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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微微笑道:“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没有我,你怎么能与百里屠苏重逢,相知,相爱?只可惜,百里屠苏马上就要死了,就算我不杀他,他体内的焚寂煞气也会将他撕成碎片,散作荒魂,消失于天地之间。到时候,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死去,也让你尝尝那种至爱之人离你而去的痛苦滋味。”
百里屠苏横剑指向欧阳少恭,冷声道:“在那之前,我先杀了你!”
说罢,百里屠苏催动体内煞气,直逼欧阳少恭而去,尹千觞随即冲上前去。
三人争斗间飞出大殿,风晴雪等人便趁机解除千离身周的封印,再一齐奔出殿外。
只见蓬莱废墟之上,风云变色,裂石飞沙。
千离等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助百里屠苏一臂之力。
但欧阳少恭的力量实在已经强大到了恐怖的程度,集数人之力却依旧难以招架。
无奈之下,百里屠苏幻化出自己的星蕴重明鸟与欧阳少恭决一死战,欧阳少恭不甘示弱,亦化作重明鸟与之相抗。
两只通身火红的重明鸟在蓬莱上空殊死搏斗,火光冲天,令人不敢逼视。
但是,两个人依旧难分高下。
片刻之后,两人变回人身,从高空跌落,俱已受了重伤。
虽已不支,两人却仍不放弃,百里屠苏祭出焚寂,欧阳少恭祭出九霄环佩琴,灵霄剑吟,七弦琴鸣,震耳欲聋。
电光石火间,巽芳从天而降,以自身法力将两人弹开。
千离冲上前去欲扶百里屠苏,不料却被百里屠苏厉声喝退:“不要碰我!”
千离一怔,愣在原地,风晴雪连忙上前,扶住百里屠苏摇摇欲坠的身体。
另一边,欧阳少恭倒在巽芳怀里,先是惊喜,再是怀疑,最后被悔恨吞噬。
他竟不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巽芳,原来一直隐姓埋名陪在他身边。
好在,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这一刻,他们终于能够彼此相拥。
欧阳少恭油尽灯枯,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死在了巽芳的怀里,巽芳亦因为雪颜丹毒发而亡。
他们的身周蓦地燃起熊熊烈火,转眼之间便将他们吞噬。
玉横失去欧阳少恭的法力支撑,掉落在地,蓬莱立即开始坍塌。
百里屠苏拼尽最后一点法力,御起焚寂将风晴雪等人送出蓬莱。
百里屠苏又取出悭臾赠予的那片龙鳞,唤来悭臾,载着他和千离离开。
百里屠苏躺在悭臾背上,气息奄奄,千离便跪坐在他身侧,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我真想再抱一抱你。”百里屠苏虚弱道:“可是,我不能”
眼泪倏然滑下,千离脸上却漾起一个灿烂的笑来,“师兄,我好想你。”
百里屠苏弯了弯唇角,道:“我也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千离悲痛欲绝。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百里屠苏死去,那他活着也就没了意义。
眼看百里屠苏越来越虚弱,千离再也顾不得其他,俯身扑到百里屠苏身上,死死抱住了他。
百里屠苏大惊,失声喊道:“不要!千离!不要!”
