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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都没有吗?”
他抿着嘴,默了半晌,然后道:“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这些都是你的报应。”
“是,”我轻笑一声,道,“是你给我的报应,现在你觉得够了吗?”
他瞪着我,没说话。
我走到亭子的栏杆前,一手抱着木柱,然后脚踩在栏杆上,身子往上一提,整个人站到了栏杆上。
他惊慌道:“你要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向湖水,说道:“你要是觉得还不够解气的话,那我只好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这么纠缠下去,你不痛快,我也受罪,还可能会带累别人跟我一起受罪。”
“你给我下来!”他呵斥道,说着又往我身边靠了过来。
“别动。”我伸出一只手阻拦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他停了脚,紧张地看着我。
“赵沅,”我缓声道,“我真的很感激你这次出手救了我。从前的那些恩怨的确发生过,我们谁都没法轻易忘记。过往已是如此,我不希望今后还是这样。我不希望彼此带着敌意度过余生,也不希望自己一直都被流言侵扰。今天过后,我们都放下过往,再不纠缠了好吗?”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将一只脚踩到最上面的栏杆上,淡淡道:“那我只能盼着一死能消除所有的罪孽。”
“你下来!”他吼道。
我不说话,双脚都站到最高的栏杆上,低着头望着湖水,忽然觉得有些发晕。
“你走吧。”他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们已经扯平了。”
我回过头,他别过脸去,神色漠然。
我望向远处金色槐林光秃秃的树桠子,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准备从栏杆上下来。
许是栏杆上结了些小冰晶,我刚一挪动,突然脚下猛地一滑。我惊叫出声,忙用手紧抱柱子。但木柱毕竟过粗,想要抱牢十分不易。
整个人往下滑时,一双手从背后将我拽了下来。
我尚未站稳,耳边便传来赵沅的吼声:“你是不是找死?让你下来你不听。”
我站稳脚后,回过身看他。
他又道:“你瞎折腾这些有用吗?最后死成了吗?刚才怎么不跳呢?喊什么喊?怕死就别上去!”
他紧拧着两道浓眉,站在我面前双手叉着腰教训我。
我竟然没觉得生气,反而咧出一个笑来,说道:“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欠了你的,放心,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还什么还?”他大声道,“你这条贱命我不稀罕要。”
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知足了,我抿了抿嘴,与他道:“赵沅,我走了。”
他的疾言厉色一下子收束住了,转而是略带感伤的平静。
我又道了一声:“我走了。”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离开了亭子,走至长廊上时忍不住回头瞧了瞧,见他依旧是背着身子。我转头,脚步迈得飞快,离开了灵湖。
师父仍立在原地,见了我后,眉头舒展了些。
我走回师父身边,说道:“师父,我们走吧。”
他笑了一下,没问什么,迈开了步子往回去的方向走。
路上,我和师父商量了一下日后的打算。师父原本还是想留在归山的。但我觉得泊江他们虽然暂时罢了手,但只要师父还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们就有可能还会找师父的麻烦。师父不方便留在归山,也不方便留在钱塘。
听完我的一番分析后,师父问我道:“那按着你的意思,我是应该隐姓埋名去别的地方了?”
我点点头,说道:“虽然委屈了师父,但这也是比较妥善安全的法子。师父去了别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不也很好吗?”
师父想了一会,道:“你说的是像你大哥那样?在别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
提到大哥,我心里便有几分伤感。他走了这么些日子,我依然不知道他的半分消息。之前写信问三弟,三弟说他也没有给家里寄过信。
我垂了眼皮,说道:“但愿大哥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吧。”
师父忽然住了脚,说道:“他前些日子写信给我了,问我你家里的情况,还问了你近来如何。”
“真的吗?”我变得高兴起来,道,“大哥有没有说他怎么样?他好不好?”
“挺好。”师父笑着道,“他说他在燕京那儿开了一个小茶肆。”
我有些兴奋,道:“燕京?他居然到燕京去了。”
师父点头。
我兴奋劲儿过了后,心里又生出些不满,道:“大哥怎么只给师父写信?也不给家里写个信,娘一直都挂着心呢。”
师父说道:“凤临给我写信主要就是想知道家里怎么样,估计再过一阵子就会写信去家里吧。”
我没立刻接话,过了一会脑子里冒出个主意来,便说道:“师父,要不您也去燕京吧,反正先离开这个是非地,等到您以后有了想去的地方,再从燕京去那儿就行。”
师父思索着,没有说话。
我又道:“您要是继续留在这儿,阿珠真的很不放心。”
良久,师父才叹道:“好吧。”顿了顿,又道:“只是在钱塘生活了半生,突然离开而且,燕京现在已经不在宋人手中了。”(。)
第一四四章 打算离开()
师父年近半百却要离开故土,心里自然是难以割舍。
我在路上时又宽慰了他好长时间,他才终于打定主意要早早去燕京。
回到圣莲堂,已经是半下午了。大门被锁了起来,我找了一块石头砸开锁,才进了院子。
昨日听泊江说,月映和车夫与两位师兄关在一起。不知两位师兄是被关在何处。
我正想问,师父径自走了另一条小道。我赶了上去,师父边走边道:“除了我的房间外,其他的厢房都被泊江他们占了,你的两位师兄估计是被他们关在柴房里。”
我点了一下头,道:“不知大师兄和二师兄愿不愿意和师父一起去燕京,他们留在这儿,我也觉得不妥。”
师父回道:“到时跟他们说就是。”
去了柴房那儿,柴房的门也是被锁着的。师父在外头喊道:“见远?见明?”
柴房里一阵响动,接着便听两位师兄叫道:“师父?”大师兄又问:“师父您没事了吧?”
