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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长公主不止一次质问过自己你的父母是何人?
她还言之凿凿,世间有一人长的和自己相似,那人。。。。。。那人会是自己的生身娘么?
可恶的是,恬耀剑眉微抬,笑容温软转换话题:“阿衍,你在梦中为何哭泣?你想寻找什么?”
阿衍木了木,却见那恬耀一脸期待的模样,不觉恨的牙痒痒,冷声道:“恬耀,你僭越了!掉进恨天洞不是我的本意,你说我被蛇咬了,救了我,好,我感谢你的仗义,可我要走,你拦着不放,硬把我留在这儿,就算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也不能这般欺负人,阿衍虽然卑微,还不至于让旁人玩弄在股掌之内,恬耀,你要怎样才肯放我离去?”
恬耀微窘,自小到大,从未有人敢这般冲着自己说话,更遑论继承帝位后的这几年了。
可对着这个来自异域的女子,尽管昨日大言不惭言道她远远达不到让自己以身相许的地步,可世事微妙,几个时辰后心情便起了异样变化,他自嘲一笑,低声道:“阿衍,你不会无缘无故走进古月山脉,虽然你的来历我不知晓,可依目前的种种蛛丝马迹,我可以判定,你一定和那个古老的家族有牵连,既然有缘跌进恨天洞,我就有责任护你安好,你听我的话,不要回去了,否则等待你的可能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厄运。”
阿衍哼了一声,板着脸道:“留在你这儿,我才会厄运连连,好啦,你的救命之恩要怎样答谢,开个价,日后我定还你,可你不能以此羁绊我的自由,我说过,我有同伴失落在外面,我要去寻她。”
恬耀神情苦恼,看着阿衍不说话。
清幽的灯花忽闪忽闪,映的两人脸庞晦暗不清,阿衍被恬耀看的浑身不自在,寂静夜深和一个男子相处一室,难免生出一些嗳味的情愫,可这是人家的屋子,总不能一棍将他打出去。
恬耀似乎正在思量着一个极大的难题,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用期待的语气对阿衍道:“阿衍这般情意殷殷地看着我,是不是感念我救了你,想以身相报?我现时尚未婚配,正好合适,如果你愿意。。。。。。咳咳,我可以考虑考虑,尽管过程会有些曲折,可凭我的能耐,还可以克服过来。”
阿衍一噎,俏脸一红,别开头:“胡说,你没睡醒么?哪只眼看到我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你?”
恬耀坐正了身姿,庄严道:“阿衍,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你此刻还没遇上可意的爱侣,不妨好好掂量一下我说的话,你可知道与我相好,好处是不少的。”
阿衍怒,跃上碧玉,在恬耀面前也坐正了身子,双手叉腰,冷声道:“你在要挟姑娘我么?你那天言道,救我就如救一头落难的小鸟,既然如此,你当有大慈悲的心胸,岂能作非分之想?我早已将那段经历抛开,当做一场噩梦罢了。”
恬耀一拍额头,真个是作茧自缚,连这句戏谑之言也给她揪住不放了:“那个不过是比喻罢了。。。。。。你的清白之躯落入我眼内,虽然君子坦荡荡,可在你心里难免会落下阴影,我不过是想借此挪开你的注意力,免得你钻进死胡同去,徒增烦恼。”
阿衍红着脸道:“我不管你肠子里绕什么弯儿,我虽见识浅薄,可也知道人兽之间的区别,就算人真的救了鸟,鸟也是不能和人相好的。”
恬耀啧了一声,凑近阿衍,凉凉笑道:“如果我愿意,小鸟儿是飞不远的,金丝笼子我有不少,就看小鸟儿喜欢哪个。”
阿衍一脸严肃道:“被禁锢的鸟儿活不长,你如果真的要这么做,一开始就不该救这头鸟,你困住了它,它不会再唱歌,也不会再跳舞,你天天对着一只木头鸟儿,可有乐趣?”
恬耀托着下巴认真地凝望着阿衍:“世间那些思春少女总是说鸟儿需要一个窝,可遮风挡雨,可安心生儿育女,如今有一个绝世难寻的好窝摆在阿衍面前,阿衍真的不想要?”
第29章 当然不快活()
阿衍不愿再和恬耀纠缠下去,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还有这个不着边际的古怪疯癫男子。:
“不要,不要,你的窝留给想要的姑娘罢,我真的要走了,你放不放?”
