来!”
苏璟哪会让她得手,微微一侧身就避开了她的小手,接着大手一伸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唐大小姐的领子,一把将她拧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丫头,你又输了!”
唐子昔气得哇哇直叫,双腿在半空乱蹬,不服气地嚷道:“这次不算,我只是吃亏矮了一点点,刚刚我都够到了。”
这理由确实不错!
苏璟敲了敲她的脑袋瓜,笑道:“好了不闹了,有正事跟你说。”
“不想听。”唐子昔扭过头,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苏璟将她提得近了一些,一脸神秘地道:“跟陵哥儿有关,你也不听吗?”
“陵哥哥?”唐子昔顿时像被点了穴一样,整个人迅速安静了下来,道,“你不是说他没来吗?难道之前是骗我的?”一想到李陵来了,她充满希翼的目光开始朝四周乱瞟,却并无其他人的身影,神色间浮现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苏璟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来由地微微一痛,就像是心脏深处被人用针轻轻扎了一下,虽然不是那种剧烈的疼痛,但是却让他本来明朗的心情开始变得黯然。
刚回过头的唐子昔发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璟哥哥,你怎么了?”
苏璟哼了一声,故意酸溜溜地道:“你对李陵那家伙可比对我好多了。每次见到我都张牙舞爪的跟个小疯子一样,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乖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本来就是淑女呢。你什么时候对我能像对那家伙一样,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唐子昔闻言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地道:“你怎么不自己检讨一下?陵哥哥可没有每次都把我提起来,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我倒是想做淑女的样子给你看看,可你给过我机会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好意思怪我,哼!”
苏璟咂巴了下嘴,将她放了下来,道:“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不待唐子昔发怒,他变戏法一般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家伙给你的,据说可以驱灾辟邪!”那是一条款式很简单的项链,除了坠着的那一颗雕着花纹的木珠之外别无他物。
唐子昔欢呼一声扑了过去,一把将那东西抢了过去,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嘴里甜丝丝地道:“我就知道陵哥哥一定会记得我的生辰。”说完喜滋滋地将那颗珠子挂在了脖子上,偏着头问道,“好看吗?”
此刻的唐子昔笑靥如花,一双如泉水般清澈的大眼睛更是闪闪发光,就像里面住进去了两颗小小的太阳。而她眉眼间那微微的羞涩更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无比,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下。
苏璟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将头凑了过去。
唐子昔感受到身边的异样,一抬头对上苏璟怪异的目光愣住了,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目光渐渐从欣喜变为疑惑,再从疑惑变为不解,最后她恍然大悟一般再度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苏璟的脖子,充满感激地道:“璟哥哥,谢谢你!”
苏璟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幸福。
唐子昔很快就松开他的脖子,看着他认真地问道:“对了。之前忘记问你了,为什么那个小捕快要叫你小王爷?那个江天晓也说什么斩草除根?还有,安阳王是谁?这里真是他的陵墓?奚老他们真的是守墓人吗?为什么要守墓?他们没有家人吗?”
脖子间的温暖迅速远离,苏璟缓缓睁开了眼睛,接着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愣神,不过他本也没打算瞒她,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道:“你问题还真多,我如果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虽然他嘴上说的轻松,但是紧紧盯着唐子昔的目光却暴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正如江天晓之前所说,眼前这位少女确实是他最大的弱点。对于他来讲,世人在他眼里皆是草芥,唯视她一人如珠如宝。
唐子昔偏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在苏璟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中吸了吸鼻子,毫不在意地笑道:“管他是不是真的呢,反正你就是我的璟哥哥嘛。”
这句话可谓是瞬间便击中了苏璟的心灵最深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样,让他的防线几乎全线崩溃,差一点就要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对眼前这个少女,他真的不想再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可是他没有把握,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是对他恨之入骨,还是原谅?
他不敢赌!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念头,好几次就要冲口而出,都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在这个世间除了小昔,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准确的来讲,他不知道他自己还有什么。如果小昔也恨他了,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小昔阻拦,如果她求他,那他还能硬下心肠去完成那个大计划吗?这样一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那些惨死的下属,那些冤死的亲人,又由谁来替他们讨回公道?
苏璟藏在背后的手微微颤抖着,喉咙也有些发紧,眼前之人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一样:“璟哥哥,你怎么了?干嘛不讲话?”
唐子昔一脸诧异地看着身子突然僵硬的苏璟,伸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大声道:“傻啦?先别傻啊,你还没跟我说陵哥哥在哪儿呢?他让你带这个来,就没交代什么别的话吗?”
听到李陵的名字,苏璟猛然清醒了过来,看着唐子昔冒着小星星的眼神,有些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但是如果不告诉她,以后她知道了一定会怪他。
第103章 万事皆有因()
他犹豫半晌,小心地斟酌着语气道:“他应该是病了!”
