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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镜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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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我才能这样豪爽地送他簪子,坦然地与他对视。

    梁公子愣了一会儿,忽然笑开了,神情就像个小孩那般激动,拿过簪子,细细观赏着,说道:“镯子就不要了,只要簪子就行。”

    我好奇问道:“你似乎很喜欢梨花呀?”

    记得他的青玉折扇上画的就是梨花,题的是梨花诗词,私人雅间名字也与梨花有关。

    晚好o(nn)o

第八十五章 来家() 
他将簪子收起来,问我道:“你不喜欢梨花吗?”

    “还好吧,”我抿抿嘴,“就是觉得梨花颜色太过凄冷了些。”

    他不置可否笑了笑,微微张开口却顿了一会儿,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们走到原来的那个雅间旁,雅间里没人,赵沅和齐芽儿应该早走了。

    围栏旁也没见着月映的人影,我四处张望着,在拥挤的人群中搜索到了一张熟悉的、焦急的面孔。

    我急急跑了过去,喊道:“月映!我在这儿!”

    月映侧过脸来,欣喜道:“珠娘!”转瞬又恼道:“珠娘跑哪儿去了?让月映好找!”

    我抱歉地笑了笑,道:“去了一个朋友那儿坐了会儿,结果忘了时间。”

    她注意到了我身后的梁公子,曲身向他福了一礼,眼神有些慌乱。

    我向月映介绍道:“这是梁公子,也就是人们常常称道的‘萧郎’。”

    梁公子莞尔一笑。

    月映张大眼,神色讶异,旋即又垂下了眼皮,脸颊上却升起了两朵红云。

    梁公子的品貌卓然,又加上这一笑,的确会让不少小姑娘脸红心跳。

    我一边下楼,一边同月映道:“齐家四娘子不在这儿了吧,现在不早了,咱们坐梁公子的马车回去。”

    月映抿抿嘴,道:“自打四娘子推说有事离开后,月映就再没见过她人影,她是已经回去了吗?可为什么不同珠娘说一声呢?”

    “不用管她了,”我说道,“咱们走自己的就是。”

    月映讷讷应了一声,看我的眼神却有些犹豫。

    我料想她是想问方才我和赵沅之间的事,便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已经没有事了,回去吧。”

    月映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梁公子让一个戏楼里的一个伙计将马车拉来,又嘱咐伙计好生将我和月映送回去。

    我辞了梁公子,与月映一同上了马车。

    路上,月映悄声问我道:“方才那个公子真的是‘萧郎’吗?”

    我笑了笑,道:“是呀。”又打趣道:“月映,你想打探梁公子哪些事?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没没想打听!”月映低着头分辨道。

    过一会儿,她又问道:“珠娘和梁公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还是想打听嘛!

    我忍住想要逗她的冲动,认真答道:“去潭州后才认识的,之前只是见过一次。”

    接着,又将在潭州时发生的一些事讲给月映听。因马车前还坐了一个小伙计,所以有些不方便对外人讲的事就没有讲出来。

    提到梁公子时,我又着重介绍了一下他青梅竹马的师妹——卓纤纤。

    我觉得无论月映心里对梁公子持什么样的想法,她都有必要知道事情的全部,最起码是我知道的事情的全部。

    虽然真相不一定会让人愉悦,但早知道与晚知道的结果一定不一样。

    一路上絮絮叨叨,回到家已是日暮了。我给送我们回来的小伙计打了些赏钱,便让他回去了。

    ……

    接下来一段日子我差不多都呆在家里。整理朱淑真从前的旧物时,我偶然从一个木箱中翻出一摞书稿来,上面写的却不是诗词,而是戏文。

    戏辞华美,但无非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想来那个时候的朱淑真毕竟年纪还轻,阅历浅,视野也不是很宏阔。

    除了这些戏文之外,还有一小摞书信,看了看落笔,很大一部分是与那个叫做“萧公子”的人之间的来往信件。

    信里的言辞语调总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看多了竟让我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我与这“萧公子”并不怎么陌生,而是交往了许多年的朋友。

