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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扶他躺下!”薛永怡连忙将伸出上手将他扶住,让他斜倚在自己肩上。
楚玉凝惊慌失措地站起身,看着刘管事将兰舟一把抱起,放到一旁的榻上躺好,忽而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兰舟不能饮酒。
上辈子,她任性,仗着自己和兰舟新婚夫妇,好的蜜里调油,硬逼着兰舟吃了一颗酒酿丸子,使得他整个人迅速起了一身的疹子,后来请大夫开了药,外敷内服,养了数日疹子才退下去。
自此,楚玉凝便于饮食上尤为注意,不沾染一丝含酒的东西,甚至在整个府里禁酒。
然,兰舟今日的反应比之前世要严重地多。
是因为喝了整杯酒的缘故么?
兰舟躺在床上,整个人还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嘴里还在不断地吐出白沫。
薛永怡忙掏出袖子帮他擦拭,转头对刘管事道:“请掌柜的将椅上药箱将我递来。”
楚玉凝忙抹掉泪,先一步跑过去拿起药箱,将其递给薛永怡。
她虽打着使兰舟出疹子,薛永怡趁机救治,以促进二人生出感情的目的,但绝没想过要兰舟的性命。
她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呢?
那只会比让她自己躺在床上等死更难受。
第034章 暗醋()
“你。。。莫。。。哭了。”兰舟抖着手,吃力地用发颤的指尖碰了碰楚玉凝的?14??子,这已是他凭着极大的意志力,所能做到的极限。
“你别说话,别乱动!”楚玉凝眼里的泪流地更凶了,凶巴巴对他吼道。
见他从嘴里每迸出一个字便吐出一口白沫,不由蹲下身子,用袖子替他擦着快堵住口鼻的白沫。
兰舟对着她弯了弯眼眸,嘴巴被白沫糊住,实在没有一点儿笑的模样。
然,二人做了几载夫妻,他面上的每个神情,楚玉凝都再熟悉不过。
“薛姐姐,兰小哥会无碍么?”楚玉凝假装没看到那个为安抚自己而强挤出来的笑容,看着薛永怡,神色担忧地问道。
薛永怡面容凝肃,“我尽力一试。”
说着拿出银针,对准兰舟额上穴位刺了下去。
楚玉凝神色一滞,“姐姐你医术高超,一定会有办法的。”
薛永怡只点了点头,抿唇不语,着手开始救治起来。
她先施针,止住了兰舟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之状,而后要来纸笔,提笔写下一个方子,交给刘管事,请小厮速去配来。
楚玉凝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巴巴看着。
“小的身上难受,请姑娘吩咐后厨替小的烧锅水,待会儿沐浴。”兰舟见她心绪不宁地围着薛永怡转来转去,心中着实心疼,便想着寻些事让她做。
毕竟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只怕心中早吓坏了。
楚玉凝果真不再围着薛永怡转了。
转身出了雅间,去往厨房。
薛永怡则将药材清洗一遍,用个火炉熬起来。
“这药需得熬上一个多时辰,兰小哥可先行睡一会儿。下面生意繁忙,此处有我看着便可,二位掌柜且忙去。”薛永怡将药熬上了,拿个小蒲扇扇着。
刘管事和王大管事见自己确实帮不上忙,便连连道谢,下去一楼大堂。
二人往堂中看了一眼,不见楚玉凝,问了小厮,见她真去了后厨,正命人烧水。
刘大管事便指派了个婢女去跟着,自己且去忙着大堂的生意。
因周掌厨当堂烤起羊舌与鹿舌,虽现下早已过了午膳的时辰,大堂中的客人却是不减反增,各个都仰着脖子,等着吃这二百两一盘的“升平炙”。
雅间用膳的客人仗着自个儿身份,倒纷纷先行结账离去。
这般过了近三刻钟,周掌厨终于烤好两盘“升平炙“,王大管事与刘大管事,一人一盘,将其送到今日最早进如意酒楼用膳的食客桌上。
因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成,每道工序都有人看着,两位掌厨绝无偷懒懈怠之处,众人这才算是信了这“升平炙”果真做工繁琐,用时长久。
眼见已是申时一刻,不过才得了这么两盘“升平炙”,及至下盘“升平炙”做好,便到了酉时,堂中不少人数了数时辰,料定今日轮到自己无望,心里便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想着不若明日一早过来,或能搏得一盘。
这样又陆续有人结账要走。
刘管事依诺只算了九成费用,且每桌赠一壶清酒。
酉时,兰舟的药熬好了。
薛永怡喂他喝了,兰舟道身上痒,想沐浴。
薛永怡便往浴桶里放了许多药材,让他在里面泡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期间楚玉凝再未露过面。
兰舟以为她已回去,便未在意。
酉时三刻,宁王世子朱沅宵下学归来,直奔如意酒楼。
刚踏入大堂,见酒楼里宾客盈门,他心中欣慰,扯住自己忙个不停帮着别人跑腿的书童问道:“楚妹妹人呢?”
