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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泉宫中有一处温泉,嬴政常在泉中沐浴解乏。
赵高应是,招呼车辇过来,却不想嬴政径直越过车辇,向前行去。
此处距高泉宫甚远,步行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嬴政怀里又抱着人,也不知吃不吃得消。
可赵高也不敢上前去劝,只得命车辇跟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
静默的走了许久,九生终于从嬴政怀里抬起头来。
抬眼去瞧嬴政,只能看到他刀削般的侧脸,线条坚毅而硬朗,颊边已起了细细一层薄汗,在骄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九生挣扎了一下,低声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嬴政却将他抱得更紧,道:“乖乖的。”
闻言,九生的身子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他已对“乖乖的”三个字有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嬴政心中一黯,转而说道:“听话。”
九生合了合眼,压下心中的异样,低低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未几,到了高泉宫,嬴政屏退左右,只剩了他和九生两人。
放下九生,嬴政自己动手除去衣袍,露出精壮挺拔的身体,又来脱九生的衣服。
虽已做过比这更加亲密的事情,如此赤…裸相对,九生还是有些窘迫,不禁握住嬴政的手,道:“你先下……下水去吧,我自己来。”
嬴政却不动,道:“寡人喜欢帮你脱。”
无法,九生只得缓缓松开手,任嬴政慢条斯理的解他的衣袍。
束带,外袍,衬袍,里衣,一件件散落在地。
嬴政略带薄茧的大手在他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摩挲,引得九生一阵颤栗。
嬴政戏谑一笑,道:“寡人喜欢看你一点一点裸…露出来的样子,仿似在看一朵娇美的花缓缓绽放,露出当中娇嫩的花蕊。寡人更喜欢你在掌中颤抖战栗的模样,在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你所有的模样,寡人都喜欢。”
九生只想送他两个字:无耻。
可他不敢。
九生更恨自己敏感的身体,只要嬴政轻轻一碰,便酥麻难耐。
这是潜藏在他体内深处的鲛人本性,被嬴政轻易便挖掘出来,无论九生怎么努力都抑制不住。
嬴政瞧着他白皙的身体因为害羞整个变成了粉色,甚是冶艳,欲…火重又熊熊燃起。
他极力忍下来,牵住九生的手,沿着石阶向温泉中走去。
虽说是温泉,却更似湖,水面甚为广阔,其上轻烟笼罩,意境朦胧。
泉边有假山乱石,其中花木丛生,香气氤氲至鼻端,相当怡人。
温泉正中,建有一方石台,比水面略高一点儿,台上放了许多鲜果美酒。
泉底是修砌得异常平整光滑的石面,行走其上,说不出的熨帖。
九生缓缓将自己浸在水里,舒服的闭上眼,长出一口气。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已经许久没有浸过水了。
虽然期间绿枝也帮他擦过身,却都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嬴政看着他,问道:“舒服吗?”
“舒服。”九生一直紧绷着的心神在蒸腾的热气里蓦然松懈下来,回望嬴政,怯声道:“我可以常来吗?”
嬴政捻起粘在九生脸上的一缕湿发,道:“嗯。”
九生道:“就算你不在,我也可以来吗?”
嬴政道:“当然。”
九生在心里欢呼一声,纵身扎进水里,像条白色的大鱼般向远处游去。
嬴政看他游了半晌,忽地也起了玩兴,游着朝九生追去。
九生远远瞧见嬴政朝自己游过来,心中嗤道:想追上我?哼,下辈子吧。
他便故意放慢游速,待嬴政离得近了,再猛地游走,将嬴政甩得远远的。
嬴政自然明了九生是故意耍弄他,但却不着恼,只觉得有趣,仍是忽远忽近的追着九生游走。
九生耍了嬴政几次,便有些意兴阑珊。
回头看去,身后却忽然没了嬴政的身影。
“嬴政……”九生唤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该不会是淹死了吧?
九生慌忙往回游去,潜到水下四处搜索。
游到水中那处石台时,忽见一个身影从石台后冲出,径直朝他扑来。
九生没有防备,登时便撞进了一副健壮的胸膛里。
嬴政圈着九生的腰浮出水面,甩掉脸上的水珠,道:“抓到你了。”
九生看着嬴政近在咫尺的脸,怔愣道:“我还以为……”
九生没有说下去,嬴政接道:“以为什么?以为寡人溺水了么?”
九生垂眸不语。
嬴政默了片刻,直视着九生,道:“你在担心寡人?”
“我没有!”九生矢口否认,道:“我……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会被当成杀人凶手。”
嬴政凝视着他,蓦地低头封住了九生被热气蒸得愈发莹润的双唇。
第97章 霸道帝王爱上我…14()
自打在高泉宫的温泉中要了九生一回之后,嬴政便上了瘾。
水里的九生和床上的九生不一样,更美,更媚,更催情,更**。
每隔几天,嬴政便要带九生来高泉宫泡一次温泉,当然,还要顺带做些别的。
后来,嬴政便干脆把九生的寝宫从羽阳宫迁到了高泉宫。
嬴政白日在曲台宫处理政务,夜里便留宿高泉宫,再没临幸过旁人。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九生变得越来越嗜睡,食欲也愈发不振。
服侍他的婢女绿枝只以为是寻常的春困罢了,便没放在心上。
及至一日晚膳时,九生忽地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呕吐起来,绿枝才彻底慌了神,急忙去请了太医来瞧。
太医询问了一番症状,便为九生切脉。
切了半晌,只见太医的脸色乍青又白,看着九生的眼神直如看怪物一般,却又不发一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绿枝急道:“太医,公子到底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太医哆哆嗦嗦地收了手,嗫喏半晌,道:“此事我也拿不定主意,还需其他太医再来诊视一番,商议过后才能有定论。”
闻言,绿枝几乎要哭出来了。
连太医都拿不定主意,公子定是生了什么重病,若是被大王知道了,定会治她伺候不周之罪。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此时,嬴政从外间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九生身边,见有太医在,便道:“怎么,哪里不舒服?”
