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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
我推门进了房间,说道:“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离开了。月映跟在我身后四处打量着房间,说道:“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三次来客店,前两次都是在珠娘出阁的时候。”接着顿了顿,又道:“想想,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我回过身与她道:“我们去药铺拿些药吧。”
“好。”月映讷讷道。
我往门口走去,月映忽然在身后喊住我,道:“珠娘,这样做,真的好吗?我总觉得,很不妥。”
一个女子,不住深闺,却宿在客店这样的地方。月映说的不妥是指这个吗?
我顿了一下,转过头与她道:“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妥与不妥的吗?”
她上前来,说道:“珠娘已经给月映安顿好了,现在就回去吧。”
“让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怎么放心?”我说道。
月映默了一会,犹豫着道:“那我暂时先去梁公子那儿,请他收留我几日?”
我没言语。之前听雲青说老夫人要把月映赶出来时,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但不知道卓纤纤还在不在梁公子那儿,若在的话,到时就尴尬了。
我转过头来,道:“梁公子那儿可能不方便,我们还是住客店的好。”说完,迈开了步子。
月映没再言语,跟在我后边走着。
出了客店,我们按着掌柜说的方向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一会才见到一家药铺。药铺长长的柜台上摆了几只大瓷罐,后面是高高的木架,放置着药材的小抽屉鳞次栉比地排列着。
我向药铺的老板买了一些散瘀止痛的药,然后便和月映一起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去了一家卖面食的馆子里和月映各吃了一碗馄饨。看到路边有个小摊铺前摆了许多时兴花卉在卖,我便挑了几枝紫红色的洛阳石竹和茉莉拿回去。
石竹香气极淡,但花朵艳丽,茉莉颜色清雅,却是香味扑鼻。我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月映哭丧着着一张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说得漂亮()
我将手中的花束拿到她眼前,说道:“被赶出来了,难道就不能过日子了吗?”又将花束晃了晃,道:“你看这些花多美,你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呢?”
月映皱着眉头,说道:“我真的觉得这样不好,我从没见过哪户人家的娘子会宿在客店里头,客店里人员又混杂,住着多不安心呀。”顿了一会,又道:“珠娘,要不我们回钱塘去吧?那样总比在外面好。”
回钱塘?回家?我的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我是想回去,可我却不想这副模样回去。
我将握着花束的手臂收回,道:“不回,前几日不是刚从钱塘过来的吗?”
月映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一路沉默着回了客店,刚走进店里,掌柜的就喊住我道:“娘子请等一下。”
我有些纳闷,问:“怎么了?”
“外面来了一位官人,似乎是来寻娘子的。”掌柜说道。
官人?莫非是蓝笙回来了?但这不可能呀。即便他七夕回来,今日也不是七夕。
掌柜抬手往后指了指。那是客店的内室,应该是给住店的客人们使用的。他又道:“那位官人来了有一会儿了,在里面坐着,娘子去看看吧。”
“嗯。”我往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住,问道,“他可说了什么吗?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来找我的?”
掌柜看了我一眼,道:“那位官人说,要找一主一仆两位娘子。”顿了顿又道:“小店开门至今,接待的女客并不多,而且她们大都是随男客一起的。所以适才那位官人说起时,我便一下子猜到了是寻娘子的。”
我没言语,转过头往内室那儿走去。
内室的门开着,我走到门口便认出了里面背对着门、立着的人是梁公子,他身边还站着席安。
席安笑着给我行了一礼,梁公子察觉出动静这才转过身来。
我讶然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儿的?”
“一路问过来的。”梁公子回道。
“不是这个,”我依然觉得疑惑,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月映离开蓝府的事情?”
他默了一下,说道:“在戏楼里,听别人谈起。”又补充道:“你别太往心里去。”
我想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疑惑这件事情怎么会那么快就被被人知道的?别人又是如何说的?
我看向梁公子,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你不用理会他们是怎么说的。”梁公子道。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弄清楚。我离开蓝府不过两个多时辰,消息怎么会那么快就传到你那儿呢?”我又道。
他往前走了几步,压低了嗓音道:“他们说,蓝家少夫人不满官人纳妾,带着陪嫁丫鬟负气离家。”
我默了半晌,道:“说它不真,但它也不假。”我的确是不满雲青进府,也确实是带着月映离开了蓝府。但这两件事情却不存在什么因果关系。
梁公子不解地看着我。
我便解释道:“老夫人要把月映赶出蓝府,所以我才和她一起离开了。”
梁公子的眉头皱了皱。
我又问:“你是何时得知我离开蓝府的消息的?”
“午后的事。”梁公子道,“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
午后?我回忆着,那时我和雲青见过面不久。难道雲青刚离开我的院子就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了?说我不满夫君纳妾,所以负气离家?
我冷笑出声,随后与梁公子道:“你是如何与他们说的?”
梁公子脸上现出一个狡黠的笑来,道:“听闻蓝家的妾侍张狂,常与少夫人不敬,少夫人无奈才出此下策。”
“说得漂亮!”我放声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用拳头抵了一下他的肩膀,心里忽然觉得很是痛快。
月映一脸疑惑,问道:“珠娘在笑什么?是什么那么好笑?”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所以觉得好笑。”
月映脸上的神情仍旧是懵懵的,却朝我堆出了一个笑脸来。
笑完后,梁公子打量着我手上的花束,道:“别人常道‘四海为家’,你这是真的将客店也当成了家吗?”
我将花束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笑说道:“心安处即吾家。”
梁公子爽朗一笑,道:“不知道我那儿能不能让你觉得心安?”
