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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该早点回来寻你。。。。。。”
绿萝越听越惊,夜静更深,这般嘶声哭闹传音极远,生怕被天宫的巡夜卫士听去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连忙轻轻按住蓝依的嘴,依着她所说的内容柔声抚慰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从未怨怼过,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蓝依安心地舒了口长气,炙热的口气如同烈火灼烧着绿萝的脸,绿萝暗暗心惊,挣脱蓝依的手,又绞了几条湿毛巾给她敷上。
喝过几口水后,蓝依安静下来,拉着绿萝的手,低声道:“燕儿,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要回去重建家园。。。。。。。只要活着。。。。。。活着,活着便有机会,燕儿,忍一忍,再忍一忍。。。。。。”
绿萝默然不语,离开这里谈何容易?这山坡不知被施了什么法术,一走到边缘便凭空生出一股霸道的力度将人掀回木屋,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和蓝依尝试过无数次,都是摔个鼻青脸肿收场,怎么逃?
看来真的如珉甜所言,除非那个帝君点头放人,否则两人可能要老死在此了。
蓝依自言自语了一阵子胡话后沉沉睡去,绿萝重新给她换了一遍湿毛巾后抱膝坐在屋前的圆石上发呆,今天蓝依阿姨的表现很古怪,平日里她总是闭目练功,怎么逗弄都不肯多说一个字儿,可今晚却拉着自己的手,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话,那一定是她过去的经历,听起来似乎是一个颇为辛酸的故事,绿萝轻轻叹了口气,抹抹眼角间无意渗出的泪痕。
这段时间她学会了叹气,学会了午夜梦回时独自在寂静的山坡上散步,也学会了思念家里的亲人。
第99章 凄冷的月光()
娘亲,姨母,表妹,还有山庄里的一大帮人,她们这两年是不是急疯了?
“娘亲,你在家里好吗?是女儿不孝,瞒着你偷偷溜出来,你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我想回去见你,可。。。。。。回不去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娘,我该怎么办啊?”
她竭力压抑着哽咽声,在圆石上一遍遍勾勒着母亲的形貌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上翘的凤眼,瓜子脸上小嘴玲珑,一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母亲真是一个美人儿,只可惜母亲很少笑,就算自己使尽浑身解数去全力去讨好,她也只是容色淡淡地抿抿嘴,道一声:“别胡闹,绿萝。”
百兽山庄以女为尊,两位嫡系姑娘皆是有母无父,绿萝在幼小时也思量过生身父亲的形貌,并为此询问母亲,母亲总是脸色一沉,拂袖而去,五岁后,她彻底抛开了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不再去考证了。
忽而指尖一颤,停在母亲那双半显威严半露妩媚的丹凤眼中上,堂姐的眼睛酷似姨母,是一双上翘的丹凤眼,而自己的眼睛,大大圆圆,没能继承上母亲的。
幼时和表妹眼对眼,比谁的眼睛大,每次都把表妹气的红了脸,把双眼用两根手指撑得大大的,吼道:“明明是我的眼睛比你的大!”
。。。。。。
今晚在蓝依房中听到的话在耳边响了起来,有两个字眼。。。。。。似乎很熟悉,绿萝揉捏着额头,用心去回忆方才听到的片段。
桑郎!对了,是这两个字眼,在七岁那年的仲夏夜,她被夜尿憋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呼唤了几声,平日睡在屏风外的侍女一个都没出现,她只好摸索着爬下床解决,透过清凉的月光,看到母亲独自坐在案几旁自斟自饮,浓烈的酒味弥漫在整个大殿内,母亲似乎喝醉了,正在低声吟唱着一首她听不懂的歌谣。
她很好奇,但不敢惊动母亲,悄悄躲在屏风后看着白日里不苟言笑的母亲在恣意宣泄着,那晚母亲自言自语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而重复最多的是两个字桑郎!
绿萝的后背惊出一层冷汗,母亲口中的桑郎和蓝依口中的桑郎,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两个人?
后来姨母接到讯息赶来,站在敞开的殿门外静静看着半醉的母亲,惨白的月光洒落在殿外殿内的姨母和母亲身上,姨母过了好久才走到母亲身边,轻轻说道:“既然无法忘却,当初为何要放手?”
清冷的月光下,母亲笑的凄凉,凉凉的话语夹带着难以言喻的伤痛:“为何不放手?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女儿,不是我,我不放手又能怎样?我要的也是一个女儿,不是他啊!”
