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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抿嘴,说道:“芳烟年纪虽小,但做事还算稳重,您就不用担心了。况且近身服侍的,我只习惯月映一人。”
婆婆便没再坚持了,说:“明日我就跟管家说这事。”
蓝笙看向婆婆,说道:“娘,我还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婆婆疑惑地望过来。
蓝笙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与婆婆说道:“我想带淑真去平江那儿住一阵子,让她散散心,而且,我不在寓所的时候,她也能帮着给寓所那里的事情拿个主意。”
“胡闹!”婆婆瞥了蓝笙一眼,道:“淑真既已有了身孕,怎么能跟着你一块颠簸?要散心的话让青儿陪着她不就行了,跟你一块去像什么样子?”
蓝笙垂了眼,不再吱声。
雲青开口道:“三郎放心好了,姐姐若是有想去的地方,我陪着姐姐去。”
我冷笑,没理会她。
月映去外间将红糖粥端了进来,蓝笙见状接了过去,用调羹舀动了几下,然后舀了浅浅一勺送了过来。
我怔了怔,忙抬起手将调羹和碗都接到手中,说道:“我自己来。”
婆婆“咳”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你暂且好好休养着,平日没事少出门。”
蓝笙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送娘出去。”
待他们出了房间,月映低声道:“老夫人和葛娘子可真烦人,她们不会对珠娘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吧?”
“老夫人肯定不会。”我说道,“她再怎么不喜欢我,但我怀的终究是蓝家的骨血。”
蓝笙没过一会便回来了,他脸上依然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将红糖粥喝完,然后把碗递给月映。月映会意,出去了。
蓝笙握着了我的手,欣喜道:“一直盼着有个孩子”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与我说这个一直装在他心里的渴望。先前他知道我身体不大好,所以总是顾忌着,生怕说这样的话会让我伤心。
我心中忽然有些感慨,感慨自己,也感慨蓝笙。
他又道:“十月怀胎很是不易,我让你吃苦了。”
我缓慢却又坚定把手抽了出来,望着他不说话。
他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转而温声与我道:“姚大夫让我问你,现在吃东西有没有觉得作呕?”
“没有。”我答道。若是有,我应该就已经察觉了。
蓝笙微笑着道:“姚大夫说,让你趁现在多吃些,现在虽然没有作呕的症状,但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可能会常常那样,吃不下饭。”
“好。”我垂了眼,说道。
蓝笙幽幽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难道不觉得高兴吗?”
“高兴。”我回道,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蓝笙看向我,道:“宛妹,我们会一起看着孩子慢慢成长,陪着他慢慢长大,一家人会长长久久、和和乐乐地生活下去。这样的日子也是你所期望的是吗?”
我实在不忍心打碎他的梦。
但我不能再伪饰自己的情感,事实证明,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真真正正地去接纳这一切,那妥协的结果最后还是自己受罪。而坦诚的后果便是让彼此痛苦。
我默了默,开口道:“蓝笙,我们都不要这样粉饰太平了好吗?如果彼此都不撒手,我们最后必将会互相折磨到相互仇恨。即便是有了孩子,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依然存在。”
“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他问道。
我平静道:“我们的婚姻已经无法修补,现在只剩下那些回忆了。我们是不能够靠回忆过一辈子的,况且婚姻已是千疮百孔,往后我们都会疲惫不堪。”(。)
第一五四章 无法转意()
蓝笙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我只知道,只要不分开,我们的婚姻就会一直存在下去。我会像从前那样爱着你。”
可我已经不能够像从前那样爱你了。我在心里道。
他又与我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就不要想这些了,安安心心养胎。”
这时,月映在屋外敲了敲门,说道:“姑爷,珠娘,药已经煎好了。”
“端进来。”蓝笙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月映手里捧着一只瓷碗,又被蓝笙接了过去,道:“你去备好热水,我们一会儿后就去洗漱。”
“是。”月映说完退出去了。
蓝笙吹了吹汤药,道:“还有些烫呢。”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我说着,伸手要把碗接过去。
蓝笙没松手,说碗还有一些烫手,过了一会才给我。
洗漱完,我婉转表示,让他去东边的厢房睡。
蓝笙久久没有应声,片刻后,道:“你晚上若是要做什么,我在你身边你也要方便些。姚大夫说了,你动了胎气,身边不能没人照料。”
“那让月映进来陪我就好。”我说道。
他看着我,神色黯然,道:“我在家的时日不长,等我去平江了,再把月映叫过来陪你,好吗?”
我没说话,转身往盥洗室外走。
没走几步,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手臂箍得松松的,像是怕伤着我一样。
蓝笙沉着嗓子道:“宛妹,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的心还是不在这儿?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我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淡淡道:“你什么都不用做,蓝笙,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对不起。”我又道,嗓音哽咽,“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承受不了。我很愧疚,没有办法给你想要的婚姻、想要的家庭,反而还让你夹在我和娘之间为难。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顾及我。”
“可我心里,”他哑着嗓子,将手臂紧了紧,道,“只装了你。”
“不要再说离开的话,好不好?”蓝笙又道。他的脸颊贴在我耳侧,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眼睛上、睫毛上。
一时间如百爪挠心。我眼眶湿热,低声重复道:“蓝笙,对不起,对不起”
身后他没再说话,拥了我一会儿后,才将我放开了。
休息时,他从橱柜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铺在榻上。我没吱声,径自掀了里面的被窝躺了进去。他熄了烛火,然后躺到我旁边。
翌日醒来,感觉被子上压了一个东西。我微微探起身瞧了瞧,见蓝笙的手伸了出来,搭在我胳膊上。我平躺过来,他的手滑了下去。
这个时节,把手放在外面不得冻得冰凉。我在心里嗔怪着,又握住他的手腕,准备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面。
他的手如生铁一般冰,正抬起时,他似乎是醒了,呓语一声,好像是在说“你醒了”,然后用手将我一圈,往我这边靠了靠。
蓝笙刚睡醒,一定是还糊涂着,把昨晚发生的事忘了。
他手臂也伸了出来,触到冰凉的被面,愣了一下,又将手收了回去,平躺着身子与我道:“要起来了吗?你多睡一会不要紧的,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现在他才是醒过神来了。
“嗯,起吧。”我轻声道。
他又侧过身来,静静看着我,一言未发。
半晌后,他道:“肚子还难受吗?”
