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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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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很悲哀,悲哀中又有一丝遗憾,就像此刻我正搂着温淮远靠在自家的小床头,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上辈子过得毫无安全感,温淮远不敢碰,秦曙光碰不得,这辈子蓦然得了个好,两边齐活了,结果还是没差,形近奈何心远,真的是没想法了。
  
  黑暗中一片肃静,窗前一只夜光电子钟闪出一抹诡异的绿,我握着他的手,凉在他指间,寒在我心头,氛围渲染得刚刚好,一刹那我文艺了,于是问了句:“你觉得林寒川这个人怎么样?”
  
  他没说话。
  
  我又试探着提示了一句:“是不是风流成性,危险至极?”
  
  他还是没说话。
  
  我叹口气,不再问了,可能他是不想说,也可能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到底是风流还是下流,我自己都没个定论。
  
  没出多久,我感受到肩上忽然增加的分量,还有沉重的呼吸声,才知道他是熬不住,睡着了。
  
  温处长看来应酬繁忙,凑近时能够闻到浓烈酒气,记得从前他是滴酒不沾,基本不会浪迹于酒场饭桌之间,我那时一直觉得他在这一点上瞧不起我,没想到如今也殊途同归了。
  
  所以说这个染缸,不是你有洁身自好的心理准备就能一往直前地往里跳的,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结果我跳出来了,淮远倒跳进去了,并且在可预估的将来,他会有幸成为再版林寒川。
  
  我怀着悲痛的心情替他脱了鞋袜外套长裤,脱着脱着便有些按捺不住,幸好手机在客厅里适时响起,造了我一小级浮屠。
  
  秦曙光在电话那头问:“最近是不是课很重?”
  
  我想了想说:“还可以。”
  
  他又说:“林寒川的案子你要是不想跟也没关系,基本上就是走程序的事情,课业还是要放在第一位。”
  
  我又想了想,觉得他是想撇开我单独跟丹青见面,于是断然拒绝:“什么时候,在哪儿见?”
  
  他怔了几秒,叹着气说:“明天下午三点,我去学校接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见到丹青,可能就像玩RPG游戏玩到最后,通了一种结局总再想看看其他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放下手机,我打算放水洗个澡,缓冲一下被温淮远激活的情绪,谁知一转身就见他倚在门框边,说了句:“长夜漫漫,不打算来点余兴节目?”
  
  我故作镇静:“什么叫余兴节目?”
  
  大概是得益于酒精的摧残,他的声音里飘出一丝勾人的慵懒和沙哑:“他们都去KTV找公主了,我琢磨着咱俩这关系是不是能打个对折?”
  
  我忍不了了,只记得下手前问了句:“领导,您既然翻到了我家的备用钥匙,是不是打算长期在这开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




第十四章

  1。
  有点遗憾,儿子没来,丹青撑副墨镜靠在张女士身边,动作虽是寻常的亲密,但我总感觉她俩之间多少有些不咸不淡。也可能是错觉。
  
  她看起来很憔悴,而且憔悴得很实际,这个结局我像是已经猜到了,又像是永远猜不出。
  
  我站在落地窗的前面,挡住些许光亮,因为丹青似乎不愿将窗帘拉上。
  
  在我面前的沙发椅里坐着的是秦曙光,在他对面的床边坐着两位女士。
  
  这个架势,有那么点像两军对阵,猛将在前,耽耽相视,只不过在后面的,可能是军师,也可能是看热闹的。我觉得我可以胜任后者。
  
  于是在简单的开场白以及出示了执业证之后,双方就算是进入状态了,我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做记录状,曙光恰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不算单薄,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
  
  丹青稍微坐正了些,她说:“秦律师,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吧。”
  
  上次是非正式见面,秦曙光口气里还混了丝调侃在里面,这次倒是真正的公事公办,他说:“根据上次张女士所反映的情况,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法律服务,在签订委托协议之前,我们需要向你告知如下法律服务风险和法律服务要求。”
  