“病了?”唐子昔虽然隐隐猜到了是这个原因,但是一直没有开口问。
在唐子昔看来,如果李陵真的在乎她,不管什么情况都会兑现他的承诺,而不是让别人带一件礼物就行了。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问,是因为心中还存着那么一丝希望——李陵其实早就已经来了,只是悄悄藏在某处想给她一个惊喜。
这也是她之前东张西望的原因。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唐子昔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调问道:“他生的什么病?很严重么?”
虽然她自认为表现得很好,定然不会让旁人看出端倪。但是以苏璟的阅历以及对她的了解,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叹了口气道:“别胡乱猜测了,这不是借口,他真的病得非常严重。不然我也不会来梁州,更不会打天蛛果的主意”
唐子昔怔怔地看着嘴巴继续开合的苏璟,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仿佛木雕一般呆住了。
她一直以为,李陵是因为秦家的事情生气,才不肯见她。并且也猜测过,他可能会用生病,或者是事情忙作为借口。不成想居然是真的病了,而且严重到需要天蛛果来疗伤的地步。
她震惊之余,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话:欲求长生,何处可寻邪?曰求道,曰服丹,曰吞灵草。天柱折而仙路绝,仙路绝而丹道衰;是故,欲求长生,唯灵草矣。灵草者,福地灵脉之所系,日月精华之所溉,肉白骨,活死人;凝七魄,聚三魂;得久视,窥仙门。非有大机缘者,莫可得也。
这段话是她无意间在一本名为杂志经的古籍上看到的,并且在书页的最后位置,还罗列了几样灵草的名称,什么紫阳花、七霞草、血髓草等等,苏璟提到的天蛛果赫然就在其中。
虽然她不知道这本古籍到底有何玄妙之处,但是既然能出现在万佛寺的藏经阁,还摆在无相大师亲手抄写的清心咒旁边,那么其重要性自然可想而知。由此看来,这其中的记载即便有所夸大,但这天蛛果的神奇,恐怕也只有奇难杂症,才能够用得到吧。
苏璟看了看思考中的唐子昔,继续说道:“小昔,其实李陵这家伙,真的很喜欢你的,你不要多想。”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并没有因为私心而有所隐瞒,这一点极为难能可贵。不过他对女儿家的心思显然不太了解,只是看得出唐子昔的矛盾与纠结,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与差别。
人,尤其是女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心中越是在乎,就越喜欢胡思乱想。对方说的话,或者细微表情,甚至无意义的举动,都会被下意识地拿来分析,然后放大其中的含义,最后沉迷于患得患失中无法自拔。
唐子昔之前的种种行为,她自己或许并不清楚。但说到底,无非是太过在乎对方。懵懂中的少女情感最是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紧张万分,所以她之前的一系列行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此时听了苏璟的劝慰,唐子昔禁不住异常的伤感,又夹杂着不少委屈,忍了几天的泪水,非常不争气地涌出眼眶,梨花带雨般,一边抽泣,一边询问道:“那他到底怎样了?得的又是什么病?”
话刚出口,这种伤感和委屈又马上变成了内疚和自责,毕竟她之前的种种猜测,可都没有把对方往好的方面去想。因此不等苏璟回答,便马上使劲擦了擦眼泪,因为她担心哭得太伤心不吉利,接着自我安慰道:“应该不会严重的,对吧?他那么聪明,武功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病重呢?”至于李陵要服用天蛛果疗伤这件事,思绪纷乱的少女,自然不会在意这其中的矛盾之处。
苏璟长叹了一口气道:“本不想告诉你,但是不说你早晚也会知道。与其让你从旁人口中得到一些不详不实的消息,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你。”说完扶住唐子昔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你要答应我,听到下面的话一定要冷静。”
唐子昔茫然地点了点头。
苏璟这才接着道:“他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掌,不但全身僵硬、无知无觉,筋脉之中还有一股极寒极阴之气四处游走”见唐子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紧安慰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的身边不仅有太医时刻照顾,还有大内高手轮番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暂时应该无忧。而且我已经拿到了棠廷山的镇派之宝聚阴盆,有此宝相助,定然能”
唐子昔突然一把推开他,双目通红地大声叫道:“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陵哥哥此次出征,统领的是大秦最精锐的铁血营,是我父帅一手训练出来的铁血营。他们的战斗力我很清楚,就算敌方多出三倍兵力也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接到的军令也只是守住故城。故城背靠天险,易守难攻,而且城防坚固,只要补给充足,根本不会有破城之虞。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玄霆哥哥、屠叔叔他们贴身保护,你跟二哥不也在他的身边吗?所以他不可能受伤,更不可能伤得这般严重。所以,你是骗我的,故意吓唬我的对不对?”说完她主动上前抓住苏璟的胳膊,一脸希翼地看着他,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认可。
苏璟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少女,心中简直如同千万把小刀在切割一般。可是事实骗不了人,他只好硬起心肠道:“我没有骗你,七皇子真的中了毒掌,现在就躺在流音殿内。”
“流音殿!”唐子昔喃喃地重复着三个字,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