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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骤然间睁大,呼吸似在这瞬间停顿,心跳也莫名咚的一声。
在了……在那个位置上了!
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在版书的时候,悄悄从后门走进的吗……高文深呼吸了一口气,只是他的话突然停顿,眼下所有的学生目光就齐聚在他的身上。
他不得不把停下来的话接上,若无其事地继续着自己的教学,只是目光却一刻不离那位置上,那年轻人的身上。
教学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高文忽然给课堂上的学生一道讨论的题目,并且要求学生分组讨论——这是很常见的教学模式。
学生们开始自主地讨论起来——因为高文讲师的课堂一般十分的轻松,所以学生很快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讨论着。
高文不经意似地在阶梯教室上走动了起来,似是在听着学生们之前的讨论——但他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靠近着那个最后的位置。
一直都在……没有突然间就消失不见。
一级级的阶梯,正如他一下下的心跳声——终于,高文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最后一级阶梯之上,并且坐了下来。
旁边只有洛邱,这四座一排的课桌上,只有他与洛邱二人坐着,前面还隔了一排,才是别的学生。
高文认真地看这这个缠绕了自己几天的年轻人——从那日他突然出现开始。
“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同学一起讨论?”
“因为我不认识他们。”
“我刚才在点名了,你为什么不回应?”
“点名了吗,可能我来得比较晚了些吧,很抱歉。我到的时候,只是看见老师您在版书。”
“你说你不认识他们?为什么?”
“老师不是应该清楚吗,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一问一答间,高文越发的平静下来。
只是内心并不平静,这并不是一个这个年纪的学生应该有的精神面貌……几乎是刹那间,高文想到了自己的一个学生:陈明明。
但陈明明的身影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因为洛邱的存在是如此的强雷,他像是对你最熟悉,最亲密,最了解的人般……然而这并不应该。
最熟悉的陌生人,刹那间这样的感觉涌上了高文的心头,他微微张口,打算问些什么。
“高老师您的这个问题,其实挺有趣的。”洛邱忽然微微一笑。
这让高文原本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吞回了肚子当中,他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让学生们开始讨论的题目是:原谅。
内容:
国的法庭上,正在对一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进行控诉。
凶手行凶的手法极为的残忍,遇害者都是女性,遇害之前都受到了凶手的侵犯,最后才是残忍的杀害。
女性的家属们都齐聚在了法庭之上,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凶手让人发指的罪行奉上了最恶毒的诅咒,而面对着被害者家属的咒骂,凶手一脸坦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有一名被害者的牧师父亲,在陈述完毕之下,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作为一名父亲,我无法原谅你的罪行。但是作为一名牧师,我仅代表我自己,原谅你。”
被指控的犯人,当场痛哭失声,情绪崩溃。
“你觉得有趣的地方在什么地方?”高文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给出的问题,“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你认为这个凶手,是否应该被原谅。”
“我仅代表我自己,给予原谅。”洛邱缓缓说道。
高文皱了皱眉头,“这是你的答案?”
洛邱微微摇头,“这是牧师的答案。”
高文沉默了片刻,再次问道:“我是问你。”
洛邱淡然道:“法庭上不是已经同时存在了原谅以及不原谅了吗,而在牧师的身上,也同时存在了原谅和不原谅……我不是他们。”
“你不打算回答?”高文再次皱起眉头。
洛邱看着高文,对视之间,高文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方才听到了洛邱的说话,“如果我不是这位牧师,也并非这些受害者的亲人,我以什么立场来不原谅这位凶手,又以怎样的立场来原谅这位凶手。”
“我们可以假设自己是他们,这仅仅只是为了研究。”高文强调说道。
洛邱微微一笑道:“我只需要看看就可以了。对我来说,无论原谅的人是多少,不原谅的人是多少,都可以。”
高文张了张口,似在思考,他有扶了扶眼镜,似乎陷入了某种状态,“我已经说了,这是假设,一种学术上的研究,你不应该回避它。你回避,有可能是因为你并不像面对这样的的抉择。”
“确实。”洛邱这会儿倒是点了点头,“只要还有情感在的话,就没有人会愿意面对这种抉择,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不再让这种抉择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高文皱眉道:“但实际上,我们无法掌握自然的变化,更加无法控制意外的发生。所以你不应该回避,你需要做的是直面它。”
“不。”洛邱看着高文,淡然道:“我现在可以。”
……
顷刻间,高文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以及谎言……他微微张开了嘴唇,此时此刻唯一能够在洛邱眼内看到的,只有一股不可思议的自信。
“这种抉择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洛邱淡然道:“所以我只能作为旁观者,同时是失去讨论这个案例的资格。”
只是这个案例?
隐约间,高文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并没有真的抓住,他沉默了好久,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问题是有趣的?”
“矛盾同时存在的个例,难道不有趣吗。”洛邱微笑道:“我说过,在同一个法庭上,同时存在了原谅与不原谅。家属不原谅这个凶手,但是法律判刑之后,已经是原谅了他。牧师以父亲的身份不做原谅,但是以牧师的身份做出了原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出现在这个法庭之中作为旁听的一员。”
“人性…本来就复杂。”高文幽幽说了一句,他下意识地去忽略了洛邱最后希望能够出现在法庭中的想法。
他低着头,似在想着什么……好久好久之后,高文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他已经看不见洛邱了……旁边的桌子,没有任何的残留,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不应该没有察觉才对。
高文不由得诧异地张开了口来。
“老师……高老师!你没事吧?”