“不了。”
他手抬了起来,隔着背面轻轻放在我肚子上。
“蓝笙。”我又开口道。
他“嗯”了一声。
我继续道:“你往后就歇在雲青那儿吧,我有了身孕,同房不好。别人也会说闲话的。你平时公务劳累,去了雲青那儿,她也能好好照顾你。”
他沉默了片刻,道:“你说这样的话是在与我置气吗?”
“不是。”我声音平静,“这些都是我心里想说的。雲青性子比较温顺,更适合做你的妻子,也更适合做婆婆的儿媳。”
我忽然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是我自己强求来的,结果我现在才发现并不适合。遗憾的是,所有的错误都已经开始了。”
蓝笙半晌后道:“我明白了。你是真真正正想要离开我。不论我怎样挽留,都是没有用的。”
我轻声道:“蓝笙,我们和离,好吗?”
“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血,你不能离开。”他坚持道。
我稍稍偏过头去,与他商量道:“你和雲青还会有孩子的,这个孩子能不能让我带走?”
“荒唐!”他语气生硬,“你怎么能把孩子带走呢?我也不可能与你和离,你已经有身孕了,大家马上都会知道这件事,我若让你离开蓝家,那我岂不成了冷血无情的负心人吗?”
我眸子黯淡了下去,颓然道:“你说的是,我不该这么自私。”
“安心留在这儿不好吗?”蓝笙道,“你看娘知道你有身孕了多高兴,她还特地跑过来看你。”
她看的可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在心里道。
“你现在安安心心地将孩子生下来,等生了孩子,做了母亲,与娘也就有更多的话可说了,那个时候你与娘的关系也就不会这么僵了。我从外面回来,看到你和孩子都在等我那样的日子多好。”蓝笙说着,脸上现出柔和的笑意来。
我没搭腔,心想,蓝笙话里的意思其实是说等我生了孩子,心思就都放在孩子身上了,也就会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主妇,不会再想着其它了,更不会说要离开这个家,因为家里有孩子在。
这确实是一种羁绊。这样的羁绊捆住了万千的妇女,让她们隐忍且坚强地守在家庭中,为她的孩子、她的丈夫操劳一生。
但这些并不是我期望的生活,更何况,我与蓝笙的婚姻只剩下一个空壳。我实在不能够做到这一切。
我顿了片刻,说道:“这些话你应该拿给雲青说,而不是和我说。”
他的笑意瞬时冻结在脸上,随即转过身,掀了被子,一言不发地下了塌。(。)
第一五五章 来送补药()
蓝笙用了中午饭后便去了平江,走时一再嘱咐我要按时喝安胎药,注意保暖,然后又把月映叫进了屋,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我。他要留住我的决心并没有因为早上的不愉快而动摇。
我喝了药后便去了榻上躺着,屋子里烧着炭盆,暖烘烘的,我便让月映去小书房里拿了一本书给我。月映则把针线活搬了过来,说要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缝小肚兜、做鞋子。
我正看着书,忽然听得外头有响动。月映刚站起身,房间里就响起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蓝笙不在家,来的人应该是婆婆。
我拦住月映,让她不必出去了。不一会,婆婆带着雲青出现在屏风那儿。
我放下书,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她。
婆婆挥了一下手,示意梅香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案上。站在雲青身边的莺巧也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搁在桌上。
这是给我送礼来了?我心里纳罕。
正思忖着,婆婆开口道:“方才让梅香从库房里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些虫草,你拿去煨汤,一次不要放多了,怕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住。”
我淡淡道:“虫草这么珍贵的东西,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婆婆的语气不容拒绝,道,“是给我孙儿的。你身子差,原本不适合诞育子嗣,但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就要好好养着,不能出什么差错。”
我看了她一眼,道:“我自己的孩子,自然会照顾好。您不用太操心这个。”
雲青说道:“我给姐姐带了一只上好人参过来,姐姐不论是用来泡茶,还是用来煨汤,都好。”
我“呵呵”干笑了几声,回道:“人参我还真消受不起,人参大补,且性燥,别一下子把我补过头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婆婆看了雲青一眼,道:“你不是说拿了一对珍珠过来吗?怎么换成人参了?”
顿了顿,又温声道:“你这傻孩子,人参虽然好,但孕妇可不能多吃,往后你有了孩子,也得注意这些。”
“是。”雲青尴尬一笑,道,“我只想着姐姐的身体不好,人参又是补药,所以便给姐姐拿过来了。至于那对珍珠,是想着等姐姐生产之后再送给姐姐的。到时不论是把珍珠嵌在孩子的帽子上还是鞋子上,都是极好的。”
婆婆笑了笑。
雲青又道:“都怪雲青不知道这些忌讳,给姐姐送错了东西。那我回去之后,再寻些别的好东西送过来。”
婆婆按住她的手,说道:“我拿了虫草过来就行了。”
我说道:“你要是觉得心下不安,后日就陪我一起出去散散心,权当是给这让人无法消受的人参补罪了。”
现下我十分想出去见斐祎一面,但我又知道婆婆让我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只得借助雲青了。
婆婆说道:“你动了胎气,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