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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耀住了口,不想探讨这个剜心的话题,可心内却如塞进一块寒冰,在冷却着刚刚燃起的热情。
阿衍用力揉捏着太阳穴,头内的异响越来越大,还时不时掠过闪电般的疼痛,她看着坐在对面的恬耀,低声解释道:“那年我醒来,看到主仆两人,我和他们相处了数个时辰便各自分开,想不到是他。”
“他?你说的是天君么?”
“或许。。。。。。是,我。。。。。。”
阿衍抱着头,神情痛苦,恬耀忽然脸色一变,身形一晃靠近阿衍,左手将她揽入怀内,右手覆上她的额头。
“阿衍,你怎么啦?”
头上的疼痛剧烈起来,仿似被一道钢线紧紧勒住,钢线还在不断收缩着,阿衍竭力想要忍住不叫出声,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剧痛,叫道:“痛,头。。。。。。痛。”
恬耀的手顺着阿衍的头快速绕了一圈,只觉掌心传来一阵阵跳跃式的悸动,他好生惊骇,稍稍催动内劲与之相抗,谁知阿衍惨叫一声,顿时痛晕过去。
第185章 承诺()
瑶婳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用小指头戳戳寥廓额头:“寥廓,你终日待在西方,怎晓得天地之大,无穷无尽?还是放下铜撬,到外面走走,见见世面吧!”
寥廓指了指前方,笑道:“瑶婳你看,我们的山河延绵数万里,我连自己的家园都没修缮好,哪有时间去外面溜达,你啊,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贪玩,今天听师兄的话,不要出外了,和我一道去修补山河吧!”
瑶婳呸了一声,双手叉腰道:“寥廓,你忘了谁才是古月家族的家主吗?是我!瑶婳本尊!你凭什么安排我的日程?你喜欢做苦力尽管去,别拦着我的道!”
寥廓见不得师妹发脾气,顿时手足无措,憋了一会,脸上忽然泛起两朵红云,嗫嚅道:“瑶婳,别生气,就凭我是你的师兄。我,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瑶婳哈哈大笑,指着寥廓道:“就凭你这个莽夫?真是愚不可及,我没能力照顾好自己么?就算我偷个懒,想寻个人靠靠,也不可能是你啊,傻师兄。”
瑶婳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走远了,剩下寥廓一脸怅然地站在原地,他愣怔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扛起铜撬往相反方向走了。
。。。。。。
意识忽而回归,阿衍睁开干涩的眼眸,头不痛了。
她感觉很累很累,脑袋空荡荡的仿被抽去了脑髓,过了很久很久,才想起了晕迷前的片段。
“阿衍,你醒了?”
阿衍顺着声音转了转头,看到了恬耀。
在脉脉流转的夜光中,恬耀俊朗的脸庞温润如玉,可阿衍却清晰看到他凤眸内纠结的血丝,她愣愣地看了他片刻,心中有些感动,哑声道:“谢谢你。”
恬耀淡淡笑了笑,同样沉默地看了阿衍半晌,忽而低声道:“阿衍,我好后悔。”
阿衍这时才发现依旧窝在恬耀怀中,她觉得应该推开他,可。。。。。。其实他怀抱很是温暖,至少。。。。。。此刻的感觉是这样。
后悔?阿衍有些糊涂,恬耀后悔什么?
恬耀的手轻轻掠过阿衍微微凌乱的秀发,柔声道:“阿衍,头还痛么?”
说起头痛,阿衍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场无妄之灾来的太突然了,整个过程真是令她生不如死。
“不痛了,我平日里从未试过这般痛法,这是否天地两界迥异的气场引起的呢?”
恬耀不语,将阿衍扶正坐好,手环绕着她的头颅走了一圈,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不是,是有人用一件远古的神器向你许下一个承诺,而你也应允了这个承诺,你感觉头痛,是因为。。。。。这个承诺在召唤你回去。”
“承诺?”
阿衍木然地听着,愣怔了很久方有些领悟。
凤冠。。。。。。那顶禁锢着自己自由的凤冠,是一件远古的神器?
怪不得戴在头上时,犹如泰山压顶,稍微动一动就光芒万丈,将眼睛刺的辣辣生痛,原来是有些法力的。
她的拳头捏咯咯作响,心头有些恼火,有些憋屈,这凤冠不是我想要的,为何偏偏要落在我的头上?