学生的声音,渐渐让他回神过来……他发现,不少的学生,此时都疑惑地看着自己,高文下意识道:“怎么了?”
一名女学生此时吞吐着说道:“老师……你,你刚才一直都在自言自语……”
高文一怔,猛然站起了身来,死死看着自己的身旁……那个年轻人曾坐着的地方!
“我…自言自语?我明明就……”
高文下意识看着眼前的学生,他们的目光或是诧异,或是惊恐……这让高文有种异常惊悚的感觉。
或许……一切都只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幻想?
瞬间,高文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没有说话,只是急忙忙地走出了教室,在一种学生不解的目光之下,甚至连自己的手提包也没有带上。
……
……
“喂,停手了,有人过来了!快走,好像是高老师!”
教学楼通往天台的楼道上,一名学生此时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这家伙跑来这边做什么?”
这个时候,三名男学生正围着了一名带着眼镜的学生——赵乐。
赵乐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嘴唇上还留着吐出的苦水——很明显,他遭受到了殴打,但同时,殴打者并没有选择在他的脸上动手,只是在不可见的地方动手。
“算你走远……四眼鸡,以后眼镜给我擦亮点”……这位赫然是在体育器材室被撞破了好事的那位男学生。
几名学生,此时嘲笑了几声之后,就带着愉快的笑容离开……赵乐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扶着墙壁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眼镜之下,是另外一种目光……憎恨。
第二十三章 提线()
教学楼高楼层的卫生间中,赵乐一人站在了镜子前。
他的头发又是湿,粘着垂了下来,同时他的唇色有些苍白,这是强忍着痛楚的结果……他深呼吸着,双手同时颤抖着,缓缓揭开自己的上衣口子。
两边敞开的衣服中,能够看见胸膛以及腹部出现的淤青……赵乐手指在这些淤青上划过……每碰一下,都有种被灼烧般的痛苦。
咚——!
猛然,赵乐一拳捶打在了洗手台之上。
咚——!
他再一次用拳头,缓缓地捶打在了洗手台之上——同一个位置之上。
咚咚咚咚——!!
他一下下地捶打着,同时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此时,他是沉默的,完全的沉默。
这种捶打,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停了下来。赵乐拳头上的骨节通红,皮肤已经擦破……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扣上了纽扣,随后神色恢复了正常,离开了这个地方。
下一个瞬间,洗手间的其中一格门缓缓打开,赫然是陈明明……陈明明倚在了门板上,看着赵乐曾站着的位置,似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不是故意要在这个地方的,单纯只是打算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好奇研究手上那柄奇异手枪的特性。
经过了三次的实验,陈明明对这把枪的能力,做出了初步的理解。
首先,它射出的子弹,能够无视空间和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到底能有多远,尚且未明,或许他可以找一个在大洋彼岸的人来试一下——但是无视空间这一点,看守所中的那个嫌疑犯人已经做出了证明:在嫌疑人死亡之后,借由这把银色手枪,陈明明自然地得到了对方死亡的信息反馈。
其次:难度。越是容易下手的目标,难度越少,形成子弹所耗费的生命将会越少,反之应该会更多。同时,一旦子弹制作完成,作为付出生命的一方,他会有一种被抽取了某种东西的感觉。
再来就是,子弹形成的条件……除了需要动用生命来制作子弹之外,似乎应该还需要某些东西……这并非来自卖给他手枪的那人的说明,只是他隐约间的一种感觉。
陈明明试图再一次进入那个地方,只是一直未能成功……他感觉,可能需要达到某种条件,才能够再一次地接触到那个神奇的地方。
“再做一下试验吧。”陈明明自言自语道。
离开卫生间之后,在走廊上,陈明明看见了独自一人站在了架空层中,靠着栏杆眺望的高文。
高文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东西已经入神。
陈明明的手掌渐渐生亮,那手枪再一次浮现,另一掌心中再次开始形成一颗半透明的子弹……他还没有选择注入生命,但已经知道了需要注入的数量。
但很快,陈明明就把手枪与为成型的子弹消出。
“消耗和上次一样……”陈明明自言自语道:“固定的人,消耗是固定值吗……”
他选择从另外一条路离开,并没有从高文的身边走过。
……
……
刘明浩与卫子道离开了之后不久,方才去到了管理局在当地的办事处,然后被这里仅有的几名后勤文职招待了一番之后,才在办事处的宿舍安顿了下来。
因为没有正式探员驻扎的关系,这里的设备相对要简陋很多,但是住人倒是适合的。
二人开始对这次出勤的事情探讨了起来。
“浩哥,你说这次的任务,咋办?”卫子道躺在了床上,枕着自己的双手,“现场我们去过了,尸体也检过,愣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这作案的手法,已经超过我们工具的探测范围了……会不会是什么高级的妖怪,或者道术高深的修道者做的?”
刘明浩没有说话,只是把那装着奇异肉瘤的器皿给取了出来——他在这器皿上贴了一张黄符,黄符不断地散发着寒气,正在给器皿模拟一个低温的环境,刘明浩此时正在观察着这肉瘤的活动情况。
卫子道没有看,继续嘀咕道:“不过既然现场找不到痕迹,或许会是某种咒杀术?而且死者就是单纯的死亡,并没有出现精血消失,被吞噬生命和三魂七魄的症状,是不是可以排除这是捕猎作案……那么是仇杀?唉,浩哥,你好歹说句话啊?”
刘明浩此时才缓缓说道:“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根据以前的做法,都是暂时列作悬案来处理。”
“悬案?怎么说?”卫子道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