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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点了下头,接着斥责我道:“夫君的名讳,妇人家不要喊,显得多没规矩。”
“没事,”我笑着道,“在他面前时我也是这么叫的。”
阿娘皱了皱眉头。
良媛搬了个杌子给我,我忙与她道:“你也坐呀,别站着了。”
她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阿娘问我道:“那你在夫家与你婆婆处得还好吧?”
“还好。”我勉力扯出一个笑来。阿爹、阿娘原本就为大哥的事伤了心,我不想他们再为我操心。而且我不想把这个家牵扯进我和婆婆之间的事情中去。
阿娘点了点头,说道:“你之前同我说过,你的两个小姑都出阁了,你和婆婆两个人倒也不难相处,婆婆既是你夫君的母亲,待她就要像待我一样,孝顺就好,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嚷道,却不想阿娘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阿娘神色凝重了些,道:“你这次回来,我需得和你说个事情,原本你爹他想给你写信说这事,我想着你既然已经嫁了人,这事又还没落定,便没让他写。”
我抿了一下嘴,轻声道:“娘指的是大哥的事情吗?”
“你这么快就听说了?”阿娘讶异道。
“不是听说,”我摇头,又道,“三弟写信告诉我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呢?我虽然已经嫁人了,但还是朱家的人呀。”
阿娘拍了拍我的手,柔声道:“这事让你夫家的人知道了不是不好吗?”
“他们不会知道的,我没和他们说。”我安慰阿娘道。
大哥的事我只和蓝笙说过,蓝笙与我保证了,不会告诉其他人。
阿娘又感叹道:“你大哥呀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也不说去哪儿,去做什么。”说着,眼中泛出些泪光来。
良媛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想来是因为阿娘这些日子提到大哥时都是这个形容。
我两手包住阿娘的手,道:“娘,大哥他兴许是因为有自己的打算,又不好与您和爹说,所以才不告而别的,您放宽心,虽然现在没找到大哥,但以后大哥他肯定会和家里联系的。”
“联系什么?”阿娘愤愤道,“他不回来,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顿了顿,又伤感道:“罢了罢了,他如果心里还有我这个娘,又怎么会这样走了呢?”
我把头枕在她手上,道:“掌珠不是回来陪娘了吗?娘别伤心了。”
“不伤心,不伤心。”阿娘道,“掌珠回了,我高兴呢。”
我直起身来,看了看门口,道:“爹和三弟哪儿了呢?”
阿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说道:“你爹他去看你白师父去了。”
“噢,”我又问道,“师父他最近还好吧?”
阿娘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白师父近来染了疾,所以你爹才去看望他的。”
“染疾?”我惊声道,“那师父还好吗?”
“现在是没什么事了,你爹他这是第三次去看他了。白师父的友人虽然不少,但也只有你爹和他离得最近。这种时候,你爹他自然是要多照料照料的。而且,你小时候白师父也没少照顾你。”
我默不作声,过了一会,道:“正巧我也回了,过几****也去看看师父吧。”
“好,你自己打算吧。”阿娘道。
我又问:“那三弟呢?去哪儿了?”这臭小子不会还和从前一般贪玩吧?
“家里在鼓楼附近开了一家笔墨铺子,喜愿去那儿了,估计过不了一会就回了。”阿娘说道。
我忍不住偷笑,在心里揶揄道:“三弟什么时候务起正业来了?”
阿娘又道:“喜愿这孩子,笔墨文章十分不行,你爹只好给他开间铺子让他打理打理。凤临倒是个能读书的,可惜,又不走仕途。”
我宽慰阿娘道:“三弟平日喜欢结交朋友,兴许适合当老板呢。娘您就别太操心了。”
“不操心,操心不来。”阿娘叹道。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道:“老夫人,晚饭准备好了。”愣了一下,又与我福礼道:“二娘子回了,奴婢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真是失职。”
“没事没事。”我笑了笑,又问阿娘道,“我们晚饭在哪儿用呢?”