    时间一眨就到了十月末,二十八这天,我陪着爹娘用过午饭,便守在厅里等候着远方的来客。

    之前大哥来信说,他们会在二十八这天赶回钱塘。

    爹娘对良媛表妹的到来很是期待,生怕怠慢了这位贵客,便着我亲自去迎接她。

    期待过于迫切并非好事,我真担心万一大哥铁了心地不和良媛表妹好,那爹娘的期待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可两个老人家正在兴头上,这时候给两位老人家浇一盆冷水这样的事我干不出来

    我以手支颐,正忧心着,管家匆匆进了厅,道:“大公子、三公子和董娘子回来了。”

    我迅速从木椅上站起身来,一边急急呼呼地出厅,一边对管家道:“去和我爹娘说一声吧。”

    月映跟在我身侧,急急迈着小碎步。

    走了没多远,就在前院碰到了他们。

    一抹靓丽的鹅黄色格外显眼。女子身着鹅黄罗衫,外套深色花纹直缀,粉白碎花的抹胸若隐若现。

    在细看她的面容,小脸圆圆的,眉眼有些浓丽,鼻腻鹅脂,小嘴红艳。

    我堆起笑来,疾步走过去,道:“表妹!连日辛苦了。”

    良媛笑容腼腆却没有丝毫羞怯,道:“表姐叫我‘良媛’就好!”

    三弟在一旁叉着腰,凉凉道:“我和大哥一路也很辛苦的”显然是对我只顾着良媛表示不满。

    大哥看着三弟无奈一笑。

    我笑说道:“能护送这样一个美人,再辛苦那也是甜的!”又携了良媛的手,道:“口渴吗?饿不饿?”

    良媛笑着摇头,道:“我先去见见舅父舅母吧。”

    “好。”我点头。然后吩咐月映带着随良媛一同来的小丫鬟将良媛的行李拿去阁楼。

    我们四个去了前厅。

    阿爹阿娘的速度可真快,我们一进厅,便见他们已容光焕发、笑容满面地坐在主座上。

    良媛给他们见礼后,阿娘还十分激动地从座位上下来,拉着良媛的手问长问短的。

    这架势仿佛良媛已经是朱家的人一样。

    大哥面色平静,仍如往常一般。

    三弟歪坐在椅子上喝足茶水、吃够点心后,说道:“人家在这儿又不是住一日两日,肚子里攒着的话以后再说行不行?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就不能先放我们会去休息一下吗?”

    爹娘一致黑着脸斥责三弟“说话难听”!又转过头笑着同良媛说:“黔县离这儿这么远,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一定累了,快去歇息歇息!”最后向我使了一个眼神。

    我会意,便带着良媛回阁楼。

    三弟从后面赶上来小声招呼我说,路上良媛撞着了膝盖

    我侧目,随即又有些好笑地勾起嘴角,望着他那有些青涩的面孔,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周到细心了?

    晚好o(nn)o忽然想说几句了我知道每个作者都有属他们的世界,我也在探索着属于自己的世界,我明白自己的文笔现在还生涩稚嫩得很,我在试着成长,虽然这个成长看起来如此漫长,如果亲爱的你在这儿,我很欢喜感动,如果你离开了,那我会说,日后再相见,总之,我会尽可能地努力,让你再见到我哒

第八十六章 初雪() 
自打良媛来家后,府里的笑声就一直没断过。

    阿爹阿娘的欣慰满足之情常蹦跶在眉梢,尤其是在早上。

    因为良媛有一个习惯——每日早早地便会去给爹娘问安。

    当良媛第一次来我塌边喊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有要紧事要说,忙问她怎么了。

    她告诉我因由后,我先是觉得十分丢脸,继而是万分愧怍。

    我与良媛同住一个楼里,她作为爹娘不大能搭得上边的外甥女都能去给爹娘问安,我这个亲生女儿岂有不去的道理?