第186章 态度转变()
恬耀目光幽幽看着沉思中的阿衍,他外表依旧平静如深渊,可心里正弥漫着难以言说的伤痛,那年我说尽好话,求你留下来,为何你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而那位君主给你的承诺,你却轻易许了,为何?
是否,每个人所系的缘分只能落入身系的那个区域内?
既如是,为何你来了一次又一次?
是否,我不如他么?
不可能,在恨天洞开启那一瞬间,我和他短兵相接,他的能耐和我只在伯仲之间罢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
阿衍低低呢喃着,想要解释一下,不知为何,恬耀隐晦的眼光令她心虚不已,她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恬耀淡淡笑着,打断阿衍的话:“阿衍你累了,别费神说话,今晚好好歇息,明早我送你到秭归山脉,你自个推开青铜门就可以回去了。”
阿衍梦游般看着恬耀,,这本来是自己一直要求的,也是他一直拒绝答允的,可此刻他爽快地允许她离去了,这态度转变的好快!
恬耀叹了口气,避开阿衍狐疑的目光,委婉道:“你必须回去,我方才不过是用自身元气强行压制住那个神器的灵力,可终不持久,十八个时辰后,便会再次发作,而且力度会越来越强,你是经受不起的。”
阿衍脸色大变,那种割肉剔骨般的剧痛,试过一次便是终生难忘噩梦,再来一次,还不如马上羽化好了。
回过神时,恬耀已不见了踪影,阿衍望着寂静的暗夜,叫唤了几声,却唤来了捧着托盘的圆月。
“阿衍姑娘,帝尊言道你元气大伤,喝了此汤后好好睡几个时辰,容易恢复。”
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羹送到阿衍面前,此刻虚弱的阿衍实在需要此物,也不客套,接过汤碗,怯怯问道:“你家帝尊生气了?”
圆月讶然:“阿衍姑娘何出此言?帝尊平素威仪,不苟言笑,我们都习惯了,可帝尊待姑娘一片真心,姑娘至今还未体味到么?那年姑娘走后,帝尊郁郁寡欢了许久,我和银杏暗里也觉伤心,幸好姑娘回来了,帝尊高兴都来不及,怎会生气?”
阿衍捧着温热的汤碗发呆,过了一阵子才道:“你们都说我来过,为何我全无记忆呢?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在骗我?”
圆月脸上现出惶恐,跪下道:“奴婢说的句句是实,姑娘心中若有疑惑,可以询问帝尊,帝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定可为姑娘解惑。”
阿衍微微一晒,吹去氤氲在汤上的热气,小口小口喝着。
这一觉香甜无梦,直到一阙悠扬委婉的笛声钻入耳际才浮起朦胧的意识,这乐曲真好听,欢快时如珠落玉盘,叮叮咚咚,听的人心情无比舒畅,深沉时若夜半呜咽,催人泪下,阿衍不知不觉沉迷其中,不愿意睁开双眸。
笛声连续耍了几个花腔后戛然而止,阿衍听的意犹未尽,忙叫道:“好听,别停啊!”
第187章 阿衍喜欢?()
“阿衍喜欢?”
笛声再度响起,悠扬飘荡、连绵回旋,似乎缠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到镶嵌着星辰与皎月的夜空中,和着洁白飘动的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繁华喧闹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幅无声的灵动画卷徐徐展开。。。。。。阿衍看的如痴如醉,身不由己地追着天上缥缈的云彩跑啊跑。。。。。。
笛声终于杳杳飘远,青光犹如一片树叶缓缓飘落在阿衍眼前,一身青衣便服的恬耀执着玉笛现出身形:“阿衍,听够没有?”
阿衍霍地张大眼睛,愣愣看着恬耀,不知这数个时辰里经历了什么,他俊朗无匹的脸容有些憔悴。
“你不开心?”
阿衍无意识地抚向恬耀的脸:“方才。。。。。。是你在吹笛子?”
恬耀把手覆在阿衍的手上,柔声道:“是,阿衍喜欢?”
阿衍呆呆看着恬耀,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喜欢,这年来我在梦中经常听到这阕笛声,为何你晓得吹奏?”
恬耀默了默:“阿衍,起来吧,你睡了将近十三个时辰,这一觉睡的有点长,涮洗后我陪你用早膳,尔后送你到断崖,你自个推开青铜门回去吧!”
