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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侯传-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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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泽雨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按照这个推理,项链持有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想陷害万国侯,为什么会拙劣到在叶颖君跳楼后才放名片?”

    “我也想不通,所以,我倾向于第一个推理。”老方说道,“第二个推理成立的前提是,有人不仅憎恨万国侯,还有陷害他的能耐。”

    南泽雨立刻想到了高木公望,但接着就否定了这个猜测。高木公望看起来更像一个眼高于顶、夸夸其谈的浮华贵公子,不会做这种精于算计的事情。更何况,高木公望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万国侯不可能在魔都生活得如此逍遥。

    “项链的事情,先不要追查了。”南泽雨考虑了一会儿后,字斟句酌地说,“去查查那个长得像k1一样的家伙。”

    “可是”老方一听就急了。

    南泽雨挥了挥手,示意他安静,“k1应该是万国侯的心腹,你如果没有非常充分的证据,是很难当着万国侯的面带走k1的。”

    “我懂了!”老方恍然大悟,“不在场证明!只要k1没有不在场证明就可以了吧?至少我可以请他来问话,配合警方工作嘛。”

    南泽雨笑了笑,老方那种天真和愚勇的劲头不知怎地让他觉得有点可爱。“项链的事情,老钱也查到了一点儿端倪,因为我之前就交给他查了,所以,你就不用在项链上花太大力气了,你俩有空可以交流一下。”

    “这样啊。”老方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我还以为您不打算查项链了,原来是让老钱去查了。”他憨厚地笑了笑,“您也不早点告诉我”

    南泽雨又喝了一口水,他现在镇定多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还好,不辛苦。”老方咧嘴一笑,“案子拖了这么久,我还怕您批评我呢。”

    “是拖了很久,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吧。”南泽雨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老方说话,“还好,现在有眉目了。”

    “对了,南厅长,那个离职员工说的霓虹国人,我要不要也查一下?”老方握紧了拳头,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南泽雨想了想,“先不用,牵扯到外国人的地方,你可以在材料里列出来,回头我想想办法,看怎么查比较好。”

    “好的,都听您的。”

    送走老方之后,南泽雨走到了窗边。他盯着窗台上的多肉植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几分钟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陶白荷的电话,“你在哪儿潇洒呢?又在逛街啊?买过冬的衣服?”

    忽然间,他扬起了嘴角,“不用折腾了,我陪你一起去,我们在纽约买。”

    挂掉电话后,南泽雨看着窗户发了一会儿呆。他无聊地朝玻璃哈了一口气,看玻璃变得模糊起来,他又伸出手指漫无目的地划了划。手指划过之处立刻变得清晰了,玻璃上出现了一幅镜花水月的图画。

    “我と来て撸Г伽溆Hない雀(和我一起来游戏吧,没有母亲的雀儿。)”南泽雨低声背诵了一句小林一茶的俳句。

第二百二十九章 海天之间() 
2月1日是农历传统的小年,又恰好是个周一。清晨六点,香港浅水湾的游人寥寥无几,比起日出后的繁华景象,显得清幽多了。

    月漱落穿着颜色浅淡的碧蓝旗袍,光脚走在海滩上。早上的温度很低,只有10摄氏度,但她却像是感受不到冷一样,慢悠悠地走着。

    走在她身边的是一身休闲打扮的姜汝砺,其手里拎着一双高跟鞋。在这段时间里,姜汝砺有很多机会陪在月漱落的身边,这让他十分高兴。比如,这次来香港,月漱落只叫了他和k1,他不禁有些得意:k1是侯爷最倚重的人,而他,大概在月漱落心中也有着不一样的分量吧。不然,皇冠里那么多人,何以偏偏叫上了他?

    姜汝砺还在窃喜,月漱落的一个问题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姜医生,你喜欢大海吗?”

    “还行。”姜汝砺老老实实地说,“我会游泳,但一般想不起来主动去海边玩。”

    “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有大海吗?”月漱落好奇地看着他。

    姜汝砺犹豫了一下,说:“只有江,海离我们还有段距离。虽然我们那儿的人都晒得挺黑的,看起来像是海边长大的一样。”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隐瞒什么?”月漱落轻声地笑了起来,“姜医生,是不是有些话,侯爷交代过不许告诉我?”

