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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汤和美人你选谁()
木兰怀着类似艺术创作的心情,把手伸向了食材。往热锅里浇上油,将鲤鱼放进锅里,中火煎出诱人的金黄。
然后放入葱姜,空心草,开始煲了起来。
主子恩赐的厨艺技能,不仅有各式菜谱、食材的知识,还使她具备了火的操控能力。使她做菜的时候,可以随意增加火元素,由此精准地掌控锅里的火候与速度。
在这种神赐技能的辅佐下,一碗空心草鲤鱼汤,五分钟内便以诗意的方式诞生了。锅一揭开,香气四溢。
它的味道甚至不必经过味蕾的检验,就能渗入浑身的细胞,勾出原罪般的食欲!
这味道,如烟似缕飘出了厨房,把阿森这尊铁塔腐蚀得千疮百孔。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厨房里那个总是优雅娴静的女主人,好像沙漠中渴得冒烟的旅人,望着一片充满绿洲的海市蜃楼!
木兰不必回身,也能感觉到背心上凝聚的滚烫渴望。她故意用汤勺盛了一小碗,自己尝了一尝,鼻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嗯”,这声从肺腑深处飘出的满足叹息,在另一人的身体里引发了何等痛苦的折磨,又是如何将他的理智置换成一朵朵疯狂的味蕾,她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她对这世间的精魂太了解,为了一口吃的,他们全都可以不像样。也许,阿森对她的喜欢,终究还敌不过一碗汤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喜欢又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呢?
木兰嘴角边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目光里的孤寂,如冬夜的远星忽明忽灭。
她慢悠悠地往碗里装了一碗汤,端起来,从阿森的身边经过,走进了餐厅。她进行一场赌博似的,把汤往桌子中央一放,面色如常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阿森,如果让你在汤和我之间选择,你怎么选?”
阿森这尊铁塔猛然一震。带血的瞳孔里炸开了奇光异彩,他站在一室勾魂摄魄的香气中,定定地望了她许久,才用绷紧的声音求证道,“小姐的意思,不管选哪一样,就一定能得到?”
木兰恬静地望着那碗乳白的汤,就像望着坟头开出的一朵彼岸花。“没错,但是选择了一样,另一样就得永远放弃。选择我,就不能喝这碗美味的汤;选择汤,我永远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就是这样。”
“选你。”阿森低声嘶吼出来,表情显得很狰狞,“我选你。”
木兰的睫毛颤了颤。仍旧垂着眼说,“可是,我今后再也做不出这样的汤啦。这是你品尝这碗汤的最后机会。你可以再选一次。别让自己后悔。女人满世界都是,美味得让你发抖的汤却只有这一碗。”
“我不要汤,我选你。”阿森斩钉截铁地说。语气没有丝毫犹豫。这话里,没有甜言蜜语的表白,语气接近于凶狠。胆小的女人听了,恐怕要被他这狗熊要吃人的样子吓得腿软。
木兰在这答案的余韵中,安静地坐了一会。遗憾似的,轻叹了一声。然后,她端起那碗汤,故意虐待他似的,慢条斯理喝得一干二净。
她享受至极地闭了闭眼睛,感慨道,“选我?你可真傻呀。”
“你的话要算数。”阿森带着一点痛苦说。
他知道,自己被她看穿了;在她的突袭之下,避无可避地把心剖了开来,捧了出去。
她若只是一时兴起戏弄他,这颗心再收回也是碎的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输不起。狰狞得好像威胁的话语下,藏着的是近乎绝望的哀求。
木兰双手握着碗,站起来向厨房走去。路过他时说道,“锅里还有汤,我去盛给你。”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臂,“我不要喝汤。”
他用目光执拗地补充着未竟的话: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木兰望进他的眼里,温婉地一笑。把一只白皙柔软的手,轻轻地覆在他蒲扇般的大手上,声音暖暖地说,“阿森,我只说选择我,就不能要那碗汤。可又没说锅里的不让你喝!你也真傻!”
