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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闻言,便带着其他的小姐退了下去。
叫红朱的女子将我和良媛带到二楼的一个雅间里,给我们布了茶,又问我们道:“两位公子,想喝什么酒?”
我不大喝酒,对酒的种类也不是很熟悉,只好回道:“随便拿点,好喝就行。”
红朱款款一笑,道:“那就金华酒好了,此酒在钱塘最受称誉。”
我点头,道:“好。”
红朱离开了房间。
我像一个放了气的皮球似的瞬时松懈下来。
良媛直着身子坐在对面,疑惑道:“表哥,我们不是来找苏晓的吗?”语气微微有些埋怨。
“是。”我点了一下头,“可方才你也听那中年妇人说了,我们现下见不着她,只好等等了。”
良媛有些灰心地将手抵在桌上支着下巴。
我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待会那个叫‘红朱’的女子来了之后,我们先问一问她,看她知不知道苏晓在哪个房间里,若她知道,咱们就偷偷去瞧一瞧苏晓,好吧?”
“嗯。”良媛低低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红朱端着酒水回来了,还拿了一些佐酒的小菜。
将东西摆好后,红朱便立在一旁筛酒。
良媛向我递了一个眼色。
我会意,打量了房间一眼,漫不经心道:“想必这又香又暖的地儿就是小姐的闺房了?”
红朱脸上现出一个甜腻的笑来,一边将酒盅移到我面前,一边道:“‘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公子请满饮此杯。”
晚好
第九十一章 春光/泄()
“好。”我尴尬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了能套出消息,我也是豁出去了。
红朱灿然一笑,道:“公子真是爽快人。”又道:“进门时公子难道没有发现吗?那门上悬了一块牌子,就写着‘红朱’二字。”
我不由得绽出一丝苦笑来,感觉肠子已经悔青了。
为什么进门前我就没有好好观察一下周围呢?若是早些发现了,也不用喝这一盅酒呀。直接寻个理由遁了就好。
良媛的神色已有些不耐烦。
我摸摸脸,正思索着如何找借口离开。红朱却道:“两位公子看起来面生的很,请问贵姓?”
“噢,我姓朱,”又指了指良媛,道,“她姓董。”接着伸手进袖袋里摸了摸,掏出一颗鹧鸪蛋大小的翡翠珠子摊在掌心,继续道:“初次见面,一点薄礼,送与小姐玩赏。”
她抿嘴笑着,伸过手来,连着珠子一同将我的手给握住了。
我一惊,忙缩回手,又觉得不妥,便将珠子搁置在桌上。
她笑说道:“公子的手可真柔软细腻。”又道:“初次见面,公子便送这样重的礼,红朱可要好好陪公子了。”
“噢,不用。”原是打算送完珠子就走人的。又觉语气过于生硬了些,便解释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说罢,站起身来。
良媛也随着我一同站了起来。
我担心在这里呆久了会生出别的变故,便急匆匆地朝房门口走去。
红朱在后面软着嗓子挽留道:“公子?公子”
良媛已先一步跨出房间,我回转身向红朱拱了拱手,道:“小姐盛情,小生改日改日再领受。”
抬头瞄了她一眼,见她眉目微挑,嘴角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来。
行了几步后,我长舒一口气,问良媛道:“你觉得我方才的表现如何?”