姨母的声音倏尔尖利起来,带着薄薄的愠怒:“向来只有百兽山庄的女子弃夫,何曾听过被男人始乱终弃过?这么多年了你心中还是放他不下,那不如带上绿萝去寻他吧!只要你愿意抛下女子的尊严,抛下祖宗的律法,那便去吧,可是,你敢肯定,那人还在原地等你吗?”
第100章 同一个人()
母亲呵呵笑着,饮下一大杯酒,耷拉趴在案几上。
原地等待?怎么会?
真的会,当年就不会一去不复返了。
或许自己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猎物,尝试过不合口味后便随手丢弃不管了。
“我不去,他说过自始至终只爱一人,是决不会为了我舍弃她的。。。。。。我为何要去自讨没趣?况且,我连他的出处都不晓得,反正女儿随了我,他的心随了他发妻,我们。。。。。。谁也没有得到各自想要的。。。。。是不是?姐姐,我不亏啊!”
姨母走到母亲身旁,拿起酒壶,倒了一口酒入口,作为百兽山庄的首席当家人,她向来自律,可今晚看着妹妹伤痛的样子,不知为何,也想着醉上一回。
那人。。。。。。当年自己也是见过的,虽然每次都是惊鸿一瞥,可不得不承认,妹子挑牛郎的眼光。。。。。。的确比自己高很多。
“既然看的如此通彻,就该彻底忘了那人,虽然我们不晓得他的来历,可也感觉倒他背后的水太深,恐怕不是你我所能企及的,他跑了于你们母女俩是一件大好事,绿萝七岁了,越来越精灵懂事,这不正是上天赐予你的最大福报么?”
哐当一声,酒杯摔个粉碎,母亲一边哭泣一边捶打着桌子:“道理我懂,可我做不到啊!是我不好,总是惦记着那个凉薄之徒,为何忘不了?这么多年了,早该忘却,为何忘不了。。。。。。是我没用。。。。。。绿萝的小模样越长越似他,姐姐,你说有一天他会不会回来看看我,然后把绿萝接走?”
“绿萝是我百兽山庄的嫡女,谁敢接走她?那人若敢胡来,我就杀了他!”
母亲静默片刻,忽然声音清冷说了一句:“你杀不了他的,反过来给他杀掉的可能性会大些。”
姨母的脸色很难看,忽然用力捏着母亲的肩膀,寒声道:“芸璩,你醉了,忘记了祖上的规矩,牛郎终究只是牛郎,缱绻的欢愉为的不过是一个孩儿,不值得托付真心。。。。。。今晚的话就当大风刮过,明天醒来,太阳照样升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母亲瞪大眼睛看着姨母,眼光亮如两盏明灯,哑声问道:“姐姐,你还记得绿茜的父亲么?”
姨母的声音冷如冰:“早已忘却,我要的只是茜儿。”
屏风轻轻晃动了一下,姨母发现了躲在屏风后偷听的绿萝,马上快步走过来,双手抱起一脸怯意的绿萝往屋子走去,柔声道:“绿萝醒了?天还没亮呢,回屋子睡去吧!”
似懂非懂的绿萝嗯了一声,在姨母的抚慰下很快就进入梦乡中,而这半真半幻的夜半奇遇,醒来后便升华在童年快乐无忧的游戏嬉闹中去了。
时隔多年的这个晚上,她又一次听到了有人在呢喃着这个已长埋尘土的名字桑郎。
绿萝打了一个寒噤,桑郎,蓝依阿姨,母亲,这三者之间,会不会纠缠着着一段那么那么的往事?我的父亲和蓝依阿姨口中的桑郎,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第101章 天作之合()
阿衍一觉醒来,凰巢宫已焕然一新,她看到无数大红灯笼悬挂在高高的殿顶上,里面点燃着紫色的蜡烛,迷离的光华透过红红的砂纸散落在大殿每个角落上,给大殿蒙上了一层悠远神秘的霞彩。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感受缓缓漂浮到身边的脉脉光华,接触到光华的一霎那,竟起了恍惚的感觉,撩拨了几下才醒起今天已是被囚的第八天。
七天斋戒静思期过后,第八天是什么日子?阿衍倒吸一口凉气,霍地坐起。
“主母,斋戒期满,今日将行大婚仪式,奴婢前来侍候娘娘梳妆更衣。”
“我。。。。。。不去可以吗?”