阿森愣怔住。好像一头逃过屠宰命运的老牛,他的眼睛温顺了下来,不太敢相信似的望着她。
木兰缓缓翻开他的大手掌,用牵牛的方式把他拖进厨房。然后,一勺一勺盛了汤,放到了他的手里。
阿森看了她一眼,慢慢低头喝了一口。那一瞬间,美味在他荒芜的舌头上狂暴一炸,他的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简直满足到窒息。他浑身剧烈一颤。过度的惊喜竟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痛楚。
“好喝吗?”木兰含笑问。
阿森点头,仿佛刚经历一场致命的****他的声音被碾压得支离破碎,“真好喝。”
他望着碗里的白色鱼汤,都不舍得再喝第二口了。木兰的笑意更浓一些,“让让,我再煎个牛排。快喝啊,把鱼也吃了,小心鱼刺。”
阿森彻底被驯服了,傻愣愣望了她一会,才“哦”了一声。他站到一边,捧着汤碗喝了起来。又热又浓的鲜汤,把他身体里的水分全都化作汗珠,逼出了皮肤表面。
这种享受,真是酣畅淋漓,美妙绝伦。当他喝完时,就像结束了一场极致的狂欢,难过不舍,十分想哭。
好想好想再喝一碗啊!
木兰翻动着锅里的牛排,笑瞥了他一眼。对自己的手艺,她的心里大概有了数。阿森算是自制力稀有之人,他的反应尚且如此,普通世人自无需说了。
这时,院外门铃疯狂作响。阿森透过视像一看。好家伙,门口聚集了二三十个人,张头缩脑往他们院里瞅着。
阿森的眉眼都冷下来,好像要被人夺食的狮子似的,“小姐,这帮人应该都是闻香而来的。”
第二百零七章, 美食醉人()
木兰没想到,她不过是稍作实践,就引来了疯狂的吃货上门。他们躁动不安,谄媚入骨向里面说,“你家吃什么呢,好香啊!”
口吻亲切熟稔,好像都是她的至亲熟人。
他们都忘了,多少回见了面,指着木兰鼻子骂她下贱。他们认为,她的存在,玷污了华采儿的崇高性。
哪怕木兰并不在意那份婚约,从未对夏钊有过任何挽留,也依然遭他们无数的冷眼和责骂。
即便搬到了郊外,也躲不开唾弃的口水。
就连家中的仆人,去尝过“食神快餐厅”的食物后,也都开始厌弃木兰,仿佛唯其如此,才让心中对华采儿的满腔崇拜,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世上唯一一个没有挤兑她的人,就只有阿森了。
木兰觉得,自己就像一群雁中被驱逐的那只,孤零零飞在无边的大海上,飞得翅膀都快断了。终于看到了一片可以栖息的孤岛,终于有了避风挡雨的地方。
她扭头看着向外怒视的阿森,眼里涨潮似的,浮起了一抹温柔。
她将一块四分熟的牛排起了锅。用一个雪白的大碟子装了,旁边配上炒得浓香四溢的番茄汁。
“阿森,先不必理会他们,来,吃吧。”
阿森的惊愕僵在脸上,这也是给他的?她用含笑又温柔的目光望着他,好像认定了他是她的人。
阿森满脸的凶横被这目光熨平了,温顺而腼腆地接过了盘子。声音从胸腔里低沉地震荡出来,“尽忙给我吃,你吃什么?要不一起吧。”
这就像发出了一个约会的邀请,他那古铜色的脸,瞬间都涨红了。心思细腻的木兰,立刻从他这神色中察觉到了“间接接吻”的意图。脸也蓦地红了。
这男人真是个奇葩!按世人的德性,不早该端着牛排,大快朵颐了吗?他居然还有心思遐想别的。
她别开眼睛,将一丝头发拢到耳后。“去吃吧,我还要再做一份面。”这语气故作冷淡,可是神色间却已满满是女友才会露出的娇俏。
阿森一个劲儿盯着她的脸瞧,好像她比牛排还诱人。目光是那样温敦善良,好像不管此刻被她怎样欺负虐待,都是可以的!
木兰再次发出“无情”驱逐,才把他赶出厨房。
阿森满怀飘飘然的幸福,径直走到落地窗前,好像看不见那些被香味折磨得喉咙抽筋的“观众”,开始享用那份牛排了。
入口的一瞬间,他闭了眼。凝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胸口不堪承受似的,大幅度起伏着。满怀着卑微,任由美味的感觉,扩散到每个细胞。
良久,他才开始缓慢地咀嚼。每嚼一下,呼吸都忍不住颤栗。太好吃了!每一口都是独一无二的好,鲜美得让他的味蕾全都起了舞。
阿森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这样奢侈豪华的待遇。好像在一日之间,生活天翻地覆,一股从天而降的幸运,将微不足道的他托到了云端:不但得到了心上人的青睐,还能尽情享受她亲手做的美食!
