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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就无声无息地蒸发了。阴主抬头看了看天上,夜空还是很黑,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漫天的星辰正在闪烁着晶莹的光。他丝毫不敢大意,他心里清楚,现在一定有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正潜伏在周围,正隐藏着自己锋利的爪牙,准备伺机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阴主并没有动,就这么站在那里,目光平平地直视前方。
已经是午夜了,寒风呼啸,空荡荡的校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片漆黑,不仅是身后宿舍楼里面没有一点灯光,平日里彻夜长明的路灯也已经关掉了。这一方空间里面安静异常,没有人语没有虫鸣,只能听见阴主绵长的呼吸声。
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阴主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反倒是冥叹花心里按耐不住了。
冥叹花开口说话了,它的语气里面透露出浓浓的好奇:“怎么,你就一点也不关心我的仆人去哪里了?还是说,你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说完还带着一丝轻笑,很明显后面的疑问它自己都不信。
阴主终于开口,他嘴角蓄着一丝微笑,淡淡地说道:“这位朋友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地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都不觉得闷,那我也不能随便乱动不是?不过我很好奇,朋友,你这么专注地看着我,是在仰慕我的颜值吗?”
他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空地,不紧不慢地开了一个冷笑话。冥叹花那边没有了声音,但是阴主已经注视了好久的空地上却出现了变化。之间那方黑暗的空间悄无声息地泛起了波纹,就像是被打破了平静的湖面一般,紧接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影出现在了原地。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黑影的声音很干涩,音调也很别扭,听起来就像是生锈缺油的齿轮在转动一样,刺耳并且难听。
阴主嘿嘿一笑:“废话,你从一开始就紧盯着我的眼睛看,我要是感觉不到那才怪了。”
黑影很明显不接受这个解释:“不可能,我曾经用这种能力杀死过阎罗家的人,没道理你一个小小的准无常能够识破,你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你说是就是咯。”阴主嘴上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其实心里面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黑影竟然说自己杀过阎罗家的人,那么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不仅是黑影自身的实力,他身后冥叹隐藏的实力也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了。
黑影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本来是想在你放松警惕的情况下给你一个痛快的,既然你发现了,那你过会儿死得太痛苦的时候就不要怪我了。”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臂举在胸前,亮出了在黑暗中泛着黯淡光芒的指甲,低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修罗,真正的修罗。”说完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对方身影消失的一刹那,阴主几乎下意识地向左跨了一步,就在他身体移动的时候,一缕劲风擦着他的右臂划过,撕破了他的羽绒服。
一击不中之后的修罗再次隐匿了身形,而阴主则是皱着眉头举起右臂看了看衣服上的破损,说道:“你个混蛋,这是我最喜欢的羽绒服,你得赔我。”
修罗的声音在他周围回荡,四面八方分不清声音的来源,他轻笑着说:“可以啊,只要你打赢我,我命赔给你都成。”
听到这句话阴主突然开始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命都赔给我?真好笑,你这种厉鬼怨气凝结出来的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连自己的魂魄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拿命赔我,当我傻啊?这种赔本生意我可不做。”
修罗没有再说话,但是很明显他是被激怒了,他的身影不断在阴主周边闪烁着,锋利的指甲划破空间勾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阴主身体不断做着小幅度的闪避旋转,一次次致命的攻击被他冷静地化为无形,如果这时候有旁观者的话一定会惊叹:这分明就是在刀尖上和死神共舞!
虽然说阴主的动作很漂亮,并且也将修罗整得有些狼狈不堪,但是他的眉头却紧皱着。现在是冬天,他穿的是一件很厚的羽绒服,他虽然避开了所有的攻击并没有受伤,但是他的衣服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上面已经有了四五处小创口,羽绒都跑了出来。阴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在他的衣服上又添了一道小创口的时候,他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他双手拇指摁紧了指节上的指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别,碰,我,的,衣,服!”
话音未落,他将双手上的指虎使劲撞击了一下,然后双拳狠狠地向身体正前方轰击过去。
一个霸道的重击狠狠地击打在他身前的空荡处,看样子就像是一发炮弹炸在了空地上毫无用处。可是事实上,当阴主的双拳打出去的时候,却有一瞬间的停顿,仿佛是遇上了什么阻力,之后拳劲才又一往无前地释放了出去。
阴主缓缓地收起了双拳,摘下了手上的指虎,轻抚着自己发红的指关节,轻声笑了。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他才开口说道:“你的仆人不经打啊,你要亲自上吗?”
冥叹花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再搞什么动作,像是离开了。
阴主撇撇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成了乞丐装的羽绒服,感觉有些欲哭无泪。
“很贵的啊,心疼死我了。”
他没有进宿舍,而是坐在了宿舍楼前面的台阶上,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冬季的夜很漫长,阴主坐在那里,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一下漫天的星辰,其余的时间都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刺骨的寒风,但是气温依旧还是在零度以下,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只有点点星光作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阴主在黑暗里已经不知道静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这一晚上到底在思考什么事情。终于,在天际泛起了红光的时候,他站起了身来。
就在他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校园里的路灯一瞬间全部亮了起来,黑影朦胧的校园里顿时明亮了许多,阴主身后的宿舍楼门口也亮起了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看着越来越亮的天际,阴主耳边听到了一丝丝微弱的虫鸣,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使劲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掉了,浑身疲惫。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他对自己说:“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之后他也没有进宿舍,而是到了餐厅。
餐厅里面除了他以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奈何了。
等阴主找地方坐下之后奈何走了过来,这位已经两百余岁但是仍然是一副中年模样的妖孽级人物此时一脸愧疚的模样:“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昨晚”
阴主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不用解释,情况我都知道,这不怪你,实在是冥叹花太狡猾了。”
随后他继续说道:“只是,我有几个疑问一直没有想通。”
“什么疑问?”
