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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公公手挽着藤篮儿,默默地在宫墙角落下点燃了几摞纸钱。
“清明了,愿你能够收到我的心意…………”
他颤抖着唇齿,声音里明显带着丝丝哽咽。
“锦儿啊…………我真的好想你……………”
跪在榆钱树下,他的心里流露的感情只有天知地知。
“锦儿,你放心吧!等我报完了仇,就一定会来找你!”
他嘴里的喃喃低语听起来很朦胧。
“但愿你能记得住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
远远看去,不知情的人一定都会觉得这一定是个思念至亲,重情重义的好公公。
不过,他内心到底埋藏着多少秘密,永远是既不足为外人道也,也不没人能真正猜的清楚明了。
“锦儿呀!求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吧!就让我稳抓这次的机会吧!兴许有了这次的机会,我就已经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了吧!”
……………………………………………………………………
“啀…………你们看!快点儿看!那人不是舵公公吗?怎么跪在那边哭呀?”
几个宫娥正好从他身后的花园廊道里路过,看到他不合时宜的样子,不禁纷纷窃窃私语。
“是呀!这个舵公公挺奇怪,都已经进宫几十年了,以前也没有见他经常烧纸祭奠呀!怎么最近几年突然就变得逢年过节都要祭奠了呢?”
“不仅如此,我还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呀!是呀!我也觉得这舵公公跟咱们小时候见到的不一样了,以前他总是给咱们讲故事,经常有说有笑逗大家开心,可是最近几年他每次看到我就跟不认识似的,最多也就点点头打个招呼,你们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呀?”
“要说起原因恐怕谁都没辙了!这人要是走了好歹有份念想,若是变了的话,很多时候就真的犹如石沉大海,任凭上哪儿去都找不出缘由了。”
“除非他本人亲口告诉咱们原因,否则说的再多也照样没有答案!”
“………………………………”
几个宫娥七嘴八舌议论的越发起劲儿了。
“算了吧!瞎猜不好,容易误会人!”
舵公公背靠榆钱儿树,一个人静静地想起了那年的事情。
记得那年他还是夏侯府里一个没有地位的奴才………………
不喜与人往来的锦嫔娘娘虽然足不出户,但仍是深受夏王青睐,无论她多么喜欢独处却仍是难逃被人算计的命运,就在六年前她去世了,说是患了重疾。
她生在世代以纺织业为傲的龙头大户之家,记得当时彭嬷嬷和好多丫鬟婆子们一起扎堆收拾她的遗物,说是要放进棺材里同她一起入殓,锦嫔娘娘生前性情孤高,吃穿用度不喜与别人重样儿。
记得她刚进侯王府的大门那天,一张媚如银盘的粉色娇颜下,那窈窕高挑,柔软如水蛇般灵动,凹凸有致,如瓷瓶般玲珑的身材上,每日一款款变换不停,令人眼花缭乱的绝美华服,不仅花色艳丽夺目,做工更是独一无二!
仅凭这个资本,当年她就在众嫔妾之间显得出类拔萃,异常醒目。
岂料世途险恶,没过几天就传出她身患重疾,突然离世的噩耗。
“哎!真是造化弄人啊!锦嫔娘娘啊!”
想到这里,舵公公沉沉地叹息了一下。
此时,四下寂静无人。
宫墙院儿里空空荡荡,就连鸟儿叫都会有回声,不时从不远处的竹林里飘过来的冷风令他渐渐心生凉意,不禁抱着胳膊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宫墙墙外面一丛丛茂密低压的竹林被风扫荡着,发出阵阵古怪的呼呼声。
他盯着围墙外面那片阴暗的竹林,越看越觉得那片黑洞洞的竹林仿佛是一张奇形怪状的人脸,正张着嘴诡异地望着他笑。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儿上了,他急忙转身箭一般逃离了榆钱儿树下…………。。。。。
他随即又迅速奔跑在宫殿的巷道里,无聊地思绪不停翻飞,竟仿佛是悠悠忽忽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还是继续着刚才奔跑的动作,然而宫殿的廊道却是越跑越空旷。
从巷道里他看见了翠柳儿侧过身去,正弓着腰对夏如嫣说着什么,他使劲儿把耳朵竖了又竖立,可就是听不清她们的对话。
他心里一阵好奇的感觉犹如怀里揣着一群活蹦乱跳的鲤鱼一般按捺不住,她回头朝着宫殿巷道的蜿蜒曲折处回望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放缓脚步,尽量让自己蹑手蹑脚地走,
他屏住呼吸向着巷道远处的方向窥视。
只见,此时翠柳儿跟夏如嫣都是背对着他,她们俩儿弓着腰双双坐在巷道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翠柳儿啊!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对付夏凌月那个贱人呢?最近失眠头疼,要是能有个人替我分担一把该有多好啊?”夏如嫣无聊的对翠柳儿发问。
“哎!奴婢想是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翠柳儿叹息着。
“你想不想改变命运?”
夏如嫣忽然神秘地向着翠柳儿凑近了一点儿。
“改变命运?”翠柳儿不觉疑惑起来了:“怎么改?”
只见夏如嫣四下环顾了一阵儿,神神秘秘从怀里拿出来一包东西,谨慎地看着翠柳儿。
“我这里有一种药,你只要想办法每天让人用指甲盖儿,像这样。。。。。。……”
说着,夏如嫣用手指尖在青石地板上轻轻拂过一下。
“不必太多,你只需要每次用指甲盖儿在这里面扫一扫之后,对着她的饮食里轻轻抖上一抖!无需一年她必定会浑身像死鱼一般糜烂发臭而亡!嘿嘿。。。。。。你懂的吧?”