培明将菜给客人呈上,指了指楼上,“在一号雅间吶。”
朱沅宵便蹬蹬跑上二楼。
也不经人通报,亲自推开一号雅间的门。
入目只见一个氤氲着雾气的木桶,散发出呛鼻的药味。
木桶中一人披着黑亮的头发,露出修长的脖颈,垂头斜靠在木桶边沿。
朱沅宵一张俊俏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手脚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放,“玉。。。玉凝妹妹?你。。。你这是怎。。。怎么了?为何。。。为何泡药浴?”牙齿和舌头也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样,说话直打卷儿。
“世子认错人了。”隔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兰舟声音淡漠道。
“哦!不是楚妹妹。“朱沅宵皱了皱鼻子,随即眉头一挑,”你是哪个?楚妹妹又在何处?”
“小的兰舟。姑娘已先行。。。。。。”
“朱哥哥!您来啦!”忽然自门外传来少女喜出望外的声音,楚玉凝宛如一只翩然飘飞的蝴蝶,越入二人的视线。
原来竟没回去么?兰舟皱了皱眉。
如意酒楼的事情已毕,还留在此处作甚?
先前一个多时辰也不曾露面,想来不会是担忧自己,难不成是为了眼前这人?
兰舟被垂下的黑发遮挡着大半视线的双眼,眸色深沉地看着门外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到朱沅宵跟前,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意。
他原就淡漠的脸色,愈发沉凝了几分。
朱沅宵却与他相反,简直有些喜出望外、受宠若惊了。
没想到能得楚玉凝如此热情的欢迎。
“楚妹妹,数日未见,你瞧着比先前清减了。”右手不老实地抬起,抚了抚少女滑嫩的脸颊,目露心疼。
这次,楚玉凝竟没避开。
只是垂下了头,声音低低回道:“劳烦世子惦记了。今日之事,让你破费了!”
朱沅宵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赧颜道:“今日出门急,没带多少银子,明日我便补上。”
楚玉凝虽面露疑惑,到底没多问,只是将朱沅宵迎进了隔壁雅间,”这间药味儿太浓,世子请随我来。“
竟是看都未看兰舟一眼,便离去了。
就好像他这一身的疹子,不是因她而起似的。
兰舟看着二人相携离去,靠在浴桶边沿单薄瘦削的脊背绷得笔直,将两片薄唇紧抿。
“哗啦!”他猛地从水中站了起来,长臂一伸,拿起屏风上挂着的布巾,擦净身上的药渍,长腿一跨,迈出浴桶,拿起一旁一桶清水,从头淋到脚底,另换一块干净布巾擦拭一遍,便套上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第035章 夜惊()
楚玉凝与朱沅宵二人正在二号雅间有说有笑的,薛永怡则嘴角含笑端坐?14??旁,静谧温婉地地好似一幅画儿。
见兰舟推门进来,她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朝他迎过去,“还未到时辰,怎就出来了?”
兰舟却没看她,目光与楚玉凝转过来的视线对上,清冷冷道:“水里泡久了,难受。”
“呵呵!呵呵呵!”楚玉凝忽然看着他,捂嘴低笑起来。
“哈哈!兰小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朱沅宵指着他满脸的疹子,哈哈大笑,方才隔着雾气,他没看清兰舟的脸竟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两个时辰未见,你怎就起了一脸的疹子,像个刺猬似的!”
没良心的丫头!兰舟只默默看了楚玉凝一眼,便径自往一旁的矮榻上坐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那黑亮的眼眸不错眼珠地看着她,楚玉凝便瞧出了他眼中不满的控诉。
她掩在手下的嘴角微僵了僵。
这般装模作样地演戏,心里是真累。
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他和薛永怡才是天生一对啊!