恬耀沉默起来,眸光幽幽看着阿衍,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头去。
阿衍干脆站起,向恬耀深深福了一礼,道:“我的伤好了,谢过恬耀公子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只可惜现时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事,这个。。。。。。来日再谢好不好?”
恬耀眯了眯眼,声音低沉:“真的想走了?你抱着好奇之念摔到恨天洞里,就不想看看这方浩瀚天地的奥秘么?”
阿衍生来就是一个喜欢探究的孩子,听恬耀这么一说,倒真有几分动心,可委实怕了这人不着边际的行径和言语,心里又挂念着绿萝的安危,便婉转道:“想啊,等我把绿萝找到后,和她一道再来叨唠公子吧!”
恬耀将阿衍强行拉到身旁,苦口婆心劝导着:“恨天洞不是说掉下来就能掉下来的,数十万年来,你是第二个掉进恨天洞的外人,这样旷世难遇的机缘,你不珍惜么?如果你就这么走了,可能这辈子再无机会摔进来啦!”
阿衍把头往后一仰,避开恬耀如影相随的眼光:“这个恨天洞里豢养的全是毒蛇,掉进来的都是倒霉鬼,怪不得没有人愿意掉下来,我试过一次都怕啦,绝不想再试一次!”
恬耀深邃无边的眼眸内流过一抹火光,淡淡道:“真的么?阿衍此刻是否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倒霉鬼?”
阿衍微觉害怕,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是有点倒霉。”
恬耀叹了口气,背过身嘀咕一句:“救了你,不知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哎,阿衍,如果强行将你留下来,你这一生会快活不?会不会怨怼我的蛮横?”
阿衍连连摆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当然不快活,当然会厌恨!你千万不要去尝试,免得日后你这个宁静幽美的宫阙,变得鸡犬不宁。”
炙热的眸光渐渐平静,恬耀沉默须臾,再度开言时,语气淡淡:“也是,我若违背你的心愿,持强将你留下,你不快活,天天板着脸对我,我也不快活,可是。。。。。。”
阿衍心内一喜,道:“对啊,你我都不快活,那为何还要勉强呢?”
恬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快活也好不快活也好,留待明日再去思量吧,觉还是要睡的,阿衍,我累了,要好好睡一会,天若没亮,你别吵醒我哦。”
阿衍正要再问一句:“那你明天让不让我走?”恬耀已是躺倒在自己睡过的床铺上,拉过被褥,对阿衍笑了笑,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若不想给我守夜,就继续睡觉去吧,不过被子我盖了,你若害羞,不愿和我挤在一起取暖,只能委屈你坐着打个盹了。”
言毕,闭上眼睛呼呼睡去了。
阿衍无奈地朝被子踢了两脚,被窝中的恬耀毫无反应,还响起了轻微呼噜声,阿衍一手掀开被子,咒骂道:“冷死你这头猪。”,恬耀身子微微一转,又将被子卷了过去。
阿衍又去掀被子,恬耀低笑一声,含含糊糊道:“阿衍想钻进来?被窝我暖好了,来吧!
阿衍猛的醒觉过来,顿时大羞,慌忙扔下被角,溜到碧玉下。
碧绿灯花突突跳动几下,熄灭了,阿衍双眸幽幽闪亮,转向不远处那扇泛着冷光的殿门,心念微微一动。
日间游园的情景倏尔涌上心头,那位突兀现身的长公主,为何一再追问自己:“你的父母究竟是何人?”
微软的酸楚很快蔓延到鼻腔,阿衍埋首于膝,任凭眼泪滴滴渗入衣物上,此生如能见到活着的爹娘,就算刀锯在前,也在所不惜,可爹娘身处何方呢?
那个奇怪的长公主,为何屡次三番说起自己像某个人呢?那人究竟是谁?
会不会是娘亲?
娘亲。。。。。。阿衍好想念你啊!