这时候,躲在不远处的他脑袋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被惊得目瞪口呆,他拼命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瞪圆着惊恐的眼睛窥视着不远处宫巷廊坊中央坐着的两个女人。
“可是。。。。。。这。。。。。。”
翠柳儿有点儿紧张不安了:“可是,她真的能死吗?万一我要是败露了可怎么办?”
“没事!你要是按照我说的做了以后,我会教你,嘿嘿!到时候可有你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夏如嫣的声音此时忽然变了,变得缥缈空洞,仿佛是围墙外的竹林那边传过来似的。
“可是。。。。。。……我。。。。。。……我还是害怕………………”
翠柳儿脸上的肌肉跳跃着不安的节奏,她既害怕又战战兢兢。
“别怕!别怕啊!嘿嘿嘿嘿嘿。。。。。。”
夏如嫣说着说着,忽然抬手从自己的脸上“唰”的撕下了半块脸皮。
顿时血肉模糊,血浆劈头盖脸的溅了翠柳儿一脸。
“啊!!!。。。。。。。。。。。。。。。。。。。。。”
他尖叫着又一次猛地从梦里逃回了现实,他浑身冷汗,大口大口狂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坐起身来。
“天啊!幸亏是个梦。。。。。。…………”
他吓得浑身瘫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
。。。。。。。。。。。。。。。。。。。。。。。。。。。。。。。。。。。。。。。。。。。。。…………………
第219章 此麟王非彼麟王()
“锦儿,我顺利进宫的这几年一直都在苦苦寻找办法为你复仇!但愿你的在天之灵能够感应到我对你的心意…………”
舵公公望着远处的天际,眼里闪烁着微光的涟漪。
“但愿我能达成所愿,希望你保佑我心想事成吧!”
他又累又倦倒上了一杯茶水,仰头便一饮而尽。
“谢谢当初在夏侯府里,你对我的照顾,虽然我最终还是无能为力,也帮不了你做些什么,不过我现在活着的动力就是为你复仇…………”
他起身看着窗外天际边层层叠叠的云翳里那半轮上弦残月,月亮的影子显得格外模糊。
“舵公公!舵公公!在吗?”
他正在沉思之际,外厢的门被人敲响了。
“什么事呀?”
听到敲门声,他的思绪被打断了。
“贵妃娘娘那边有请,如若您不忙的话,请尽快前往吧!”
“好吧!知道啦!”
他望着窗外叹息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开。
忽然他眼前一亮,发现远处的房梁上一对绿莹莹的东西忽闪忽闪正盯着自己。
“啊………………”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了一跳,心里不禁瑟缩了一下。
“什么东西?!!!………………”
待他认真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只野猫。
“呼………………”
他拍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头都差点儿被吓晕了。
“原来是只野猫,想不到大晚上的竟然蹲在我的窗户对面,真是放肆!”
他自说自话摇了摇头,转身便打算出门。
“咦?这姜贵妃大晚上的,传我前去有什么事呢?难道又是关于野猫的事情?女人可真是事多呀!”
正想着这些,他浅叹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
…………………………………………………………………
“公主呀!您看书看着看着可又发呆了呢!”
吟心抱着麟儿一边哄一边拍,来来回回的踱了无数遍。
夏凌月分明说要看书,这下又陷入了走神发呆的怪圈。
吟心见状紧蹙眉头,赶紧提醒了她一下。
“噢……………我、我在想………………”
她手杵着香腮,猛然回过神的时候,眼神里略略有些慌乱,兴许是被吟心的提醒吓到了。
“公主呀!您不是让奴婢提醒您,说今天下午酉时有事的吗?”
吟心好不容易把麟儿哄睡着了,神情却也显得疲惫不已了。
“噢!对啦!现在酉时了吗?”
她慌神的问道,同时揉了揉额头,只觉得一阵倦意袭上了脑顶。
“是呀!现在快要到酉时了,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噢…………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想要出去走走…………”
夏凌月便不再做过多解释,起身离开了。
“好吧!那公主您早去早回呀!要不然天黑了………………”
“好!我知道啦!”
夏凌月推开门之后,便径直迈了出去。
她穿过蜿蜒的宫苑廊道,很久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角落的树荫下。
树荫下有一块青石,石头周围覆盖了许多半人高的荒草。
俯身弯腰,她扒开了那些荒草,奋力搬来了那块青石,只见一群虫蚁四散而逃,其中还有蜈蚣和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一块井窖似的石头盖子呈现在她眼前。
“这个也真是奇怪了!”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慢慢拿出了袖口里的宫铃镯。
“轰哧………………”
只听石头盖子转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入口,看样子正好容得下她一人通过。
“呃………………”
她再次抬头四处瞅了瞅,确定四周确实是寂静无人之后才顺着入口下去了。
待到她整个人都下去完了之后,那块石头盖子忽然又“轰哧”一声盖紧了。
入到地道里以后,她驾轻就熟的点燃了洞口处的火把,点着火把,她向着地道的蜿蜒处直走,一直走到了另一个入口处。
“轰哧………………”
那道入口处的石门忽然打开了。
倏忽之间,她眼前出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你来啦?”
说话的人正是麟王,看起来他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约你到这儿来,就是想对你说一些你完全不明白的事情,因为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我们必须要找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才能说。”
夏凌月见他却仍是嗤之以鼻,本不想理他,怎奈何他再怎么可恨也是孩儿他爹。
“说吧!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对待麟王的态度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我只想说你真的误会我了,而且你还误会的特别深!”
麟王面露难色,样子显得特别委屈。
“好吧!就算我误会你了吧!那你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这段日子到底去哪儿了?还有那天在鸳鸯亭边,姚纤秀靠在你身上如胶似漆的样子,还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夏凌月一提起这些事情,瞬间又肝火上脑了。
“我说了你恐怕会不信,不过如果你真的不信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谁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