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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似乎陷入震惊之中,一个个目瞪口呆。
“怎么?你们嫌弃我家是偷儿,不愿意要这个姓?”我作出伤心状。
“没有,没有。”三人慌张摇头。
我咧嘴一笑:“那好,就这么定了。百里飞扬,我的大哥,百里素儿,我的二姐,百里碧儿,我的三姐。”
我把事先从老爹那要来的百里家传令牌一人一块放在他们手中。令牌两寸长一寸宽,金光闪闪,最上方嵚了一粒蓝宝石珠,令牌上刻着持有者的名字。这种令牌是百里家宗室的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才会有的令牌。可以调动百里家在各地分号的家仆和钱财。最重要的是,它是身份的标志。有了它,飞扬三人便成了百里家正牌的少爷、小姐。金牌上的蓝宝石珠代表着他们是无忧山庄庄主 —— 我爹 —— 的儿女。
“我一个月前有了这个想法,就写信同爹说了。经他同意,你们三个的名字已经被写在百里家的族谱上。爹给你们打造了令牌,虽然没我的少主令牌好看,倒也凑合,你们对付着用。”我把自己的令牌掏出来与他们三个的比了比。
三个人都是双手颤抖,眼含泪光。姓百里这么让人难受吗?
“百里无忧,拿命来!”平地一声惊雷。
这是谁呀?喊这么大声!这儿又没有失聪的。百里无忧是谁?姓百里?我亲戚?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来不及想太多,一道冰冷的剑气已经从我身后袭来。我急忙一闪身回手抄起了香炉,贯上内力向剑气袭来的方向扔去。咚的一声,一个人掉在了地上,铛的一声,一把短剑落在旁边。 〖清攸:你来不急想太多还想了这么多,那想多少算是来得及多想啊? 无忧:至少要让我再想到,这个来刺杀我的人是个白痴,居然会先出声提醒我,然后再对我下手。 清攸:如果能想到那里,恐怕你已经没命了。要么就是那个来刺杀的人是用慢镜头的方式爬着过来的。〗
哦!我想起来了,百里无忧就是我嘛!后面那群追着我的人都张口百里小贼闭口夜里飞霜(我的绰号)的,我的名字都很久没人叫,我都快忘了。
“少主,您没事吧?”素儿和碧儿上前摸摸这,看看那,确定我没有受伤。
“叫我无忧或者四妹。”我纠正道。
我转身不悦地看着眼前的毛小子。竟然打断我说话!年纪可能还没有我大,都不懂得尊老的吗?比自己年长的人讲话时怎么可以随便打断? 〖清攸:现在的重点不是聊天被打扰,而在于你被刺杀好不好? 无忧:我高兴,你管不着! 清攸:我是亲妈,怎么管不着? 无忧:你还好意思提亲妈这档子事? 清攸困惑中。 无忧:一提这个我就火大!为什么在我身上安你那种基因? 清攸:哪种基因? 无忧:没大脑! 清攸: 〉_〈 ……〗
那小子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迹,看来是被刚才那一香炉打出了内伤。
“你是谁?为什么刺杀我?”由于刚才想起了尊老,现在我又想到了爱幼,所以我换上了极随和的表情。但那小子很不给面子,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说,看来是被刚才那一香炉打出了内伤。惊恐地看着我。想我百里无忧虽不是花容月貌,却也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十四岁翩翩美少女,他干什么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我有那么吓人吗?(用香炉把人砸出内伤的人,你说呢?)
“喂,你说话啊。”我皱皱眉,耐性裂开了一个小口。
“少主 —— ”飞扬凑到我身边。
“叫我无忧或者四妹!”看来我得花些时间为他们陪养起这个好习惯。
“呃 — ;无忧啊,你刚才香炉点中了他的哑穴。”飞扬很不自在地叫了我的名字。
“啊?呵呵,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解开了他的穴道,“现在说吧。为什么刺杀我?” ^_^
他抿抿嘴:“为了钱。”
“谁派雇你来的?”
“我是杀手。拿钱取命,不能说出雇主是谁。”他是个有职业道德的杀手。不错,我欣赏有职业道德的人。
“那好,换个问题。雇主给你多少银子?”