捏着自己的眉头,阴主说道:“这一朵冥叹花很明显是新生不久的,按理来说不可能实力如此强劲,甚至于说,这种奇物本就不应该生出灵智修炼道行。可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很不同寻常。”
奈何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怀疑有幕后黑手?”
阴主点点头:“没错。而且不仅是冥叹花,这所学校里的事情也太过奇怪,其中很多细节我都没有理清楚,现在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是啊,这个地方的水很深,实在要小心才好。”
之后阴主突然说道:“我可能要离开了。”
奈何很明显一愣,然后说道:“可是您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啊?”
阴主摇摇头:“已经没有必要了。既然冥叹花已经生出了灵智并且********要与我为敌,那么我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连累这里的人,所以说我还是离开好一些。并且,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奈何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您什么时候走?”
“现在。”
“您不和您的那两个朋友道别了吗?”
阴主沉默了一下,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两个指虎,递给了奈何:“帮我把这个给霍小路。”
奈何皱起了眉头:“‘天罡地煞印’?这等宝贝他驾驭得了吗?”
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阴主说道:“我相信他。”
然后他说道:“以后就劳烦前辈多加照顾了。”
奈何自然是一口答应:“先生客气了,放心吧,在这里老身会护他们周全的。”
阴主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奈何起身离开了,外面的阳光已经撒了进来,沐浴在阳光里面,阴主紧闭着双眼,心中一片平静。
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来到餐厅吃早饭了,阴主的周围环境逐渐热闹了起来。他起身离开,一边往学校大门处走着,一边欣赏着这个自己倒了半年的地方。
林里的建筑,随处可见的树木,虽然满眼望去并没有多少绿色但是阴主还是能感觉得出这个地方的生机勃勃。路上的学生三五成群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谈笑,独自一人的阴主显得格格不入。他走过了并不漫长的水泥路面,经过了一道已经干涸的河道上的石桥,来到了大门口。
这里终究不属于自己吧。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这里,阴主离开了,再也没有留恋。
时光荏苒,我们会在自己的生命中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路过很多迥异的风景,有的人让你亲切,有的人让你厌烦,同样的,有些地方你可能匆匆而过没有印象,有些人却成了你回不去的记忆。我们不断地随着时间的长河前进,为了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去往下一个我们可能不愿面对的路口。可是这就是人生,有无奈,可是又充斥着意想不到的精彩。
珍惜现在的一切,然后永远对下一秒充满期待。
如此,旅程的最后,我们就可以像此时的阴主一样,挥挥手,携满着没有遗憾的记忆,洒脱地消失在耀眼的光里。
(本卷完)
第一章 尸气()
z市江边,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已经是午夜一点钟了,z市大多数人早就已经进入了睡梦里,而这里依旧灯火通明。整个房子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了,无论屋里屋外全部都如白昼一般,一群人在这里面进进出出的,时不时还大声嚷嚷一番,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此时,别墅宽敞的客厅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形形色色的,不过无一例外都穿得衣冠楚楚的样子。男人大都是一身西服打着领带,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得油光铮亮;女人则一个个浓妆艳抹,身上覆着名贵的大衣,与自己身边的人时不时低声谈笑着。场面看上去就像是一群人在这里参加一场盛大的晚宴或者舞会,可是客厅最中央的东西破坏了气氛。那是一口棺材。
在现在已经基本都实行火化的年代再见到这种东西实在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这口棺材看上去奢华无比,棺身的材料像是名贵的楠木,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简单的花饰,朴素而大气。本来这棺材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祥和晦气,可是现在一群人紧紧地围着它,甚至还有人将手撑在棺木上面,没有丝毫避讳。
场面很热烈,从一开始的小声议论已经发展到了大声吵闹的地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让这一群人意见不合。很多绅士已经扯歪了自己的领带吵得脸红脖子粗,活像是一只只斗鸡,而那些贵妇淑女们也撕下了自己平日里高贵温柔的伪装,几乎就要挥舞着自己打磨得圆润光滑的指甲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抓一把了。这个上层人士的聚集地很快就要变成一群野兽的战场了。
就在场面马上要失控的时候,一个声音浑厚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响了起来:“都给我住嘴!”
这个声音极具威严,几乎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望着发出声音的那个人,目光里充斥着各种情绪,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时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了,但是身材很魁梧,腰板也依旧挺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胸前别着一支白色的花朵,缓步向棺木的方向走去,经过途中所有人纷纷给他让路,眼神里面有掩饰不住的敬畏。
他走到了棺材旁边,手指抚上了棺面,粗糙的皮肤划过光滑的木漆,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他低沉地说道:“怎么,我兄长这才刚闭眼,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分家产了?”
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鼓起勇气说道:“叔叔,父亲去世我们都很难过,可是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啊,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一家老小也等着张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