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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月听了她的话,顿时目瞪口呆了。
“想不到你居然懂这么多啊!”
吟心拱手笑了笑:“公主过奖了,奴婢只不过瞎说,不能上大雅之堂…………”
夏凌月捻着手里的茶杯,神色豁然了许多。
“大漠深根庸自华,劲叶虬枝慕晚霞。
漫野沙鸾呈异色,笑对血色斗苍龙。
苍穹可负痴人意,傲骨焉胜屹世雄?
长忆春风行古郁,夕阳满目天意浓!
一弦晓月笑生平,昨夜回堂雨盈城。
忽闻桃李论雌雄,欲问圣贤又词穷。
邀得花风传燕语,方借秀意泼芳红。
佳人寸心方初满,红袖青云远亦决。
心结成诗轻叹咏,昨日红花今日黄。
喜鹊登高瑞气祥,百卉竞向愤芳华。
流莺踏翠啄红雨,娇杏邀枝对粉墙。
陌上夫妻择荠蕨,篱边寡人慕鸳鸯。
放歌一曲乘槎去,涩瑟新欢笑旧娘。
……………………………………………………”
吟心见她又是一首诗随口而成,不禁拍手欢呼:“这真是厉害!公主才情如此了得,要是与男儿一起参加明年的秋试,势必一举夺魁啊!”
夏凌月摇摇头,神色凝重的叹息了一下:“就算是夺魁了又能如何呢?”
吟心瞬间无语,不过她的眸子却又亮了。
“其实奴婢倒是觉得以您的才情完全不愁意中人的倾慕呀!不过麟王其实也不赖,就是…………就是不知道最近为何会性情巨变?哎……………”
“呵呵…………想那些有用吗?那就随他吧!”
杵着额角,她已经面色憔悴。
“公主呀!奴婢觉得您如此厉害,要是别把那些事当回事的话,那该多好啊!”
她把手放下之后,眸子再度又亮了。
“噢!奴婢还想听您说刚才的那件事呢!就是那件虎口脱险的往事。”
夏凌月略略沉思了一下,继续娓娓讲述起了那个促织险胜救下麟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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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站在廊道边手扶雕栏,仰望着被高高悬挂在树干半空中的麟王,寒风中麟王瑟瑟发抖的孱弱身子显得凄凉无助。
那时的她身型娇小玲珑,如满月一般稚气未脱的娇嫩面颊上半是玲珑剔透半是娇美纯净。
“你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过街鼠?”
姬磐瀛的脸上露出狂妄不屑的眼神,随即唇角上扬露出了满满的轻蔑之色。
“按理说我还得叫你一声哥哥呢!怎么?该不会是初次见面你这做哥哥的就要对妹妹演上一段六亲不认的戏是吗?”
夏凌月说着渐渐地走出廊道,下了台阶之后径自向着梧桐树下迈过去。
“你是谁?本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既然你自称本王妹妹,那么准是想跟我拉拢关系吧?呵呵呵呵!你们这种小聪明本王早就见识过啦!还是少来为好!”
瀛王长袖一挥,满脸的傲娇之色越发狂妄。
“要不这么吧!看来哥哥你也是爽快人,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吧!你可知道夏王?”
夏凌月故作神秘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怯意,但是旁边的瀛王从小就展现了生性多疑的特质。
“夏王?!!!”
姬磐瀛一听这个名字当即就愣住了,随后他故作镇定的样子。
“原来你是夏侯府里的粗使丫鬟啊!我当谁呢!”
瀛王的神情显得更为不屑了,接着转过身去正打算不理她。
“嗌…………要不这样吧!哥哥…………”
夏凌月盯着一旁的促织,两眼放光的样子有点儿神秘。
“你要怎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起开去吧!不要耽误我严惩这恶奴!”
瀛王忿忿然袖摆一挥,随即转过身去瞅了瞅旁边的太监,正要示意他接着之前的动作继续来。
“恶奴?!!!”