    “没有!没有!”姜汝砺慌忙解释道,“月总管,你别想太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小时候家境很不好,所以不太愿意提到以前的事情。”

    “原来如此。”月漱落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她那又大又圆的眼睛让姜汝砺想起了海面上的明媚月光。

    “月总管,我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要来香港啊?”姜汝砺看着远处海滩坡地上鳞次栉比的别墅,问道,“虽然我也很高兴出来玩,但不知道原因,总觉得有点不安。”

    月漱落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我说我想念大海了,你信吗?”

    “信。”姜汝砺毫不迟疑地说,“你说的我都信。”

    月漱落吃惊地看着姜汝砺,接着扑哧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呆子。”她的眉眼带着娇柔的媚气,却又不失纯真,姜汝砺不觉看呆了。

    “你看什么呢?”月漱落伸出手,在他面前一晃,“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每次看到你,都有新的感受。”姜汝砺老老实实地说,“每一次都像刚认识你。”

    “这算什么?”月漱落笑着说,“撩妹吗?”

    姜汝砺鼓足勇气问道:“我可以吗?”

    月漱落瞟了他一眼,“你敢吗?”

    姜汝砺设想过千万种回答,唯独没想过月漱落会这样坦然,他有些狼狈地说:“月总管,我不知道你对‘敢’的定义是什么。”

    月漱落抿嘴一笑,“你看那里。”她伸手一指东边。借着微弱的光亮,能隐隐看出那里是香港拯溺总会的建筑。古色古香的红瓦翠盖和飞檐斗拱的设计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庙宇,而非水上救生组织。

    “啊,我好像记得,那是拯溺总会?”姜汝砺愣愣地说。

    “是的。”月漱落轻声说道,“那里面都是勇敢的人,为了拯救不幸溺水的生命,不惜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姜汝砺有些失落,“你觉得我不够勇敢。”

    月漱落微微一笑,“你会为你心爱的人做什么?”

    海风飒飒地吹过,姜汝砺不知道心里是是什么滋味。他和“女神”在海滩上漫步,但他却好像离“女神”的心越来越远。“她需要什么,我就奉献什么。”他盯着月漱落,说道,“只要我有的,什么都可以。这算不算勇敢?”

    月漱落轻轻踢了一脚柔软的沙子,“你还记得去年6月,在梅奔中心,我们出电梯前,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姜汝砺愣了一下,他努力地回想了一阵,“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月漱落笑而不语。她转过头去,欣赏起了清澈见底的海水。此时太阳初升,洒落无数霓霞。海水在阳光的爱抚下,泛着动人心弦的清波。风摇晃着、撞击着海面,震碎了水晶一样的波涛,落下无数雪白的浮沫。

    海天无际,亘古不变。天海之间,有无数的故事在上演,而最终,它们都将演绎出让人唏嘘或者心碎的结局。

    月漱落走累了。她整理了一下旗袍的下摆,然后就地坐了下来。

    姜汝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幼年时看见过海,它是蓝的。我年轻时见过花,她是红的。”月漱落轻声说道,“如今,一个陌生人坐在我的身旁,他没有颜色。”

    姜汝砺飞快地思考着,他拿不准月漱落是什么意思。

    “是伊迪特索德格朗的诗。”月漱落淡淡地说,“不用紧张,你以为我在给你出考题,是吗?”