    我想,良媛一定是个讨父母欢心的好孩子,她和父母之间一定很亲昵。这样的女子在家会讨父母开心,嫁人后应该也能讨婆婆公公开心。

    不像我,即便在心里对他们是有感情的,可在面上就是亲昵不出来。

    所以每每看到良媛傍在阿娘身上说笑时,我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良媛是一个快活单纯的小姑娘,同她一块儿相处很轻松惬意。我送给她的凤血石耳坠她第二天就戴上了,还跑到爹娘面前说了我许多好话。

    对于这样的事我只是偷着乐。

    大哥还和从前一样不大能见着人影,三弟在家的日子却比往常要多。

    良媛来后,我和三弟陪她去街上逛了两回,还带着她去常乐楼听了戏。

    入冬,天气转冷。我们也不再常常出门了,而是窝在阁楼里。

    良媛的女工好,针线活不离手。刚开始时,我还能陪着她一起做针线活。后来,我绝望地发现自己的针线手艺与她比起来简直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索性不再装模作样了,弃了针线,转而钻进了自己的小书房里,一心一意地编辑诗词、画起画来。

    蓝笙常有来信,在上一封信中他说到,开春之后他家里人便会过来提亲,让我不要担心、不要着急

    实话说,我和蓝笙的事几乎已经定下来了,婚期想必就是下一年的九月二十二了。我对此并不着急,反倒觉得婚前未出阁的日子变得格外珍贵起来。

    十二月十七,钱塘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一下就是一整天。

    三弟嚷嚷说,明日要去西湖那里看雪景。

    我之前未能有幸看过雪后的西湖,因此对三弟的提议很是期待,当即拍手叫好。

    窝在阁楼里那么久,良媛也很想去外面转转。

    我们三人说好后,便将这个想法同大哥说了说,想让他也同我们一起去。

    可大哥似乎有些犹豫。

    这样的美事,以大哥的为人是不会拒绝的。我想,他之所以犹豫应该是有别的原因,而且这其中的因由还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我们几个人便坐了马车出了门。大哥最后到底还是来了。

    我、良媛、月映还有良媛带来的那个小丫鬟香沁坐了一辆,大哥和三弟另坐了一辆。

    走到半路,三弟不知什么时候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撩了我们坐的马车的车帘,气鼓鼓道:“我要上来!”

    他脸冷得跟冰块儿似的,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马车坐四个人原本就满满当当了,而且到了冬天每个人都穿得比较厚实,余下的空间实在不大。

    我正想拦着他的时候,他已径自上了马车。坐在对面的良媛赶忙挪了挪位置,腾了个地方给他。

    三弟闷声闷气道:“谢谢。”

    我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三弟居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和人家说“谢谢”!

    呆了半晌,我问道:“三弟呀,你这是要闹哪出?”

    他依旧闷声道:“别和我说话,我现在不想说话。”

    我住了口,不禁在心里揣测起来,难不成大哥还会招惹到三弟?大哥那样温和的脾性,怎么会是招惹别人的人?

    可三弟这副样子,的确就是在和谁闹别扭。他宁愿和我们挤一辆马车,也不愿和大哥坐一辆,明显就是在和大哥生气嘛。

    但这生气的理由,我还真想不出来。

    到了西湖,我们下了马车,裹上斗篷,戴上兔儿(一种帽子)。

    许是初雪的缘故,今日来西湖赏雪的人不少,柳堤旁已停了好几辆马车。

    大哥笑吟吟走过来,三弟别扭地转过脸去。

    一丝尴尬闪过,大哥抿抿嘴与我道:“咱们就不挤一块儿了,我待会从西边的偏门走,你们从哪儿呢?”

    原来大哥是想一个人去游湖。

    是一个人?还是想撇开我们,自己去会佳人?

    我默了默,说道:“我就从这儿好了。”又看着良媛,问道:“良媛呢?你想从哪儿走?”

    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白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红晕,良媛低着头讷讷道:“我我和表姐一块儿就好。”

    我有些吃惊,其实良媛来家后和大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多是在饭桌上,怎么会生出悸动的情思来呢?

    相反,她与三弟在一块倒挺大方自然的。想来“情”这东西实在奇妙的很。

    大哥又问三弟:“那喜愿呢?”

    三弟不吱声。

    我说道:“三弟与我们一块儿。”

    大哥点了一下头,便转身走了。

    天是青灰色,像是还要下雪的征兆,空气湿润清冷,虽然冰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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