“去厅里吧,总觉得厅里开阔,要凉快些。”
我和良媛一左一右走在阿娘身边,刚出院子,便见着了三弟的身影。
他疾步走上前来,脸上挂着笑,道:“珠姐,我就说你不出两日指定会回来。”接着又与良媛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良媛恼着一张小脸,道:“我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三弟笑了笑,移步到良媛身边一同往前走着,又探过身与我道:“珠姐刚回来不久吧,弟弟我没能在家里候姐姐大驾,还望姐姐莫生气。”
我调侃他道:“三弟是做大事的人,想必是忙事情了。”
三弟回道:“珠姐你别讽刺我,你问问娘和良媛就知道了,弟弟我最近可成器了。”
我笑了笑,道:“你的光辉事迹我都听娘说了。”又道:“你这个不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怎么就喜欢开笔墨铺子呢?”
“那不一样。”三弟说道,“反正铺子里的生意很不错,虽然铺子是爹出钱开的,但我总也有一份功劳在里边吧。”
“是,三弟有大功劳。”我说道,“既然开了笔墨铺子,就好好做生意好吧?”
“当然。”三弟回答得干脆。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便到了饭厅那儿。四个人在饭桌周围坐下,阿娘又让厨房去烫一壶金华酒拿过来。
桌上摆了一盘酱肘子,是三弟爱吃的。许是因今晚高兴,他便也讲起礼数来了,用筷子先给阿娘夹了一块,然后给我夹了一块,最后又夹了一块给良媛。
大家正吃着,良媛忽然把头伏在桌子上,看起来很是难受的样子。(。)
第八十九章 关怀备至()
三弟忙问道:“怎么了?媛媛?”
我在关切看着良媛的同时,被三弟的这声“媛媛”麻得肉一紧,终究是忍住了没打趣他,毕竟良媛现在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阿娘放下筷子,亦是一脸担忧。
一旁的丫鬟捧了痰盂过来。良媛却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三弟跟在后边。
我听见几声干呕声,然后三弟进来端了一杯茶水出去。一会儿后,三弟扶着良媛进来了,良媛低着头,秀眉紧蹙,一手拿着帕子掩住了口,脸色有些泛白。
她刚在凳子上坐下,便道:“耽误大家用饭了,不好意思,我实在有些不舒服,有些吃不下。”
阿娘道:“一点东西都不吃可怎么行?”顿了顿,又道:“我让喜愿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你这孩子,这些日子尽陪着我,身子不舒坦了也不知道说声。”
良媛忙阻拦道:“不用了,娘,我只是没胃口罢了,并不是什么要紧事,许是着凉了的缘故。你们赶紧用饭吧。”
三弟弯下身子,关切道:“真的不要紧吗?难受的话不要忍着不说,请个大夫不麻烦的。”
“真的不用,”良媛抿嘴笑了笑,又推了推三弟,道,“你不要在这儿站着了,过去陪娘和珠姐一起用饭吧。”
“那我让丫鬟送你回去休息。”三弟又道。
阿娘也道:“不舒服就回去躺躺,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坐在这儿陪着。”接着又道:“那今晚就不折腾了,明日再请大夫过来看看。”
良媛站起身来,道:“好。我也想出外面走走,屋子里的气味让我觉得有些闷。”
一个丫鬟走上前来,扶着良媛出了门,三弟一直送到门外才折回来。
阿娘看着良媛碗里剩下的酱肘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默了一会,喃喃自语道:“莫不是但这也太快了些呢?”接着又笑了笑,一副喜悦的神色。
三弟低头吃着饭,阿娘又与他道:“明日用了早饭就去把大夫请来吧,早些知道原因,也好安心。”
三弟点了点头,道:“我明日一早就去。”
用了完饭,三弟说要回去看良媛,就先离开了。我陪阿娘回到屋子里,阿娘让人泡了一壶茶过来,我们便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
我没怎么聊自己在海宁的那边的生活,总是问阿娘家里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阿娘三番几次地看向我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终于,她有些尴尬地与我道:“掌珠,你嫁到蓝家近一年了,这个肚子里怎么还没音信?你和姑爷年纪都不小,也该要个孩子了。”
最不希望的就是提这茬,可没办法,这事避不过去。
我垂下头,低声说道:“掌珠与蓝笙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只是掌珠在这事上福分浅薄,所以一直没有音信。”
阿娘臊着一张脸,说道:“我看你与姑爷感情甚笃,是有别的原因吗?”