“一百两银子。”
我觉得自己头顶就快要生烟了。我记得昨天朱家堡还开出五万两死的,七万两活的这样的价码呢。就算这样也没有杀手敢接这个生意。今天这小子竟然为了一百两来杀我!谁这么不识货?出一百两银子欺骗小孩子来杀我?把我的身价定这么低。要是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拆了他的骨头。 〕_〔
“给你一百两你就来杀我?”
“雇主要给我三万两,我只要一百两。”
我不禁挑了挑眉,看来我遇到了个有趣的家伙。
他眼光暗了下来,“我现在知道自己杀不了你,你杀了我吧。”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为什么要杀你?”
“杀手任务失败,又被人看到真面目,本就不允许继续活下去。”他稚嫩的脸上表情十分冰冷,“回去领死倒不如死在你手中。”
“我是小女孩哎,你怎么可以教唆我杀人?”我收起乱没形象的灿笑,“你要那一百两银子打算用来干什么?”
“给我娘治病。”
我呆了呆:“为什么不将三万两全留下?”
“一百两足够给我娘治病了。”
“剩下的钱可以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呀。”
“用杀人的钱去过富足的生活,我作不到。”
“那你不还是为了给你娘治病来杀我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能这么快赚到一百两银子。我娘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娘如果知道我为了她的病而去作杀手,她会……”他泣不成声。
眼前这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让我一时无言。我思忖了片刻,扭头对碧儿说:“给他拿一百两银票。”
“我不要你的银子。”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随着他的起身,一个熟悉绿色的腰牌映入了我的眼帘。
“为什么不要?”我纳闷。
“我不能白要别人的银子。”好别扭的小孩,有性格。
我盯着他腰间的绿色腰牌笑道:“我缺一个徒弟。我觉得你是个练武的奇才,这一百两就当是你卖身为徒的卖身钱吧。”
“卖身为徒?”他的表情古怪得让人想笑。
我把碧儿拉到他面前:“我这位姐姐医术不错,她可以为你娘诊病。带我们去你家吧。”
他低头不作声。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娘怎样。也不会告诉她你为了给她治病跑去当杀手的事。”
“我不是担心那个。”
“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已经加入杀手组织了,这次任务失败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又怎么可能再卖身给你做徒弟?”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是摘星楼的人。我可以把你从摘星楼要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摘星楼的人?”他大惊。
我指指他的绿色腰牌。
“你认识这腰牌?”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不只认识,还熟得狠。这是出来前你们楼主的主人给你的吧?”
“你如何认得?你又如何能将我从摘星楼中要出来?”
“我与你们楼主的主人是生死之交。不然我如何认得出你的腰牌?那可是摘星楼的密令。”
他一阵错愕:“那,那主人为什么还让我接下这个任务?”
我恨恨道:“因为她本来就是想把你丢给我呀。你想一想,如果真要杀我,她为什么不派个高手来?至少该派个有经验的杀手来吧。奇Qisuu书网她为什么派你来?还把密令给了你。你还没杀过人吧?”
他点头:“主人为什么要这样作?”