良媛:“”
………
因这菱歌楼是一栋大楼,上下有三层,每一层的房间又多,所以找起来有些费事。
我们把二楼的房间挨个瞧了瞧,没找着,便上了三楼。
粉色琉璃珠帘撞击出声,发出“叮叮”脆响。帘内光辉交错,身在其中,如置身梦境。
我呆了呆,良媛在身后感慨道:“好漂亮呀”
我走在前,绷着一张脸,挨个瞧着悬在房门上方的牌子。第一次来这样的风月场,我除了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胆怯。
房内偶尔传出一两声娇笑声,我稳住心神,厚颜继续走着。
从一个拐角处出来时,身后却突然不见了良媛。
我一惊,忙折回去找。
只见良媛微微曲着腰,表情认真地看着一扇窗扉
这姑娘是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我走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怕她的肩。
良媛转过脸,小声问我道:“表姐,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刚想嗔怪她不该喊我“表姐”时,眼睛不留意往开了一条窄缝的窗子里瞧了瞧。
房内春光正盛
年轻男子曲腿跪在地上,揽着女子的腰,恳求道:“我为小姐下了两年心路,求小姐做成小生则个”
女子爱意怜怜的样子,一双玉臂将男子的脖颈挽住了
“轰”地一声,脸上似火辣辣地烧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良媛拉到一旁。
这怨不着良媛,怪就怪他们怎么不把窗子关好呢?
良媛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我重重抚额,正色道:“古人言:‘情动于中,则形于外。’他们方才是动情了对,是动情了”
良媛眼眸闪着光芒,激动道:“表姐,你好有学问!”
能将那样旖旎的风情解释得严肃又文雅,这也算是一种学问,是不是呢
我暴汗,谦虚道:“一般,一般有学问而已。”
良媛盯着我,关切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干巴巴道,“许是走得久了,楼里又闷的缘故。”
罢了,我又叮嘱她道:“你跟紧我,不要东张西望的,知道吗?”
“嗯。”良媛抿嘴应了一声。
我们又继续沿着围廊走着,走了一圈,却没见着哪一块牌子上写有“苏晓”两个字。
这论理说不通呀。这里的青楼女子的房间上都悬有属于她们自己的牌子,没道理就单单苏晓一人没有,难道她还另有称呼?
我又想到,方才我找的时候,见着有几处房间的门上没有悬任何木牌,难道苏晓会在其中一处房间里?
这就难办了。难不成我要挨个去敲门问呀?
我捏着下巴来回踱步,良媛在一旁道:“表哥,我们是不是见不着她了”
“别急。”我抬手打断她道。如果现在有人经过就好了,我可以问问他们。
方才在红朱那儿之所以没问,是因为觉得红朱与苏晓同是菱歌楼的人,我既已择了红朱,再对着她打探另一个女子,不是显得轻视了红朱吗?若我与红朱熟络还好,可我们又不熟。
可现下不一样,我已经出来了,随便找个人问一问是没有关系的。
正翘首盼望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向我走来。
待看清来人是红朱时,我直欲寻个洞躲起来。
我的确盼着有人来,可不是她呀
我撑开扇面,挡在脸前。可这好像没有多大用,红朱应该也已经看到我了。
果然,我垂着头,看到扇面下露出一双红绣鞋上缀着的大红的绒球。
未等她开口,我就将折扇收了,脸上堆起笑来。
红朱道:“两位公子怎的在这儿?”又道:“方才没有挽留得及,现下正好再去饮一杯酒。”说着,便要过来挽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强笑道:“实在不必,我们就要走了。”
“诶——”红朱拉长音调,一甩帕子,嗔道,“公子急甚么?现在还早呢。”
我摆手,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她向前进了一步,道:“公子可是在找什么人?”
“不不”我再退一步。
“可我方才见着两位公子在查看房门上悬着的木牌,难道不是为着找人吗?”她更进一步,凑过脸来,还狡黠地冲我一眨眼。
我感觉额上直冒汗,抬起脚又准备往后退一步
“诶!公子!”红朱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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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偶遇()
琉璃珠帘响起一阵急促“哗哗”声,我身子骤然失重。
没成想那一脚竟然踏空了。我手慌脚乱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无措地什么都握不住。
正绝望时,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托住了。
我惊魂未定,还是感觉出了那是一双大手。
睃眼瞧了一下,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觉着我宁愿滚楼梯也不愿让他认出是我。
那人见着是我显然也是万分惊讶,托住我的手一松。
我短促地惊呼一声。心想,这是要滚楼梯无疑了。
最终却没滚成,这全靠梁公子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又急忙用手裹住了我。
我十分不像样子地横躺在他的臂弯里,觉得脸上烧烧的。不知这烧烧的感觉是因为他这及时却尴尬的相救,还是因为让他见着我竟扮了男子跑到了青楼里。又或许,二者都有。
梁公子的面色已恢复了平静,平静地让人禁不住去猜测他那深深的眸色里藏着的熟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抿嘴笑了一下,将我扶了起来。
我又回到了帘内的梦境中,鬼使神差地一把将良媛抱住了
良媛小心翼翼出声道:“表哥,你没事吧?你这是做什么?”