他吃得特别虔诚,爱这唇齿间的滋味,就像爱着她一样。一口接着一口,将切好的牛肉块送进嘴巴里。宽硕的身躯,强烈地辐射着幸福。
外面围观的人,直瞧得口水涟涟。那明亮的房子里,萦绕着有如实质的香气,光是用眼睛瞧着,就能知道多么美味。大家都快疯了。不顾廉耻地折腾门铃。
阿森十分恶劣地切断了门铃的声音。看都不向外面看一眼。他吃了一半,不舍得再吃。以强大的自制力停了下来,静静地候着木兰。
木兰端了一碗热乎乎的西红柿鸡蛋面,缓缓走了过来,看他还是没吃完,惊讶笑道,“怎么还不吃?不好吃么?”
阿森望着她古典圆润的脸庞,“留给你我的小姐。”
木兰红脸嗔道,“谁要吃你剩下的,想得美!”
阿森的嘴角泛起微笑,从这语气中他明白,自己在她面前不再是合同关系的雇员,他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愿意让他做她的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阿森的心里,剧烈地浪了起来。
他叉起一块牛肉,递到她嘴边,坚持要她吃。木兰不理他,他就举着粗壮的手臂,一动不动,对她微笑着。
木兰只好轻启朱唇,无可奈何似的,从他的叉子上咬下那块肉。
美食的香气,和恋爱的芬芳,改变了这套别墅里的空气分子,让它变得如此动人,美丽。以至于外面的人看来,他们好像活在另一个梦的世界里。
大家羡慕嫉妒,馋得都快哭了。
屋内的两人却无意解救他们。木兰分了一半的面到阿森的碟子里,再一次让他吃得消魂蚀骨。
两人相对而坐,把他们的幸福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心情比春天的阳光还明媚。
直到玄关蓦然出现两个人影,才把这一室暧昧的甜蜜惊散。
阿森大吃一惊。因为那二人,不是通过门进来的。他们直接是从虚空中直接现身的。
阿森浑身猛然绷紧,如蓄势而发的猎豹,“你们是谁!”
木兰阻止了一声,“阿森。”她站了起来,向来人一拜,“主人。”
这声称呼,让阿森的瞳孔猛然一缩,震惊地看向他的小姐。
上官断点了点头。
花溪烈则说,“免礼。木兰,你的进展不错。瞧瞧院墙外,全都是人!你们这里都快陷落了。”
“这倒不是木兰的本事,是这世上的人鼻子太尖!”木兰笑说,“不知主人可有进一步指示?”
“无妨,再吊吊他们的胃口。”上官断说。
“那两位主子不如先坐,木兰为娘娘煲一份汤如何?”
“好。”花溪烈也没客气,在长桌的顶头坐了下来。淡淡地审视了阿森一眼。
木兰连忙一把扯起那头壮熊,“起来,这里没你坐的地儿。跟我到厨房去。”
第二百零八章, 吃得美,才是真的美()
花溪烈和夫君相视一笑。这笑里,是对世间痴儿女的怜悯,也是对自身幸福的回味。这笑,从他们的脸上轻淡地掠过,却在彼此心里浓烈地盛开,漾开了柔情的涟漪。
一室诗意的静默。
厨房里。
木兰对阿森严肃地说,“他们是非常尊贵的人!绝对不可对他们无礼,知不知道?”
她用的是命令的语气。但是,又拖了一点娇嗔的尾音。
一个情商极高,心思细腻的女人,总是懂得在毫微之间控制住男人的心,既能让他听话,又不会让他感觉自己窝囊。
作为保镖,阿森对命令只有服从的份儿。可作为她即将变得很亲近的男人,他具有强硬的权利。但是,为了那一点微妙的娇嗔,阿森放弃了这权利。
他瓮声嘟哝道,“小姐为何叫他们主人,你得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心里没啥谱。”
“你要什么谱!他们是我的主人,便也是你的主人。记住就是!”
木兰愈发浓郁的娇嗔,像连环无影脚踢进了阿森的心里,让这满脸凶相的壮汉扯了扯嘴角,彻底服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