  然后他十指交叠摆在身前,不说话了。
  
  断在这里似乎有些尴尬,曙光留给我一个后脑勺,于是我只好抬头,先扫了丹青一眼,她没什么反应,张女士脸上倒是些许诧异,似乎仍在等待下文。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不太跟得上思路,一片沉静之下张女士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也许她是投给曙光的,不过大方向一致,也就没差了。
  
  莫名之中我却在细致地端详丹青,她与我梦中所见实际上区别倒也不大,只是墨镜遮住了双眼,也就遮住了神情中最关键的一笔,与我在墓前所遇的曙光倒有三分相似。
  
  又是两分钟的静默,曙光轻咳了一声,将手边的谈话记录递过来,说了句:“第三段第三行,开始读。”
  
  我方才意识到曙光也好上了这一口,领导架子摆上了九分,只等我这一分的配合。我在心中暗笑了一声,便规规矩矩照读不误:“在签订委托协议之前,我们需要向你告知如下法律服务风险和法律服务要求:一、律师只能依法维护你的合法权益,不能为你弄虚作假和提供伪证;二、律师只能依法提供法律服务,不负责向办案人员请客送礼和……”
  
  行贿二字没能说的出口,因为丹青骤然间清清楚楚地喊出了三个字:“林寒川!”
  
  我蒙了,一瞬间呼出去的二氧化碳集体回流,差点就应上了。
  
  曙光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这一点细微中我便看出他其实也有反应。
  
  张女士似乎在低声劝慰她,丹青方才控制住即将起身的冲动,又坐实在了床上。我心中颇为动荡,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行贿二字与林寒川画了等号的?且我行贿二字尚未出口,丹青便反应如此之大,难道她同曙光一样,也是位反腐倡廉的民间斗士吗,难道她这十几年来真过得一片丹心照汗青吗?
  
  这么一比对,我又忍不住自惭形秽。
  
  曙光对再次的静默似乎非常不满,他果断催促我:“继续读。”
  
  我便继续道:“行贿……”
  
  丹青这次好像玩真的了,她挣脱了张女士,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地摇:“林寒川!”
  
  这三个字喊得我毛骨悚然,眼前仿佛是故旧的那个叶丹青,她意气风发地对着我叫喊,吵闹,试图摔碎一切的劲头,这一刻竟然全部回放,历历在目。
  
  我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任由她摇晃着,叫喊着,直到张女士将她强行拉开。
  
  秦曙光似乎觉得有趣,定定地瞧着她们,张女士将丹青拉至一边,耐心劝慰:“丹青你认错人了,这位是秦律师的助手。”
  
  丹青摇头不语。
  
  曙光回头望我问了句:“这是什么状况,你看的懂么?”
  
  我如实摇头。丹青将我认作林寒川,无非两种情况,一是淮远透露的,二是她神经失常,据我淡定的观察,两种可能性对开,尚无定论。
  
  那边的劝慰工作还在进行中,张女士似乎有些失去耐性:“丹青你不要再这样固执了行不行?我眼睛没瞎,我认得出来!再说我能骗你吗?”
  
  前半句是祈使句,后半句是反问句,中间那一段是个陈述句,不但陈述,似乎还隐藏了一个对比。
  
  对比之下,即是说……
  
  “对,我是看不见了,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更清楚地感觉到林寒川就在这里。”
  
  虽然好像没什么科学道理,但丹青的合理反驳听起来有理有据有血有肉,我不知道曙光如何想,反正这一刻我是被触动了。
  
  事实上,丹青失明这件事所带来的触动远不及她凭直觉认出了我带来的震撼大,这一世,我裹着杨浅的皮囊游荡,能够拨开这层假象真真实实记得我林寒川的,到最后竟然是她。
  
  我于是绕过曙光走到张女士面前,我说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叶女士说几句话?
  