阿衍有些茫然道:“回去。。。。。。”
和之前的痴缠蛮搅不同,这次恬耀极为守礼,端端正正坐在锦垫上闭目养神,直到阿衍梳洗完毕坐到了对面才睁开眼淡淡一笑。
“听说你甚为赞赏在断崖上吃过的点心,我特地命人做了一点。”
阿衍道了谢,他这般正正经经地款客,反倒令她不自然,唯有说起了客套话:“是阿衍鲁莽,乱闯乱撞,给帝尊添麻烦了。”
恬耀凤眸微眯,低声道:“阿衍这次回去后,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地域吧?”
阿衍夹着芙蓉藕片的手顿了顿:“我。。。。。。不知道。”
恬耀嘴角微微下弯,苦笑一声,当时想着你我一别犹如参商,永不复见,才洗去那段经历,许你一个明净的未来,我自诩天地万物尽在掌握之内,实际上却是愚不可及。
你于我而言是个异类,真要两心相悦,必将付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代价,我并不畏惧付出这份代价,可那年的你并不愿意留下来。
患得患失间放你归去,辗转反侧时我却忘不了你,阿衍,作茧自缚的人是我,洒脱的人是你。
在看到断崖上纤柔的背影时,我大喜若狂,以为你我终将红线相牵,那一刻,我下定决心将你留下来,只是想不到你已别有所依,而这个使你倾心的人,正是与地域平行的那一方天地之主。
那年的经历已风云流散在你脑海中,这次的相见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你的初识,我若持强将你留下,只会徒增你的怨怼。
罢了,这场念想终成镜中花水中月,恬耀敛去脸上细微的黯然,慢慢抿了一口茶:“青铜门内的另一个尽头,是不是你们天域至高无上的所在…天宫?”
阿衍的心无端停跳一下,垂下头:“你知道了?”
第188章 盟约依旧存在()
恬耀笑的古怪,淡淡道:“猜的。”
阿衍无声地笑了笑。
“阿衍,为何天君说你已死在古月山脉里了?你活生生从他的宫阙里跑来地域,说要回舅舅家去,你和他是不是吵架了?你这次是赌气。。。。。。离开他吧?”
阿衍快速抬眸看了恬耀一眼又低下头,低声道:“我和那位天君之间。。。。。。其实。。。。。。话说你是地域的主子,你们两个理应一辈子都不会碰面才对,为何他跟你说起这个?”
恬耀淡淡的道:“天君技痒,闲着没事干去翻地,结果翻出一堆蛇来了,阿衍,恐怕日后他要头痛好久了。”
阿衍听不明白其中意思,迟疑了一会觉的还是解释清楚好,道:“恬耀,我和他之间。。。。。。”
恬耀眸光一黯,快速打断她的话:“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无需和我细说,可我给你一句良言,你们纵有小争执,你也不该任性乱跑,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你可知道,青铜门源自上古,据我们的史册记载,不过是一个虚无的记号,门后根本没有路!而你硬将这条沉睡了数十万年的路惊醒过来了,阿衍可想过后果?”
“后果?”
“两界在鸿蒙之初,已定下永不越界的盟约,这盟约至今有效,这其中也得益于两界通道的隐秘性,恨天洞那一条已彻底固封了,可如今你又启动了另外一条通道!阿衍,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约定,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恬耀的神情少见的严肃,阿衍抿抿唇,低声道:“这么说是我不好,不该为了一时的兴头撞入你的领域,非常抱歉,反正待会我就走了,你也不用绷着脸,我日后不会再来就是。”
恬耀欠欠身,道:“如此。。。。。甚好。”
阿衍垂眸看着眼前那几碟精巧的点心,淡淡笑了笑,道:“这点心做的很好,阿衍谢过帝尊的盛情款待,帝尊告诫的对,阿衍这次实在是鲁莽了些,可是。。。。。”
她抬起头,直视着恬耀,一字一顿道:“青铜门后是一条实实在在的地洞,我一路走来时,仔细勘探过,可以断定那确实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并非什么虚无之道,况且,我在青铜门上,看到有人写下的字。”
这次轮到恬耀意外:“谁写下的字?”
阿衍用筷子蘸了些茶水,在青玉案上写下一句话。
“二十载梦醒笑我痴狂,今日泣血归去,若此身不灭,必报此恨。媱婳。”
恬耀神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