奺安捧着鎏金双凤托盘恭恭敬敬跪在阿衍床边:“主母说笑了,今日是天地定好的吉期,帝君已在神庙等候娘娘,娘娘莫要赖床了,快快起来梳洗,待会紫玉凤冠便会莅临,引领娘娘前往神庙。”
阿衍把心一横,干脆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住全身:“不去,我一早就说过不想嫁给你家那个什么帝君,是你们硬把我留下来罢了!奺安,你可有想过,我和你家帝君素未谋面,怎能凭一个卷轴便成夫妻?这于他与我绝无半分好处,今日就算你们用刀子架在阿衍的脖子上,阿衍也不会妥协!”
奺安抿嘴笑道:“主母这个时候还在和奴婢开玩笑呢,前日夏薇才说起,娘娘持有帝君的紫玉佩,这么说,你俩是早已见过面。。。。。。”
阿衍心中一凛,那块莫名随身的紫玉佩,真的是玖安等人口中那位帝君所赠?
何时何地见过他?
“这紫玉佩来的莫名其妙,我并不确定是谁给我的,况且我真的没见过你家帝君,真的。。。。。。如真的见过,定有影像在脑中,可我。。。。。。没有!”
“主母,你一定是欢喜过了头才记不起来,不要紧,今日大婚后,你有什么疑惑,帝君皆会为你一一解惑。”
忘了?
如说忘了的,只能是那段在黑山丘后的经历,那段经历确实不太完整,她一直想要记起,可想破头颅,也拼凑不起来啊!
玖安展开崭新华美的嫁衣,柔声道:“侍候主母梳洗是奺安今日的职责,主母心中纵有千般疑问,也该见着帝君后,两人寻个幽静所在,面对面说个明白,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点上闹情绪啊!”
阿衍再懵懂也知道,见着那个帝君后,这婚事便米已成炊,无力回天。
“不是我在为难你,是你们一直在为难我,我早就说过,这婚事我从未应允过,不作数的,前几天我要见你家帝君说清楚,可是你们又拦着,反正今日我是绝不会和他成亲的!”
奺安一脸无奈,道:“帝君和主母缔结的是天婚,这是史册上早已编排好的姻缘,帝君和你都没有能力去更改这段天作之合,主母往深处想一想,天域的姑娘千千万万,为何偏偏选中主母?可见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主母莫要再纠结,再推延下去,紫玉凤冠莅临时,就来不及装扮了。”
第102章 时辰到了()
阿衍双手攥紧被角冷笑道:“前世注定的缘分?笑话呢,我连你家帝君姓甚名谁都不晓得,我不爱他,也不恨他,何来注定的缘分!什么紫玉凤冠?一件死物罢了,来了能把姑娘怎样?就算你家帝君亲自前来,我也不动!”
话音刚落,一道柔和的紫光自敞开的殿门扑了进来,阿衍手一抬,扯过被子遮住了头。
淡淡的甜馨随着紫光弥漫大殿,轻柔的乐声如同细丝,袅袅钻入阿衍的耳膜内,玖安的声音如影相随:“主母,时辰到了,奴婢给娘娘更衣。”
缩在被中的阿衍正蜷缩成一团装死,猛觉身上一轻,回过神来时头上一沉,眼前光华闪烁,人影绰绰,身子正不由自主地随着一股气流往前移动着。
她刚惊叫一声,左右已有人将她稳稳扶住,大红嫁衣覆到身上:“娘娘不要怕,这是紫玉凤冠在牵引娘娘往神庙去,奴婢身份低微,不能踏入神庙,只能相送至此了。”
阿衍惊骇的七魂不见了三魄,想要用力捉住身旁的玖安,可玖安的扶持瞬间已成虚空,气流犹如一只量身定做的茧,将她层层包裹起来,唯一入耳的就是一曲轻柔的乐声。
云雾敛去,眼前闪烁的光芒格挡了视线,阿衍瞎子般站在一处实地上,她伸手撩拔了一下,光网仿若珠帘一般散开几道细小的缝隙,葱郁的绿色闪入眼眸,还来不及看仔细点,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已在身旁响起:“恭迎主母,请进神庙。”
听出这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位老者的声音,阿衍屈起脚趾紧紧钉在地上,颤声道:“我。。。。。我。。。。。。不进去!”
老者温和笑道:“主母无需慌乱,一切听老奴的指引便可。”
阿衍不是走进去神庙的,而是被身后一股柔韧的力度一寸寸推进去的,跨过高高的门槛时脚步趔趄了一下,马上有人扶住了她:“主母当心,往这边走。”
这是另一把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