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楚玉凝用手掌揉了揉脸颊,看着朱沅宵转了话题,“天色不早,今日既是世子生辰,便由我做东,请世子吃酒。世子喝完这杯庆生酒后,还请早些归家,让宁王妃娘娘担心便不好了。”
说着,便命婢女呈上一桌菜,请薛永怡和兰舟坐了。
这次特意在兰舟座前放着一杯茶。
楚玉凝拿起一杯果酒,“玉凝敬世子一杯,祝您福泽绵长,前程无双。“
“嘿嘿!谢谢玉凝妹妹!“朱沅宵眸光黏在楚玉凝身上,如痴似傻地笑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楚玉凝夺了酒杯,不让他再喝,又亲自给他夹了些菜催他吃下,便请他赶紧家去。
“玉凝妹妹,你现下住在何处?我日后去瞧你可好?”朱沅宵看着楚玉凝依依不舍。
楚玉凝摇了摇头,“我与母亲不日便要搬往余杭,来日若是有缘,咱们京城再聚。”
“什么!玉凝妹妹竟要离开京城了?“不仅朱沅宵大吃一惊,兰舟与薛永怡也面露讶色。
楚玉凝点了点头,却不愿读多说。
在场三人自也了然其中因由。
“楚妹妹,你明日务必要来如意酒楼一趟,我,我得把银子还给你!“朱沅宵神色酸楚道。
楚玉凝知道朱沅宵性子霸道,虽不知那银子是怎么回事,到底怕他再闹腾,只胡乱点了点头,便亲自将他送出雅间,下楼,目送他上了马车,才转身折回。
三人沉默着喝了一轮茶,薛永怡又向兰舟说了些需注意之处,便起身告辞了。
楚玉凝吩咐小厮雇了马车,又命后厨做了几个特色菜,让薛永怡带回去给薛姑姑吃。
眼见着天色不早,楚玉凝心中担忧母亲,便欲先行回去。
如意酒楼里今晚与明日势必繁忙,王大管事走不开,兰舟便提出送楚玉凝回去。
王大管事与刘管事俱见识过兰舟的机敏,又指派了个壮实的车夫,一行三人,往西城苏宅去。
抵达苏宅时,天色已晚。
兰舟便在外院歇下,打算明日一早再回如意酒楼。
楚玉凝与苏氏说了会儿话,便打着呵欠,倚着苏氏睡了。
苏氏心中担忧着如意酒楼的事,连请大夫的事都给忘了,见事情解决,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母女二人相依着,睡得沉而实。
夜傍十分,楚玉凝忽然被一阵窸窣的声音惊醒。
自再次重生后,她脑中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夜间更是灵敏,何况刚搬入新宅,在最初睡实了一个时辰后,她便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故而窗棂上的一丁点儿响动,便把她惊醒了。
昨儿,外公还说过,这宅子虽在富庶之地,周围大多住着家境殷实的商人,难免容易遭贼,道她们府中护卫过于薄弱。
故而齐娘子和两个丫头睡在在外间值夜。
现下这贼竟胆大地撬窗,可见外间齐娘子与两个丫头极有可能已被迷香之类给迷晕了。
此处处于整个苏宅的中心,距离外院隔着一个花园和一堵墙的距离。
若是自己冒然大喊,让这贼认定屋中只睡了个孩童,怕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楚玉凝想了想,轻手轻脚地从苏氏身上爬下床,摸到床头一把尖利的簪子,握在手里,垫着脚,轻轻挨近窗台,禀息静候着。
“叮!”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低吟。
窗闩被贼人从外间撬开了!
昏幽的月光从打开的窗缝中漏了出来。
楚玉凝身子前倾,积蓄力量,准备出击。
一道黑影轻飘飘地越过窗棂落在地上。
就是此刻!
楚玉凝猛地一个向上跃起,将金簪对准来人咽喉刺去!
那人反应却极灵敏,侧身一躲,同时抬起胳膊,捉住楚玉凝手腕,猛力一个翻转,“咯吱”一声,腕间骨头被拧地错了位,手指一张,金簪便落在了地上。
一击失败,再无还手余地。
是自己低估了这毛贼的身手。
“快来人啊!有刺客!走水