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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吩咐丫头将窗户打开,散去满屋子的酒气,拿起抹布,扫帚,将屋子打扫干净,点上淡香。
做完这一切后,她在桌前坐下,待丫头炖好粥,楚玉凝命暗卫将兰舟唤醒。
兰舟醉眼朦胧地睁开双眼,目光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楚玉凝吩咐一个暗卫扶他坐好,以便丫头喂食。
丫头用汤勺舀了勺粥,用嘴吹了吹,待粥变得温热,往兰舟唇上送去。
他撇过头,只作不理。
“公子,请用粥。”丫头小声对他说道。
兰舟拧紧了眉头,依旧偏过头,紧闭着双唇。
和前世的习惯一模一样。
绝不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吃不信赖的人,喂的任何东西。
楚玉凝在心中叹了口气,让丫头退到一边,吩咐另一个暗卫,坐在床边喂食。
暗卫接过汤勺,递到兰舟嘴边,兰舟依旧紧抿着唇。
明明他此刻睁着眼,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似懵懂的婴孩,然对于那碗粥的抗拒,又像来自灵魂深处的警觉与防备。
“撬开下颔,往里面馆。”楚玉凝也没有法子了,只好如此吩咐道。
暗卫捏住兰舟的下颔,然他闭地紧紧地,若强自用力,只怕他会受伤。
“你们退下吧。”楚玉凝将屋中除暗卫外的所有小厮丫头尽数遣了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床前,仔细盯着兰舟的双眼打量着。
“酒。。。酒。。。”他竟然咧着嘴,冲她露出憨傻的笑容。
因脸上布满红疹,那笑容顿时让人生出森森恐怖之感。
楚玉凝却似一无所觉,从暗卫手中接过粥。
舀了一勺,到嘴里尝了尝。
经过方才那番折腾,粥早已温热,正适合下肚。
“张嘴!”她将嘴里的粥抿下,冷着张脸,对兰舟道。
兰舟睁着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看着楚玉凝。
就在楚玉凝错觉,他醉意已过,恢复清醒时,他忽然笑嘻嘻地张开了嘴。
仿佛一个等着喂糖的小孩子。
楚玉凝舀了一勺粥,喂进他嘴里。
兰舟一口吞下,鼓着腮帮子,过了一会儿,皱着眉将粥吞下。
楚玉凝又喂了一勺。
这次他眉目舒展,乖乖将粥咽下。
此后的喂食进展地十分顺利,一旁两个暗卫瞧着,不由在心中暗暗称奇。
喂兰舟喝完一碗粥后,楚玉凝又喂他喝了几口清水,漱口。
而后替他盖上一床薄被,看着他呼吸沉缓而绵长地睡了过去。
她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站在床前,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确保他不会再生什么事端后,她留下两个暗卫在屋里,转身往外走去。
“玉。。。玉凝。。。”身后响起模糊的梦呓生,楚玉凝脚步微微一顿。
“玉凝。。。你不能。。。不能。。。”那声音是如此地低沉,仿似从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流淌出来。
楚玉凝不知为何,只觉得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微微仰起头,轻吸了一口气,抬起脚步,挺直脊背,步伐坚定往前走。
是的。
不能。
方才在房梁上的那个人果然是他。
他或许将她话中的那个人当成了自己,而后不知梦到了什么,忍不住在梦中告诉她,她不能吧?
不能对他生出情思,不能期望,他会对她的感情做出任何回复,就像第一世那般,是么?
“我们。。。不。。。不能。。。”身后,蹙紧眉头,躺在床上睡得并不踏实的兰舟,不知梦到了什么,侧转身,轻轻地呓语着。
原来他也觉得,这一世,他们之间不该生出任何牵连,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么?
那么当初,为何不愿?
当她提出与他结义金兰,认他为义兄时,他为何明面答应,却在苏氏醒来之后,一声不吭留书一封,前往北疆?
兰舟,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前世的你,明明知晓,自己进入了一本书,这一切不过是作者的安排。
今生呢?
你是否依然知晓?
你是否与我一样,带着那些沉重的记忆,宛如戴着镣铐,在这世间,艰难地踽踽独行?
