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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蓝笙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望着他。
蓝笙无奈妥协了,轻声道:“那好,听你的。”
我绽出一个笑来,探过身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
到了庙会那一日,我和蓝笙用完早饭后就出了门,临走前和月映招呼了一声,告诉她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和姑爷外出了,下午就回来。
去管家那儿拿马车,果然,管家很痛快地将马车牵了出来。
我现在是明白了,其实管家就听婆婆和蓝笙两个人的话,如果有谁和他们的关系亲近一些,或许也能在管家那儿吃得开。有时他看着像是很公正的样子,其实还是很有个人立场的嘛。(。)
第八十章 逛庙会()
马车行至宝月寺,我和蓝笙下了马车后,又叮嘱车夫就在宝月寺附近等着,不要走得太远。
寺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大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和上了些年纪的妇人。视线移到高墙之上,寺院上空盘旋着青灰色的烟雾。
蓝笙感叹道:“庙会的时候,寺里的香火便要旺盛一些。”然后又道:“我们要不要也去寺里上柱香、求个签?”
“求什么?”我问,却又立刻习惯性地想到“求子”这个词。
蓝笙转了一下眼珠子,思索道:“求家庭和睦,人丁兴旺。”
这些便是他的愿望吧。我在心里想。
蓝笙已然迈开了步子,转过头与我道:“快进去吧。”
我笑了笑,跟上他,忍不住调侃他道:“你这是在为难菩萨呀。你的心愿这么多、这么大,菩萨怎么帮你才好呢?”
蓝笙说道:“心诚则灵,以后我每个月都来这儿上柱香。”
我实在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便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好哇,但愿如此。”
我随蓝笙一起上完香,又去拜了菩萨,已经耽误了一些时辰。蓝笙还想去求签来着,但今日的人实在多得很,若要等解签,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便劝他一起离开了。
我们沿着宝月寺旁边的一条街往前走,街道两边都摆满了小摊铺,再加上人多,就变得拥挤起来。蓝笙牵了我的手,将我拉近了些。
小摊铺实在是多,光卖瓜果蔬菜的就有几十个。
一个妇女手上挽着篮子聚集在周围十分认真地挑拣着蔬菜,菜农在一旁说道:“这些菜都新鲜的很,早上从园子里摘的。”
妇人又看了看,还是放下了,惹得菜农在背后嘀咕道:“这婆娘,真是爱买不买!”
我们转到一个卖莲蓬和荷花的摊子前,我把手抽了回来,蹲下身去挑了一朵半开的莲花,又挑了两个饱满的莲蓬拿到手里,然后站起身笑着与蓝笙道:“三郎快付钱给人家。”
蓝笙笑了笑,一脸宠溺地望着我,从袖袋里摸出几个铜板来递了过去。
我把莲蓬塞到他手上,然后自己捧着莲花十分陶醉地闻了闻,又抬起头与蓝笙嬉笑道:“其实什么香味都没闻到。”
蓝笙道:“莲花‘香远益清’,味道肯定清淡。”
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道:“是因为莲花生气了。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这么把它捧在手里,它一定是觉得我亵渎了它,所以紧闭着香口,不搭理我。”
蓝笙无奈笑了笑,道:“你说是怎样便是怎样。”
我拿着荷花继续往前走着,空气中忽然飘过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我加快了脚步,又不时看一下身后的蓝笙,生怕把他给弄丢了。
蓝笙腾出一只手,伸过来将我的手拉住了,说道:“你走慢些。”
我心情很愉悦,步子没放缓,一直把他拉到一个卖面筋的摊子前。
“来两串面筋!”我兴奋道。
“好嘞!正烤着,您等一等哈。”年轻的摊铺老板扯着嗓子道。
因烤着炭火的缘故,他脸上布满了汗珠。旁边还站着一位年轻的妇人,应该是他的妻子。
年轻妇人将几串做好的面筋递到他手上,又扯下搭在肩上的手巾给他擦汗,抱怨道:“天太热了,还要烤火。”
他咧嘴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柔情,道:“没事。”
我不自觉地把身子往蓝笙身上靠了靠,蓝笙垂下眼看我,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面筋拿到手后,我把它放到嘴边吹了几下,然后轻轻咬了一口,感觉它不烫了,便把它拿到蓝笙嘴边。
蓝笙一脸尴尬,左顾右盼了一下,道:“你吃就好,我不喜欢吃。”