“没事,”师父回道,“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我只好去院子里又捡了一块石头,“嗵嗵”砸了几下后,锁被砸开了。我把坏了的锁扔到地上,门被他们从里面拉开了。
大师兄和二师兄与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去了师父跟前。他们俩一闪开,我便见着了月映和车夫。
月映急急走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出去说话。”我握着月映的手腕,然后又看了车夫一眼。
两位师兄去厨房烧茶水了,我把车夫也打发去了。余下的三人都去了前厅。
月映与我道:“听珠娘的两位师兄说,关我们的人都是白莲社的。我跟他们说,珠娘是接到了白师父的信才来这儿的,但他们告诉我,白师父这段时间根本不可能写信给珠娘。那就是别人在故意骗我们了。这些是白莲社的事,怎么会和珠娘牵扯到一块呢?”
我便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其中的因由。
月映听后不禁瞪大了眼,半掩着口道:“他们竟然这样诬蔑珠娘和白师父,他们他们竟然也敢?”接着又问:“那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大师兄他们提了茶水过来,我接了一杯在手里暖手,便将在半路上被人救了的事情和他们说了,说的时候却将赵沅的真实姓名隐去了。
讲完事情经过,师父向两位师兄提了要去燕京的打算。
两位师兄虽然也都有所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头,说要跟着师父一起去燕京。
我们连夜下了山,在客店里住了一宿后,又一起去了家里。阿爹对师父要去燕京的事深感意外。师父和阿爹解释说,是因为自己退出了白莲社,而白莲社的教众不能容他,所以才要离开的。阿爹这才打消了劝师父留下的念头。
师父想在钱塘呆一段时间,因为圣莲堂里藏有很多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带下山。阿爹便又派人按着师父的吩咐将圣莲堂内的东西搬了一些下来。
良媛的身孕已有五月,但因为她原本身材就比较小巧,再加上穿了冬衣的缘故,便不大能看得出来。之前听三弟说,她刚开始那会吃什么就吐什么,这次回家在一起用饭时,却见她胃口还好。
在家住了两日,虽然脑中有一个声音提醒我该回海宁了,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一直说“再留一晚就好”。结果又在家住了两晚。
三弟平日里常在铺子里呆着,倘若我没回来,家里就只有良媛一个小辈,想要出去走走又不好意思拉着阿娘陪她。
回到家的第二天,良媛便说想让我陪她一起出去转转,我高兴地答应了。但不巧的是,天气不太好,阿娘不让我们出门。出门的事只好作罢。
到了第四日,天气看起来还不错,良媛便约我一同出了门。到了西湖那儿,还没走多久良媛便说自己有些累,我们只好又回到马车上。坐着马车去了鼓楼那里,逛了几家卖布料的铺子后,到一家酒楼里用了饭。回来时正好经过三弟那儿,三弟便和我们一同回了。
马车走得很慢,良媛将买回来的布料一一翻给三弟看,又与他说想用这些布料做什么样的衣服。
三弟笑意满满,认真地听良媛说着,然后与我道:“珠姐回了,媛媛也活泼些了。我虽然也想多陪着她,但又拿不出整天的时间。”顿了一下,又感叹道:“珠姐当初若是嫁在钱塘该多好,即便一个住城东,一个住城西,也能每天约在一起。”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他们这般甜蜜,心里忽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回到府中,碰着管家在给一个家丁训话。断断续续听管家讲:“生人上门打听事,不能随便说白先生来这里的事绝对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你说他还向你打听了二娘子,他是怎么跟你打听的?”
我脚步一顿,走到管家旁边去。三弟和良媛也跟了过来,我便转过头与他们道:“你们先回房吧,我有些事问管家而已。”又笑了笑,道:“良媛看起来挺累的。”
他们便都走了。
管家行了礼,道:“二娘子想问什么?”
我看向面前站着的家丁,道:“今天是什么人上门来打听白先生和我的事?”
家丁回道:“一个男人,年纪不大,看上去像是个仆从,但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他说话还挺和善,问起白先生和二娘子是不是在家里,我我见他不像是有恶意,所以跟他说了。”
我还没说话,管家就立刻教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生人,跟我们又不沾亲带故,却打听我们的私事,明显是有所图谋的,你做府里的家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这样不当心?”
家丁垂下头去,不吭声。
我又问:“那个人问完之后就走了吗?”
“对,问完就走了。”家丁说道。
我与管家道:“招呼他以后不要把家里的事随便跟别人说就好了,这冷风口,彼此都受冻。”(。)
第一四五章 一路尾随()
管家把家丁打发走了。我回了房间,与月映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月映坐在炭盆边,手里拿着一件袄子对着炭火正烘烤着,闻言抬起头来,神色有些讶然。半晌后,才低声回道:“好。”
我坐到塌边脱了鞋子,心里还在琢磨着方才家丁说的那件事。家丁说,上门来打听的人看上去像个仆从,应该不是泊江那一群人。但如果不是他们,还会有谁来打听我和师父的事呢?
难道是赵沅?想了一下后,我又断然否决了这个答案。之前在灵湖我们已经说的相当透彻了,他不会再纠缠。赵沅这样的人,一旦开口了,就不会轻易出尔反尔,做出上门打听这样的事情来。
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但我总觉得师父在钱塘多呆一日危险就多一分,晚上我得再去劝劝师父,让他尽早去燕京。我自己在家里呆久了也不好,还是早些回去罢。
我脱完鞋子并不着急换,直挺挺地倒在榻上,睁大了眼看头顶的床帐。
晚上用饭时,我便在饭桌上说了自己明日回去海宁的事。反应最大的却是三弟,一个劲儿的挽留我多住些时日。
我心里好笑,从前我离家的时候也见这小子这样挽留过,现在百般劝阻,不过是因为想着良媛在家里没个年岁相当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