可是,为时已晚。
百里屠苏体内磅礴的煞气迅速被吸进千离体内,而与此同时,那些被欧阳少恭刻意抹去的童年记忆也在煞气的激发之下纷纷复苏。
乌蒙灵谷,宴蜚,韩云溪,以及那场屠杀,像潮水般涌进了千离的脑海里。
原来,那个梦是真的。
梦里的情景,便是宴蜚和韩云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也是千离和百里屠苏一开始便种下的缘分。
煞气依旧源源不断的灌进千离体内。
百里屠苏想要推开他,但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抵抗煞气强有力的吸附。
煞气将他们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百里屠苏泪流满面,终是伸出手,回抱住了怀中的千离,哽声唤道:“宴蜚。”
千离便也像小时候那般唤他:“云溪。”
千离知道,当煞气全部吸到自己体内的那一刻,便是他魂飞魄散之时。
这将是他们此生最后一个拥抱,千离用尽全身力气抱着百里屠苏,恨不得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嵌进他的灵魂里。
“带我回乌蒙灵谷,好不好?”千离道:“我想看看我们摸鱼的那条小溪,还有我们掏鸟的那片密林”
“好。”百里屠苏答道:“我们便在乌蒙灵谷住下来,只有我们两个,谁都不能再打扰我们。”
千离笑起来,道:“只是想一想,便觉得那一定是比神仙还要快活的日子。”
百里屠苏道:“只要我们在一起,便是快活的。”
千离伸出手,勾住百里屠苏的小指,道:“云溪,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百里屠苏亦勾住他的小指,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千离道:“我说过,你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即使我死了,我的魂魄也会跟随着你。我会化在风里,只要你听到风的声音,那便是我在同你说话,那时你便笑一笑,我便知道你听见了。”
百里屠苏哽咽道:“好。”
千离已经感觉不到煞气的流动。
这意味着,他的生命也已走到了尽头。
千离松开百里屠苏,凝望着他的脸,笑道:“师兄,屠苏,云溪,若有来生,还愿与你想见。”
说罢,千离闭上眼,倾身吻上百里屠苏的唇。
这个吻终究没能落在百里屠苏的唇上。
悭臾的背上只剩了百里屠苏一人。
百里屠苏闭着眼,泣不成声。
***
忘川河边,奈何桥头,居魂楼里。
司徒鸩坐在越寻楼对面,道:“你不是说等这次回来有要紧话要同我说吗?说吧,我听着呢。”
越寻楼回望着他,默了片刻,道:“司徒鸩,我心悦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司徒鸩怀疑自己听错了,以越寻楼的性子,断然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不待司徒鸩发问,越寻楼径自说道:“你没有听错,我在向你表明心迹。事实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便已经喜欢上你。可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你,只能跟着你在人世里穿梭,以不同的身份与你相遇。杨康,杨过,嬴政,霍去病,百里屠苏这些都是我。虽然并不是每一世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所有的情爱与时光却都是令人无比怀念的。司徒鸩,从今往后,我不愿再用别人的名字与你在一起,我要以越寻楼的身份与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司徒鸩被这猝不及防的真情告白弄懵了。
他全然不知越寻楼竟暗戳戳的惦记了自己这么多年。
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清心寡欲的模样,原来都是虚张声势。
但回过神来以后,司徒鸩心里是欢喜的。
其实,他也早已对越寻楼存了心思,但越寻楼对他忽冷忽热,让他看不透,他只能将这份心思悄悄压了下来。
如今,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恰恰也喜欢着自己,怎能教司徒鸩不由衷欢喜?
但越寻楼吊了他这么多年,实在可恶至极,司徒鸩决定捉弄捉弄他。
于是,司徒鸩摆出一副万分遗憾的表情,道:“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一瞬间,越寻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半晌,才道:“是谁?”
恰在此时,登徒迦陵推门进来,热情招呼道:“越兄,司徒兄,好久不见!”
“就是他。”司徒鸩走到登徒迦陵身边,握住他的手,故作深情道:“迦陵,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呀。”
“啊?”登徒迦陵觑了越寻楼一眼,见他面色十分难看,不由有些惴惴,道:“那个,我也挺想你们的。”
司徒鸩又道:“我同寻楼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他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
登徒迦陵诧道:“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司徒鸩嗔了他一眼,道:“哎呀,你就别害羞了,寻楼不会取笑我们的。”
越寻楼看着登徒迦陵,道:“登徒迦陵,司徒鸩所言可属实吗?”
登徒迦陵瞬间便明白了,这俩人是打情骂俏呢。
他急忙把手从司徒鸩手里抽出来,一边后退一边道:“这里面没我什么事,可别把我扯进来。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去找黑白无常喝酒了。”
说罢,便脚下生风的跑走了。
越寻楼一步一步靠近司徒鸩,俊眼微眯,道:“耍我?”