在这条路的尽头,等待着我们的究竟是什么呢?
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忘却那些痛苦的过往,一无所觉地寻觅一世的幸福?
不然,这般轮回又有何意义呢?
楚玉凝在昏暗的府中小径上,缓慢前行着,黑蓝的天幕,点缀着几颗暗淡的星星,月亮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忽然一阵秋风吹来,带着冰冷的清寒。
楚玉凝拢了拢披风的领子,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这一切,让她一人默默承担足矣。
至于兰舟,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今生,她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为他和那些她珍惜爱护的人,博一个幸福圆满的未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醒转()
后半夜的时候,兰舟发起了热,额头滚烫一片,嘴唇干地起皮,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冷。
幸亏留守的暗卫首领足够警觉,立刻分头行动,吩咐一人去叫大夫,另一人去通知楚玉凝。
楚玉凝听到动静,衣裳都来不及穿,用厚厚的披风将自己紧紧裹住,趿着鞋往兰舟住处跑。
“打盆冷水和温水来!”她伸手摸向兰舟的额头,见热烫惊人,急忙吩咐暗卫道。
大夫赶来,至少需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得想法子尽量使兰舟的体温降些下来,不然持续烧下去,她担心他会烧坏脑子。
暗卫首领听了楚玉凝的话后,立刻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便拿着个木桶,从天井里打上来一通冰凉刺骨的井水。
楚玉凝吩咐暗卫首领将帕子湿在冷水里,拧地半干,垫在他额头上,而后擦拭他腋窝、手腕、小腿等处,而后,再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他是身体其余地方。
这般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兰舟的额头虽然依旧滚烫,但总算没有比先前变得更烫。
再过片刻,大夫终于匆匆赶了。
先给兰舟喂下几粒自制的药丸,而后从药箱里,拿了药草,亲自到厨房熬。
折腾到天亮,总算将药熬好,喂兰舟喝下。
直到日中,兰舟的烧才算退了下来,人却昏迷不醒,一直到第二日。
“兰少将,您可终于醒了!”兰舟睁开绵软无力的双眼,记忆出现了断片,不知为何自己会躺在床上,也记不起自己究竟躺了多久,在睡去之前,发生了何事。
“现下是何时?我睡了多久了?”兰舟看着暗卫首领问道。
“回兰少将,现下是辰时,您已昏睡了一日两夜。”
暗卫首领边答,边从桌上倒了杯水,递到兰舟手里。
一日两夜?
兰舟接过水杯,看到自己红肿又爬满疹子的手臂,
脑海忽然有些画面闪过。
朱沅宵伸出双手将玉凝拥进怀里,在她耳边喃喃细语,仿佛亲密无间的情人间,说着甜蜜的悄悄话。
玉凝忽然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钗子,扎进朱沅宵肩胛。
然后,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呢?
兰舟用力回想,却发现脑袋疼地厉害,却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
不,他们一定说了什么。
兰舟将视线定在自己的手臂上,已经过去了一日两夜,手臂上的红肿程度比之前应该减轻了一些,即便如此,依旧触目惊心。
“我喝醉酒之后,郡主可来过?”他声音嘶哑,语气低沉地问道。
暗卫首领点点头,“多亏了郡主,您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肯吃东西,若非郡主亲自喂,只怕早饿地慌。”
兰舟不由抬头看向暗卫首领。
那是他前世经历种种后训练出来的习惯。
绝不在不清醒的时候,吃任何人喂到嘴里的时候,因为它极有可能是包裹着砒霜的糖衣炮弹,除非是极为亲密之人,他愿意拿性命去赌的人,他才会张开嘴。
“郡主因为照顾您,着了凉,今儿上午也发了热,听说还请大夫开了药,熬着喝了。”暗卫首领觑着兰舟神色问道。
他虽不知兰舟与楚玉凝之间究竟有多深的牵连,但二人这两日的默契,他是看在眼里的,有心想要推二人一把。
“你喝醉酒的时候,还险些将郡主弄伤了。”暗卫首领添油加醋,将兰舟那日喝醉酒的情形说了一遍。
不待他说完,兰舟已掀被,起床,弯腰穿鞋,动作利落,一气呵成,哪有大病初愈的模样?
