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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姚纤秀面色平静,却并没有对此有过多的惊讶,旁边的紫幽心里却不淡定了。
“那么好吧!既然如此,咱们也只能离开这嫡皇殿了,今后本宫也可以让你们有个体体面面的身份了…………”
姚纤秀的话音还没落下,紫幽便没能按耐住心里的忧虑。
“可是王妃,咱们这样一出去的话,虽然不再是冷宫的人了,但是今后还有多少凶险和不测却是难以预计呀!”
姚纤秀冷冷地一笑,却并没有立刻回应紫幽的话。
旁边的红杏见状,急忙上前解围:“紫幽!你知道个屁呀!哪位深宫里的主子没有远大理想,没有冲天之志呀?咱们这些没有读过书的奴婢怎么可能懂主子的鸿鹄之志呀?你真是的!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赶紧跟我去做事吧!后院儿里还有许多的活儿在等着咱们去做呢!快走!”
红杏拉住紫幽的手就躬身垂首,要向姚纤秀告辞。
“王妃,咱们退下啦!”
姚纤秀仍是背着双手,面对着窗前的冰天雪地,凝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默不作声。
“走吧!”
红杏拉起紫幽的手就跨出了门槛,紧接着她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廊道尽头………………
“紫幽,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一点儿呀!”
红杏拉着她的手,边走边叹息。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呀?我今天没说什么不对的话吧?”
紫幽有点儿无辜的样子,不过红杏急走的脚步却放缓了许多。
“你知不知道,咱们主子马上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在她面前咱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吗?”
红杏的话忽然提醒了她,她有点儿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谢谢你的提醒呀!要不然我还没想的起来呢!”
紫幽说些便拉过红杏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哈着气,一口口气息犹如仙气一般渐渐飘散开来…………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一个在落魄潦倒的时候,她内心的挫败感和自卑感会让使她隐藏起那些傲娇跋扈的张扬,不过一旦她得势之后一切又会恢复原状,尤其对小人咱们更是应该多多恭敬远离,尽量不要得罪他们,离的越远越好,咱们只是安然度日,自求多福的小奴婢而已,所以姐妹一场,我不希望看到你深陷泥潭………………”
红杏的话突然令她想起了曾经的某一个画面。
她不由得望着廊道外面,那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个清晨。
窗外的鸟儿还没睡醒的时候,晨曦已经渲染开了一片朝霞的影子。
兴高采烈端坐于梳妆镜前的姚纤秀手翘兰花指,反复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生怕放过了一丝不完美的感觉。
“郡主啊!奴婢觉得你已经够好看的啦!您看是不是…………”
旁边那年方二八的丫鬟显得一脸怯意,略微瑟缩的纤薄身子以及那斯文的样子,却是像极了戏台上那身板儿轻盈的天仙子。
“你懂什么!!!”
只见,姚纤秀那女人斜仰着脸,满脸傲娇的神情里,全然是一派嗤之以鼻的神态。
“妗逸郡主呀!要不奴婢就先退下了,待您再有什么吩咐时,奴婢再前来听安排吧!您看如何……”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薄肩玉臂,怯怯地说。
“哎呀!滚吧!滚吧!滚吧!真是扰我心情,大清早让你梳头这点儿耐心都没有,赶着投胎去吧!”
姚纤秀大为光火,横竖不对味儿的举手投足之间,她的神情里却全然是一派尖酸刻薄的挑剔。
“是!奴婢遵命…………”
丫鬟说着,便悻悻地跨出了门槛。
“一副几辈子没吃过娘奶的死样子!等找到合适的人老娘把你卖了,让你立马滚蛋!哼!”
她气愤地抓起桌子上的东西,扬手就狠狠地往地上掷下去。
“哼!气死我啦!为啥什么事都不顺心?姬磐麟!你个混蛋发臭带冒烟儿的缺德鬼!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对我爱理不理,凭什么看不上我?”
紫幽这才恍然道:“红杏,你说这姚纤秀她是不是个善类!”
红杏微微一笑:“紫幽姐姐,咱们尽量不要在背后冒险讨论这些啦!否则的话,什么时候招惹了杀身之祸都还蒙在鼓里呢!”
我倒是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其实这也是我自己当年经历过的一些有苦难言的往事。
“姐姐,你若想说就趁着现在她还不是特别得势的时候说吧!以后咱们要是出了嫡皇殿就不要随便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呀!”
红杏柔声细语的话令紫幽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儿,于是,她便将自己先前回忆的那些往事都跟她说了一遍。
红杏呵呵一笑道:“她对于麟王的事其实已经隐忍了很久了!只可惜始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可能丫鬟们也只知道她在闺阁里的时候整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着实感到整个府里最难以伺候的人莫过于她了,但却都不明白所为何故吧?”
紫幽冷冷地一笑:“还能所为何故,要我说只能怪她爹作孽太多,所以全都报应在她的身上了!”
“哎呀!这话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呀!否则,咱们可都担待不起…………”
红杏忽然压低了声音,有点儿焦灼的样子了。
紫幽的神色却是满面无所谓的样子,她冷冷地一笑。
“当然了,这类事情她是不可能会让下人知道的,并且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别人心里会是同情还是嘲笑呢?”
云瑶一听,眉头蹙紧了。
“回禀皇上!孩儿不能答应她拿我作赌注,并且贵妃娘娘这打赌的条件也不足以为筹码!”
姬皇微微一笑,宽袖一挥:“说的没错!朕也是这么觉得!”
姜贵妃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了,边叩头边哀嚎:“求皇上明鉴呀!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孩儿也能随便拿本宫作赌注,置本宫于何地?再者,本宫作为六宫掌印之人,凭什么本宫就不能拿她作筹码呢?难道我们这礼仪之邦的朝纲之策都是假的吗?臣妾怎么说也是长辈,这乳臭小儿不也拿了臣妾作赌注了吗?臣妾既没有当面拒绝,也没有大发雷霆,这乳臭小儿当众羞辱本宫是要置本宫于何地?恳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呀!”