“因为好玩啊。”我狡黠一笑,“总之你和我都被她耍了。她就那样,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该死的纳兰舞雨,料准了我会收留这小子。她把楼外楼的消息和摘星楼的杀手一同贩卖给想杀我的傻子,一定从中捞了不少好处,而我却要在这里善后。我身后追着一大票尾巴的事还没找她算帐,她这就又来给我添乱。赚钱都赚到我头上来了,亏我与她交好多年。 ∨_∨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问。
“可能是因为看你跟我差不多大,所以觉得亲近吧。” 我转过身,铺开纸,开始写信,“我给你们楼主写封信,告诉她你归我管了。”
“可是,我是来杀你的啊。”他不死心地追问。
“可是我没死啊。再说,你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我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但我看你顺眼。我做事有时候不需要原因的。如果非要有个原因,那就是我想要那样做。”
我扯下他身上的腰牌,连同信一起交给飞扬:“大哥,你走一趟,告诉沈舒哲,人我收下了。让他转告纳兰舞雨,要多积点德,别再教唆小孩子出来杀人了。”
沈舒哲是谁?沈舒哲就是摘星楼的楼主,纳兰舞雨亲自培养出来的杀手兼得力助手。
飞扬揣起腰牌和信,一阵风飞了出去。怪人,有门不走非要跳窗子,和我爹一个毛病。
“我说徒弟呀,你叫啥名?”我也当师傅了。
他很恭敬地向我行了拜师礼:“徒儿独孤冷寒拜见师父。”
我单手扶起他:“现在带我去见你娘吧。”
碧儿为独孤冷寒的娘诊了脉,开了药。三天后病情有了好转。三天相处下来,我对这母子二人有些了解。
独孤冷寒的母亲当年是书香门第的大户人家小姐。到庙里上香时与江湖游侠独孤诚康一见钟情却遭家中反对,于是二人私奔。二人隐居在现在这个小村落,生下了独孤冷寒。独孤冷寒的武功便是他父亲教授的。三口之家本来还算美满,然而两年前,独孤冷寒十一岁的时候,独孤康诚的旧友来访,对独孤康诚说自己家中的祖传之宝遭到他人觊觎,多次有歹人来袭击。希望独孤康诚出面帮忙。独孤康诚告别妻儿随旧友离开,三个月后传回来的消息却上旧友全家惨遭杀害,独孤康诚也命丧在那场杀戮之中。母子二人赶往那位故人家,只看到了被烧毁的断壁残垣。后来两人又回到这个小村落,为独孤康诚建了衣冠冢。独孤冷寒的母亲靠做些针线活来维持生活。一年前,独孤冷寒的母亲病倒了。独孤冷寒就去镇上做些粗活维持家计,为母亲抓药。谁知母亲的病不见起色反而加重。直到半年前,独孤冷寒遇到了外出游玩的纳兰舞雨,于是他当了杀手,却从不忍心下手杀人,所以一个任务也没接过。最近他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他狠了狠心向纳兰舞雨要任务。就这样,我又有了新的麻烦事。 ∨_∨
当然,后半段独孤冷寒的娘并不知道。
我仍住在镇上的客栈里,每日与碧儿和素儿去村子里看望那对母子。我以独孤冷寒必须随我这个师傅走为理由,建议独孤夫人与我回无忧山庄。一来她需要时间慢慢调理,二来也让独孤冷寒能安心地随我习武。几经劝说,她终于同意了。我知道她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她与已故的独孤康诚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在这里。七日后,飞扬返回客栈。我们一同去独孤康诚的坟上去拜祭。之后,一行六人上路了。
一驾马车,上面有一个病着的中年妇人,两个美丽的十七岁少女,一个十四岁的被数个门派、若干散人追赶不放的小女孩,驾车的是个二十一岁青年。多完美的被追杀组合!(虽然更多人希望我好好活着,并且记性好一些,告诉他们被偷的东西现在在谁手里,但也有些人想要我的命。没办法,这就是名人的烦恼。)马车不急不徐地在路上晃悠着,马车后一大票人以固定距离追随在马车后。造成他们始终追不上速度不快的马车的原因是有个十三岁的少年手提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在与他们交手。 ∩_∩
我不得不承认,独孤冷寒的武功真不错。至少除了我以外,在他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剑术和内功修为的人屈指可数。虽然他全身上下,包括剑气都散发着寒意,招式却不阴狠,甚至颇有君子之剑的风度。他不说话的时候正如他的名字:独、孤、冷、寒;他说话的时候 ——,有时有点近乎鸡婆。
“怎么那么吵?”独孤冷寒的母亲被兵器相接的声音吵醒了。
“没什么,独孤婶婶你好好休息。路边有人砍树呢。”素儿将想起来的独孤夫人按了回去。
独孤夫人四下张望,没见到儿子:“寒儿呢?”
我把口中的葡萄迅速咽下:“练功时间到了,我让他跟在马车后面练轻功,一会儿就回来了。”
碧儿怕独孤夫人经受不住车马劳顿,给她吃了促睡眠的药,她说了几句话,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我伸了个懒腰,手伸出车门帘外捅了捅外面驾车的飞扬:“小寒寒武功练得如何了?”
“长进不大,不过速度快了不少。”
“哦?一剑切几段?”我暗笑。
“开始的时候两段,现在已经五段了。”
“好小子,一剑四出了!”
别误会,他不是把人切成了五段。那他切的是什么呢?他切是是诸位大侠的腰带。将大侠们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