    “没有!”姜汝砺慌忙说道,“我很少读人文方面的书,正在欣赏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海,我就想到侯爷。”月漱落说道,“虽然我在认识侯爷之前,就很喜欢大海了。”

    “是因为侯爷像大海一样,让你捉摸不透吧。”姜汝砺自嘲地笑了笑,“不像我这么笨,什么心思都被你看穿。”

    月漱落轻轻摇了摇头,“你们没有可比性,我也没有比较的意思。”她抓起一捧沙子,然后慢慢张开手指,看细柔的沙子从指缝间溜走。“我只是觉得,侯爷吃了很多苦,他就像大海一样,包容了许多我们看不见的脏东西。”她仰起头,“如果将人比作水体,我想,很少有人当得起‘大海’。因为绝大多数人只能承担有限的爱恨,超过一个度,就会崩溃。而侯爷不一样。”

    “是因为他看起来无欲无求,没有爱也没有恨吗?”姜汝砺忍不住问道。

    “你错了。”月漱落笑了起来,“侯爷一定曾经深深地爱过,所以现在才会这样激烈地恨着。只是因为他的爱恨都太强烈了,所以看起来反而像是无欲无求。”

    姜汝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有听懂。

    “你认识侯爷这么多年,难道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吗?”月漱落眨着眼睛问道。

    “察觉到什么?”

    “侯爷是一个内心充满仇恨的人,他策划的大多数行动,应该都跟复仇有关。”月漱落耐心地解释道,“尽管我不知道他憎恨的对象是谁,但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侯爷小的时候,应该还没有遭遇这些事情。”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有时他的眼睛里会有一种奇异的东西,就像是在回忆”月漱落斟酌着词句,“像是在回忆某种幸福甜蜜的东西。虽然这种回忆转瞬即逝。”

    姜汝砺的心里有些酸楚,他起了个大早,结果却要听月漱落对他讲述另外一个男人。但他没有抗议,只是默默地倾听着。

    “或许,正因为他曾经有过幸福的生活,所以才会这样愤怒吧。”月漱落叹了一口气,“可怜的人。”

    “你怎么知道侯爷以前很幸福?说不定,侯爷生下来就过着你我都不知道的生活,那种生活里充满了复仇的悲哀,也是很有可能的。”姜汝砺有些不服气地说。

    “因为。”月漱落的眼睛里蕴含着一丝让姜汝砺看不懂的情绪,“侯爷和我不一样。”

    姜汝砺惊奇地看着她。月漱落从来没有这样袒露过自己的心声,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说:“你以前很苦吗?”

    “你想不想游泳?”月漱落却答非所问。

    “啊?”姜汝砺慌慌张张地说,“我没穿泳衣。”

    “这很重要吗?”月漱落微笑着说,“我也没穿。”

    姜汝砺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里没有人,只有我和你。”月漱落站了起来。她平静地说,“我不避讳你,你会避讳我吗?”说完,她竟然真的开始解衣扣了。

    姜汝砺大窘,连忙转过头去。

    几滴雨水落在姜汝砺的肩头,他忍不住说道:“真的要游泳吗?好像下雨了。”

    “有人说,雨水是天使的眼泪,它落下来,只是为了洗清这世间的罪恶。”月漱落似乎语带讥讽,“雨水最终会融入大海,就像我们一定会融入人群。”

    姜汝砺没有接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月漱落有很重的心事,而且跟万国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几分钟后,他慢慢地回过头来,只见海滩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件旗袍和一套内衣。

    月漱落早已游进了海里。

    远远看去,她就像是一尾迷梦之中的美人鱼,在靛蓝色的海洋中自由嬉戏。温柔的海浪拥抱着她,骄傲的海鸟追逐着她,灿烂的阳光亲吻着她,而她,却只顾着向前冲刺,不曾有片刻的停留。

    与此同时,在瑞士的苏黎世机场,正是晚上十二点。

    z2和e1推着行李,万国侯则正和贝雅特丽齐以及皮耶特罗交谈。皮耶特罗坚持要送万国侯,他陪着万国侯从威尼斯来到了苏黎世,但仍旧是依依不舍。

    “我也希望能去魔都,和他们一起。”皮耶特罗打着手势,指着法布里奇奥等人。

    “我更希望您能保重身体。”万国侯语重心长地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会再见面的,请您放心。”

    贝雅特丽齐翻译完这句话,皮耶特罗的神情就黯淡了下去。几秒后,他又急急忙忙地比划了起来。

    “大伯说”贝雅特丽齐难过地说,“他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不仁社’的覆灭。”

    “一定会的。”万国侯斩钉截铁地说,“请告诉大伯,他一定会看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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