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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可以看,奶奶换的勤,嗉儿读的快,也许就是这书报读的多了,嗉儿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写作文,老师常把嗉儿的作文当范文在班上念,有同学问嗉儿,那些优美词语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因为那时候上学是没有书本的,也没有报纸,更没有书店、图书馆,这就是饥饿的一代人,不但没有物质食粮,更没有精神食粮,嗉儿没有也不敢告诉他们,说是从奶奶糊在墙上的报纸上看来的,说是坐到父亲的自行车后面,到县城读大字报,从大字报上学来的,还有我家的阁楼上,有一个大黑箱子,这个黑箱子可是个宝箱,这个宝箱里有曾祖母的遗像,更有一箱子的书,这些书都是一个叫张懿梅的祖奶奶,用蝇头小楷一笔一划的抄出来的,这些书里藏着水墅祖宗的梦想,她们把梦想寄托在后世子孙身上,这一箱子的书胜过世间任何珍馐佳肴,将嗉儿这只馋猫变成了书虫。
爷爷就是个胜利的预言家,他的话应验了,当然这个应验,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就像主席说的,是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这量变的过程就是“智育回潮”了,那是七十年代初期,嗉儿上中学了,而父亲也回学校当老师了,嗉儿和父亲在一个学校,他是老师,嗉儿是学生,但是他不教嗉儿,他把嗉儿送到别人的班级,这所中学,虽然不是县里的重点中学,但是师资力量可是不弱,因为它是一所联办中学,离县城比较近,那些家在县城而不能进县中学的老师,就想到这所中学来,还有那些业务很强,但是政治素质不过硬的老师,也到这所学校来,季敏英就属于这种情况,她可是正牌大学毕业,当过县小学的教导主任,按她的水平和资历,当县中学的校长也绰绰有余,但是,她就是政治素质不过硬,她不是党员,这一点和父亲一样,都属于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所以老跑不到时代的前列,父亲是受到母亲的连累,因为母亲的娘家是地主成分,季敏英是受到丈夫的连累,他的前任丈夫梁靖霆是逃台分子,她的后任丈夫马校长是反动学术权威,但是,毕竟她是业务尖子,她自己也谨小慎微,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行,被做为能改造好的知识分子,回到了教师队伍,进不了县中学,就来到了这所中学,父亲就把他的宝贝闺女,交给季明英培养,他对季明英说:“这是俺的宝贝闺女,交给你培养了。”
季敏英是嗉儿的班主任,她确实是想把嗉儿培养成一个又红又专的人才,这不仅是朋友的重托,也是她作为一个老师的使命,得英才而育之,人生一大幸事也“杨昌济先生的这句名言,就是天下老师的心结,但是,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有这样的幸运,能得到像******。蔡和森这样的英才,季敏英也一样,虽然她当了二十年老师了,可以说就是桃李满天下,但是,她就是不满意,总觉得自己没遇到英才,成为她的得意门生,让她把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他,季明英就是带着这个心结又走上讲台的,她离开讲台四五年了,这四五年使她和多少英才失之交臂,她觉得“得英才而育之”的渴望是越来越强烈了,但是,现实和理想就是有很大的距离,季明英失望死了,她差不多就是心灰意冷,要放弃她的追求了,“这些学生真是太差劲了,还中学生呢?小学三年级的水平都没有!”她不敢大鸣大放,只是睡到被窝里对丈夫发牢骚:“你这教育局长,真该好好的抓抓质量”
倒是身为局长的丈夫想的开,劝她说:“想想能怨他们吗?他们已经两三年没有好好读书了,虽然是中学生,但水平就是停留在三四年级,甚至有的就是白痴,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知识的缺失都可以补上来,但人格的扭曲是很难矫正的,这些在广阔天地里狂疯乱跳的小野马,一下子被关在教室里学习,能习惯吗?慢慢来,凭你的本事,管好一个班,还是行的。”季老师,她真是被这群不服管教的学生气的够呛,但是,季老师,她确实有本事,她课讲得好,她就像一个高明的骑手,把这些野马慢慢地都驯服了,她教的班成了学校的模范班,成绩好,学风好,样样活动都在前面,在这一群模范中间,嗉儿就是模范中的模范,嗉儿是季老师最倚重的学习委员,是她的得力助手,当然也是她的得意门生了。