夏凌月抬头往半空中瞅了瞅,只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盖了一脸的人被挂在梧桐树的半中央冻得瑟瑟发抖,心里暗暗地想:哎…………做奴才可真不易呀!
“要么这样吧!哥哥我看你这地上放着促织,可巧啦!往常在府上我也特别喜欢玩这个,要不然咱们一起来玩儿一会儿吧!你说可好?”
“哦?看不出来嘛!你一个女孩家也喜欢玩促织,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成全你吧!”
瀛王说着又往边上一坐,毕竟是孩子,贪玩又好胜的兴趣一下子就被重新牵引了起来。
“嗌…………不过哥哥,我们就这么玩未免有些无聊吧!”
“无聊吗?那你说怎么才有趣吧?”
瀛王登着腿,显现出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好!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就把树上那奴才放了吧!如何?”
她歪着脑袋,眼里跳跃着星星似的光芒。
“这样啊!那好,本王答应你!不过,要是你输了呢?”
瀛王急急挽起了袖口拿出促织的罐子,摆好了阵势。
“要是我输了…………呵呵!那我就给你做奴婢!”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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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老天见怜,他们的对决一来二去之后,夏凌月最终险胜。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本王的促织可是华陵城里独一无二的佼佼者啊!怎么会屡战屡败?”
想到这里吟心不禁暗暗地笑了,其实在她的心里瀛王向来是个自命不凡的伪君子。
一时下不来台的瀛王既不好言而无信,又不好当众食言,于是他怒发冲冠的打翻了罐子,眼看斗败的蟋蟀就这么活活惨死了。
老太监也只好撅着嘴奉命将麟王从树上放了下来。
看到瀛王一干人等渐行渐远之后,夏凌月皱着眉头扫视了麟王几眼,怜悯的摇了摇头。
“哎………………你看你好可怜呐!下次可注意了,千万别再犯错,要不然可没人救得了你了。”
她说着从手腕上脱下了两只宫铃镯塞进麟王的手里,由于当时的麟王蓬头垢面看不清楚真面目。
“做奴才可真不易呀!哎…………其实呢,我这做大小姐的也不易,虽然是嫡出长女可惜娘死的早!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哎…………不提也罢!虽然这两个镯子不值几个钱,就当是我送给你拿去吃顿饱饭吧!”
然后她冲着麟王投以一脸温暖和煦的笑,眉眼之间的可爱瞬时暖住了麟王的心。
随即她转过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那个小小的身影犹如一只可爱的兔子一般消失在了远方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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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你知道吗?从那一年的那一面之缘开始,我就早已知道了我今生的娘子会是谁了!”
吟心想起夏凌月对她说过的这段话,不禁鼻子一酸,随即便泪眼朦胧了。
“公主的爱情算是没有遗憾了,可是吟心的苦楚又有谁懂呢!”
想到这里,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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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宫帏秘事甚仓皇()
姚纤秀正坐在梳妆台前调试手中的胭脂,窗外的鸟儿时不时在她的窗前逗留,看着镜中的自己,今日不同往日的面容,她叹了叹气。
不过此情此景却令她想起了记忆里的某一个画面和曾经对话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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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宣你前来,你可知所为何事吗?”
“回娘娘!昨夜臣妾不慎晕厥在地,直到今晨醒来时才听得您的大丫头在急切敲门,完全不知何故呀?还请娘娘明示!”
她俯首跪地,谈吐谦和庄重,实则内心却早已波澜壮阔。
此时的殿上除了姜贵妃之外,还有一些她看着算不上面生,但却叫不上来名字的妃嫔宠妾。
之所以称呼她作“娘娘”,其实她是在晨间梳头时,从春香口里听出来的弦外之音,因此心生了微妙嫌隙之感。
她之前所住的那座嫡皇殿在之前本是一座荒凉的冷宫,据说当年姜贵妃进宫之后,深得姬皇百般宠爱,当时的妘皇后虽然贤良淑德,出生高贵的她并无过多宫帏争斗的历练,所以凭着母家的势力和荣威她问鼎凤冠六屏之首,可她生性纯和,尤其不擅宫帏之内的相互倾辙之斗。
接着她想起了自己住在嫡皇殿里的那段往事。
某天夜里她前思后想,决定只身前往漪凤殿求见姜贵妃,当她满怀犹豫的来到宫殿门外,内心忐忑的想要跨进门槛之时却无意中听到了春香与姜贵妃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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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还等吗?”