上半夜那觉全在梦中兜圈,并无真正熟睡过,阿衍在万籁寂静中发了一会呆,鼻端馨香的气息渐渐浓厚,眼皮不自觉耷拉下来,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这一觉好长,途中阿衍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混沌中眼前晃过淡淡的青色帷幔,渗漏着清醇的莲花清香气息缠绕在鼻端,还有一阕若有如无的笛声,婉转低沉,呜呜咿咿,在耳边回旋不去。
灵台有过瞬间的清醒,这儿不是那个充满药香味的大殿,可来不及往下想,就被那阕委婉的笛声吸引住了。
飞扬的笛声伴随着阿衍走入那个苍凉的梦境,仅存的丝缕意识提点着她,恬耀又潜入自己梦中,好几次她强迫自己从梦境中醒来,可那阙笛声委实好听,令她不自觉沉溺其中。
荒凉的景象被魔魅的笛声一一抚平,繁花绿草在眼前任意舒展,她心知这不过是幻像,可还是心甘情愿选择停留梦中,欣赏着眼前的五彩缤纷。
宫外繁花随着笛声的高低音律,幻变着不同的旖旎色彩,一身青衣的恬耀神情落索,指尖轻挑唇边一管碧光莹莹的长笛。
风拂过,碎落一地花瓣,芳菲如雾气,弥漫在大气开阖的庭院内,笛声渐变低沉,缓缓沉入流光,恬耀剑眉一掀,眸光望向莲花池对面。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双手低垂站在白玉栏杆旁,似乎正在等待着帝尊的召唤。
“忧思,我今日可有宣召?”
“帝尊,没有。”
“哦,那你为何擅自离开神庙?”
忧思迈过莲花池,走到帝尊身前,弯腰行了一礼:“老奴知道擅离岗位不对,可是。。。。。。”
他抬眸看了一眼帝尊身后的云盏殿,欲言又止。
恬耀的脸色冷了下来,淡淡呵斥:“没事就回去神庙好好待着,别乱了规矩。”
优思马上垂下头来,连声告罪:“是,不过老奴今早听闫錵言道,帝尊数日前从恨天洞内救出一个异域人?”
恬耀哼了一声,这群老匹夫长着比狗还要灵敏的鼻子:“忧思你一贯安守神庙不管宫内琐事,今日怎么学起八卦来了?我做的事,需向你报备么?”
第30章 动的不太合理()
忧思神情恭谨跪拜下去:“帝尊恕罪,恨天洞是圣祖年代留存下来的远古遗迹。里面居住的黑蛇是传说中的避邪圣物,附近千里之内人烟绝迹,现在竟有异域生人出现,此事非同小可,老奴一时好奇,过来问问,看能否载入史册。”
恬耀手掌一转,碧玉长笛隐入掌心,眼光如炬般看了那个古板老者一眼,淡淡道:“既问过,可以回去了。”
忧思两道白眉抖了抖,苦着脸道:“这个。。。。。。请问帝尊,老奴该如何记载此事?”
恬耀微眯眼眸,看着池中随风转悠的莲花,良久不语。
忧思见状,斟词酌句道:“按照祖训,两界永不相通,凡有异域中人进入,势必要抛入冥海,化为灰烬,帝尊意下如何?”
恬耀似乎没听到优思的话,自顾自道:“数十万年前的训诫,随着时光流逝,有些细节理应斟酌一下,总是墨守成规,只会固步自封,你说是不是,忧思?”
忧思挠挠满头白发,一脸为难:“可。。。。。。此事未有先例,怎么处置,还得慎重为上,那异物要不要押往忤霎洞,由千夜先审查一番?”
恬耀冷脸不语。
“帝尊,请示下。。。。。。”
再度开言,帝尊的声音冷若冰霜:“我三岁起开始诵读圣祖遗训,你说我会忘了么?此人我自有处置的方法,你们还是各安本分的好。”
忧思只觉背脊一凉,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匍匐地上:“帝尊英明,是老奴忒多事了,这就回去神庙,在圣像前面壁三月。”
恬耀抬眼望天,今日天色难得晴朗,云若轻纱,被和风推着,飘来荡去。
“此事晓者通通忘之,你知道该怎样做?”
忧思全身又抖了抖,声音更加恭谨:“是,老奴这就去办。”
从地上爬起,挪动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帝尊,听侍候长公主的冉婳道,公主这些天不知去向,三天前神庙安定神兽狂躁不安,不停用角刨地,不知是何征兆。。。。。。”
恬耀嗯了一声,并不说话。
看到忧思忤在原地不动,恬耀忽而轻轻叹息一声:“蓝依姑姑去了想去的地方,这是她的命,谁也勉强不了,以后地域中再无蓝依长公主,史册上的族谱。。。。。。彻底修改一下吧!
优思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良久,道:“老奴明白。”
恬耀缓步走入宫内,重重帷幔低垂,隔开外间纷繁的滋扰,阿衍依旧沉溺在睡梦中,眼角残留着两道未干的泪痕,恬耀和衣坐下,手搭在阿衍脉门上,神情一黯,忘忧草的功效即将过去,她快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