我抿了抿嘴,道:“大夫说,我体性偏寒,难于孕育子女,而且,蓝笙他常常不在家”
“那大夫给你开了些什么药?”阿娘问道。
“当归、红参不过都是一些调养身体的补药。”我轻声道。
阿娘拉了我的手,安慰我道:“既然已经在调养身体了,你也不要着急,有些事,越急越不易得。”
我抬起头来,看着阿娘,微微笑了一下,道:“我不急,娘别为我担心。”
“也不能一点都不急。”阿娘接口道,又偏过脸去,“你们还是要努努力。”
一会儿叫我不要急,一会儿又叫我要着些急阿娘说话真是有趣。可这些前后矛盾的话也正表明了阿娘是一心都为我考虑着想呀。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探过身去用手抱住了阿娘的肩,感动道:“阿娘的话我都记心里了,您不要为我操心,该有的总会有的。”
阿娘说道:“你这孩子,我怎么总觉得你这次回来后变得爱撒娇了呢?动不动就往我怀里靠。”
我笑得粲然,直起身来,道:“我不和娘撒娇那我和谁撒娇呀?娘这么疼我,我这是情不自禁。”
也只有在这些亲密的人面前我才会变得这样柔软吧,即便是什么都不说,只看着他们,我便觉得自己的心是被温暖着。
阿娘说得对,我越来越喜欢和她撒娇了。在海宁的时候,我都没怎么感受过这样的关怀,一回到家,我就表现得有些“饥饿”了。
阿娘只是温和地笑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与我道:“今晚我看良媛的形容,倒不像是着凉了,而像是有几分孕相。”
我高兴道:“若真是如此,我便要恭喜娘,恭喜三弟和良媛了。”
阿娘又道:“只是想到他们两人新婚不久,所以不是很肯定。”
“明日不是要找大夫吗?到时候就知道了。”接着我又思忖道,“我没有怀过孩子,所以不清楚什么叫‘孕相’,不过有了身孕的人一般见着油腥味容易作呕,这么想来,阿娘猜的估计是不错了。”
“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免得我空欢喜一场。”阿娘说道。
我宽慰道:“即使现在没有身孕又有什么关系呢,三弟和良媛那样年轻,我还担心爹和娘日后孙子、孙女多得一双手抱都抱不过来呢。”
阿娘笑晲了我一眼,道:“尽哄我!”
刚将一盏茶水饮尽,月映便过来了。
她进屋后给阿娘福礼道:“月映拜见老夫人,多日不见,月映可想您了。”
阿娘笑着抬手让她起身,说道:“又来了一个嘴上抹油的。”
月映便道:“这是奴婢的真心话。”又摸着自己的胸口:“奴婢可是摸着良心说的。”
阿娘“哈哈”笑了起来,道:“知道啦知道啦。”又问月映:“你一直都服侍二娘子,在海宁服侍得可还好?二娘子她可受过什么委屈没有?”
月映神色有些慌张,我忙向她使眼色,她一副为难的样子,纠结了半天才道:“珠娘和姑爷的感情很好,姑爷他很眷顾珠娘的,就是就是蓝老夫人她”(。)
第九十章 是有喜啦()
月映作为一个丫鬟,自然是见不得我这个娘子受委屈,心里憋了什么委屈,自然也是想替我说出来的。
可我偏生是这种内敛的性子,有些事有些话习惯了揣在心里,即便是在亲密的人面前。
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在海宁的遭遇,一者是不想让他们忧心,我与婆婆的事,我自己都只能维持现状,他们又能拿出什么更合适的法子呢;二者是自己觉得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多少有些丢脸,就像不肯说自己其实是被月映掌掴的雲青一样;三者则是因顾念着蓝笙,家里人知道这事后定然是要为我出头的,那样一来蓝笙就为难了。
所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