九生摇了摇头,道:“只是晚膳时觉得肠胃不适,吐了一回,太医诊视一番,却也没说是什么病症。”
嬴政转向太医,道:“是何病症?”
太医立时跪伏于地,颤声道:“回禀大王,公子脉象奇特,实在匪夷所思,臣不敢妄言。”
嬴政立即道:“赵高,去把当值的太医及太医令都给寡人叫来。”
赵高领命而去。
嬴政细细去看九生,见他面色白皙莹润,实在不像有恙在身的样子。
难道是近来把他折腾得太狠了么?看来以后要节制些,不能再索求无度了。
赵高很快便带着太医令及数名太医赶到高泉宫。
嬴政免了他们的礼,着他们速来替九生诊治。
每位太医替九生切完脉,表情均与第一位太医殊无二致。
数位太医轮流诊治过后,太医令道:“恳请大王容臣等到外间商议片刻,再行回禀。”
嬴政点头准了,众太医有序退出。
嬴政有些心慌。
太医们谨慎如斯,实在不同寻常。
他伸手去握住九生的手,十指相扣。
九生抬眼看他,见他面色沉肃,眉间皱起细纹,薄唇紧抿,就连呼吸声都比平日里重了不少。
九生心中微动,嘴唇张了张,却还是偏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未几,太医令独自归来。
“启禀大王,经过臣等商议,有了定论。”太医令顿了顿,道:“臣等认为,公子并非抱恙,而是……而是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嬴政静默半晌,道:“寡人方才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太医令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壮着胆子再次说道:“回禀大王,臣等初时也难以置信,可公子脉来流利;如盘走珠,确是喜脉无误。大王神武,竟能让男子受孕,实乃开天辟地第一人也!”
满室婢女宦官尽皆跪伏于地,山呼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嬴政既难以置信,又喜出望外,一把将九生搂进怀里,极力压抑着心中狂喜,道:“你竟怀了寡人的孩子,这实在……实在是教人难以置信,但寡人心中是欢喜的。这或许便是上天的旨意,为了教寡人知道,寡人便是这天下的霸主,世间万物都将臣服在寡人脚下!”
九生耳中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嬴政在说些什么。
他竟然怀孕了!怀了嬴政的孩子!
当了几年的人,他竟忘了自己原本是个鲛人。
是啊,他是鲛人,又与嬴政做了那样的事情,受孕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可是,他却不愿孕育嬴政的孩子。
嬴政在他心中,是恶魔般的存在,令他害怕,畏惧,憎恨,却又无法逃脱。
如今,他却怀了恶魔的孩子。
这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一如他自己,就算来到了这世上,等待他的也只是无尽的苦楚折磨。
更何况,他甚至不能确定孩子生出来会是普通人还是鲛人。若是鲛人,定会被当成妖怪杀死吧?
不行,他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他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他也不想因为孩子,和嬴政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啊,他孕育的第一个孩子,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九生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心痛如绞,泪如雨下。
对不起,刚得知你的存在,我就谋划着要杀死你,对不起……
嬴政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欲要察看,却被九生死死搂着。
“怎么了?”嬴政轻抚九生的后背,劝慰道:“吓坏了吧?乖,别怕,有寡人在你身边。寡人是真命天子,定能保你无虞。”
九生越哭越难以自抑,泪水打湿了嬴政的衣袍。
嬴政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待室内只剩了他和九生两个人,便用此生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好了,别哭了,当心动了胎气。待你生下孩子,寡人便封你为美人,赏金千斤,食邑万家,不管你想要什么,寡人都依你,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寡人也会命人摘下来捧到你面前。”
九生脑海中刹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松开嬴政,直起身来,哽咽道:“真的?我想要什么,你都依我?”
嬴政抬手为他拭泪,道:“自然是真的。”
九生道:“那,我要你放了荆轲,可以吗?”
嬴政为他拭泪的手顿时僵住,脸色也冷了下来。
“你当真便如此迫不及待吗?”嬴政收回手,眸中的喜色刹那散尽,“你就不能让寡人的喜悦多持续哪怕一刻吗?你就非要在这样的时刻煞尽风景吗?你到底……到底……”
嬴政到底没有说下去,拂袖便走,走了几步,却又驻足,头也没回,冷声道:“看在孩子的份上,寡人姑且原谅你这一回。寡人希望你能铭记,你是寡人的人,也即将是寡人孩子的母亲,寡人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其他男人的名字。”
说罢,嬴政头也不回的走了。
九生望着嬴政离开的方向,眼中的泪无声滑下。
为什么?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已,他为什么不肯答应?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出荆轲?才能离开嬴政,离开秦宫?
九生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
他太压抑了,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如今,又怀了嬴政的孩子,还要谋划着怎么扼杀这个孩子,这是最令九生痛苦的。
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压得九生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他只想简单快乐的过一生罢了,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尔虞我诈,都不是他擅长的,更不是他所乐见的。
可是,时光不能倒流。
不管处境多么艰难,总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收拾起眼泪,整理好心绪,九生开始思考起如何解决迫在眉睫的难题:怎么不留痕迹的扼杀腹中胎儿。
九生躺下来,睁眼到子时,心中终于有了计较。
正准备睡下,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嬴政不在身边。
九生唤道:“绿枝!”
绿枝应声进来,道:“公子有何吩咐?”
九生道:“嬴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