我顿了一下,说道:“我在这儿就挺好。”
“你顾及师妹?”他问道。
我抿了抿嘴,没言语。
半晌后,他又道:“我明白,让你暂住在玉茗堂你恐怕是不愿意了,但你们两个女子住在这儿,我实在觉得不安心。”顿了顿,接着道:“紫石街那儿也有一家客店,你们去那儿好吧?若有什么事,我也方便照应着。”
我想了一会,点点头,吩咐月映去房间里将我带出来的一个包裹拿了下来,然后几个人一起出了门。
经过柜台前时,掌柜问我道:“娘子,你,你这还住店吗?”
我淡淡道:“银子不用退了,你留着吧。”
掌柜便不再开口了。
梁公子是乘马车过来的,我们去了马车上坐着,席安在前面赶车。行了一会后,马车停在了一家客店外。下了马车,梁公子与我和月映一同进了客店,将我们安顿好了才离开。
已是日暮,月映点燃了灯烛,我唤了店小二让他拿了清粥和小菜上来。用完饭,又差店小二端了热水。洗漱后,我将今日在药铺买的药水拿了出来,帮月映涂在了后背上。
歇息前,月映又十分谨慎地检查了一便门栓,确认它是坚实牢固的后才去榻上睡了。
在客店住了两日,席安每日都来这里送一束石竹和茉莉,还顺带着拿了一些书过来。梁公子并未来过,想是因为知道我顾虑着,所以让席安跑跑腿。
转眼就到了七夕。这天早上,席安来送花束的时候还带了梁公子的话过来,说邀我晚上一同出去逛灯会。
我默了一会,与席安婉拒道:“我和月映也想着要出去看一看,若是到时候与你家公子碰上了再一起逛灯会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七夕夜会()
刚入夜,我让店小二拿了些饭菜上来,与月映一同吃了。吃完饭,在房里收拾妥当后,便出了客店。
没走几步,听见了席安的声音。他叫道:“娘子?请等一等。”
我回过头,见朦朦胧胧的烛照下,梁公子的马车停在客店旁边,马车上还挂了一盏糊着红色明纸的灯笼,看上去很是温暖喜庆。
我心下觉得有趣,便与他道:“你这马车上的灯笼真好看。”
席安往前走了几步,笑了笑,道:“娘子请上马车。我家公子说,有个马车回来时要方便些。”
我温和一笑,道:“那真是多谢了。”说罢,便朝马车那儿走去,行了几步,忽然又觉出不妥,便问道:“马车我用了,那你家公子怎么办?”
席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道:“这个娘子不用担心。”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带着月映一起上了马车。
席安坐在前头,我又问他道:“你家公子是和他师妹一块出去了吗?”
“没有。”席安回道,“卓娘子她身子不舒服,没有出门。”
“噢,”我应了一声,又追问道,“可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席安回了一下头,说道:“我不清楚呢,不过见卓娘子面色倒也还好,应该是不要紧的。”
与他一路说着话,竟忘了问他是要把我们带去哪儿。直到马车停下来时才省起这茬。
我撩了帘子,瞧了瞧外面。席安开口道:“娘子,这里是碧波桥,我就先在这儿停下了,娘子可以沿着河慢慢往前逛,不远处有灯会,那里人多,马车过去不方便,我就在这儿等娘子了。”
我道了一声“好”后,与月映下了马车,席安又牵了马将车子往旁边挪了挪。
夜风凉幽幽的,隔着薄衫吹在肌肤上感觉很是熨帖。河岸两边稀稀拉拉挂了几盏灯笼,平静的水面上映出了它们模糊的影子。河两边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
我在一棵垂柳下立了一会,然后上了桥,站在桥上看着岸两边的夜景。
转身往桥另一端走去时,见桥头那儿也站了一个人。夜色朦朦胧胧的,那人的脸面我辨不清,但看身姿却觉得十分熟悉。
我心里莫名觉得欢喜,便笑着上前去打招呼道:“梁公子,你是不是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他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大觉尴尬,往后退了一步,致歉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眼前的男子看了我一眼,随后走开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失望,接着又在心里责怪自己这样的情绪实在不该有。
月映说道:“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和梁公子有些像呢,我也差点认错了。”顿了顿,又道:“方才应该和席安问一下的,问他知不知道梁公子去哪里逛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道:“你们是在找我?”
我飞快地回过身去,见梁公子站在桥上,微微笑着,一只手背在身后。
我有些发窘,解释道:“并不是在找,只是方才见桥头这儿立着一个人,看起来与你很像,上前打招呼,没想到竟不是你”
道完又后悔起来,觉得这解释实在多余,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梁公子并未在意这些,他往前走了几步,从背后伸出手递过来一把花束,道:“我可是在找你们。”顿了顿,又道:“看到路边有人卖木槿,便买了一些。”
我顿了一下,将花束接了过来,轻轻道了声“谢谢”。
他说道:“我们从这儿往前走吧。”
我没挪步,觉出几分尴尬来,暗叹自己的心思实在奇妙。没有见到他时,心里有些期盼。他真真正正站到我面前时,我却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着。
这种感觉与梁公子对我的好成正比。我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他了,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我的这些好意,而且还因为和他在一起时我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了某些东西。
梁公子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回过头望着我,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我默了默,握着花束的手紧了紧,道:“梁公子,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他愣了一下,走回到跟前来,道:“为什么呢?”接着又道:“我是让席安特地把你带到这儿来的,一直在这儿等着,方才不过是去买了把花束而已。”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惊慌。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