然将鞋子穿好后,他却忽然升直腰,坐在床沿不动了。
暗卫首领挑了挑眉,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兰舟抿了抿唇,将手抵在唇边掩饰面上的尴尬,“我饿了,劳烦你去厨房瞧瞧可有吃的?”
郡主都为你变成这副模样了,你小子还有心思吃得下东西?
暗卫首领心中如此说着,但到底是他二人的私事,他不好过多置喙,便点点头,走了出去。
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粥,两个馒头,几碟菜,回来时,见兰舟依然保持他离开时的模样。
“兰少将这是想要小的给你打盆水,最好连帕子也拧干,顺便帮你把脸擦净不成?”暗卫首领语带调侃地道。
他原本是护卫在楚玉凝身侧寸步不离的,因着兰舟不知为何借酒浇愁,闹了这么一出,楚玉凝不放心,才把他暂时调过去,看着兰舟的。
兰舟默默站起身,拿了脸盆打了盆水,将自己拾掇干净,对暗卫首领轻轻道了声:“多谢。”而后,便走到桌边,用起膳来。
他虽拿着筷子,往嘴里不住地塞着食物,机械地咀嚼着,然那副木然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生一股,将桌上所有东西从他面前撤走的冲动。
暗卫首领瞧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在桌边坐下,拿起茶壶,替他倒了杯茶。
“你可是因为郡主与宁王世子那番话,大受触动,所以才借酒买醉?”
兰舟猛然抬眸朝暗卫首领看去,眸光宛如利箭,宛如实质,能将人洞穿。
暗卫首领摸了摸鼻子,“。你多次不顾性命救了郡主,即便郡主对你芳心暗许,也是人之常情。等闲人早就乐地找不着北了,你小子倒好!”暗卫首领,眼瞧着兰舟神色愈来愈难堪,不由道:“难不成,( )你心中其实另有他人?”
兰舟放下筷箸,拿起杯子,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舟自知身份,配不上郡主,也从未对郡主,生出过其他心思。”
暗卫首领微张着嘴,神色惊讶地盯着兰舟的眸子,似要从他面上神情,辨出他话中真假。
“英雄不问出处,难不成你和郡主调换了身份,会因为她出生平凡。。。。。。”
“阁下无须多言。”兰舟打断了暗卫首领的话,埋头大口吃着桌上的食物。
暗卫首领轻叹了一声。
以他的身份,也只能说到此处了。
“既然兰少将已然好转,那属下也去郡主处复命了。”他说着,站起身。
兰舟轻轻“嗯”了一声,竟连一句带给楚玉凝的话也无。
第二百二十六章 解释()
暗卫首领,轻轻大夫摇了摇头,往屋外走。
到得楚玉凝跟前,禀告兰舟已醒之事。
楚玉凝眉眼无一丝波动,表现地比任何人都冷静。
甚至,隐隐给人一种漠然之感。
暗卫首领不由心生疑惑。
明明在兰舟醉酒、发热、昏迷不醒时,郡主表现地比谁都急切。
怎么现下,听闻兰舟好转,她却未表现出一丝喜悦之情呢?
这二人究竟对彼此有没有情,他是看不出来了。
“劳烦你去通知兰少将,待他身上疹子消了后,来见我一趟。我有事要同他商量。”
暗卫首领点点头,领命退了出去。
楚玉凝重新拿起放下的账本看了下去,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无奈地将账本放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日,兰舟身上的红疹已完全消散,只留下些许印子,这才出现在楚玉凝面前。
此次,二人并未约见在书房,而是一处四面敞风,视野开阔的凉亭。
楚玉凝将丫头遣去拿些糕点和茶水,命暗卫守在周围。
“那与世子哥哥的交谈,你听到了?”楚玉凝面色冷漠地看着兰舟,语气冰冷道。
兰舟神色漠然道,“小的因欲向郡主回禀画舫之事,这才为了避人耳目,躲入房梁。”
“请兰少将不要自作多情,那人并不是你。”楚玉凝在八角桌前坐下,玩弄着自己的指尖说道。
兰舟头看向别处,微抿着双唇,似乎并没有想说些什么的打算。
“我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