“嗯”我拉长音调,将面筋往前送了送,说道,“很好吃的,你快尝一口。”
“真的不用”他头往后仰了仰,又道,“那我自己来就好。”
我抿嘴朝他做了一个胁迫的眼神,手上的面筋都贴到他嘴唇了。
蓝笙终于道:“那好”然后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我凑近他问道。
“嗯,味道不错。”他面露窘迫,嘴角边沾了一粒芝麻。
我抬起拿着荷花的手,用衣袖给他擦了擦。
蓝笙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继而灿然笑开了,道:“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在潭州的那些日子,你那时候很活泼,而且胆子挺大。”
我嘴里吃着面筋,便朝他娇憨地笑了笑。
蓝笙用手给我抹了一下嘴角,又感叹道:“日子过得真快,想想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我却觉得像是刚刚发生的。”
他极少会这样感慨,我望着他一脸的沉醉,觉得此时的他再温情不过了。
我一边吃着面筋,一边继续往前逛着。看到一个摊铺里摆了几本旧书,老板说那写的都是野史异闻。我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拿了一本,塞进了蓝笙的袖袋中。
经过一家卖手工饰品的摊铺时,我又挑了一些新奇的饰品,太大的我放到手上拿着了,小一些的通通塞给了蓝笙。
一直逛到中午,蓝笙提议说,去找个酒楼坐坐,休息一下。
我的腿的确有些乏了,而且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我又饿了
听书上说,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消化吸收都要快些,难不成我这是太过愉悦了?
也许是吧,反正我觉得此刻自己的脑子里除了吃和玩,什么都没想,不愉悦都不行呀。
我点点头,道:“好呀。”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问:“去哪儿呢?”
蓝笙道:“从这条街出去之后,再向左拐就是金梧酒楼了,那里挺不错的。”
金梧酒楼?我一下子想到了它对面的玉茗堂,想到了梁公子。
梁公子身上的伤不知好了没有?
我想了一会,与蓝笙道:“就去那儿吧,我正好顺道去看一下梁公子。”
“去看他做什么?”蓝笙问道。
我抿抿嘴,道:“你忘了?上次我去田庄时遇到了劫匪,多亏了他挺身而出,他还因此受了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一下他的。”(。)
第八十一章 旧事重提()
蓝笙敛了眉头,道:“上次你和我说这事时,我还没来得及好好问你,你怎么就会遇着劫匪呢?”
“我也不清楚,”我摇摇头,“他们其实也不是劫匪,而是流民。之前因为雲青的事,娘把我禁足了三日,后来,娘又说让我去田庄,我就去了田庄,结果就遇到那些流匪了,他们人多,又拿了家伙当时可吓人了。”
提起旧事,遭遇劫匪的事情固然让我心有余悸,但婆婆的所言所行更是让我觉得寒心。
我与蓝笙是和好了,但我和婆婆的隔阂永远都在。在蓝笙面前时,我尽量避免谈到婆婆。
这样的事情就不能拿出来说,因为每说一次,就感觉像是把伤口扒开了一样。
我语气低沉,道:“蓝笙,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也不能都告诉你,因为怕你忧心,也怕你伤心。”
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垂下眸子,表情认真地看着我,道:“你说吧,我想知道那些,想和你一起承担。”
我已经把自己对婆婆、雲青的态度向蓝笙表明,再将这些烦心事告诉他做什么呢?少一个人去烦恼总是好的,而且,如果我和他说了,只怕他会一时难以接受,他处在那样一个位置上,比我要更加痛苦。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话题转到了别的上面。
我抓着他的衣襟,小声道:“我真的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他们居然说,要把我和月映卖到别的地方去。我当时就想,如果被带到了别的地方,我也一定要回来,可我不知道如果真的那样了,我还能不能回来。”
他轻轻抚了抚我的肩,沉声道:“我真的要恨死自己了。”
我抬头看着他,缓声道:“你不要这样想,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他又道:“你当时那么害怕,可我却不在你身边。”
我扯出一笑来,安慰他道:“你不知道吧,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是很勇敢的。”
他闻言牵了牵嘴角,却是一个苦笑,顿了顿,问道:“那梁公子又是如何搭救你的?”