春香探头往门外望了望,搓着的手暗暗地缩进了袖口里。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退去吧!让我眯一会儿,待会儿她要是来了的话,让守门丫鬟知会一声便是!”
姜贵妃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去,而她自己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已然是有些困倦之意了。
“是!”
望着春香离开之后,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金钥匙,虽然灯影飘忽微弱却仍能看清上刻了“姜氏”二字。
“难怪我寻找了那么多年却仍是没能找到那把金锁,原来流落到了夏侯府!”
姜贵妃摩挲着手里的金锁暗暗地陷入了沉思…………
“真不知道当时姜贵妃手里的金钥匙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姚纤秀的指尖暗暗地敲击桌面,脸上的神色不禁凝重了。
“姜贵妃能够坐上现在的位置想必她的肚子里早已有了太多罄竹难书的秘密,只不过无人能够轻而易举掌握这些秘密罢了!倘若我要是知道个一两件的话想要翻身做主岂不是容易了很多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来了精神。
“这狡猾如蛇的夏如嫣之所以能受到姜贵妃赏识莫不是因为她掌握了她的什么秘密的话,怎可能会稳坐在太子妃宝座上呢?”
“这可真是个棘手问题啊!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她暗暗地琢磨起了姜贵妃身边最有可能突破的每一块软肋。
“啀…………有啦!”
忽然,她眼神一亮:“春香!对!就春香!”
她兴奋的站起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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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色深沉,漪凤殿里一派冷寂。
最近因为经过了野猫的那些烦心事情之后,姜贵妃却是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了,她夜半独坐窗前,身披了一件披风静静地盯着眼前那忽明忽暗的灯陷入了沉思。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一年她还是个小婕妤的那些心酸往事…………
“皇上!皇上!不好啦!不好啦!姜婕妤情况危急,恐有不测,请您尽快定夺!”
那是个磅礴大雨的夜晚,几个奔跑的随侍心急如焚的奔进了殿门,“噗通”跪地,拱手抱拳神色焦灼的禀报。
“既然如此…………那就保小吧………………”
姬皇面前的一颗棋子忽然“踢踏”滑落,在地上直接翻滚跳跃的弹跳出了好几个回马圈儿。
“是!奴才这就前去回禀!”
于是,顶着夜晚的滂沱大雨,几名随侍翻上了马背消失在瓢泼暗黑的风雨里。
“急报!急报!”
门外的一声高呼混合着狂风骤雨的杂乱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了姜婕妤的耳里。
当时她正在垂死挣扎,虽是只剩下一点儿奄奄一息的神识飘荡在房梁上空,面如死灰的样子产婆长吁短叹的奔出了门去。
“哎呀!看来她是不行啦!有劳将军们快去快回,向陛下说明情况去吧!到底如何定夺…………”
产婆的脸色也一阵接着一阵时明时暗,忽红忽白,她颤抖着声音怯怯地问道:“将军,你看这要如何是好?”
“急报!急报!”
忽然一声高呼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声。
“快快讲来!圣上那边是如何定夺?”
一声急促的喝问声穿透了窗户纸,姜婕妤的忽睁忽闭的眼神也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印在纸窗上的身影,那影子犹如皮影戏一般恍恍惚惚地跳跃在灯影下。
“回禀将军!皇上那边回话说…………保小!”
气氛一时凝固了,就连同空气也仿佛瞬时就被定格住了。
“哎…………”
忽然将军把手里的佩剑狠狠地往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