我回过神来,讪讪松开她,叹道:“生命太可贵了我方才那一遭差点没给摔死”
摔死时空可就要重来了。
红朱本是一脸紧张的神色,见着梁公子撩了珠帘进来了,脸上瞬间堆起笑来,曲身福礼道:“萧郎!”
好吧,又是一个爱慕者。
我心想,在这样的地方,梁公子应该会装作不认识我吧。于是打算带着良媛遁了。
刚想转身时,梁公子道:“朱公子,多日不见。”
一旁的良媛看傻了。我想她应该是惊讶梁公子竟然认识我,进而又奇怪梁公子认识的是真实的我,还是扮了男子的我呢。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良媛惊讶。
我先撇了良媛,同梁公子打了声招呼,又道:“方才还真是多谢梁公子了!”
红朱显然也很讶异,曲身朝我行了一礼,说道:“适才与朱公子玩笑,不成想会致朱公子失足,幸而没酿成大祸,红朱向朱公子道歉。”
“没事。”我抿嘴笑道。
红朱道:“朱公子宽宏。”接着又向梁公子道:“萧郎这回又带了什么好词来呢?”
梁公子一笑,道:“你先去素月那儿,我过一会儿就到。”
这是要遣开她的意思?
红朱闻言,福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梁公子的目光从良媛脸上过了一下。上次在西湖的时候良媛去找我,正好碰着了梁公子也在场。梁公子想必还记得良媛,却不知当时心绪不宁的良媛记不记得梁公子。
见一个陌生男子打量自己,良媛稍稍往我身后挪了挪。
我顿了半晌,不知以这身打扮出现在这样场合中的我该和他说什么样的话才合适。
如果寒暄“啊,你也来了呀!”那似乎显得我是这里的常客一般。菱歌楼这么气派,按理说夸一夸它就是一个很适合的话题,可那样会不会显得我思想不正呢?
正纠结着,梁公子道:“朱公子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什么?”我朝手上看了看,又在袖子里摸了摸。
没有掉东西呀。
他将折扇递到我面前。这把折扇方才应该是他一直拿在手里的,只是我没大注意到。
我盯着折扇愣了愣,随即脸上臊得跟灌了辣椒水似的,火辣辣的。
梁公子拿着的这把折扇就是他在岳麓书院时送给我的那把青玉折扇,只不过后来我将它转送给了三弟,可它为什么又跑到梁公子手上了呢?
我一下子明白了梁公子的意思。
将心比心,若是我将一份贵重的礼物送给一个朋友,结果发现那个礼物去了另一个人手上我的心情一定不是愉悦的。
只是,这样的事发生后顶多那个朋友在我心里降了一些分量而已,那梁公子将那把折扇又摆到我面前是个什么意思呢?
他竟如此拿我当朋友?连这样的事一点都不计较?!
我羞愧之余又觉得十万分的震惊。
梁公子依旧是笑意暖融的样子,道:“这样好的折扇,弄丢了可就亏了。”
我一把接过来,几乎可用“夺”字来形容,有些语无伦次,道:“肯定是要好好收着的,这样好的折扇,怎么能弄丢呢?”又道:“真是多谢梁公子了。”
他只是莞尔一笑,行了一礼后便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我估摸着他是去找那个叫“素月”的女子去了,又想到良媛说要见苏晓的事情还没办成,正要找一个人来问问。
听红朱的话,梁公子应是这里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