司徒鸩嘿嘿一笑,转身欲逃,却被越寻楼一手扯进了怀里,牢牢禁锢住。
“既然敢耍我,就得付出代价。”
说罢,越寻楼低头便封住了司徒鸩的双唇。
1。楔子()
《'综'我有拆cp的特殊技巧》
晋江文学城
蝴蝶法师,2016/03/08
***
司徒鸩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踏上这条黄泉路了。
恍然数百年,路边的彼岸花却依旧开得如火如荼。从他第一次走过黄泉路到现在,司徒鸩还没见过它衰败的样子。黄泉路上,忘川河边,奈何桥头,懔然盛放。
在彼岸花陌生而熟悉的异香牵引下,此生的过往种种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屠戮,利用,爱恋,背叛,纠缠,殒命……这一生,颇为跌宕起伏。
回忆戛然而止,路也到了尽头。
司徒鸩抬头,就看到一座高楼,傲然耸立,看不到尽头。
这便是居魂楼了。
居魂楼临河而立,与冥府隔河相望。
楼高百尺,楼中有屋万间,屋中住着荒魂无数。
司徒鸩便是这无数荒魂中的一个。
每在人世走完一遭,司徒鸩便要在这居魂楼里住上几天。
他不知道自己最开始是怎么住进来的,只记得第一次在幽冥醒来时,便已躺在这居魂楼第九层的房间里。
后来,他向住在隔壁房间的越寻楼打听,才知道只有在世时有大功德者才有资格入住居魂楼。偏偏,司徒鸩却将自己的第一世忘了个一干二净,更别提有什么大功德了,就连他的名字还是贿赂了黑无常辗转打听来的。
正自思忖着,眼前忽然现出一片亭台楼阁来,朱栏玉砌,画栋雕梁,丝毫没有阴曹该有的阴森鬼气,倒有几分人世的繁华似锦。
这些楼阁的主人,便是孟影,亦即世人口中的孟婆。
世人皆以为孟婆是一个八十老妪,身材佝偻,样貌枯槁,殊不知,她却是一名妙龄少女,秀发如瀑,身材窈窕,容色倾城,不知迷倒了多少登徒浪鬼,久久徘徊在忘川河边,不愿转生离去。
司徒鸩信步前行,在楼阁间穿梭,不时遇到些旧相识,便闲聊上几句。
走到忘川亭,正遇上兀自对饮的黑白无常二人。
黑无常见是他,便举杯相邀,笑道:“知你是个熟门熟路的,没我二人的接引也不会有什么差cuo,便趁机偷了个闲。司徒兄,快来与我们共饮几杯。”
司徒鸩正觉得口渴,走过去坐下,接了黑无常递过来的酒杯,仰头喝下,才道:“当心我找阎王大人告你们的黑状。”
二人哈哈一笑,白无常道:“司徒兄这一遭走的可还顺遂吗?”
司徒鸩道:“虽算不上顺遂,倒也有趣的很。”
白无常点头道:“那也算不虚此行了。”
小酌几杯,司徒鸩便告了辞,往居魂楼去了。
也不知越寻楼那厮在不在,几十年不见,倒有几分惦念。
刚进了楼,便听到袅袅琴音飘荡过来。
司徒鸩心下微喜,不禁加快了步伐。到得第九层,推开越寻楼的房门,便见他临窗而坐,正在弹着他那把不知道名字的古琴。
琴声戛然而止,越寻楼抬起头,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的口气也是淡淡的,“回来了。”
司徒鸩素知他无喜无悲的性子,径自搬了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来,笑嘻嘻道:“嗯,我回来了。”
越寻楼从旁斟了杯茶递给他,“这回是个短命的。”
“是啊。”司徒鸩接过茶杯,啜饮一口,温度适中,仿佛越寻楼早算准了时辰,沏好了茶等着他呢。
司徒鸩放下茶杯,接着说道:“这回投生成了个小皇子,没什么本事,被别人撺掇着抢皇位,又遭兄长利用。最后兄长登了基,小皇子自然就被圈禁了。又苟活了几年,便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了。”
说完,他望着越寻楼,问道:“你呢?这一回可有意思?”
越寻楼摇摇头,“还不如在这居魂楼呆着有趣。”
司徒鸩不以为然道:“我倒是很喜欢常到那尘世里走一走,若是能碰上一个人,经历一场爱恨,不知比这居魂楼里寡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