季老师她在教师会上夸父亲:“王老师的闺女真中,是我教过的学生里,天赋最好的。”
父亲说:“季敏英你是言过其实吧,俺这闺女是有点小聪明,但是她的天赋一般,您得给俺多用点心,争取把俺的闺女培养成又红又专的人才。”
乱云飞渡(八)()
奶奶说的老蔺徵祸害氺墅的故事也真叫人啼笑皆非。
老蔺徵的确是处于真心想帮朋友,他用一座院子的钱买半个院子,这事情有点不可思议,更不可相信,他肯定是别有用心,这一点儿他的老婆,我们就叫她蔺徵婆娘,蔺徵婆娘不赞成老蔺徵的做法,说他就是世上最大的傻瓜,还力逼着蔺徵爷要么,退掉院子拿回钱,要么买回一整座院子。蔺徵爷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哄老婆,也许是炫耀自己,也许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故弄玄虚。老蔺徵对老婆说:“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我真是傻瓜?我出大价钱不是图买院子,而是,图买风脉”蔺徵爷把小时候听母亲讲的故事,讲给老婆听,老婆说:“你想住氺墅,想沾氺墅的脉气,那你买下西边整座院子多好,你买下中院后面那半截儿,不端不正的有啥好?”老蔺徵说:“这你就不明白了,这水墅脉气最旺的就是中院,中间的那棵大树上住着一位书仙,氺墅中的孩子都读书好,就是书仙保佑的,我要中院的半截就够了,沾点氺墅的脉气,有书仙护佑,让儿子好好读书,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老婆说:“你说的玄乎死了?会有这事?”
老蔺徵说:“信神有神在,不信神不怪,既然人们都这样说,咱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如果没有,为什么金桂姨那么虔诚的烧香,为什么氺墅中的子弟都爱读书、会读书?不光男孩子会读书,女孩子读的也很好,因为这书仙就是个女的,就是天上文曲星座前的端砚侍女下凡,不托生到帝王将相家,而住在氺墅的大楸树上,为什么,氺墅人厚道呀,对她敬重呀,不说别的,就是中院门楣上的那块皇帝御赐的金匾“宅心仁厚”,就和一般的人家不同,咱住在这样的院子里,脸上也有光呀。”
老蔺徵这番糊弄老婆的话,还真应验了,不久大儿子就考上了大学,小儿子考上了中学,女儿学习成绩也很好,这女人就是这样,虚荣心极强,虽然老蔺徵告诉她,“这是天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可不能出去随便乱说,闹不好会惹祸事”,可是,这女人哪能守得住秘密呀,特别是蔺徵婆娘,根本就是个“门仡落放不住得得鸡”,那肚子就像个一马平川的大马路,根本放不住一点事情,儿子考上大学,邻里亲朋都来庆贺,自然阿谀奉承的话不少,这中间最多的话题就是,他家的老坟或者院子风脉好,蔺徵婆娘逮住机会,就是炫耀丈夫,炫耀丈夫就是炫耀自己,她得意洋洋的说:“俺家老蔺徵聪明,听了高人指点,用一座院子的钱买了氺墅半个院子,俺出大价钱买院子,可不是为了住人,而是想沾这院子的风脉,这院中的大树上住着书仙,这书仙保佑院中的子弟都爱读书,会读书,这神仙真是灵验,俺买下这院子才不到一年,俺孩子就考上大学了,给你们说,这神仙可真是好神仙。”
当时在场的就有我的亲二爷和亲二奶奶,他们在兰州做生意,和老蔺徵走的很近,有老蔺徵帮忙,生意做得很不错,老蔺徵和二爷不管咋说算是表兄弟,蔺徵婆娘和二奶奶就是表妯娌了,二人就是臭味相投,在一起共同话题很多,其中有一个话题,就是卖婆婆的赖,老蔺徵婆娘说婆婆是偏心眼,向的是弟媳妇,好庄儿好地儿好东西都给了弟媳妇,她是啥好处也没捞着,二奶奶则说,她的婆婆的心根本就长在腰窝里,不知道有多偏,啥好处都给了老大婆娘,蔺徵婆娘就为二奶奶打抱不平,说:“其他的就不必计较了,这宅院你可得上点心。”
二奶奶说:“宅院,我们家有规矩,老二住东院,老大住中院,俺是最小,住西院,后半截儿院子,是怜妹妹的,怜妹妹出嫁后,就不要了,我们两家一家一半,也算公平。”
谁知道蔺徵婆娘大叫一声说:“公平啥呀,你根本就是傻子,叫人家玩转了,这西院和中院能比吗?”
