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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一会,我朝他笑了笑,说道:“我跟你一块去牵马吧。”说罢,便朝着他走过去。
他站在那儿,等我走到他跟前,才迈开步子,与我并肩走着。
回到镇子上,老远就瞧见车夫站在酒肆外面,有些焦急地来回走着。
他看到我,忙跑了过来,说道:“少夫人,你可回了!我本来想去寻你,可又怕错过了,叫回来时见不到我,只好在这儿等着。”
我笑了一下,与他道:“马车已经喂好了吧?”
“喂好了,喂好了,就在酒肆旁边停着。”车夫边走边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梁公子,然后行了一礼,道:“这不是上次相助过我们的那位公子吗?”
“是呀,”我介绍道,“公子姓梁。”又道,“我方才去灵湖时正巧碰上了梁公子,所以一同下来了。”
“梁公子仗义,上次的事多谢了。”顿了顿,车夫又道,“梁公子身体还好吧?”
“已经没事了。”回答完,梁公子又问,“听娘子说,你今日差点跑错路了。”
车夫窘迫道:“这个,小的对钱塘不是很熟,所以连累少夫人绕了远路。”接着又笑道:“还好少夫人脾气好、度量大,没有怪罪小的。”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酒肆旁。
老板娘探出身子来,脸上堆笑,道:“娘子回了。”接着又有些惊讶地道:“哟,那位公子也回了。”
原来老板娘说的早晨经过这儿的那位公子就是梁公子。
我回了一个笑,道:“我们要启程了。”
她走了出来,说道:“以后常来玩呀。”
我笑着应了。
梁公子在一旁低声道:“这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尤其是不要一个人来这儿。”
我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搭话。上了马车后,我掀了帘子与他道:“梁公子,我去圣莲堂了。”
他招呼车夫:“回朱府时不要走这边,这边太远。”
车夫应了。我又与梁公子道:“你放心,我爹他在师父那儿,到时我和我爹一起回去。”
他笑了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又挥了挥手,催促道:“你快些走吧。”接着又说:“再会。”
“嗯,再会。”我也摆了摆手,然后放下了帘子。
因为车夫已经问清了路线,所以接下来的路途十分顺畅。马车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便到圣莲堂了。
师父身边除了两位师兄外再没别的服侍他的人。洒扫庭院、端茶倒水之事一般是由两位师兄来做,他们若不在,师父便亲力亲为。
马车停在院落外,我上前去敲门,好一会才听到有人来应门的脚步声。
大师兄站在门内,见着我有些吃惊,道:“小三子来啦。”
这是我来到这儿后听过的最难听的称呼,没有之一。原本想让他们改口的,但我从师父那儿打听到,两位师兄打我小时候就这么叫我的,突然让他们改口好像显得我很奇怪。
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小时候怎么能忍受这么难听的称呼呢?
大师兄朝我亲厚地笑着,我将心中的丝丝不快压了下去,扯出一个笑来,问他道:“师兄,师父他好些了没?”
“好多了。”他点了一下头,又道,“你知道师父病了的事?”
“前几日回家听我娘讲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迈进院门。
大师兄忽地一把将我拦住了,口里道:“诶!你等一下,别进来。”
“怎么了?”我收回脚,站在院子外,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扫了一眼身后的院落,压低声音道:“小三子,你今日来得不巧,白莲社的一位宗师也来看师父了。”
我忙往旁边躲了躲,大师兄出了院子,从外面将院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与我道:“那位吴宗师也真是的,早不来不见他来,偏偏掐着今日这个点来了,现下可能正在房里与师父说话呢。”
“那我该怎么办呀?”我摊了摊手,又看了看天色,道,“难不成我现在只能回去吗?”
“当然不能让你回去了。”大师兄说道,“这么晚了,要是让你回了,师父知道了不得怪我。”接着他又笑了笑,继续道:“再说,师兄我也不忍心让你披星戴月赶路呀。”
我望了望天,淡淡道:“师兄,今日是阴天,可能晚上见不着星星,也见不着月亮。也许,你能忍得下心呢。”
他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来,道:“我不好让你进去呀。要不这样,我悄悄和师父说一声,由我来送你,说实话,让你一个人回去,我真的不放心。”(。)
第九十七章 躲躲藏藏()
看来今日是真的不凑巧了。白莲社在这方面一向讲究地很,若不是因我尊了这里面的主人一声“师父”,像圣莲堂这样的圣地,本是不允许有女子出入的。
我有些颓丧地低下头去,转而却想到,上次不也是这样吗?只要我不被那位吴姓宗师发现不就好了?反正那些宗师们每次在师父这儿呆的时间都不长,兴许吴宗师明日一早就回去了。
而且阿爹也在里边,若是被发现了,我就说自己是和阿爹一起的。
都到门口了,我可不想人都没见就这样回去了,来回跑一趟也不容易呢。
我没挪脚,与大师兄说道:“师兄,你把侧门打开偷偷让我进去不就好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位吴宗师不是一般人,要是让他看着,师父在白莲社的处境就更为难了。”
师父在白莲社的处境原本就有些尴尬,这种尴尬来源于几位宗师对白莲社教义有分歧,也正是因为这种分歧,所以师父的某些行事作风在他们看来是不合教规的。其他几位宗师住别处,师父一人独居归山,平日里联系并不多。
我低头想着,没有搭话。
大师兄又道:“这样吧,我去问一下师父,看师父怎么安排,师父若是觉得行,我就带你进来。”
我点头,道:“这样也好,合不合适,师父肯定有主意。倘若师父说让我回去,那我就回去,行吧?”