  张女士犹疑了些许时间,最后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当我回望曙光的时候,他已经抬脚出了房间门,留给我一个悲喜交加的背影。
  
  2。
  
  回去的路上,曙光没有问我什么,只是默默地玩弄着方向盘,徜徉在我俩之间的背景乐是门德尔松E小协,这曲子很有点伤感,伤感的倒不是旋律本身,而是我的悲情艺术生涯——高考那年我本打算用它做升学曲目,结果就那样机缘巧合地伤了左手小指,从此挂弦告别乐坛。
  
  遥想当年乐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样陨落在了自家民房后面的半片小篮球场上,每每回忆起来都教人扼腕叹息捶胸顿足,感慨造物弄人世事无常。
  
  曙光掏出了副墨镜架上,调低了音量对我说:“这首曲子,总是让我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在与我感怀相同的事,毕竟我们拥有的三十多年的回忆里,有近一半是存在交集的。
  
  我说:“比起海菲兹,我更喜欢穆特的版本。”
  
  他点头:“寒川也是这么说的,可惜我是门外汉,听不出区别。”
  
  我笑了笑,没接下去。
  
  “这曲子寒川练了很久,那时我放学以后的第一件事就去琴房陪练。”他苦笑一声,“要知道演出时虽然精彩,听他练琴却是种折磨,一个音的反复其实同生了锈的锯子在心口上来回拉锯没什么区别。”
  
  这段话使我回忆起当年不到八平米的破旧琴房里,夕阳西照下曙光那一脸痛苦的微笑。我突然觉得这真他妈是世上最动人的画面。
  
  他说:“后来他伤到小指,这一学年就提前结束了。”
  
  艺术生招考前几天,我的心里压力实在太大,为舒缓情绪诚心邀请曙光参加一场街道级别的二二篮球对抗赛,当时对手异常强大——隔壁红星小学派出的两位健硕的高年级球员,其间,我在遇上对方高中锋挡拆后果断一个反身过人,事实上这个动作完成得非常好,不仅骗过了对方球员,也骗过了曙光……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动作,因为我当真觉得他是要过人,结果却莫名奇妙地传球给我,而且就是这个动作导致了他的小指骨折。”
  
  我其实很想解释一下,那个动作我实实在在没想要传球,只不过离心力太大不受主体控制,才导致了球体的飞出……以及后来的惨剧。
  
  我说:“有些事情,其实不用太明白的,说不定副检他只是球技惊人而已……”
  
  曙光转头看我,墨镜之下我不晓得是个什么表情,他看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认真的对吧?”
  
  我有点尴尬,只好咳了一声:“这故事还有没有下文了?”
  
  他点头道:“那年我也是高考,考上了便去了外地念书——其实就是这里,一学年里给他写了无数封信都石沉大海,过节回家也寻不见他人影,像是刻意在躲我,结果第二年秋天,他倒提着行李来系里报道了。”
  
  其实我就是随口问了句,没想到他真还记得。事实上那时我对他的暗恋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以至于我后来时常庆幸那次意外骨折,让我有机会逃离艺术生的宿命,做了他的学弟,开展一段青涩的校园恋情。
  
  人生就是这样,各种离奇各种曲折,任何一个边沿触发都可以导致波形的变化,只不过这触发什么时候会来,你永远猜不到。有时候是个彩蛋,有时候是颗炸弹。
  
  我瞧着曙光有点忆往昔的意思,便默默地低头把玩手机,刚想点开条新闻读一读,楚东的短信倒先跳了出来,文笔干练目的明确且古韵十足,全文共计三个字:蹴鞠否?
  
  我擦了把汗,回了两个字:滚蛋。
  
  短信刚推送出去,楚兄电话便来了,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一句:“你会不会踢球?足球懂不,就是蹴鞠……”
  
  我说:“兄台莫急,你到底要作甚啊?”
  
  他说:“群众呼吁赶紧你上场,日不翻生医系那帮小青年就让我们集体退出司法界!”
  
  我说哥们儿你们系队丢脸丢的又不是我这张老脸,怕什么?
  
  楚东义愤填膺怒吼:“拜托你既然穿了就穿得专业点行不行?!我们生是七系的人死是七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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