她这么连哭带嚎的泣诉,句句戳中致命点,令姬皇一时也下不来台了。
“这………………”
他为难的看向夏凌月,期待她给出一个说法。
麟王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接着门外的人也是越聚越多。
“所以,儿臣请求父皇万万要明鉴!国之命运兹事体大,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突然“啪啪”几声桌案巨响,一旁按耐已久的姜贵妃凶神恶煞的拍案而起。
“来人啦!快快将这乱臣贼子给本宫绑下去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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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神魂颠倒的笑意()
“呃………………”
柳妃一时懵圈了,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话才好。
她愣了片刻之后,差点儿就没有忍住笑。
“呵………………”
她抬手捂了捂嘴,脸上的神色显得有点儿怪异。
“你看你说些什么呀?姨娘虽然在你母妃身边做贴身丫鬟多年,不过姨娘却并没有心生过半点儿想要害死她的歹念,只不过她当年生你的时候确实是难产,生了几天几夜,哭的撕心裂肺都生不下来,如果非要说谁害死她的话,我觉得应该是你吧!”
夏凌月听到这话,暗暗地睨了一眼门外的夏王,见夏王神色有点儿释然之意,她赶紧说:“噢…………没关系!我虽然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如果你不承认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手里有确凿的证据!我今天来找你谈这些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说话做事从来都不会草率轻浮,一旦我要说出口的话肯定是经过多方验证,万无一失了才会说。所以我今天既然悄悄支开了所有的人,找到您平心静气的说这样一番话肯定不会是要跟您闹着玩儿的。”
“什么证据?!!!”
柳妃一听这话瞬间慌神了。
“我这里证据多了去了,不仅有您当年谋害我母妃的证据,还有你跟杜管家偷情生下鸿弈的证据,并且还有您侵吞了我母妃下嫁夏侯府时带过来的那笔能够买下整座华陵城的嫁妆的证据,甚至就连如嫣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跟母家一个名叫柳亦辰的人在野蒿地里偷情所留下的种,以及太多太多这样的证据,我手里可都是样样有啊!怎么?难道您不相信吗?”
“啊!!!!!………………”
柳妃闻言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觉得耳畔前面轰隆一声,不过她揉着额平缓了一下这样的感觉,试图想要垂死挣扎的做最后的否认。
“你、你胡说八道!”
她靠着桌案手杵着腮,直感到脑子里一片混乱。
“姨娘,我可是看在咱们多年以来的情分,才趁着四下无人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你听的哦!你可别以为我真的是在跟你闹着玩啊!难道您这是要逼我亮出证据吗?您也不想想,倘若我真的要想报仇的话,以我御赐封邑的这个太长公主的身份虽说不能易如反掌的将你们母女一网打尽,可要真是较起真来的话,将你们一网打尽也未必不是不能办到的事!所以您自己掂量掂量吧!我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吗?”
夏凌月的话已经令她浑身直颤了,她整个身子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你…………你…………你好阴险!”
柳妃已经失魂落魄到了极点,见她抖的厉害,夏凌月再次向门外的方向瞄了一眼,笑了笑说:“姨娘也不必太担心了,放心吧!至于鸿弈的事我会一直为你保密的,作为您的女儿我也特别的理解你跟杜管家有缘无份的苦衷,你们之间这份真情实在爱的太辛苦了!哎…………不过还好,您今生也不算遗憾,虽然不能与杜管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上天却让你们有了彼此的亲骨肉,一路走来可真是不易呀!”
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差一点儿就笑喷了,不过幸亏她用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啊…………我命苦啊!…………”
柳妃趴在桌案上忽然就失声痛哭了。
夏凌月又瞄了一眼门外的夏王又笑了。
“姨娘放心!如嫣跟父王不是亲生父女这件事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我保证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的话音没说完却立刻打住,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她真的很害怕会突然忍不住笑出声了………………
“那么您这么做的话,有没有失手的时候呢?万一失手了怎么补救?”
柳妃模样的林嬷嬷忽然不乐意了,她眉头一挑神情与柳妃还真是无二无别。
“你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净说傻话,没活儿净找麻烦!”
她的话让夏凌月又不舒服了,不过她却凑上前去轻轻地撩了撩柳妃的鬓发。
“知道你厉害,何必跟我一晚辈置气嘛!”
夏凌月说着又冲柳妃笑了笑:“您的绝技到底是我母妃传授的还是您传授于我母妃的呢?”
“哼!你净想这没用的事!怎么不问我一些别的有用的东西呢?”
林嬷嬷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不过她却仍是没有缓和半点儿忿然的心情。
“噢!对啦!柳妃这次进宫的事情夏王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夏凌月脑子里终于闪过了一件重要的事,她忙不迭的正经了起来。
“这个应该没问题!”
柳妃模样的林嬷嬷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就怕万一咱们中了那对老狐狸的反算计的话,后果岂不是很麻烦?”
夏凌月揉着太阳穴,只觉得一阵阵伤脑筋的感觉直涌上脑。
“这老奸巨猾的柳妃怎么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呢?”
她疑惑的琢磨着,却没注意旁边的林嬷嬷脸色瞬间一沉:“你呀!就是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总想的脑袋上长老茧,你说我到底怎么说你好呢?”
林嬷嬷的责备虽说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也令夏凌月蹙眉沉思。
“想当初我也没少吃伪面术的亏,若不是因为当时太相信眼前的麟王了,也不会被骗出夏侯府以至于流落民间那么久,经历的那些事情也让我现在想来也常常是心有余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