二奶奶说:“咋不能比,中院和西院一般长一般宽,房子也盖的差不多,老大还把一辆大马车给了俺,家具都是紧俺挑,还有老大婆娘说了,老人都在中院由她养老,不让俺管,虽然吧,俺这婆婆厉害,老挟持俺,但是,嫂子倒对俺不赖。”
蔺徵婆娘说:“啥不赖,你根本就是让人家当猴耍,你还自以为聪明,你给大婆娘提鞋人家都嫌你怠慢。”
女人的虚荣心就是嘴不饶人,蔺徵婆娘竟敢说二奶是傻子,还说给大婆娘提鞋都不行,二奶奶可就恼了说:“你也太抬举大婆娘了,她跟俺比差得远了,要嘴没嘴,要力气没力气,软的像块软绵糖,你把她捏成什么就是什么,俺可不像她,俺这是嘴尖舌利,家中的人,谁敢惹恼俺,俺把它闹个天翻地覆。”
蔺徵婆娘说:“这一次,你一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你还自以为聪明,看不起大婆娘,不错,人家就是闷嘴葫芦,没有你会说,但是,人家心里做事,人家看的是长远,人家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沾沾自喜,还大婆娘对你不赖,她如果真的对你好,就应该你住中院,他住西院。”
二奶奶说:“徵嫂子,我也影影绰绰听村里人说,俺这院子有说事,你知道?”
蔺徵婆娘说:“你知道你徵哥为啥不要西院整座院子,而要中院半座院子吗?你以为你徵哥是真傻呀?他可是精的和兔子一样,这西院根本不属于氺墅,是以后并上去的,这三座院子,风脉最旺的是中院,其次就是东院,你婆婆老烧香,你知道她敬的是啥神仙?”
二奶奶说:“我才不管她敬啥神仙?反正我二人就是翻脸的门神不照面,她不爱见我,我也讨厌她,还想让我养她的老?甭想喝我一口水。”
蔺徵婆娘说:“你这叫胡说八道,你就是心里这样想,也不能说出来,你婆婆敬的是书仙,就住在你家中院的大楸树上,保佑你家孩子会读书,这是你婆婆年轻时一位算卦先生告诉她的,你就不想着让你的儿孙沾点神仙的光,好好读书,考个功名,你也跟着享福?”
二奶奶说:“咋不想,夜里做梦都想,徵嫂子你这样说,我明白了,徵哥不要西院买下中院,就是想沾点中院的风脉,怪不得你的儿子学习那么好,能考上大学,我这就回去给你兄弟说这事,俺这家得重新分。”
二奶奶把这件事告诉二爷说:“这家分的不公,得重新分。”
二爷奶是个实诚人,对老婆是言听计从,但是,他也觉得老婆有点过分,说:“你有点不识足,宅院咱和哥哥分的一样,老人咱不养,都是在中院住,亲戚朋友都是中院招呼,家具物件都紧咱挑,还要怎么公平?你说说?”
二奶奶说:“咱住中院,你哥住西院,就公平了。”
二爷说:“这中院和西院一般大,谁住中院,谁住西院,还不是一样?”
二奶奶说:“要不为啥说你是老实撅儿呢,你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中院和西院能一样吗?中院的风脉好,院中的大树上住着神仙,你娘老敬神,敬的是什么神?就是书仙,保佑子孙会读书,你难道不想让咱的子孙会读书,升中学,上大学,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吗?”
“功成名就,光宗耀祖,谁都想,你是听谁说的,中院的风脉好,树上住着神仙?”
二奶奶说:“徵嫂子说的,你知道徵哥为啥不要西院的整座院子,只要中院的半截吗?他就是听了高人指点,想沾中院的脉气,人家买下中院半截院子,就应验了,大儿子考上了大学,小儿子考上了中学,还有你看看,你们弟兄三个,大哥住中院,二哥住东院,他俩是不是都比你上学好,还有为啥你的侄子、侄女那么有才?,就是中院的脉气呀,你不想让你的孩子学习好?将来考上大学,你脸上有了光,祖宗也跟着显摆?”
二爷仔细想想还真是这回事,说:“可是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二奶奶说:“怎么说不出口?这关乎子孙后代的事情,就得争取,你先去给娘说,咱家的事情,就是她一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