大师兄带我去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说,让我先在那儿等着,等问了师父再来找我。他说罢,便离开了。
阴阴天的夜晚来得早,我靠在马车上眯了一会,醒来时,周围都黑乎乎的。我掀开车帘,外面只有朦朦胧胧的亮光。
忽然,前面响起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紧接着便听车夫抱怨道:“山上怎么这样多的蚊子。”顿了顿他又道:“少夫人,咱们去开阔一些的地方吧,角落里蚊虫多,当心咬着了。”
“我师兄没来过吗?”我问道。
“没呢。”车夫回道。
我把车帘放下,说道:“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蚊子喜欢往角落里钻,不一会儿,我便觉得身上有几处犯痒。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车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我把前面的车帘撩开,模模糊糊看清了来人正是大师兄。
我下了马车,走到他跟前,问道:“师父怎么说呢?”
他没直接回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你别怨我来得晚哈,都怪那位吴宗师,他的话实在太多了。”然后才道:“师父说了,让我带你进去。”
“师父说可以?”我高兴地道。
“嗯,我说你来看他,他就说让我把你带进去。”
“走吧。”他又道。
大师兄走前边带路,我走中间,车夫跟在后面。
转到一个小木门前,大师兄停了下来,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进去开门。”然后又与我解释道:“你二师兄走不开,不能找他过来帮忙。”说完又走了。
我有些恼,催促道:“师兄你走快点儿。”
在小门外等了片刻后,里面响起了门栓抽离的声音,大师兄让我们进了门,却又不让我们乱走。
他带着我们转了好一圈,安排好了车夫的住处,然后又带着我走了一会,把我带到了先前来这里时所住的屋子外面。
“不要乱跑,我待会再带你去见师父。”大师兄叮嘱道。
“知道。”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出门,然后将门带上。
屋子里黑漆漆的,我摸索着将架子上驱蚊的草饼拿下来放到香炉里烧了,然后又拿了一把蒲扇摇着。
坐了一会后,门开了,大师兄道:“你怎么不点蜡烛呢?”
我没搭话。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他没说让我点蜡烛,我就有些不敢私自做主。
大师兄走到烛台旁捣鼓了一会,然后屋子里便亮堂了。
他又与我道:“师父说吴宗师明日就回去了,等吴宗师走了你再去见他,今晚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我给你送来。”
我歪在椅子上,道:“有一件东西的确很需要。”接着坐起身来看着他道:“大师兄,我还没吃饭呢。”
“知道知道,”他回道,“锅里下了面,我马上就给你端过来。”紧接着便走出去了。
屋子里有了光亮,我便去书架前转了转,然后拿了一本叫开宗记的书翻了翻。
院子里除了虫鸣,没有别的声音。
我看书看得正起劲,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想来是大师兄将面条端过来了。我没挪步,直接朝门那边喊道:“师兄,你直接进来就行了。”
但门外半天没有动静,我有些好奇,一边往房门那儿走着,一边道:“师兄?”
外面依旧鸦雀无声,我有些害怕,又道:“谁?”刚说完,我心里一警觉,便将嘴捂住了。
嘈杂的虫鸣里似乎还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我不敢开门,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将门打开了。
门外什么都没有。屋里的烛光投在院中,远处走来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我依稀辨认出了来人是大师兄。
他手中拎了一个食盒走到跟前来,低声斥责我道:“你把门打开做什么?”
我心有余悸,问他道:“方才你让别人来找我了吗?”
“找你?做什么?”大师兄进了屋,将门关上。
我说道:“方才我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你,问他话,他却不做声。我打开门,又没了人影。”
“我没让人来找你呀。”大师兄说着,皱着眉头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是不是你听错了?”他又道。
我默了一会,道:“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接着又道:“可刚刚真的很吓人呢,我感觉有人在外头,可他又不出声。”
大师兄将食盒打开,把一个白底青花的瓷碗捧到桌面上,说道:“你还是先吃饭吧,等把你这儿忙完了,我又要去师父那儿了。”
我坐到桌子旁,十分迅速地将一碗清水面条吃完。没办法,师父这儿的伙食向来是这么素淡。
晚上洗漱后,我将门栓插得牢牢的,然后才倒榻上睡了。(。)
第九十八章 未到非选不可()
大师兄告诉我说,吴宗师翌日就会离开。结果到了第二日,我在房间里一直等到近中午都没等来大师兄的信儿。
他整整一上午都没管我,我没水,也没粮,坐在房里望眼欲穿,全靠手中的一本开宗记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到了后来,一本薄薄的书被我翻完,大师兄这才过来了。
他端了水过来,说道:“小三子呀,真是对不住。师父身边总共就我和师弟两个人,一来客人了,我们就没得闲的时候。你是自家人,就别计较这些了。”
我端着水往稍间里走,他又在后面说道:“那个吴宗师已经走了,你收拾好后就去看师父吧。”
我转过头来,道:“师兄,我还没过早。”
他道:“反正就要吃中午饭了,到时再一起吃午饭好了。”
我不说话,只瞪着他。
大师兄无奈道:“那我送一盘点心去师父那儿,行了吧?”
“嗯。”我应了一声,迈开步子,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停住脚,问他道:“我来这儿的事,你和我爹说了吗?”
“说了,”大师兄道,“今上午说的。”然后又道:“那我先走了。”说罢,离开了房间。
我收拾妥当后,先去了师父那儿。
院子里摆了两只敦实的大水缸,里面植了莲花,其中一只水缸里一朵白色的莲花散开了花瓣,正吐着清香。
我上了台阶,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咳嗽声。进了屋子,便见师父坐在木椅上,正喝着茶。
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师父的面庞就消瘦了不少。
我上前行礼一礼,轻轻唤了声“师父”。
“阿珠。”他笑了笑,示意我坐下,然后手指着桌子的方向,又道,“你大师兄给你拿过来的馒头。”
馒头?我一愣,看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