想到这个问题,我一下子绽出一个粲然的笑来,道:“梁公子很机智,他不是武救,是智救。”
“噢?”蓝笙好奇道,“那他是怎么个智救法?”
“我们十分配合地演了一出戏,唬住了他们。”我兴致勃勃地讲解道,“梁公子谎称是田庄的主人,说田庄里发生了纠葛,他去报了官再加上那些流匪的胆子也不是很大,对这里又不熟,所以劫了马车就逃了。”
蓝笙默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妒忌梁公子了,要是那个时候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我揶揄道:“你若在那儿,一定会义正言辞地呵斥劫匪,亮出自己官吏的身份,然后,然后就”然后我们可能还是小命难保。
蓝笙追问道:“然后怎样?”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他们听闻你的大名后就全部逃之夭夭了。怎么样?我编得好不好?”
蓝笙眼中带笑地瞥了我一眼,道:“我听出来了,你是在虚情假意地吹捧我。”接着又叹道:“我不过是一个文吏,如何压得住他们?”说完又忙补充道:“不过我若在那儿,肯定是要护你周全的。”
“我知道,知道。”我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又在心里道,蓝笙,你的心意我都清楚。
我们慢慢往前走着,半晌后,蓝笙说道:“如此说来,真的是要好好谢谢那位梁公子了。”
“嗯,当然。”我点头,又道,“可你上次还跟他说那样的话”
“我不是不知道这些吗?”蓝笙辩解道,“更何况,当时我看到他竟然从马车里下来,哪还顾虑到别的?”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梁公子有些奇怪,我们在潭州的时候与他相识,而现在在海宁,我们遇上他了,这样的缘分未免太深了些吧。”
我抿着嘴没说话。其实我与梁公子的初识不是在潭州,而是在钱塘的常乐楼里。我穿回到过去的时空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其后虽然不常来往,但也总会在不经意间遇到。
蓝笙说得对,这样的缘分的确太深了。
而且我还知道,这种缘分会一直持续下去。因为他是梁斐祎,是玉茗堂的堂主。
蓝笙默了一会,说道:“希望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我把头往他胳膊上贴了贴,又温柔地朝他笑了笑。
行至金梧酒楼那儿,我与蓝笙说,先去玉茗堂那儿看看梁公子,然后再去酒楼用午饭。
蓝笙也没反对,和我一起去了玉茗堂里边。
许是因平日里去戏楼去得极少,所以蓝笙进门后便不停地打量着戏楼里的一切。
今日,楼里的人似乎没有上次多,难道是因为正值庙会,所以人们都去逛庙会了?
我在来来往往伙计打扮的人中找了找,并没看到席安的影子。只好随便拉了一个小伙计,向他打听道:“你们堂主在不在呢?”
小伙计摇了摇头,道:“不在。”回答完,端着木盘就准备走。
我又把他拉住了,陪着笑脸继续问他道:“那你们堂主去哪儿了?”
他转了一下眼珠子,想了片刻,道:“不晓得,只知道是出门了,过一阵子才能回。”接着打量了我一眼,道:“敢问娘子找我们堂主有何贵干?要不要留个信?”
“不用了。”我抿嘴道,又问,“你们堂主的身体还好吧?”
“一直都还好呀。”小伙计说道。
我愣了愣,心想,看来这小伙计根本一点都不知道自家堂主发生了什么事。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又十分不死心地问道:“那你知道你们堂主是何时走的吗?”
“四天前。”他回道。
“好了。你去忙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